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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便将这尊心中之佛归结为一个禅字,正所谓闭口是禅,面壁是禅,求索是禅,棒喝是禅,欢喜是禅,不动也是禅。”
“佛祖说的话中自然也会有禅。”
这些话初听之时大有深意,不过细思之后,却发现空洞乏味,有套话之嫌。
菩提院首座不管徐北游做何感想,翻开身前的金刚界仪轨,开始正式讲经。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住如来加持广大金刚法界宫,一切持金刚者皆悉集会。如来信解游戏神变生大楼阁宝王,高无中边,诸大妙宝王,种种间饰,菩萨之身为师子座。”
徐北游脸上的表情骤然凝重,望向菩提院首座。
因为菩提院首座未曾张口,声音已然印入徐北游的心间。。。
如果徐北游没有猜错,这应当是佛门六大神通中的他心通。
既然他心通手段都已经用上,这次的讲经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
相传当年佛祖**,有地涌金莲,有天花乱坠,有幸闻得佛法,顿悟者不知凡几。
“白佛言:‘世尊!云何如来、应供、正遍知得一切智智?为无量众生广演分布,随种种趣、种种**、种种方便道,宣说一切智智?或声闻乘道,或缘觉乘道,或大乘道,或五通智道,或愿生天,或生人中及龙、夜叉、乾闼婆,乃至说生摩侯罗伽法?’”
老僧仍旧没有张口,而是以他心通的手段,将自身对于经文的感悟直接印入徐北游心间,尤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部分,更是能保留老僧的六分感悟。
徐北游放开识海,闭目静心感受。
此时在徐北游的紫府识海中,有一尊身形模糊的佛陀,带有佛光万丈,有说法声音回荡不休,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饶是徐北游境界高于菩提院首座,见到如此景象,也是心湖起波澜。
然后便是不断声音在徐北游的心田中响起。
“佛有六神通,谓之神足通、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宿命痛,漏尽通。神足通,即自由无碍,随心所欲现身之能力。天眼通,能见众生生死苦乐之相,及见世间一切种种形色,无有障碍。天耳通,能闻众生苦乐忧喜之语言,及世间种种之音声。他心通,能知众生心中所思之事。宿命通,能知及六道众生之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漏尽通,断尽一切三界见思惑,不受三界生死,而得漏尽神通之力。”
“所谓六神通,非是佛祖所传,乃是由道门庄祖首创,庄祖于人间世有言,‘夫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鬼神将来舍,而况人乎?’后传至宝竺,化为己用,成了如今的六神通。”
“正所谓佛本是道,佛门有欢喜禅,道门有房中术,佛门有他心通,道门有读心术,佛门可察宿命轮回,道门有卜算窥天机。”
“故而道门亦有六神通,如意、天眼、广闻、读心、兵解、漏尽,道门之漏尽通,谓之长生不死,逍遥世间,亦作神仙之属,如今的道门掌教真人秋叶,便是已得漏尽神通。”
徐北游神情专注。
一本金刚界仪轨,逐字逐句,菩提院首座娓娓道来,其中又夹杂诸般道经佛法,乃至是玄教和儒门的道理教义,徐北游识海中的佛陀也越发清晰。
最终光芒万丈,佛光如海,照亮他的整个心田徐北游一开始还略有几分轻视之意,在菩提院首座讲完之后,他已然是收起了所有的轻视,诚心待之,然后又诚心谢之。
临走的时候,菩提院首座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串菩提数珠,为徐北游戴到手腕上。
菩提子已经是褪去原本的金黄之色,变为纯白之色,没有丝毫杂质,可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无疑是传承了上千年的珍贵之物。
徐北游戴着这串数珠离开菩提院,然后凝视着这串珍贵至极的菩提子,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念头,若是铸就佛法金身,然后再以一剑斩之,摧破这尊金身,那自己便是不破不立,破后而立,以剑斩自身,剑道修为将更上一重楼,几乎可以比拟当年的师祖上官仙尘。
第四百四十八章 辽王府中辽王言()
天底下共有两座辽王府,一座是位于辽州朝阳府内,此乃牧氏受封于大齐之后修建,可以看作是“新宅”,而另外一座则是位于北都城内,此乃牧氏在大郑年间所建,原是北都大都督府,后在牧人起封王后,改建为王府,可以看作“祖宅”。
论起用心精巧,居住舒适,富丽堂皇,自然是“新宅”更胜一筹,可要说起防卫森严,“新宅”就远不如“祖宅”了,毕竟“祖宅”是由牧氏数代人精心修建而成,其中的种种玄妙之处,远非如今的辽王府可以比拟。
牧棠之离开佛门祖庭之后,没有返回位于辽州的王府,而是径自去了北都,来到这座久不曾踏足的老宅。
与帝都、江都、中都并列齐名为“四都”的北都城,刚刚经历了一场落雪,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只不过如今的天下动乱局势实在让人提心吊胆,至于落雪与否,又是否在冬日落雪,雪势大小,都成了无关痛痒的小事。
雪后初晴,太阳高高悬挂在高旷的天空上,阳光洒落在白雪上,格外刺眼。
在一片白雪中,一袭黑色蟒袍则是格外醒目。
亲王爵位并无明确高下之分,但还是能从蟒袍的颜色上分辨一二,大齐以黑色为尊,在诸多藩王中,能有身着黑色蟒袍这等殊荣的,寥寥无几,诸如萧去疾这等无权的郡王,甚至蟒袍都不是正色,故而萧去疾曾言,自己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换上一袭黑色蟒袍,由此可见,这等黑色蟒袍是何等尊贵。
平心而论,大齐朝廷对待牧棠之不薄,异姓封王,还是一字亲王,而非两字郡王,当年牧人起被大郑朝廷封为异姓王,也不过是东平郡王而已。又是黑色蟒袍,堪与当年的齐王萧白相提并论,至于就藩之地,更是沃土千里的东北三州,比之苦寒西北,或是瘴气横生的南疆,无疑要好上太多。
可朝廷想要从牧棠之手中拿回兵权的时候,牧棠之却是毫不犹豫地反了,在牧棠之看来,自己若被收走了兵权,便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就是这个藩王的名头,哪天朝廷想要收去,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他不得不反。
在大齐朝廷看来,将兵权放在一名异姓藩王手中,有着太多变数,朝廷不可能将东北边陲的安危寄托于简单的忠君二字,就算牧棠之忠于朝廷,那他的儿子、孙子呢?也能忠于朝廷吗?与其如此,倒不如朝廷主动消除这个变数,所以削藩也就成了势在必行之事。
此事无法去说谁对谁错,只是站在大齐朝廷的立场来看,这位异姓藩王无疑是个恩将仇报之人。
面带郁结之气的年轻藩王独自走在洁白的积雪上,在身后留下一行清晰脚印。
时下有些体味到当年张江陵所言“如入火聚,得清凉门”意味的牧棠之,其实并没有太多仓皇失措,也没有什么戾气,甚至除了已经习惯成自然的浓重郁气,没有半分将要大祸临头的绝望颓丧神色。
牧棠之神情平静,似乎在思考什么,每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便是最被他宠爱的冯氏也不敢来打搅半分。
在远处,王府的首领太监和冯氏毕恭毕敬地站着,冯氏虽然不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但却是这座府邸的半个女主人,位置稍稍靠前一些。
冯氏只是个妇道人家,不过这些年来跟随在牧棠之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也不是寻常深宅妇人可以比拟,对于军政之事,乃至于整个天下大势,还是知晓一二。。。
如今王府内外的气氛,透着一股子山雨欲来风的气氛,让人心生惶恐的同时,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与前些日子牧棠之满腔壮志时的情景,截然不同。
冯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可以肯定,必然发生了什么。
是大齐朝廷那边要打过来了?还是别的地方生出了变数?
似乎王爷从佛门的盂兰盆节法会回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是佛门!?
就在冯氏同样陷入沉思的时候,稍稍落后她一个身位的首领太监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袖,她这才猛然回神,发现牧棠之正朝他们二人走来。
冯氏赶忙迎上前去,笑道:“爷。”
牧棠之微微点头,看向首领太监问道:“林宗已经到了?”
首领太监垂手答道:“回禀王爷,林小王爷已经在府中住下,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牧棠之沉吟不语。
首领太监继续说道:“至于那位道门大真人,奴婢不好擅自安排,还要请王爷示下。”
面色略显苍白的牧棠之嗯了一声,从地上抓起一把白雪,握成一个雪球,感受着掌心中的刺骨凉意,吩咐道:“和林宗一样就行。”
首领太监恭敬应诺。
牧棠之突然笑道:“不过都是冢中枯骨,将死之人,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首领太监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要将两位贵客说成是将死之人,但多年的服侍经验,让他极为明智地选择不开口,只当从未听过这句话。
牧棠之感慨道:“纵观百年之内,道门的三代掌权之人,紫尘、天尘、秋叶,无疑是道门老掌教紫尘的格局最大,手段最高,谋划最好,甚至可以说,道门能有今日,要归功于紫尘的数十年谋划隐忍,是紫尘一手奠定了当年道门千年大计的基础,这才有了日后秋叶挥霍的本钱。接下来的主事峰主天尘,在位时间最短,算是一个承上启下的过渡之人,格局不如紫尘,但胜在行事果决,先是一力平定了青尘叛乱,又带领道门助萧煜胜了定鼎一战,最终还扶持秋叶登上道门掌教的大位,总得来说,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就算有株连太过等瑕疵之处,也是瑕不掩瑜,功大于过。”
牧棠之脸上露出几分讥讽之色,“然后便是如今的道门掌教秋叶了,才分最高可本事最小,当年若不是有紫尘的遗命和天尘的庇护,他怎么斗得过青尘,又怎么坐得稳道门掌教的大位,早就沦为青尘的傀儡,哪里会有今日的风光。”
牧棠之叹了口气,“若是紫尘在位,道门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本王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冲着满脸惊愕茫然的冯氏惨然一笑,自嘲道:“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本王也不会束手待毙就是,都说九死一生,不管怎么凶险,总是比十死无生好上一些。”
首领太监默不作声。
冯氏微微张开嘴巴,满脸震惊。
牧棠之深深呼出一口气,对她柔声道:“今晚会有一场盛宴,到时你也来。”
冯氏有些木然呆滞地点了点头。
牧棠之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冯氏和一直沉默不言的首领太监一起退下。
牧棠之独自站在原地,猛然捏碎了手中的雪球。
第四百四十九章 似是乱世似太平()
从明日当空到日头西斜,再到残阳如血,最后到了一轮明月高悬。
今夜的北都城辽王府中,亮如白昼,宾朋满座。
辽王牧棠之大摆宴席,宴请贵客,能应邀前来之人,非富即贵,而且不是寻常富贵,其身份都殊不寻常。其中有道门镇魔殿的第二大执事酆都大帝,在第一大执事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