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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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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之间,仿佛有两条路在徐北游的脚下分开,越行越远。

    徐北游沉默片刻,默念一声,迈步走上了那条黑红相间的道路。

    若是在这种事情上犹豫,那他就不是徐北游了。

    跟在徐北游一旁的宋官官,没有那么多的感触,她望着今天穿了一身暗红内袍,外罩黑色镶纹比甲的徐北游,只是觉得这间宅子与自家公子很配,若是日后公子真有本事也置办这么一座宅子,那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缘分,宋官官从第一次见到这位少主开始,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位少主一定可以继承宗主的衣钵,不单单因为他是宗主看中的人,而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气,不怎么的她不知该怎么形容,直到很久之后,她才偶然知道了那句自己一直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话语,那句话叫“每逢大事有静气,不信今时无古贤。”

    至于这位领路的管家,可不是什么寻常人物,辽王府有两位大管家,一位久居北都,掌管那边的辽王府,另一位便是眼前之人,掌管辽州辽王府。这里虽然是偏院,但暗藏玄机,尤其是这条长廊,经过高人布置,以廊柱和灯笼为阵眼,构成一座狭长之阵,此阵无关乎修为,只针对来者心境。

    若是修力不修心者,在此阵面前难免要暂时迷失,入不得其中客房,只能另寻他处下榻。让这位大管家匪夷所思的便是,徐北游除了刚刚踏足时的微微失神,一路行来竟是看不出半点迷失迹象。

    这座偏院名为清涟居,只接待贵客,这么多年来,来过道门全真、佛门高僧、儒门名士、当朝公卿、领兵武将,林林总总近百人。这百余人中,抛开已经有地仙修为的不说,完全不受影响的不过一手之数,这年轻人连一品境界都未曾踏足,竟然有这份心性?

    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亲王的大管家,怎么也得顶个三品大员,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大管家不由得重新正经打量了徐北游,然后记住了这个或许在将来能让整个天下都记住的名字。

    他默然走在前面引路,回想起曾经走过这条路的大人物。

    当年魏王萧瑾代表先帝来到东北劝降老王爷牧人起,曾经走过这条路。

    当时还不是掌教真人的秋叶大真人也曾走过这条路。

    佛门主持秋月禅师走过。

    如今的首辅大人蓝玉亦是走过。

    最近一次走过这条长廊的人,是大都督魏禁。

    这些人无一不是有能力搅动天下大势的真正大人物,现在这个名叫徐北游的年轻人也走过了。

    他在日后是否也能走到这些人的高度?

第七十八章 师徒间肺腑而言() 
书房中,牧棠之与公孙仲谋相对而坐。

    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牧棠之轻声道“进来。”

    一身黑红色衣着的徐北游推门而入,躬身施礼道“辽王殿下,师父。”

    辽王牧棠之今年不过是而立之年的年纪,年轻俊朗的相貌,可在心态上却更像是他面前坐着的垂暮老人,在这一点上,两人可以说颇有共通之处,一个扛着已经名存实亡的剑宗,一个背着摇摇欲坠的辽王府。不过公孙仲谋有几十年的阅历,大起大落之后造就了他的得失不惊的淡然心境,而牧棠之却只是个年轻人而已,没有公孙仲谋的经历和心境,反而是在这种压力之下变成了今日的阴郁辽王。

    就连徐北游都能看出牧棠之眉宇间的那抹阴沉,可见这位辽王殿下的心思是如何之重,身上的担子是如何之重。

    非是长寿之相啊。

    牧棠之微微点头回应。

    虽然没有刻意做出大人物们礼贤下士的风范,但实事求是而言,牧棠之并不让人讨厌,抛开辽王的身份,他无疑是个被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完美世家子,换个家世,他也许会是个执扇写风流的浊世翩翩佳公子,可惜他生在了身不由己的王侯之家,父母早亡,他只能早早承担起这副足以压垮一般人的沉重担子。

    不过有端木玉这位世家子的前车之鉴,让徐北游对这些世家高阀出身的同龄人心存忌惮,辽王这位世家子的佼佼者,更是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公孙仲谋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徐北游和即将结为盟友的辽王,徐北游是他定下的接班人,不指望他现在就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但是许多事情都要开始着手准备了,太多太多的关系脉络全部系于公孙仲谋一人身上,若是公孙仲谋不在了,这些关系脉络也就断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徐北游能顺利继承这张被他精心构筑了一辈子的大网,辽王是这张网的其中之一,让徐北游对付辽王,不现实,差距太大,权当作是一次历练,徐北游不是不识底层疾苦的世家子,他缺少的是这个上层世道的见识,这种东西,只是言传没用,还要身受才行。

    公孙仲谋轻声笑道“辽王,你们都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个世道,今天是我们这些老朽的,可明天就是你们的。”

    牧棠之微笑不语,公孙仲谋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有些长辈说话的口吻,也许有些过了,但细细算下来,公孙仲谋与他母亲是一辈人,倒也勉强说得过去。至于徐北游,虽然暂时看不出端倪,但能入得公孙仲谋的法眼,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

    公孙仲谋指了指徐北游,缓缓说道“辽王和剑宗一起的路会很长很长,可是老朽我的路却不会太长了,以后再跟辽王殿下谈这些诛心之言的人,就是他了。”

    牧棠之平静道“公孙先生是在交代后事?”

    公孙仲谋端坐在椅子上,笑了笑道“一个人老了,就总是思量这些身后事情,你是世家走出来的,知道所谓世家高阀到底是怎么回事,寻常世家也好,还是皇室王侯也罢,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家字,做少爷的时候,等着老爷子给你铺路,做了老爷,再给自己儿子铺路,一辈又一辈就这么传下来,宗门也是如此,当年先师走得太早,剑宗凋零,我深受其苦,所以到了自己徒弟这儿,就不愿再让他走那么多弯路。”

    牧棠之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深沉王府中养育出来的阴柔,“公孙先生,以你的修为而言,现在谈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公孙仲谋淡笑道“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趁着我还活着,有什么不对的还能指正一二,免得日后酿成大错,追悔莫及。”

    牧棠之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听说公孙先生与道门掌教是同庚同龄,更是少年伙伴,不过这心态可是截然不同。”

    公孙仲谋不以为意道“同龄不同命,他是奔着天上去的,我却只能往地下走了。”

    徐北游面容平静,默然不语。

    佛家言,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公孙仲谋这一生,经历了家族覆灭、兄长病死、夫妻别离,求不得心中所求,放不下那个剑宗。

    诸般苦楚都受过。

    也许在未来的不久,还会有一场怨憎会。

    真是人生何其苦。

    可话又说回来,正如亚圣所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正因为这些起起落落,造就了今日的公孙仲谋,他不再是年轻时那个眼高于顶的世家公子,几乎白手起家,以一己之力抗衡道门和朝廷,硬是在这世间有了一块立足之地。

    如今的公孙仲谋就算穿一件破旧的黑袍,也比身着蜀锦织锻的徐北游更像上位者,这是一股子岁月和世情磨练出来的势。

    这场书房深谈一直持续到寅时,徐北游大多数时候只是旁听,并不插话。从书房出来后,师徒两人去了清涟居。

    走过那条长长的黑廊时,公孙仲谋缓缓说道“是不是觉得这条长廊有些蹊跷?这其实是个阵,当年的佛门三大士之一不空留下的,挺有意思,起初我想让你一起去书房,但是牧棠之不同意,所以我们两人就打了个赌,你若能走过这条长廊,牧棠之便同意你去书房,结果你也没给为师丢脸,让这位辽王殿下着实吃了一惊。”

    “牧棠之这种人,说他无利不起早也好,说他功利心重也罢,总归是有迹可循,也有底线,愿赌服输。男人最重要的地方是哪里?不是卧房,是书房,当年萧煜就有大中小三间书房,分别名为温体斋、养神斋和守心斋,温体斋大体是有些身份地位就能去的,平日里萧煜召人议事便是在此,养神斋就要私密许多,只有寥寥几名心腹亲近之人可以入内,至于守心斋,除萧煜本人外,其他人等一概不得入内,哪怕是林银屏也不行。所以今天牧棠之同意让你进他的书房,言外之意就是认可你了,虽说有看我面子的原因,但也是在提前积攒香火情分,若是有朝一日你真能接替为师的位子,那么这份早年的香火情分就显得尤为厚重了。”

    徐北游默然点头。

    公孙仲谋平静道“既然今天说到这儿了,为师便再与你说一些肺腑之言,刚才牧棠之问为师是不是在交代后事,其实是也不是,为师活到这个岁数,差不多算是日薄西山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走,而且这条路很不好走,也很长,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完,想要走得轻松一些,除了坚韧,还要有眼中见识、胸中格局和心中城府,这三点,你的城府在同辈人中已经算是不错,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缺少的是见识和格局,这两点一般而言都是相互依存的,有见识才能有格局,这不是为师带你四处走走就算完事,总得来说,除了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还要你去思量,去求变,这是天生的,强求不来。”

    “你想做人上人,这很好,为师最讨厌有些人小小年纪就说什么逍遥快活、隐居江湖的屁话,这世上从来都没有逍遥人,想要逍遥,你得先把这个世道踩在脚底下,那样你便是逍遥了。”

    徐北游沉重点头。

    公孙仲谋笑道“平头百姓,小吏衙役,县丞县令,通知知府,一州三司,六部内阁,这一条路,有多少门槛?更别提在此之外,还有大都督府之下的武官武将,超脱于文武之外的宗室外戚,再加上一个宦官,朝廷号称百万大军,十万官宦,真不是一句虚话。”

    “所以,沉下心来慢慢熬吧,熬着熬着就出头了,就像踩着别人上位,若是哪一天,你发现前面再无人可踩时,那你就真的是人上人了。”

第七十九章 后死无仇谁可雪() 
这一晚,师徒两人谈了许久,公孙仲谋喝了两壶酒,虽然神态依旧是平静淡然,但是却怎么也遮掩不住那股子老来寂寥的萧索和落寞。

    公孙仲谋甚至谈起了夫妻之道,甚是感慨道“娶妻当娶贤,纳妾才纳爱。你如果想做一番事情,娶妻很重要。三大亲族,父族、母族和妻族,你无父无母,父族和母族就不能指望了,仅剩的妻族便是重中之重。正所谓孤木难支,当年的萧煜正是因为娶了林远的女儿,才有了起家的资本,大齐萧皇尚且如此,你又如何能免俗?所以你要娶一个能做助力的妻子。”

    “能做助力的女子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其本身,另外一种是其家世,总得来说,你若是世家子弟便取前者,否则就取后者。”

    徐北游稍稍犹豫,略微迟疑道“师父,我曾经遇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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