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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想明白之后,有心去解释几句,又觉得有越描越黑之嫌。
最后他还是走出书房,看到吴虞并未走远,就站在书房外的湖畔,显然是在等他一个解释。
此时的吴虞很不高兴,其实不是因为广陵瘦马,毕竟天底下的可怜人千千万,她没有因为一些可怜女子就要生气的道理,她只是因为因为想到那个人有可能去寻欢作乐才有些不高兴,感觉就像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
她之前就有些不高兴,此时就更不高兴了。
吴虞出门后就在心底默默数着,打算数到十后,如果他还不出来,那她就再也不管他的破事了,可真正数到十的时候,她还是没挪动脚步,反而是在心底默默说服自己再给那家伙一次机会,好在数到十七的时候,这人总算是出来了。
吴虞强忍住转身的冲动,背对着徐北游。
徐北游暗叹一声,果然是女人心似海底针,嘴上却是说道:“师妹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尝了些广陵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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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虞仍是没有转身。
徐北游拿出一个油纸包,无奈笑道:“你看,这是我给你捎回来的千层油糕。”
吴虞转过身来,仍是扳着面庞,只是丹凤眸子深处却有些不清不明的隐晦笑意。
徐北游又把油纸包向前一递,“拿着。”
吴虞轻哼一声,接过油纸包,平日素爱洁净的她竟是丝毫不顾忌油纸上透出的些许的油腻,就这么托在掌心中。
只是徐北游似乎没有体会到这处小小细节透出的不同,也许是已经体会到了,却不愿意捅破那层已经很薄的窗户纸。
徐北游转移话题道:“先前你们让我带几个人去帝都,我想了想也对,毕竟这次是去权贵云集的首善之地,有个亲随在身边也更方便一些,所以我打算带冯朗那小子过去,你觉得如何?”
吴虞没有说话,转身向外走去。
徐北游跟在后头,问道:“难道师妹对冯朗不满意?”
吴虞停下脚步,“我没有什么不满意,毕竟师兄才是剑宗少主,去帝都的人也是师兄,一切都由师兄做主便是。”
徐北游被弄得莫名其妙,当初那个独当一面不输男子的吴虞怎么变成了今日这般,就像就像一个吃酸的小妇人。
吴虞这次没有停留,快步离开这里,走远之后,心境却是莫名平静下来,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精明强干,看了眼手中提着的千层油糕,轻声自语道:“你就这么怕我去帝都?”
傍晚时分,斜阳渐沉。
徐北游出城去了东湖别院,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如此,张雪瑶带着李青莲出去访客了,只有吴虞在这儿。
两人对视片刻后,并肩来到琉璃阁外的湖畔。
她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帝女帝婿,你决定了吗?”
徐北游望着湖水,轻声道:“青尘大真人曾经说过,萧氏因为一些隐秘缘故,注定要人丁单薄,一代只有一位女子,所以帝女必然是公主,且公主身份不同寻常,若能为帝婿”
吴虞蹲下身子,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柔声道:“大齐的第一位帝婿是后建国主完颜北月,第二位帝婿是大郑哀帝秦显,你如果能成为第三位帝婿,那就真是名动天下的大人物了。”
徐北游平静道:“身份什么都是假的,手中的剑才是真的,当年大郑神宗皇帝要以先生二字称呼师祖,萧皇面对道门老掌教也要以师礼待之,我不希望仅仅是做一个给皇帝行礼的帝婿。”
吴虞笑道:“你的志向还真大。”
徐北游转过头望着她,缓缓道:“我希望有朝一日别人提起我时,不是什么人的丈夫,也不是谁的养子,或是谁的徒弟,徐北游就是徐北游,就像当年的师祖,不是剑宗宗主上官仙尘,也不是许麟弟子上官仙尘,就是大剑仙上官仙尘。”
徐北游笑了笑,“前二十年,看父敬子,后二十年,看子敬父。我更希望,日后有人提起师父和先生他们,不是什么剑宗宗主或内阁大学士,而是徐北游和师父和徐北游的养父。”
吴虞抬头望天,轻声道:“这志向可真是大到没边了。”
徐北游故作豪气万丈之态,“你就等着看吧,如果世间有第二位大剑仙,他一定姓徐。”
吴虞笑着点头,起身离去。
夜渐深,凉如水,一弯弦月如玉钩。
东湖别院中熄了灯火,沉沉一片。
吴虞安歇了,有风从窗而入,翻动书桌上的书页。
书是前朝刑部尚书、抱独居士吕新吾所著的呻吟语,其中写道:“人生最苦处,只是此心沾泥带水,明是知得,不能断割耳。”
第一百零二章 那年那人莲公子()
一个宗门,有人做面子,就有人要里子,剑气凌空堂于剑宗,无异暗卫府于朝廷,镇魔殿于道门,都是行隐秘阴私之事,也就是所谓的里子。
吴虞走后,徐北游仍旧站在琉璃阁外,不多时后,御甲、玄乙、鬼丁三人匆匆赶到。
就在几天前,徐北游交付给剑气凌空堂一项密令,今日差不多是完成了。
说起来还是李青萍之事给徐北游敲了一记警钟,如今的剑宗中女弟子实在太多,而年轻女子在情之一字上又有些难以把握分寸,李青萍为了一个情郎,连家族也敢背弃,那么宗门的十几年培育未必就能敌过情到浓时情郎的几句甜言蜜语。
徐北游早就听萧知南提过牡丹的事情,那么与牡丹同出一脉的暗卫府会不会也会用这种法子?徐北游觉得不可不防,于是暗自下令使御甲等三人密查剑宗上下,免得在他去帝都时后院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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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真让三人查出点蛛丝马迹,这次问题却是出在李青莲身上。
就在徐北游离开江都的这段时间里,对李青莲来说,是极为放纵的一段时间,真要概括起来,大概只有读书和游玩两件事,至于什么处理宗内事宜和修炼剑道,那都是无关紧要的。
李青莲先是从东湖别院的藏书楼中借了两本大部头,一本是神仙志异传记,另外一本则是青莲剑经,结果是那本神仙志异传记被她跳着看完,而青莲剑经则是草草读完第一章后就被彻底束之高阁。
在她这个从来不缺修行秘籍的大小姐看来,这本被无数修士趋之若鹜的青莲剑经未必就比半两银子一本的话本珍贵多少。
除此之外,就是四处游玩,反正她也不缺银子,自从徐北游执掌剑宗后,又把她的例银往上提了提,已经达到每年一万五千两白银,这比一地藩王的年俸还要高出一大截,虽说张雪瑶会“克扣”掉大部分,帮她当作嫁妆积攒起来,但能到手的还是有五千两左右,这已经足够她挥霍了,事实上这一段时间里,李青莲连一千两都没花掉。
江都城是三位老佛爷的天下也好,还是徐公子的地盘也罢,总之都能让李青莲横行无忌,在没人管束之后,李青莲算是把以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甚至是女扮男装去行院中转悠一圈,因此还得了个莲公子的绰号,也认识了不少朋友,有游历至此的宗门子弟,有出身江南八大世家的贵公子,也有许多仙子女侠,差不多都是家底相当的人物,半桶水不满晃荡,徐北游、齐仙云这个级别的年轻俊杰不屑去,小鱼小虾米想去又进不去。
这就是一位有宗门、长辈们庇护的女公子的悠哉时光。
关键在于这段悠哉时光中出现了一段不怎么和谐的插曲,一位耕读传家的儒生在巧合下结识了李青莲,这人可以说是温恭礼让的君子,而且脾性还是个好好先生,最是克制李青莲的大小姐脾气,一来二去就有点不对的苗头了。
鬼丁正是从他们两人相识的过程中窥出一点异样,虽说没有真凭实据,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认定有人为痕迹。
所谓的巧合不过是刻意为之。
徐北游一直将李青莲当作半个妹妹看待,知晓此事之后大为震怒,他不介意李青莲与年轻男子互生情愫,但是他不愿意看到有人拿李青莲做文章。
徐北游本想让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过转念一想此举有些太过武断,所以令御甲和玄乙此人拿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底细,若真是身世清白的贤良之辈,那他就重罚鬼丁为其赔罪,就算大大方方认下这位妹夫也不是不行,可如果是别有用心之辈,还是那句话,他从来都不吝于杀人。
徐北游问道:“我要的人呢?”
御甲轻声道:“请少主随我来。”
一行人悄然出了东湖别院,来到一栋距离东湖别院不算太远的小型别院中,这座小型别院其实别有洞天,在正厅内有一条向下的密道,密道尽头则是一座位于地下深处的地牢。
在御甲的引领下,徐北游走入密道。
先是一段蜿蜒通道,以成块青石铸就,如帝王陵墓甬道,墙壁上插有火把。接着甬道开始倾斜着向下延伸,大约有将近七八百丈的距离,早已出了小院的范围之外,不知是通向了何方。
徐北游随着御甲曲曲折折走了小半个时辰,走过三四条岔道,才终于走出这段甬道,眼前豁然开朗,灯亮通明如白昼,有大小牢房十几座,牢房中间是一块宽敞空地,放着一排架子和各种刑具,作刑审犯人之所在。
不过如今牢中就只有一名犯人,一名士子打扮的年轻人正不知生死的仰面躺在左边牢房的一堆茅草上,一动不动。
御甲亲自搬过一把椅子,放在徐北游身后,徐北游面无表情地坐下后,在此守卫的两名剑气凌空堂剑士将那名书生从牢中搀了出来。
玄乙上前接过那名书生,然后对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徐北游微抬下巴,鬼丁上前在此人面前轻轻一抹,然后重新退回到徐北游身侧。
这名儒生士子缓缓醒来,接着被玄乙放到一把椅子上。
两人对坐,徐北游开口问道:“你可认得我?”
这位儒生晃了晃脑袋,使劲盯着徐北游看了一会儿,迟疑道:“徐公子?”
“认得我就好。”徐北游平淡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李青莲了。”
地牢内寂静无声,这位儒生士子一脸毫无破绽的茫然无措。
徐北游平静道:“你不认识李青莲,那总该认识莲公子吧?就是那位与你同游后湖的莲公子,据我所知,你之所以能与莲公子在后湖之畔偶遇,其实是买通了莲公子的一个朋友,提前得知了她的行程。”
这名儒生士子仍是茫然道:“徐公子此言何意?我不明白”
徐北游的眼底掠过一抹阴沉,轻声道:“既然阁下不明白,那我就帮阁下明白明白。”
话音刚落,玄乙骤然出手,捏住这名书生的脊柱。
这名本就修为不高的书生脸色骤然变得狰狞无比,额头上有豆大的冷汗渗出。
徐北游微垂眼帘,问道:“明白了吗?”
这名书生抬起头,额头和脖子上青筋暴起,艰难道:“在下与徐公子无怨无仇,徐公子何苦为难在下,若是徐公子不愿在下与莲公子来往,那直言明说就是。”
徐北游笑着说了个好字,对身旁的鬼丁吩咐道:“继续用刑,直到他开口为止,只要别让他死了,用什么手段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