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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黑虽然也是黑，但是色彩无疑更丰富些！”杜威适时地讲道：“确切的说，这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黑！”
“但是我认为小天的表述更准确，这边的黑暗在呼吸，所以才会在张弛间表现出不一样的深度！”
第539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换句话说，这里的黑暗是随着某种存在的变化而变化的！”
“而这里只有光怪陆离，那么这种变化就只能是它的心跳，它的呼吸，甚至它的思绪！”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假设，毕竟我们对陆离所知不多，就连它是否拥有心、肺、脑都不知。”
“不过，这种源于黑暗本质的变化，却与当年我与那光怪陆离相遇时的经历很是相似。”
“只不过当时的它已然极近，这种发生在黑暗中的变化也更为剧烈，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我们甚至只用眼睛就能看到这些五彩斑斓的黑！”
“这也是刚才我无比笃信那陆离的确还活着的原因所在了！”
“只不过我不能确定的是，当前这只陆离是否还是当年那只！”
“如果是的话，我们就危险了！不管它是当年那只伤势尽复，还是说另类重生，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好在此刻它正在与前方的人战斗，无暇顾及我们！”
“内心真是纠结啊！我十分希望那些人的实力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压制陆离。”
“同时又担心他们的实力过于强大，强大到成为我们的障碍！”杜威感叹道。
我留意到，在说起前方可能存在的人时，杜威很自然地用了“他们”这个词，显然在他潜意识里，探索秘境的必然是一个队伍，对于单人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丝突如其来的遐思，对于目前的我们来说，最为紧迫的还是要尽快处理好当前危机。
“老杜，叹什么气？还记得你说的么？现在大家都被压制到了太初境界，谁也不见得比谁强，更何况我们这里还有五个人呢！”申屠野说道，目送目光灼灼地望向远方，浑身上下充满了战意。
“是啊！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不是还有小师叔祖这个太初境界的大杀器么？”向昨说着说着看了我一眼。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在我身上聚焦。
这种场合，我自然不会怯场，同时也对自己的实力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心。
“的确没什么可怕的！在太初境界，我东方天若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我豪气干云地说道，那种有我无敌的气势无形中开始释放，使得周围所有人感到动容。
向昨或许在最开始只是出于调侃的目的才将话题引到我身上，但是现在也逐渐被我的气势所感染，最终抱拳拜道：“向昨仰仗小师叔祖庇护！”
“放心吧！一切有我！”我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一点都不客气。
这一动作不禁引得众人咋舌，唯独杜威笑而不语，现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我的真正实力了。
“走吧，我们小心地摸过去，注意保持好与那战场核心的距离就行。”杜威说道。
“在这样的黑暗中，除了陆离外，没有人能够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只要我们不去刻意激怒陆离，引得它发狂同时攻击我们，那么对于另一波人来说，我们依旧是不存在的。”
“这样的结果对我们来说也是最为稳妥的。”
“翁蚌相争，渔翁得利！渔翁们，我们去也！”杜威又稍微解释了一番后，带着我们小心，但是却迅疾地朝着前方行去。
果然，随着越来越靠近战斗中心，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前方传来的愈来愈激烈的战斗波动了。
而杜威口中那所谓“五彩斑斓的黑”也越来越明显，开始被更多人感受到。
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周围粘稠如墨的黑暗，在随着那不断传来的战斗波动持续发生着变化，导致黑暗程度始终在改变。
“看”起来却有几分五彩斑斓之感，真不知当初的杜威是怎么想到这个绝妙的形容的。
黑就是黑，纵使五彩斑斓的黑，也是黑！
这种形容放在此刻最为贴切，可就算是拿到仙道世界，乃至现实世界中依旧不为过。
是黑就得打！
是恶就得除！
这是近年来我在现实世界中收到的最为正能量的信息了，因此下意识地就开始佩服起杜威来。
如果他能向我来到梦中世界这样，到现实世界游历一番的话，一定不会是默默无名之人。
当然了，这些只是后话，同样也是我脑海中突然涌现出的一丝感慨罢了。
而当我们继续前行一段时间后，出现在眼中的黑暗也终于发生了变化。
与此同时，杜威突然停了下来，小声地说道：“停下！我们已经不能继续前行了，否则可能引发陆离进一步的怒意！”
“你们仔细看那里！”他指着前方很远处一小块地方说道。
循着他的手指望去，刚开始除了黑暗，我们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随着心情的慢慢下沉和注意力趋于稳定，渐渐地有一颗光点开始在视野中出现。
它一闪一闪的，位置飘忽不定，看起来像是在不停地熄灭和点燃的过程中循环往复，很是奇异。
偶尔还会在某个瞬间，这光点突然拉成一条光线，旋又消失，看起来就像是一支突然射出的光箭，被四周浓到化不开的黑暗所吞没。
持续的观察中，还可以发现这快速移动的光点，偶尔也会突然炸开，变成一片火海般，释放出异常耀眼的光芒。
可惜的是，四周的黑暗实在是过于粘稠了，即使是这种大范围的爆发，看在我们眼中也不过是一颗稍大的亮斑而已。
“那就到陆离么……”凌久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凝重。
“是！也不是！”杜威沉吟道，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看个不停。
“通过我过往的经历，结合先前小天的提示和大家的讨论，我现在可以十分肯定地判断，这陆离并没有具象化的实体。”
“也就是说，它不像是我们认知中的凶兽恶灵那样，有着诸如虎豹熊罴之类的外形。”
“很可能，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本身就是它的身体，我们都在它的体内。”
“而那抹光，更多的只是它在战斗时所呈现的某种痕迹罢了，就像我们的仙术那样！”杜威说道。
第540章 须知此事要躬行（）
杜威小心翼翼地将他这一路上关于陆离的思考一口气说出，立刻在我们心中引发了滔天巨浪。
没有实体，就意味着很难被攻击，几乎先天立于不败之地，真不知道他们当年是如何将那只陆离给斩杀的。
可惜这个答案杜威也不知晓，哪怕当年的他就在现场，也说不出个二五六来。
一方面是他当年的实力和眼光限制，另一方面则像他告诉我们的那样，认为当年陆离的突然死亡过于蹊跷，似乎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事情，导致的巧合！
当然了，这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办法去验证。
除非，我们现在就出面，主动涉入前方的战斗中，去亲身感受一番陆离的战斗方式，或许能够发现一二。
但是那种行为无疑是最不智的，除非头脑发疯，或者遭受到陆离的攻击不得不抵抗，否则没人会选择那样做。
“这世间竟然有陆离这种灵物！果然秘境之神奇，不亲身经历，仅在书卷中是不可能获知的。”凌久感叹道。
“我以前经常自负地把所谓大局观挂在嘴边，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纵横秘境，乃至仙道世界的不二法门。”
“现在回头看看，就跟凡尘间懵懂的稚童不小心捡到了一颗蝉蜕，继而以为自己拥有了整个夏天一样。”
“实在是过于荒谬了！”凌久感叹道：“所谓大局观是在自己掌控足够多的信息下才会形成的一种对生活、对战局的整体洞察。”
“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太少！书卷不负我，但是我的心智却在不断地辜负着自己。”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次回去后，我就跟书院告别，要外出游学了。”
“将自己的过往记忆清零，用这大自然之笔，重新去记下一切！”凌久说道，让我们不禁动容。
“不用如此的，书卷中很多内容都是前人所留，是他们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录和思考。”察觉到凌久的状态似乎不太对，我安慰道。
“从书卷中获取知识，相当于站在巨人肩膀上前行，可以省去你不少的时间。”我说道。
“谢谢小师叔祖！你说的这些凌久都懂，可是现在已经到了需要放下的时候，我必须将自己脑海清空，才可以容下更多内容。”
“放下不是舍弃，而是一种心态，终有一天会重新拾回。那时的知识，才是属于我自己的，才是打造我心中全新大局观的终极养料。”
“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前人终不欺我！”凌久感叹道。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仅仅在看到陆离的战斗，感受到陆离的本体后，会受到如此刺激。
但是我们明白的是，每个人的机缘不同，或许这就是独属于凌久的感悟。
哪怕这些话听起来有些老掉牙，对于杜威、申屠野和向昨这种不知生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来说，只是些寻常道理。
可是他们却与我一样，都在祝福凌久，对他投以勉励的目光，期待着他将来的成功！
“老杜，我们怎么办？就这样看着么？要不要想办法绕过去？”申屠野突然问道。
“等！等他们战斗结束！”杜威冷静地说道：“你就是干什么事都着急，我之前不是说过我们要做那得利的渔翁么？”
“再说了，在这黑暗中就是想绕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陆离不死，黑暗不会结束。它就像个结界一样，不管你选择哪个方向，都只是在里面绕。”杜威想了想，辩解道。
“我去！原来老杜你之前也是带着我们瞎走啊？”申屠野不满道。
“当时我也不知道那陆离是生是死啊！万一死的，虽然黑暗也不会散尽，可随便找个方向的确可以走出。”杜威振振有词道。
他的话让申屠野一阵气结，有心反驳可是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好的理由。
“反正你这样做不太好，心里没底也不提前跟我们说，太危险了！”申屠野嘟囔道，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
“哈哈哈……还不都是为了稳定军心！”杜威笑道：“再说了，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不也是好消息么？至少，我们知道了那些比我们先来的人并没能进入秘境更深处！”
“非但如此，他们还不得不在前面为我们趟雷！这处秘境久久未开，单此处就遇到了陆离，至于前方还有什么隐藏的危险，根本难以预料。”
“所谓福祸相依，我们能拥有如此境遇，已经是上苍眷顾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么？”杜威目光灼灼地说道。
此时随着话题牵扯到气运上，所有人都连连点头。
毕竟修行说好听点是与天争，说难听点全看上苍是否赏脸，而这赏脸与否的具体表现，便是气运所在！
气运在，诸事顺利，不小心摔一跤都可能捡到金旮瘩。
气运离，寸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