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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突出的不外乎传说中的“雨人”群体，真正成为头脑单向发展到极端的代表。
但是，人类却是一种群居的物种，不管是现实世界中，还是梦中的修仙世界，都是如此。
这就决定了，那些能够良好把握人际关系，并能如鱼得水地混迹其中，以高超的手段，将各方的利益进行协调，最终实现自己的目的者，大有其人。
这样的人或许修仙资质一般，但也绝对算不上庸人，只能说自身天赋过于奇特罢了。
在我的想法中，以前的儒门就是过于专注于“技术”，这固然使得儒门招式成为当今天下三宗中攻击最强的代表，却也给内部管理上留下了太多的漏洞。
毕竟，真正的技术达人，的确没有多少能同时擅长管理的。
越是沉浸其中，越是如此！
在太平日子里，这些“技术达人”还能通过自己的人望，将整个组织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并保持发展方向不变。
可这种维系是脆弱到，所有归结于具体的“人”的管理都是不可靠的。
一旦发生大的波折，导致某个或者某些维系整个群体的“人”出现问题，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组织出现了问题，随时可能发生大的变故。
正如妖皇入侵于儒门，便是这样的一个“波折”。
技术达人更倾向于相信自己，曾经儒门的精英们，同样如此。
他们能够以身作则，对荣誉趋之若鹜，对自己做的事充满了成就感，所以他们可以凝聚整个组织的人心和力量，并在遇到大的变故的时候他们总是能冲锋在最前方。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真正放心！
可是，也正因为这样，却也给了那些困顿已久的野心家以机会，一如曾经发生在儒门的这件涉及权力变更的旧事。
期间之事有多么惨烈自不必说，但是颜渊口中的“精英们”大规模赶赴妖皇一战的最前线，却是实打实地给后方的“庸人们”创造了机会。
或许，他们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对自己过于自信，认为所有人都会跟自己一样，目的相同，心思一致。
可惜，事实是残酷的，一次简单的失误，导致了儒门精英文化的彻底丧失！
这些是我这些日子的想法，但是并没有打算跟太上长老他们说。
经过之前的惨痛教训，可以明显发现，以太上长老代表的新一代精英们早已发生了蜕变。
他们固然还在坚持“技术至上”，却也更多地开始关注人与人之间交往的事情。
这一点，从太上长老对整个计划思考的细密程度，以及他高超的驭人之术上均可看出一二。
而这些，正是他们口中曾经的庸人们所擅长的，同时也是当时的精英们所不屑于去关注的。
看来人终究会变，不仅是人，万事万物皆是如此，只不过要看背后推动变化的代价有多大罢了。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我才只是在自己心中摸摸推演这一切，却从来不肯说出口。
因为我相信，以太上长老的能为，必然可以轻易摆平这一切，而他也早已想明白了这些。
包括他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其中天马行空般的构想，就带给我极大的震撼。
此时随着无涯之剑和浩然巨剑融合为一，上方天威般落下的浩气长河水好似找到了缺口，瞬间化作一道漏洞般的瀑布，全部倾向颜渊的浩然巨剑。
可以明显感觉到，随着这些浩气长河水的持续注入，一股越来越强的威压开始从浩然巨剑中传出，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相比之下，这种压抑感才是真正接近末日的感觉，仿佛一个不慎，这个世界就会走向毁灭一般。
相比之下，片刻前浩气长河水落下时那种天塌了的感觉，反而显得很是随和了。
“师弟，无涯之剑凝体，浩然剑意铸魂，我只取浩气长河中的上上之水，这些多出的河水就送你了！”
第472章 尽信书不如无书（）
“能利用多少，且看你的造化！”
突然，太上长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显然他早就发现了我在持续关注着外界的变化。
不过这种关注显而易见，否则我的剑气龙卷也不会突然就水涨船高，直逼颜渊的浩然巨剑去了。
那么明显的动作，除非是瞎子，不然没有谁会装作看不见。
“那是什么？”听到太上长老的话，我直接问道。
别怪我孤陆寡闻，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浩气长河水竟然还分什么上上之水一说。
“哈哈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只需要记得里面可能会残留几分无涯之剑的剑气，如果能承受的住，倒是对你此刻修行的浩然剑元大有裨益！”
太上长老说罢，也不管我同意与否，顿时一股清泉自齐天峰顶端的浩然巨剑中流出，直接就浇灌到我的剑气龙卷核心处。
得到这股浩气长河水的注入，我的剑气龙卷兀自暴涨起来，只是瞬间就达到了齐天峰顶端，与无涯之剑同等位置的高度。
但是，两者之间却像是隔了几个世界般久远，虽然看起来有几分重合，却并没有对彼此产生任何影响。
这一刻，我恍然发觉，不知何时，不仅是我的剑气龙卷，就连我本人一起，都已经被隔绝到了另一重空间之中。
在这处空间内并没有十分充裕的天地灵气，但是却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浩气长河水，它们都来自于边上颜渊的浩然巨剑。
最终使得这里的环境用一片泽国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倒是东海龙宫更加贴切。
总之，我突然就从先前自己的洞府遗迹中，被转移到了浩气长河水的底部。
但是，自己却没有察觉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非常玄幻！
这便是太上长老的真正实力，举手抬足间无不与大道相合，轻轻一动便是无尽的空间力量释放，早已超脱出我目前境界的战斗认知。
倘若让我对他出手的话，别说一个我，就是亿万个我同时出击，依旧不够看。
当实力达到太上长老的这种程度，对于战斗的理解早就不是单纯的力量叠加那般简单。
饶是以力量见长，整天叫嚣着一力降十会的我，将来若不能将自己的战斗意识突破到与自己的境界相吻合的更高层面上，只怕在面对太上长老这样的高手时，徒留望洋兴叹的份了。
这是对道的领悟，更是对空间力量的精准掌控。
别看太上长老刚才仅仅从无涯之剑的铸造中分出一小股浩气长河水，可放在这处空间却几乎已经是全部了！
毫无疑问，他在这上面便再次动用了空间的力量，且按照我能承受的极限进行了最大程度的释放。
可以预见，倘若我能将这空间内的所有浩气长河水消耗一空都话，那他注定还会继续转移更多的河水进来。
我承认，别看我们年岁相差巨大，境界实力更是天差地远，可他是我的师兄，亲的！
此时看着眼前水量，我不由得产生阵阵疑惑，因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我怀疑太上长老是不是算错了水量，别弄到最后，导致他的无涯之剑铸造时不够用。
那样的话，就很不好了，我也会十分不好意思的。
需知，就在不久前我重铸齐天剑的时候，可是一滴浩气长河水都舍不得浪费，最终尽可能地将它们注入到齐天剑中，使得齐天剑彻底重铸。
可是此刻，虽然隔着不知多少重空间阻隔，我依旧看到外面那近乎天塌一样庞大的浩气长河灌注下，只有很少量的河水被浩然巨剑包裹中的无涯之剑所利用。
其中大部分在经过无涯之剑的转化后，被颜渊直接吸收，用于提升自身实力。
还有很小一部分，正是被太上长老送来我这里的这些。
看到如此令人感到讶异的一幕，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师兄铸造无涯之剑，如此浪费浩气长河水，却是为何？”
“完全不需要顾忌我这里，我就是一滴不用也不怕，千万不要耽搁了无涯之剑的铸造！”
这句话本是脱口而出的呢喃自语，并没有指望太上长老能够回答。
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在第一时间进行了回复。
“师弟，儒门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尽信书不如无书！”瞬间，他的传音便在我心间响起。
“你的境界还低，就像一个渴求无尽知识的书生刚开始看书一样，只有不论对错，大量去看，才能使自己尽快博学起来。”
“这个时候的你还分辨不出对错，只能广泛涉猎所有知识，用以充实己身！”
“这个道理放到对浩气长河的利用上也是一样的，它对现阶段的你来说就是浩气长河水，根本分不出任何层次。”
“所以，在你重铸齐天剑的时候，是以全部浩气长河水来铸造的，这也不算错。”
“至少……在你这个境界内没有任何差错！”
“但是，师兄我就不一样了！”
“从小在儒门长大的我，浸淫儒门功法已久，对于里面的条条框框门清。”
“就连这象征着儒门无上力量的浩气长河，在师兄眼中也不再是纯粹的浩气长河，而是分出了太多层次，代表了太多意义。”
“正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不假思索、不去分辨就相信所有故老相传的知识，早已不是师兄我所能接受的。”
“哪怕是儒门先贤所说的话，在师兄这里也是要推敲一番的。”
“纵然是代表着儒门无上荣耀的浩气长河，在师兄眼中也是要过滤一遍的。”
“大道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而这一瓢，便是经过我的心、我的道过滤后的最适合我的那一瓢。”
“铸我无涯之剑，我只取上上之水！”
“师弟，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太上长老问道。
然而，他却根本没有给我任何回复的机会，在即将说完是时候，声音就越来越飘渺，显然正在远去。
我明白，他是给我时间让我自己去思考，正如他刚才说的辩证之法一样。
第473章（）
他要我明白，即使是他说的话，也要我细细分辨后再决定是否相信，因为那是他的道，而不是我的！
至于我的道，则一直都在我的脚下，一直还在追寻之中！
这个道理像极了现实世界中某位总是被用来引用的周姓名人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这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
我相信世间之事，大抵如此！
自己脚下的路，哪怕前半部分可以沿着前人踩出的旧路去走，可到了后面终究还是要走出自己的路。
事已至此，我也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去问太上长老更多的问题了，因为此刻随着海量浩气长河水入体，我发现自己必须倾尽全力来应对它们。
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这次的浩气长河水不再纯粹，里面多了一些东西，多了太上长老所说的无涯之剑的剑气！
虽说这些剑气早已经过他的过滤，继而变得微不足道，但是对于只是太初境界的我来说，依旧是必须要动用全部力量才能承接的存在。
否则的话，真的可能出现虚不受补、过犹不及的现象。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我都在想，刚才太上长老刻意回复我的那段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