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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时间,他没有迈出一步,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蒲团上静静地打坐。
这一日,屋外突然有人叫道:“太虚门李七月李道友可在?”
闻听叫声,他才睁眼,发现外面的声音似乎听见过,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很显然外面的叫声很是粗鲁,他眉头一皱,尽管如此,他还是起身开门迎客。
来人是他曾见过两次面的侯景,一次是在拍卖会上,他高价收购一只灵兽谛听,另一次他离开拍卖会的路上见到侯景被人追杀——如今见侯景完好站在其面前,看来那次被追杀是有惊无险。
尽管他已经知道侯家会对他不利,但以为他们侯家至少不会明目张胆地对付才筑基初期修为的他,见侯景面色不善,他猜不透对方意思,干脆什么也别想。
侯景见李七月如瘦猴一般,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道:“你叫李七月?”
“正是在下,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道兄应该姓侯,叫侯景。”
“哼——”侯景鼻腔发出重重鼻音后,并未经李七月同意径直向其屋中闯去,李七月也不拦他,跟他进屋。
“侯道兄,不知你来在下陋室,可有贵干?”
“听说三天前,你比武时曾获得一件灵宝?”
“哦,是有这么回事。”见侯景只是提灵宝之事,并没有说其他事情,他反倒是宽心不少。
“说实在的话,我虽然身上法器无数,也有一、两件灵宝,但是使用起来总是有不趁手的感觉,而自从听说你获得的那件灵宝,我心中猫爪似的,坐立不安,你能否给我欣赏一下?”
李七月面色微变,道:“难道你想强抢?”
“呵呵,如果我想强抢,你以为我侯景会对你说这么多废话么?如果我想强抢,即使十个你也未必是我对手。”
“说话有得罪人之处还请谅解。”李七月见侯景如此一说,倒也无话可辩,从储物袋中取出那件灵宝,递给侯景。
侯景看着手中似铁非铁异常体态异常浑厚的鱼叉样灵宝,口中啧啧不休,越看越是喜欢。
李七月不失时机地干咳一声。
侯景这才将视线从鱼叉上移开,却是没有将鱼叉还给李七月,沉吟片刻,便道:“我想买这件东西,而且是非买不可?你出个价,只要你要价不离谱,我是绝不还价的。”
李七月犹豫一下道:“说实话,我也没有将此灵宝炼化为己用的打算,既然侯道兄喜欢,你就随便出个价吧?何况我也没有买卖灵宝的经验。”
“哦,这倒是个问题,你意向价格是多少?”
“两个亿灵石!”
“一个亿灵石如何?”
“一亿五千万灵石!”
“好,就这个价吧——只是我最近手头有点儿紧,要不我先给你五千万,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那你将灵宝先还给我。”李七月可不想对方仅仅花费五千万灵石便将一件低阶中级的灵宝诳去,谁知道侯景什么时候将剩下的灵石还给他?当然他心中也清楚,像这件灵宝,对于需要的人来说,即使要价三个亿也不多,而他也知道侯景上次拍卖会花费整四亿灵石才拍买到谛听,大概那时候,将他多年积蓄掏得差不多。
“李道友,你这话可是说得不对,既然我已经决定买下你东西,我就会买的,只是手头上一时有点紧而已。”
“侯道兄,你可以先将五千万灵石给我算作是定金,待你再凑齐一亿灵石,我自然会将此灵宝给你。”
“哼,姓李,若不是我上次拍买回来一灵兽,我岂能受你这般为难?”
李七月听他提到灵兽,好奇地问道:“上次你参加拍卖会最终拍买到一只谛听,当时我也在场,听说此灵兽有异乎寻常的本领,不知现在驯养得如何?”
“真晦气,五、六十年过去,其修为一点进展都没有,如今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半死不活的,谁若是需要,我情愿折本七折卖出去。”
“难道它没有被你滴血认主。”
“呵呵,不瞒你说,我在交易后曾重伤一次,修养数十年才完全恢复过来,还没来得及滴血认主仪式呢。”
“你将谛听招出来,我看一眼,如何?”
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滚落在地,其双眼微闭,一副无精打采懒洋洋的样子,果然如侯景所说半死不活。
李七月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道:“侯道兄,我倒是想再与你做一笔买卖,但是同样我现在身上没有多余灵石,但是我此次参加比武大赛有希望赢得前十名之内,若是我赢得一只箱子,据说那只箱子里的东西价值超过三亿灵石,我想用这只箱子和这件灵宝换你这只灵兽,你以为如何?”
“呵呵,完全可以,可惜上次我参加过比武大会,不然我——嘿嘿——只是这样做,摆明了你吃亏,这样吧,你若是真的赢一只箱子,箱子里的东西任你选一件,这样可是公平?”
“好,比武大会一结束,我们便在此汇合交易。”侯景倒也爽快,将手中的鱼叉样灵宝还给李七月。
李七月送他到门外,这时侯景似乎想起什么,指着李七月,狠狠道:“若是你敢耍我,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的——你最好能获得前十名,否则与我交易的是别人。”
四天后,李七月参加第二轮比武淘汰赛,这次他面对的是一筑基后期修为的对手,很显然对方在修为上比他高两级,不要小看这两级修为的差距,如果说筑基后期修行者是一头猛虎,那么筑基初期修行者便如一只猫儿,或许这一只猫儿会蹦跶几下,但终究也就是蹦跶几下而已。
李七月丝毫不敢大意,一手取血红,一手持幽兰戟,蓄势待发。
一声令下,双方并没有立即动手,李七月待对方动手时能露出破绽,而对方似乎也有同样的目的。
半盏茶后,李七月终于忍不住首先动手,他右手轻轻地一摆,一对幽兰戟一前一后分上下两路直取对方身体要害之处,伴随骇人嗡鸣声,两只幽兰戟包裹着两团光径直向对方罩过去,同时身形一晃,七个残影再现,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地围绕对方周身砍杀。
第一波七个残影过后,对方几乎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无还手之力,先后三件灵器祭出去,但均被一对幽兰戟霸道地轰炸后化为尘埃。在首轮攻击中,李七月手中的血红未建得一寸功,硬是被对方护身真气抵挡在外围。
对方毕竟是筑基后期修为的修行者,若是真的被李七月三两下就干掉,那么猫吃老虎就不是稀奇事了。对方接连祭出三件灵器被损坏后,随时大骇,但他并不慌乱,随手一甩,长袖中滚出一两人多高的黑影,李七月定睛一看,原来那冲过来的黑影竟然是对方的一灵宠——三级熊妖。
若是在单对单遭遇时,凭李七月现在的修为,三级熊妖再是勇猛,李七月也是有办法将其灭杀,如今他一人面对一筑基后期修为的修行者和三级熊妖,而他进阶筑基初期十年还不到,本来是老虎与猫在玩,如今老虎又多了一帮手,他嘴角一苦,大喝一声,第二次七个残影再现,同时祭出如意伏魔环,迎着熊妖套上去,哪料到,熊妖两前掌对拍,硬生生将如意伏魔环击落在尘埃里。
尽管如意伏魔环被击落,但李七月凭熊妖被滞顿的一瞬间,禁神刺趁着对方在他又一轮发动迷踪步攻击后无暇顾及其它时,径直向其脑髓深处刺去。
第一百零七章 小月入世()
对方冷不防痛叫一声,护身真气顿时失去维持,终于被李七月手中的血红攻破,在第七个残影发动至末期时,血红终于建了首功,一刀将对方左腿齐膝部削去。趁你病要你命,李七月为防止对方恼怒后反扑,虽然已经撤身,但手中接连十张灵符被祭出,铺天盖地地向对方扑过去。
此时熊妖已经折身扑过来,一对幽兰戟在他的召唤下,调头向熊妖轰过去,熊妖身形在一对幽兰戟的轰击下,连连后退,一时无法还手,而李七月四个残影骤起,竟然将手忙脚乱的熊妖的头颅及四肢砍去,几张灵符祭过去,那熊妖眼看被热火、涛水、山石等攻击得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而那个筑基后期修为的人这时才从血泊中,为了躲避灵符,他几乎耗尽全部精气神,他晃了晃脑袋,犹自不相信眼前发现的一切,张口喷出一口污血,若是他此时举手示意认输就此罢休,但他堂堂一个筑基后期修为的人竟然被筑基初期修为的人打得如此狼狈,而且其千辛万苦培育的熊妖竟然在两三个照面下被灭杀,这口气他如何忍得?
对方蹒跚几步后,长袖一甩,一只尺许高玉瓶被其抛在空中,那玉瓶的瓶底朝上瓶口向下,似乎要将李七月整个人罩住,还未等李七月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磅礴的灵压压迫得他几乎不能动弹,随着灵压渐渐增大,他感觉双肺中的空气似乎被抽空一般,眼看他意识模糊,晕死在比武台上。
李七月感觉死亡竟然在眨眼之间便找上门,在意识尽丧前,他强忍灵压带来的痛楚,咬破舌头,顿时脑中一时间恢复清明,他几乎想都不用想,耗费最后所有的神元,召唤仍祭在空中的一对幽兰戟,幽兰戟周身幽蓝之光大盛,如闪电破空而来,其中一只幽兰戟竟然一下子将悬浮在半空中的高阶中级灵器玉瓶轰得粉碎,并趁势向对方飞过去。
这玉瓶是对方本命法器之一,被击碎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如被捅了一刀似的,又一口污血从其口中喷出来,在其摇摇晃晃时,另一只幽兰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轰鸣声飞过来,并一下子将躲避不及的对方整个脑袋轰去,那幽蓝之光将其整个人罩住,不过一个喘息时间,其尸体连元神便被化为乌有,可惜其数百年的修行竟然连一个囫囵尸体也没保存住。
李七月将缴获略一收拾便一路烟尘地赶回自己的住所,他才将所有自己摆布的法阵打开,便眼前发黑,跌坐在尘埃里,大口大口的污血从其嘴里喷出来,他慌忙服药、打坐,半个时辰后,他才渐渐缓过神来。
“谁?给我滚出来!”李七月尽管神智仍在迷糊之中,但他还是感觉房间里似乎有外人气息。
“呵呵——没想到我们已经尽可能地隐藏我们所有气息,但是还被你发现——你能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才发现我们的么?
隔壁房间里有一高一矮两个人从容走出来,其实李七月并未真正确定房间里另有其人,只是单纯凭直觉而已,虽然他异常警觉,但在其身体如此虚弱、体内神元极度亏损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打开灵眼查看,否则未等他发现敌人,单是灵眼消耗的神元便要了他的命。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李七月往口中塞一把丹药后,淡定地盘腿打坐,
高个子人道:“其实你应该猜得出来我们是谁?”
“哦?”李七月眼皮也不抬,淡淡地道,“你们青衣门就喜欢做翻墙穿户的事么?”
“李道友,毕竟我们都是从九孤山出来的,说话就不必绕弯子,从我们目前调查情况来看,排除种种可能原因,你是杀我青衣门太上长老龚真人唯一后裔龚不凡的凶手最大嫌疑。”
“凭我空口白牙说一千道一万你们也不会相信的,但是你们有证据么?”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