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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夕阳西下,荫冈没有了人来人往,归复了宁静。
“毅哥哥,遥儿的衣裤是你收了么?”方菲收衣服时,独独没见儿子的,不禁问了句。
“我没收呀!”林毅答道,随口问:“你记得是洗了么?”
“我们三口人家,今天洗的衣服也不多,怎么会忘记…”方菲奇怪,又道:“…就是忘记洗你的,也不可能忘记帮遥儿洗,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晒在这里……”
“有没有被风吹走…”林毅说着,四下望了望。
“三个人的衣服,晒在一条竹竿上,单单就吹走了遥儿的?”方菲也四周眺望,地面上哪里有衣服,连布料都没一块。
“那就是…被毛手毛脚的人,顺手拿走了…”
“什么拿走,偷走就偷走,毛贼…”方菲有点气愤,倒不全是因为偷的是儿子的衣裤、有多么的珍贵,而是曾经被伤的很深,当初私奔携带的细软,几乎都是珍贵、心爱之物,全都失窃于毛贼之手。
“以后…注意点就是…”林毅说道。
“注意什么,晒个衣服还要时时刻刻盯着?丢了就丢了…”方菲有些懊恼,毕竟儿子的衣裤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丢了哪能不可惜,只是没办法。
“娘,吃个梨,开心。”林遥走了过来,小手举着梨,抬起脑袋。
“看见梨,娘就已经很开心了,但是娘想吃李。”方菲望着儿子,笑了。
“我去拿…”林遥旋即噌噌噌,跑向茅庐。
(心里内疚与惭愧,多谢各位仍然支持,是我渡过此瓶颈的最大动力,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成长,情节有些纠结。过度三年了,码了删了码了删了,稍微顺了点,下章预告《开天眼、开天耳》,凝神还虚有突破的眉目了)
062.开天眼、开天耳()
这天,林遥睡到中夜,忽然觉得有点心神不宁。
起初也没有去多想,只顾睡觉,然而心神总是不经意地恍惚,难以心静下来,元神甚至有离窍的波动。
林遥镇慑心神,直觉是不寻常的现象,到底是什么原因,却一时想不明白。再次睡下的时候,心神仍然在不经意间恍惚,林遥旋即坐起身来,用神识仔细察探周围的情况,荫冈及附近除了自家三口,并没有感应到外人的存在。其它的生灵,鸡群、果树、昆虫等一切都正常,而赵家群鬼,东南西北方向各有三个在游荡,其余的都在地窟里修炼,也没什么异常。
如今,赵家群鬼当然是青一色的幽灵,当年的四十七个,进化了三十九个,非常之不容易,另八个也都在两年前便魂飞魄散了。
林遥心下感慨,这是一群苦大仇深的幽灵!四年来不断寻找仇人的踪迹,至今却仍然一无所获,着实可怜。算起来,赵家被灭门已经七年多了,赵添祥的两位闺女失踪,那就是七个多年头了,唉!
林遥心里不禁叹息,回过神来,静心打坐。
“好硬的命…”
凝神之下,林遥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暗暗感到奇怪,继续倾听着。
“尹巫师,不行么…”
“兴顺老弟,你这是什么话?是小觑我么…”
“不敢…”
“哼!”
“那、情况怎么样了……”
“别急,才施第一遍法呢!再硬的命,也不过就是个小孩…”
“徐巫师说过,此子的命好…”
“哦?徐世谦倒是目光犀利,还说什么了…”
“还说,此子福星高照,还…有收徒之念…”
“这孩子,是徐世谦的徒弟?”
“不、不是,是徐巫师曾经有过收徒的念头,但…没见他行动…”
“徐世谦若是已经收了此子为徒,我还真不好意思下手,既然还没有…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当仁不让,先收了…”
“四年前,这孩子还是婴儿的时候,徐巫师便断定他命好,后来我将他们一家人赶到乱葬冈,居然都没死,徐巫师又感叹婴儿真是命大,如今这一家三口居住在乱葬冈,居然把那地方变成了一块宝地,我也觉得……奇怪。”
“徐世谦又不是神仙,虽然修为不低,但不能全信他之言…”
“不全信、不能全信…”
“嗯,你大儿子怎么不在那里了?”
“啊?”
“六年前,我还在乱葬冈见过他,了不得呀!”
“我儿有元……的魂魄,一直都在?”
“但前两天,我去乱葬冈看了一下没见到,只有几十个幽灵,也没有新鬼了。”
“以前,乱葬冈那个鬼地方,那么多鬼,那…林氏一家,却是为何…能在那里安居?”
“命好之人,鬼神相助,也不稀奇……”
“尹巫师的意思是…”
“什么意思?”
“你说那小孩,有鬼神相助?”
“是呀!那又怎么了…”
“那…尹巫师此离魂术,能成功么…”
“兴顺老弟,离魂术虽然是微末道行,但我来实施,怎么会失手?况且,这也是照你的意思,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是、是…”
“放心,不用等到明天,今晚我就让那小孩,变成我的小鬼…”
林遥越听越窝火,判断这应该是在戴兴顺的府里,离此地起码有四里远,何以会把他们谋害自己的话,听得如此清清楚楚呢?听力虽然随着修为一直在增长,但还没有达到这个距离,难道是突飞猛进了……
怪不得心神不宁,原来是这尹巫师在对我施术,想害我的命,然后再把我的地魂七魄勾去凝聚,变成小鬼来养。阴险、卑鄙、恶毒……但是,小爷会让你们自食其果,想让小爷变成小鬼,真是你爷爷的痴心妄想,不开眼的孙子,小爷混江湖的时候,你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还没出世呢!
林遥怒发冲冠,元神骤然闪念之间,耳朵里旋即听到两声惨呼。嗯?林遥心下奇怪,凝神倾听,却只能听到一个人粗重的喘息声……
林遥想知道情况,静心凝神倾听,听到的仍然是喘息声,而就在这凝神之际,眼前浮出了现场的情景……
只见戴兴顺倒在地上,无力地喘着粗气,嘴角满是鲜血……难道?那尹巫师突然袭击了戴兴顺,两人狼狈为奸是要害我,怎么这么快就反目了……
转眼,看到还有一个人,躺倒在地上,却是一动不动。满脸的血,是从七窍流出的鲜血,已经看不清面目,躯体里的命魂没有了,显然是刚刚毙命了,地魂想凝聚七魄,但晃荡了一下,竟然消散了,七魄也在瞬间消逝,天魂也随即消失……
怎么回事?林遥看得有点迷糊,一时摸不着头脑,回过神来想自身的情况,心灵旋即就开朗了。
先前听到这么远的声音,还不能明确,现在穿透了这么远的距离,看到了情景,也就明确自己是开天耳、开天眼了。所谓耳听为虚,虚与虚难以分清,眼见本该为实,但如今从虚里看见实,惟有开天眼所能达到的境界。
虚亦实、实亦虚,实亦虚时虚亦实,实亦虚时实还虚,难道这就是困惑了我七千余年的虚境,凝神还虚?且再听一听,看一看……
“尹巫师……”
嗯?林遥见戴兴顺爬近那具七窍出血而死的躯体,竭力叫了两声,原来此人就是尹巫师,怎么死的呢?死翘翘了,哪里还叫的醒……
“尹巫师…尹巫师…”
戴兴顺伸出手,摇了摇那具没有了魂魄的躯体,自然是没有回应了。
“咣当——”
随着摇动,从尹巫师怀中掉出来一个木罐,盖子也开了。
“尹巫……哦…唔…呃…啊…”
戴兴顺没有叫完整,喉咙里的声音就乱了。林遥看见,从木罐里溜出四个小鬼,纷纷围着戴兴顺,贪玩似的扭他耳朵、挖他眼睛、抠他鼻子、掐他喉咙,又是在此深夜之际,一天之中阴气最浓郁的时候,四个小鬼非常兴奋。
“哦唔…哦呃…哦啊……”
戴兴顺嘴里乱叫着,手里胡乱推着,什么东西也推不到,小鬼没形呀!
“爹……”一个女人娇气的声音。
“爹、爹……”一个男人,憨厚的声音。
“岳父……”又一个男人,刚健的声音。
“老爷……”一个娇柔的声音。
“老爷…”又一个娇柔的声音。
“老爷、老爷,怎么了……”一个浑重的声音。
许多声音,叫成了一片。一时之间,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跑了过来。
063.一失足成千古恨()
“别推门…别进来…哦唷…啊唷…唉唷……”
戴兴顺的话传了出去,脚步声聚集在门外,听到里面痛苦的哼呼,如此多的人一起干焦急,停顿了半晌,终于有个按捺不住的推开了门。
“别…”戴兴顺阻止不及,急忙大叫道:“…有……有小鬼!关门…快,快……快去请徐巫……徐巫师…快!”
“爹…”“爹…”“岳父…”“老爷…”
“老爷……我就去……”
众人一拥而进,推门的人关不及,有个中年男人连忙转身,急匆匆去了。
那四个小鬼,见屋子里挤进了那么多人,每个人的天魂、命魂都散发着毫光、微光,阳气顿时盛过了阴气,畏畏缩缩地从戴兴顺身上离开,纷纷从门缝溜了出去。
“呼……”戴兴顺顿时,舒出了一口气。
“爹……”“岳父……”两个青年人,连忙跨步向前,将躺在地上的戴兴顺扶起来。
“符、符,有小鬼…”戴兴顺气畅了,急切地说道。
“爹,你这是怎么了…”憨厚青年脸上的神色,当心与迷茫参半。
“蠢蛋!快去拿符,徐巫师留下的符…”戴兴顺爆喝一声。
憨厚青年微微愣了一下,瞥眼尹巫师满脸血迹的尸首,默然转身走了出去,行动也很迅速。不一会儿,憨厚青年匆匆拿来了几张符,戴兴顺一把抢到手里,急急忙忙分给几人拿着,自己也留了一张,却忽略了憨厚青年,众人自然明白,这是要捉小鬼,然而又哪里看得见小鬼的影子,早就溜出去了都没察觉。
此时,林遥注意到房间里的一个木偶,模样儿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竟然还穿着自己的衣裤,正是今天娘亲收衣服时,不见了的那一套。想来,这尹巫师是在此木偶上作法,弄得我心神不宁。
却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单凭一套衣服,一个模样相似的木偶,就能施术害人?更想不明白的是,这尹巫师怎么突然就死了?以观察到的情形看,戴兴顺与尹巫师并不像是反目窝里斗,况且若是反目,尹巫师哪能对付不了一个凡人,尽管戴兴顺被尹巫师的四个小鬼捉弄,但也好像只是个意外……
林遥有这么多的疑问,那是本尊在虾蟆洞里宅居太久之故,其间人类历经三皇五帝、夏商周秦四朝,再到如今的大楚皇朝。巫术发展何其繁复,曾经鼎盛过,也走向了衰落,而现在林遥看到的,并非什么了不得之术,最末流的巫术而已。
离魂术真是微末道行,起源于宫闱中勾心斗角,夺嫡争宠的小伎俩,却是极其阴损,成了典型的黑巫术。
前朝的某个年代,此黑巫术从宫廷传出,在民间是广泛散播,人心不古而向背,世风日下而迷离,心里阴暗者看谁不顺眼,若是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便照他的样子做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