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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袂破风响动之中门口赫然出现一个秃顶白须的老人,好像原本如此纹风未动般坐在门口,见肖翊扭过身望过来便和声说道:“娃儿醒了?”
“唔…”肖翊欲起身却仍是丝毫动弹不得,索性躺倒扭头向着老人道:“老伯伯,这是哪里?”
老人无声的笑了笑,反问道:“娃儿饿了吧?”随即双臂撑着门框迅捷的移动到门口,轻轻飘下消失不见。原来这所茅屋是以木桩架立,离地大约丈余的阁楼式木屋。
肖翊仍旧疲惫不堪,缓缓闭上眼,想起了陈馨同,回想到自己被打被困被逐被伤的种种经过,心中除了侥幸未死的丝微喜悦之外,无尽的苦痛伤感蜂蛹袭来,两行清泪自微闭的眼皮缝隙中溢出,顺着太阳穴、耳际缓缓流淌。
身边异响传来,温暖却略显干枯的手触到肖翊的脸庞,为肖翊轻轻擦拭泪水。
“娃儿,有何伤心事令你如此难过?”和蔼的声音传至耳畔,肖翊缓缓睁开双眼,哽咽道:“老伯伯,是您救了我?”
老人笑了笑,将肖翊的头扶起来,坐式不变的移到肖翊身前,将肖翊的头轻放在自己盘膝而坐的腿上,随手拿起身旁的瓦罐道:“娃儿,来喝口水。”
肖翊微微张开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干裂的嘴唇,如饥渴至极的人遇见甘露般贪婪饮着老人用瓦罐送到嘴边的清水。
喝足之后的肖翊辛苦地急剧喘息,老人平和耐心的等待肖翊地呼吸渐转平稳,再以瓷勺给肖翊喂入不知名的汤水,待肖翊慢慢吞咽后稍待片刻再次喂入,动作极静极缓。肖翊咽着汤水,想到从记事以来从未有人如此体贴入微的对待过自己,连亲如周伯也未曾有过,不禁感动的热泪盈眶。
吃饱后的肖翊沉沉入睡。等到醒来时发现老人正在用热毛巾为自己擦拭身体,肖翊年仅十八,却从来没有在任何人前赤身露体过,不禁微感害羞。
如此数日之后,肖翊已能起身自行用饭,却还是不能移动身体,不过身上的各处伤口已逐渐愈合,不再那样疼痛了。
再过几日,肖翊从沉睡中醒来,慢慢起身竟发现自己能站起来了,再试着挪步,虽然举步维艰但还是能够勉强行走,心中不禁喜极。
走到木门口朝下张望,见老人盘膝坐在茅屋下方的土灶边,土灶下方烧着柴火,灶上架了口锅,锅内黑黝黝的液体已滚沸,正咕嘟咕嘟冒着泡,强烈的药味袭来,直呛鼻孔。
老人抬头望着肖翊道:“娃儿,何不多睡会儿?”用树叶制作的扇子扇着灶底的柴火,使其燃的更旺,口中道:“娃儿身伤严重至极,差点小命不保,幸亏体格康健,但还是比预期康复的更快,现在恢复了大半,待喝几日汤药即可基本痊愈了。”抬头继道:“娃儿伤口刚刚愈合,在屋里活动活动即可,这几日勿要下地,以免牵动身上的伤口。”
肖翊喔了一声抬头眼望四周,这里是一处幽静的小谷,四周树木郁郁葱葱,虽时值深秋仍绿草浓郁鲜花处处,远眺它方山野茫茫一望无际,看来这里是杳无人迹的原始处所、世外林原。
忽然下方传来异响,肖翊俯视下方,只见老人左手持药碗右手一拍地面腾空跃向茅屋门口,下身依然是盘膝而坐的姿态。肖翊躲闪不及之下趔趄之中向侧方倒下去,岂知老人右手已轻握肖翊手腕令肖翊重新站直,自己却轻轻落在茅屋寝榻旁。
“娃儿,过来坐下,这几天你的体力太过虚弱,药力吸收不及会反伤肠胃,现在就没有问题了。”
肖翊双目紧盯着老人的腿部,半晌才道:“老伯伯,您的腿……”
老人神色黯然,叹了口气说:“唉~三十年了。”随即抬头,黯然之色一扫而光,随和的笑了笑:“不过现在也习惯了,丝毫不碍事!”
肖翊小心翼翼走到老人的身前坐下,目光依然盯着老人的腿。
“娃儿,药要趁热喝。”
肖翊收回目光,接过药碗轻抿一口,味道苦涩之极,但丝毫未停顿犹豫,咕嘟咕嘟喝个精光长吐了口气。
老人笑了笑,忽而抬头仰望,好似望着远空,悠然神往的说:“三十年了,三十年来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人了,没想到遇到娃儿。”视线转向肖翊续道:“娃儿没发现我的口齿不甚伶俐吗?在遇到娃儿之前,我三十年没说过一句话,连自言自语都没有。”叹了口气望向屋外,伸手握住肖翊的手,意味深长的说:“你是我三十年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也会是最后一个人,缘分如此,天意如此啊!”
肖翊凝视着老人的面孔和神情,心想:多么和蔼可亲又满怀忧怅的老人啊,可怜竟三十年孤独在此度过,真是难以想象。
这时老人已闭上双眼,不知是入睡了还是在沉思。
肖翊顿感困倦异常,想是药力所致,悄悄躺在老人的身旁,转眼沉沉睡去。
匆匆数日,肖翊已行动如常,老人为他熬制的草药却有神效,加上连肖翊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体迅速恢复的异秉,除了犹未祛尽的伤痕外,已完好如初。
这日,肖翊帮老人做饭,饭罢到山泉小溪边洗了碗筷回来,老人笑嘻嘻的望着他说道:“娃儿,这几日竟是野菜草菇的,也该不补补了,随我去打渔吧!”
肖翊张望着周围说道:“老伯伯,我正奇怪这附近人迹罕至,可怎么一只野鸡野兔也见不到啊?我会做鸟夹子捕兔圈,可全然派不上用场了。”
老人呵呵笑这说:“三十年来,我把凡是出现的野禽野兽全都抓尽了,这些牲畜也有灵性的,早传遍这里是它们的死亡之谷,已然远遁不敢靠近了!”
肖翊觉得有趣儿,跟着笑了笑,忽感诧异望向老人盘膝而坐的腿部。
老人挑起眉毛道:“娃儿,你看我腿有残疾,怀疑我的捕兽能力是不是?”
肖翊点点头。
老人释然而笑,指向远处的一株松树道:“娃儿,你看见那棵孤立的松树吧?”
肖翊道:“我看见了老伯伯。”
“好”老人随手拾起地上的两颗豆粒般大小的石子道:“你就当最上面的那个松果盒子是一只鸟儿吧!”
肖翊望向松树顶端鸡蛋般大小的松果盒子。
只见老人手指轻弹,“嗤”一声短促之极的声音响起,松果盒子却纹丝未动,老人将第二颗石子如法弹出,松果应声落地。
肖翊呆望着老人,心想:虽然第一颗未曾打中,但第二颗打中了,紧如此也已神乎其技了。
老人笑了笑道:“娃儿,捡过来瞧瞧。”
肖翊连忙跑过去找寻到那颗松果,拿起来细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这颗松果完好无损,只是中间被穿了一个豆粒大的圆孔,圆孔整齐平滑无任何毛刺和破损痕迹。肖翊往常也见过武林人士的所谓的弹指神功,可那些只是将某一物打破或打落,仅此而已,和现时看到的结果相互比较那简直是小儿科,心中对老人的本领大为钦服,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老人笑了笑道:“若是弹出第一颗石子未打中,鸟儿惊也惊飞了,娃儿看到的圆孔就是第一颗石子所就,第二颗紧是将松果盒子的根部打掉使其掉落而已,而鸟儿被一石击中,自然而然掉落,当然不必再弹出第二颗石子了。”
肖翊恍然,张大口道:“老伯伯,这真是神了!”
老人呵呵大笑,随即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鱼篓拿来,我们这就去捕鱼。”
肖翊回过神找来鱼篓挎在脖颈走到老人身前蹲下。
老人一偔道:“小娃儿,你这是干什么?”
肖翊扭头道:“老伯伯,我背您。”
老人哈哈大笑,双掌虚空拍向茅屋屋顶,随即手心向内急速收回,两根丈余长、如棍棒之类的东西从屋顶滕然而起飞向老人,老人双手一翻捉在手里,随即身体悬空,两根棍棒就如一双腿般轮番点地行走如飞,咋一看活像一只急速奔行的仙鹤。
原来这是两根臂腕粗细的长棍,顶端是尺余长的横杆,在横杆下端三尺处装有手把,老人正是将横杆夹在腋窝,双手各握手把挪动长棍行走如飞。
肖翊看着老人神奇无比的;只在传说中听到的隔空取物及以棍飞奔的奇技惊得目瞪口呆。
“娃儿~,还不快快跟随?”老人迅速“走”远,遥遥召唤肖翊,肖翊猛然醒悟急急追随而去。
当肖翊追上老人之时,老人已坐在河岸宽广水势较缓的大江之边。
这是一个前后杳无人烟的河段,一个月前的连场大雨使江水暴涨,时值今日仍旧高涨奔流不息。
老人待肖翊气喘吁吁的奔至身边,稍一沉吟道:“娃儿,你就是在此处被我捞上岸的。”
肖翊闻言一震,回想起那日狼奔逃命遍体鳞伤身中两箭,垂死挣扎紧抱枯木随波逐流进而脱力晕厥的情景,不禁霎时间心潮澎湃。
老人扭头看了看肖翊,微叹一口气道:“娃儿,准备接鱼!”
随即双手轮番连拍江面,尺余长的肥大江鱼从江水里刷刷窜出。肖翊连忙收摄心神用鱼篓去接在空中翻腾落向地面的大鱼,手忙脚乱之下仍未能全数接住,两条鱼掉在地上犹自翻滚不已。
老人早已收手,捋须笑呵呵的看着狼狈慌张的肖翊。
肖翊停下来喘着气望向老人,不由也觉得好笑,跟着呵呵傻笑起来。
一大锅炖鱼香飘于幽静小谷,老人和肖翊手持碗勺吃鱼喝汤,虽无油盐酱醋,不过鲜肥的鱼肉和淡爽的鱼汤别有一番风味。一老一少不一会儿便将一大锅鱼肉鱼汤吃喝了个七七八八。老人首先吃饱,慈祥的看着肖翊狼吞虎咽地憨像。
肖翊终于吃饱,放下碗勺心满意足的长舒了一口气。
“娃儿,吃饱了?”
“我吃饱了老伯伯。”
“老伯伯……”老人自言自语着,随而沉吟片刻,抬头看向肖翊道:“娃儿,我一直没有问你的名字,也没问起你的过去,因为我也一直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和关于我的事。现在,你将你的名字告诉我,再讲讲你是什么人?为何身上中箭掉进大江的?”
“我叫肖翊。”肖翊说完低下头,慢慢讲述自己的身世,以及如何被陈府收容,怎样和主子家的小姐产生恋情,后被撞破关押,再后来逃命的种种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堪堪讲完时,一双眼已满含泪水。
老人听完后沉默半晌,而后微微一叹道:“你是个苦命的娃儿啊。”
一老一少不再言语,肖翊则慢慢收起了眼泪停止了抽泣。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后,老人道:“三十年前,我仗剑江湖之时,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后来才知道自己并不是。鲍成启这个人武功传之于他的父亲鲍雷山,鲍成启是否青出于蓝我不清楚,可是鲍雷山的武功在我手下走不过三、五招。”
肖翊闻言大为震惊,“虎盘剑”鲍成启名震江湖,武功一脉相承之下鲍成启父亲的武功绝不会比鲍成启差,甚至可能强于鲍成启许多,可竟然抵不过眼前老人的三、五招!那么这个老伯伯的武功究竟要高到何种程度?他说后来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天下第一,说明曾经是天下第一,武功之高实在难以想象。
肖翊感叹之际老人问道:“你叫肖翊?你想不想学武功?”
肖翊一鄂,随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