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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远处的蓝天,近处的瀑布泉水,不由说:“小时候在这里,玩得很野,却没有现在的这种特别的感受。”
江战道:“你现在就是一个北方汉子。”孟雨一下坐起来:“我长得很粗豪吗?或许我应该蓄上一副络腮胡。”
江战笑喷了:“你可真会顺杆儿爬,吃饱了我们下山吧,回家收拾一下,去看看姐姐的蚕室。小时候把你邻居彩姐家养蚕的竹箩打翻了,蚕爬得满地都是,彩姐追着打你,忘了吗?”
孟雨叫起来:“你能不能记得点我好呀!张嘴全是这些。”
江战忍不住的笑:“好像你小时候就是这些糗事比较多。”
江战往回一想,不仅也笑了:“彩姐嫁人了吧,是不是也儿女满堂了?当年觉得她好漂亮,像画儿上的人一样。”
江战哎了一声:“她丈夫去世了,没有小孩,婆家也不容她,就又回来帮姐姐打理养蚕的事情。”
孟雨哦了一声,心想,儿时情景就像昨天一样,然而事易时移。多少人和事都如沧海桑田,自己虽然年轻,很多事却也像恍如隔世。
两个人很快下了山,天气还是有些微热。回到江宅,两人好好洗涮了一下,换上衣服就往蚕室去。
江家养的蚕极多,蚕室也有好多间,江战喊了一声姐姐,江绿萍跑了出来,头上包着青纱,肩膀的衣服上还爬着几条小蚕。
。。。
第一五一章 情劫霹雳()
孟雨笑了:“姐姐成蚕神娘娘了。”江绿萍也笑了:“你可真会说。”江绿萍一清早就出去进了桑叶,清理了黄的、干枯的、坏的,不好的;又清理蚕室的死蚕和病蚕,还有蚕宝宝的粪便。虽然请了工妇来做,但她还是要事必躬亲,尤其每天桑叶的挑选和处理,还有蚕宝宝的环境必须勤打扫,病死的蚕和粪便都要及时清楚,不然就会有大批蚕死亡。
孟雨知道她一定是非常辛苦的,江家现在的情况,全靠兄妹三人勉力支撑了。江战对孟雨说,“你跟姐姐聊聊吧,我去那边的蚕室帮彩姐了!”
孟雨看着江战出去了,回过头看着江绿萍。江绿萍已经将肩膀上那几条小蚕摘下来,放到了竹箩里。
她一直在忙着干活,脸上红朴朴的,蚕室也清理得很干净,并没有蚕宝宝的异味儿,蚕室里弥漫的都是清香的桑叶的气息。
孟雨亮亮的眼睛盯在江绿萍的脸上,这两个月以来,他不知道多少次想这张秀丽的脸庞。有时他不相信自己还能再见到她,如今真的见到了,他的心情也像大海里的波涛在不停起伏着。
江绿萍被她看得脸红了,用她甜润而软糯好听的声音问:“孟雨,你这次来要呆多久啊?”
她的声音和她用刀时的勇猛完全是两极,不仅软软甜甜的,还非常柔顺。
孟雨还是那么盯着她,听到她的问话,鬼使神差般地就将手轻轻拂上她的脸颊,他嗓子似乎被憋住了,就这么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半晌才沙哑着声音问:“姐姐,你想要我呆多久?”
江绿萍有点惊异,她从孟雨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心中的痛。她没有挪动脚步,泪水从她眼角溢出,滑落到她的腮边。孟雨看到她掉了眼泪,突然抑制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江绿萍蒙掉了,她愣怔了半晌,突然不很坚决地推了孟雨一下,嘴里喃喃地说:“孟雨,不要这样。”孟雨不想放开她,却突然很清楚地听到她在哭,他捧起她淌满泪水的脸:“姐姐,你怎么了?”
江绿萍浑身颤抖,哭得更厉害了,她的眼泪不停地落下来,擦也擦不干,身体也在颤抖。孟雨冷静下来,他看出她有点异样,他扶住江绿萍的肩膀,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姐姐,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江绿萍哭得不能抑制,半晌她突然抱住孟雨:“你为什么还要来!我就要出嫁了!”
孟雨立时被骇得变色了,他抓住江绿萍的肩膀:“姐姐!什么时候的事,你要嫁给谁?”
江绿萍又哭起来。
孟雨惊得快要说不出话来:“是,是那个程老爷?!”
江绿萍除了点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雨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瞪着她,不停地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人带走你。”
江绿萍半天才止住哭声,哽噎地说:“孟雨,姐姐记得你的好。你不要跟大哥说,不要让他为难。”
孟雨很近地看着她,连她睫毛上的泪珠都看得清清楚楚:“姐姐,你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吗?”
江绿萍拼命摇头:“是我亲口答应的程老爷,不是大哥答应的。我不能……”
孟雨死死抓着她,突然他觉得上次在肋下岔掉的那股气息,似乎又在乱走,他捂住左胸,然而疼痛越来越剧烈,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随即,他眼前一黑,扑倒在地上。
江绿萍惊叫起来:“孟雨!孟雨!你怎么啦?!”
正在另一个蚕室干活儿的江战和彩姐听到江绿萍的喊声,急忙跑了过来了,一看也吓坏了,孟雨两眼紧闭,好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江承天将大夫送出门外,嘱咐管家多给诊金。
他回到屋里,坐在孟雨的床边,握住他的手腕。江承天自己也通些医理,他听出孟雨的脉息杂乱而微弱。他对孟雨说:“你这些天应该早就不舒服了,但是你一直没有说。”
他给孟雨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医生其实也不能真正诊出你的病。你之前被过气过两次,第一次不彻底,第二次是将第一次不彻底的那部分弄彻底了。然而你一次解息时,有人在解息的同时用了独特的点穴手法将你那一点穴位又封住,那个手法很独特和毒辣,根本不是一般人所为。”
孟雨回忆着当时汪真真给他过气的情景:“大哥的意思是,在酒楼那次,真真姐给我过息的同时,有人在我身上加了力?”江承天点点头:“也可能就是真真本人。但是,”
他思忖了一会儿又说:“以应大人的功夫,应该能给你解开,但是估计他当时太相信汪真真的话,以为只是她过气不彻底,只是将她不彻底的那部分解决了,完全没有感觉到你的肋下最深处的气闭住了。事实上,如果今天不是你发作了,我也是诊不出来的。”
孟雨动了一下,肋下又剧痛起来。江承天急忙扶住他:“你就不要逞强了,现在好好卧床休息,这个是可以慢慢将息好的。只是你最近肯定一直殚精竭率,刚才又受了刺激。”
孟雨将头转向一边,眼眶也红了,半晌他才说:“我怎么也想不到,大哥会把姐姐嫁给那样的人。”
江承天低下头,他也里也很郁郁:“我知道对不起绿萍。但是江家现在,安安稳稳最要紧。她年纪不小了,程老爷是独子,也是出了名的老实人,非常孝顺寡母。这是绿萍亲口答应他的,我家一直都在操办婚事,只想将她嫁了,家里完成一件大事。”
孟雨猛地往起一坐,胸口的剧痛使得他扶住床沿,才免于跌倒。江承天急忙扶住他。孟雨摇了摇头:“江大哥,我要带江姐姐走。她心里是不愿意嫁那个胖老头的,她在哭你听到没有!”
江承天扶着孟雨:“孟雨,你自己心里也是摇摆的。我们答应程家,也是妹妹有个安稳的日子过,能让她不离开江南,不要离我们太远。之前江战的婚事他受伤害很大,反复几次,我都觉得我这个大哥对他无法交待。所以,绿萍的婚事,自从上次她不愿意之后,我就让她自己做主。她也是自己对程老爷承诺了的,虽然程老爷只是个普通的小镇土财主,我们江家也绝不能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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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爱与爱离()
孟雨摇摇头:“有什么失信,会比得上姐姐的痛苦更呢,我自己去见她,我要她自己给我说。”
江承天抓住孟雨的肩膀:“孟雨,你不要太冲动。或许你来的太晚了。或许你本来对绿萍也没那么坚定。你们在京城如何我一点都不知道。之后这两个多月,我和江战在西玉州也和你见过面。当时我就觉得你老是欲言又止,还以为你因为小雪的事情在内疚,但怎么会想到绿萍身上?毕竟你和江战一样大,绿萍从来都是姐姐一样,我们根本没有往那里想。现在回想起来,你当时根本就是在犹豫。如今这种事情发生,你能把绿萍带到哪里去?我们江家以后怎么面对乡亲邻居,程老爷也不能无辜受到这种损失。孟大人呢?他能同意你强娶和别人有了婚约的女子吗。当初小雪和江战能够解约,那是因为江战自己同意并且说服了孟叔叔和孟婶婶。”
孟雨瞪大眼睛看着江承天,他觉得他说的事情好像完全与他没有关系:“大哥,你说了半天,就是没有说我和绿萍会怎么样。你说的全都是这个人那个人,我又不要和他们在一起……”
江承天抓住孟雨的两个胳膊,把他放倒,他突然很可怜孟雨,更可怜自己的妹妹,遇到这样一个她深爱的人,却又这么擦肩错过。他看到孟雨精神萎靡的样子,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热度又高了,“你能不能老老实实躺着?”他转身向窗外喊着:“阿来,去看看汤药好了没有?”
说完他回身又看着孟雨:“你难道不是生活在这些人中间吗?将来你要带她去个荒岛永远不见人吗?”
孟雨听得真生气,正要挣扎起来,突然听到彩姐在外面的声音:“哎呀!程老爷啊,你怎么一天往这里跑八趟哪!”
江承天愣了一下,松开孟雨,蹭地推开门出去,将在门外一直等着不肯离开的江绿萍一把拉进来,然后自己又出去,把门关上了。
江绿萍看着孟雨,两个人都傻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彩姐的声音很大,很热闹,很吵:“程老爷你真是,紧紧巴巴地天天追有什么用。反正大小姐是归了你了。真是,不知道你八辈子修得什么福咯!”
程老爷涨红了脸:“彩姐你不要开人家玩笑。”
彩姐捂着嘴扑地笑出来:“我替小姐不平咯。”
程老爷还是那身金钱团花图案黑色大褂,越发显得矮而横,感觉手脚一缩就能像球一样滚似的。江承天忙制止彩姐:“彩姐,别这么说。”他对程老爷,这个未来的妹夫说道:“程老爷有事吗?我们这里已经诸事齐备了。”
程老爷认认真真行个礼,江承天也还了礼。程老爷有点腼腆地说:“我娘让我来问问,婚礼那天江姑娘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吹打班子没有请到西镇的,娘不开心,非要我再去。还有仪仗,娘说必须要江姑娘指定要哪一家的,花多少钱也要请,还有驾车的马多少匹才可以……”
江承天还没来得及说话,彩姐又快言快语地说:“啊呀,好大个人咯,还事事要问娘……”
江承天赶紧用眼色制止彩姐,突然他想起江绿萍和孟雨单独呆在屋子里,便对彩姐说:“彩姐,你进去吧。”
彩姐捂着嘴偷笑,然后赶紧进屋了。
江承天很和气地对程老爷道:“程老爷,绿萍不会在意这些的,只要老人家高兴就好,日后你们日子过得和顺就好。”
彩姐进了屋,孟雨正拉着江绿萍的手,看到彩姐进来,都有些不好意思。孟雨看到彩姐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漂亮,只是胖了一点,眼角微微有些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