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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不该哈哈大笑:“热心的候爷,我的使命未完,不能半途而废啊!不过,你的好心沙不该心领了!”
说毕,沙不该从身后的一个红木描金玉扣的小箱中,取出一对白玉环,那质地天然晶莹温润,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玉。
沙不该站起,双手奉上:“候爷,这一路让你费时费力,还冒着危险送我和花儿,沙某心领了。这小小心意你收下。”
候灵闪这个钱串子,这时竟不为所动,反而大声叫起来:“钱钱!钱买得了命吗!收回去,候爷不稀罕!”
沙不该一愣,微微有些尴尬。
而候灵闪似是发现了什么,突然道:“花儿姑娘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见?”
萧梦时刚才进来就发现花儿,他已经迅速在小酒馆周围转了一圈儿。
然而竟然是踪影全完。而且这条路上,就只有这个孤零零的小酒馆,想在附近藏一个大活人是不可能的。
沙不该经候灵闪一提醒,也惊慌起来,急忙喊道:“花儿,花儿,你在哪儿?”
萧梦时问沙不该:“花儿不见多长时间了?”
沙不该道:“进酒馆的时候还在。”
萧梦时惊得脸都变色了:“应该还是那个蒙面人。上次他对沙不该用刑没有达到目的,这次才有意劫持花儿做人质,他不久就会来找的。”
候灵闪也急道:“他知不知道我们两个在这儿?”
萧梦时道:“我也不清楚,但他这次应该不是一个人。”
萧梦时转头问沙不该:“沙不该先生,您现在跟我们一起走。那人一定会主动来找的。”
沙不该惊慌起来:“可是,可是……”
萧梦时急问:“您的随从全都不会说国朝话吗?”
沙不该点头:“不会说的。”
萧梦时又追问:“您确定,每一个人都不会说?”
沙不该道:“我确定,我对他们都很了解。”
萧梦时这才压低声音说:“那好,您不愿意跟我走,是约好了人见面是吧?不用着急,跟我走就是,那人我可以通知的。”
沙不该震惊地看着萧梦时。
萧梦时淡淡地说:“记得沙不该先生在北燕分手前对我说的话吗?其实萧某一直是为此而来。只是不能用那种方式接受就是了,所以沙不该先生见到我,就如同见到那人一样。”
沙不该陡然明白了:“你是……”
萧梦时用眼神制止他,然后说:“什么都不要说,只告诉你的随从他们自己回海西,您跟我们赶快走!”
沙不该这才半信半疑地告诉了随从,却拎好那装满财宝的小箱子。
他虽然对萧梦时的安排半信半疑,但他对萧梦时本人却是无比信任的。
刚进西玉州,突然有人策马从萧梦时身边擦身而过。
那人马快,眨眼就奔出了西玉州城门,却兀自在萧梦时腰带上留下一个纸卷,手法快得不可思议。
萧梦时急忙拿出来,展开一看,只见上边草草画着一弯月牙,一棵树下三只公鸡。
萧梦时对候灵闪道:“你看这公鸡画得像不像老鸹?”
候灵闪急道:“快说什么意思,你还有心情玩笑!”
萧梦时指着图:“今天正是初五,这个月牙画得便是今晚的月亮形状,三只公鸡。公鸡嘛,打鸣的,就是报时。三只嘛,大概是三更天。这棵树,画得实在是太恶心了。幸好我自小在西玉州长大。这棵树,虽然只是普通的银杏,而且画得难看得不好辩识。我还是能看出这是西玉州东门外二十里,周边黄土漫漫,只有这一棵树。”
萧梦时把纸重新卷好收起:“今天夜里我们去会那人”。他转向沙不该说:“这个送信之人,肯定是要拿花儿来威胁您,所以晚上您必须得冒险去一下,免得花儿受苦,到了我们再想办法。”
沙不该道:“我自己女儿的事情,焉能不去?”
候灵闪不相信地:“你确定你对那纸上的画理解得对?要不要去问问孟雨?”
萧梦时定睛看着他:“你就一定要认为我不如孟雨聪明是吧?”
候灵闪不以为然地:“这好像是事实哟。”
萧梦时笑着说:“这张图无需他看。但我现在就去找他一趟他今晚和我同去。”
候灵闪道:“为什么?你知道花儿是谁劫走的,怕我和你打不过他?”
萧梦时嗯了一声:“不只如此,如今花儿是被人胁持,我怕到时候我虑事不够周全,令花儿有危险。”
候灵闪笑得哈哈哈哈直打颤:“原来还是觉得自己不如孟雨聪明吗。不过,孟神探受伤了唉!不能下床呢!”
萧梦时一副很温顺很小绵羊的样子:“我知道,我会好好求他。”
候灵闪瞪大了眼睛:“咦,你说话的样子好肉麻啊,我好像应该重新认识你了呃!”
萧梦时又恢复了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以前又怎样了?我一直是这样的,从来没有变过。”
候灵闪嘟嘟囔囔地:“怎么没变?没有以前趾高气扬了嘛。”
萧梦时回头:“你说什么?”
候灵闪道:“我什么也没说。”
孟宅。孟雨听罢萧梦时的讲述,说道:“这明显是要拿花儿威胁沙不该说出秘密,我肯定会跟你去,不过我现在骑不得马。”
萧梦时啊了一声:“啊,娇弱成这样了?那我抱着你骑我的马吧。”
第四十八章 月下决斗()
孟雨咳了一声:“这话听得好别扭,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不过我知道今天晚上的性,自然是非去不可。不过按你给我安排的任务强度,我得先吃个强心丸再走。”
萧梦时看出孟雨的内伤确是不轻,但又心急如焚,只能说:“对不住,还要孟公子带伤和我一起去。”
孟雨笑道:“你老丈人,我付出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沙不该现在保护好了吗?”
萧梦时叫道:“孟公子不要这样玩笑吧?沙不该现在和候灵闪一起在我家,总管府还是安全的。”
他看孟雨体虚的样子,告诉孟公子先休息一下,到时再来接他。
孟雨却拦住萧梦时让等等。
孟雨思忖着,是蒙面人劫持了花儿不假,但他未必是自己一个人。在北燕他也是有韩正杰这样的高手做帮手的。如今自己内息没有调过来,太虚弱了,基本出不了手,和萧梦时一起也没什么胜算。于是他告诉萧梦时出去的时候叫上应少言。
萧梦时点头。
孟雨又叮嘱他,救出花儿是今天最的事情,但是如果可能,即使抓不住蒙面人,也要通过和蒙面人对招,抓住些线索。如果蒙面人的面目一出来,很多事情就清晰了。
萧梦时点头同意,却又说:“好。不过如果有危险,我要保护花儿和沙不该,你就交给你表哥了。你现在武力值低于花儿。”
孟雨一笑胸口又痛:“再逗我就不跟你去了!”
萧梦时这才一笑离去了。
半夜,一行人在那跟画上一模一样的月牙放射的清光下疾驰。
只是看过那幅图月光、大树、公鸡组成的示意图的人,此时再看到那墨黑天空中的月牙,心上不由都泛出恐惧之意。
孟雨在马上伏着,只觉得心口剧痛,内气乱窜,但想着事关重大,也只好坚持。
眨眼之间就来到了那棵大树下,萧梦时将孟雨扶下马他靠着银杏树坐在地上。孟雨一时感觉气都喘不上来,应少言急忙给他又服了一颗调息丸。萧梦时找到应少言的时候,他其实刚从外面回来,他已经查到他想要查的。所以看到萧梦时来找他,心里涌上一种怪异的感觉。
几个人默默站在树下,夜的寂静中,只有马蹄轻踏的得得声,以及孟雨还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其他人听着他的喘息,都有些不安。但毕竟他是非来不可的,所以应少言只是抚了抚他的背,大家默默着那即将来临的不可知的局面。
突然一阵马蹄声踏过地面的声音,黑暗中鼻息中仍然能感到一阵黄土的烟尘气息。
对方只有三匹马,但是一匹马上还捆着一个麻袋,麻袋里似乎还有东西在动弹,大家心知肚明,一定是沙不噜花儿在里边。
萧梦时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上。
三个人驰到跟前,勒住了马,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喝道:“萧梦时!你为何带了这么多人来?”
萧梦时不屑地一笑:“你画上没画着不能带人来呀?”
那人抽出一把长把厚背的砍刀,一看就是刀沉人猛。
这时另一人说:“你带多少人来倒也无妨,现在你让沙不该把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写在纸上递过来,花儿姑娘就可以跟你走了。”
萧梦时冷笑一声:“这么简单,你在那酒馆里就可以办了,何必在西玉州给我送纸条呢?”
那人骂道:“废话,要不是差了半步让你先到酒馆,哪会今天这么麻烦?”
萧梦时仍然冷冷地说:“既如此,你又怎么可能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呢?你想要什么,痛快说出来。”
那人怒道:“如果你今天不愿意给,也不愿意交出沙不该。那就给你开条道,你把孟雨杀了,花儿就还给你!”
萧梦时哈哈一笑:“这个条件倒好像真是很优惠,”他回头对坐在树底下的孟雨说:“孟公子,你愿不愿意成全我?”
孟雨喘着气说:“这要平时,咱俩还不定谁杀谁呢。既然赶上孟雨连只猫都掐不死的时候,那就随你的便了。”
萧梦时竟然冷冷一笑:“好……”
他好字还没有说完,孟雨已经聚起仅有的一点力气,暗踢了一下候灵闪。应少言和候灵闪同时一左一右向蒙面人两边的帮手攻去。而孟雨已将手中扣着的一枚锐利的铁箭头,惯足力气向蒙面人的手腕击去。
蒙面人完全没有料到,重伤而且内息未复的孟雨竟然朝他发了暗器,一时不及躲闪,手腕便被箭头射中,他啊地一声,手一松,被他扣在马背上的麻袋扑通落在地上,几乎就在同时,萧梦时已经纵身扑上,一刀吹向蒙面人。
蒙面人左手腕受伤,又见人质已经掉在地上,一分神,再挺刀想封住萧梦时的刀时已经慢了一步。萧梦时的刀狠狠砍在他左肩上,他惨叫一声,右手刀却仍然架在萧梦时的刀上,用力向外一拨,那刀带着他自己的鲜血,将萧梦时的刀拨了出去,就见鲜血喷洒在月光下的半空中,甚是可怖。
而孟雨却分秒必争,他知道候灵闪的武功比应少言弱一些,于是又一个箭头射出,将候灵闪的对手射中右胸,那人也惨叫一声,马往后退。这时应少言也将蒙面人的另一个帮手用剑逼住。
萧梦时急忙掠起,扑向蒙面人,想撕开他的面具。蒙面人虽然手腕猝不及防受伤,左肩也受了刀伤,但刀在右手,他虽然又惊又怒,仍然挥刀向萧梦石砍过来。萧梦时看到蒙面人因为受伤,动作没有平时快,急忙飞身掠起,躲过刀,直接去抓蒙面人面上的黑布。
蒙面人反手一刀又砍过来,但毕竟左肩受伤,速度不及平时,萧梦时身子再次掠起,躲开这一刀,左手一把撕下蒙面人脸上的黑布。
就在黑布撕下的同时,蒙面人迅速后退,而萧梦时和孟雨不由都啊了一声。原来黑布撕下后的蒙面上,脸上还有一层面具似的东西,只是像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