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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真正心爱的女人还在重伤之中,他却一言不发地与现在的妻子订了亲。女人在他心里,最多只能激起波澜,却永远不能和他交汇成河的。你到了爹爹这个年纪,才会知道有个人能真的喜欢你,一心一意想娶你对你好是多么不容易。”
汪真真一下站起来了,她的脸红了,红得像要涨破了一样,眼里噙着泪水:“爹!您在说些什么!您不仅固执,还胡思乱想!总之,我绝不嫁那个沈赫昌就是了!”
说罢,她抹了一把眼泪,便出了门,还将门使劲赌气地摔了一下。
汪一恺也呆住了,他后悔自己冲口而出的话。也是最近和应正云矛盾激化,否则之前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捅破女儿心里的秘密。他知道那场婚姻不是应正云的过错,而是残酷的现实就是这样,谁也改变不了。
汪真真没想到爹爹情急之下竟然说出这种让她羞愧到无颜的话,她再也不能面对这个爹了。摔门出来走到街上,她也忘了自己连外衣都没有穿,只是在寒冷的街上漫无目的的乱走着。
而她却意外地遇到了那个让她心里时时挂记,此刻却让她感到羞愧的人。本来西玉州战事紧张,应正云也想大比武之后马上就离京。而且妻子要留在京城照顾小雪,他自己可以快马加鞭赶回去。然而皇上突然留住了汪一恺,这令他感觉到很奇怪。孟定国也因此没有让他马上就走,并且希望他和汪一恺父女一起回去。之前对和义庄的了解太局限,而应正云总是有意回避汪真真,也让和义庄的情况渐渐失控。两个人商议之后,都觉得有必要和汪一恺父女多接触一些。而且应正云来京晚,他的归期还没有超过期限,所以也可以多留几日。(。),。请
第三三0章 情缘难舍()
只是他仍然不愿意早回孟公府,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的小馆子吃过饭,还喝了两杯,便在街上遛达看景。虽然天气很冷,好在有武功护体,也没有觉得太冷。这一走倒是漫无目的,在京的时光也突然成了他最空闲的时候。
冬天冷得早,还不过酉时,天气已经渐渐黑下来。应正云走出一条小街,买了些字帖给妻子。苏绮云当年是西玉州第一才女,向来喜欢收名家字帖。只是重逢之后,他才开始重视妻子的爱好。京城不比西玉州,这里名家字帖很多,价格也真不便宜。好在正在过年,买字帖的却少,价格下来一些。应正云挑了不少,反正有空闲,一向不做这些琐事的他,和店家好好讲了讲价,店家很高兴地给他包起来。他拿着走出店门,心里想着可以回孟公府妻子高兴一下了。
然而他也看出,苏绮云现在的兴趣有些转移,似乎未来的小孙子才是她最大的寄托,她的眼睛几乎总是盯在孟雪的肚皮上。应正云想起这些,无奈地笑着摇一摇头,便信步沿街走下去,准备回府了。
然后在即将降临的黑暗中,他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向前走着,还有些步履踉呛,似乎有些茫然失措的样子。他一惊,虽然刻意不再见面,然而她的样子他是忘不了的。他总是在记挂着她,虽然他并不承认有什么不伦的感情存在。
他看出了她的伤心和茫然,急忙迎上去拦住她:“真真!”
汪真真倏然一惊,停了一下,看到是他,失声道:“云叔叔。”
猝不及防之际,她眼里的泪花还在往外涌着,此刻看到应正云已经无法再掩饰。
应正云看到了她的眼泪,吃惊地问:“真真,你怎么了?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他突然看到正月严寒的天气,她竟然连外衣也没有穿,却似乎完全不知道冷一样。他急忙将自己的外氅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汪真真突然忍不住,抱住应正云就痛哭起来。
应正云更吃惊了,他知道真真是习武的女子,性格是很豪爽的,没有很大的委屈不会哭,他轻柔的拍着她哭得颤抖的肩膀,轻声说:“真真,你怎么了?叔叔不是告诉过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一定要跟叔叔说吗?”
汪真真伏在他的肩膀上,热泪不断地往外涌,应正云都感到自己的衣服都被热泪浸透了。他只能轻轻环抱着她,轻轻地说:“真真,别难过了,告诉我。叔叔会替你做主的。”
半晌,汪真真才抬起头。
月亮已经升起来,冬天的夜晚倒是很晴朗。
汪真真看着应正云,抽噎了半天才道:“真真没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只是有些委屈罢了。”
应正云看着她:“皇上留你和汪大哥,是要做什么?”
他想真真原本应该已经离京了,现在的反应必然和皇上留她父女俩的原因有关系。其实这些日子,一些官员已经在传一些闲话。应正云平素很少与这些人为伍,但也听到了一些。他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大比武那天沈赫昌的表现他也看到了,而且汪真真刚到京,沈赫昌就去拜访被拦的事情,应少言也告诉过他。
这件事情他本来只能回避,但如果真真不愿意,有人强迫的话,他是必须会出来管的。
汪真真听到应正云问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无法回答。
庆正云看她不说话,便道:“有人在逼你是吗?是皇上,还是沈赫昌?”
汪真真摇了摇头,终于说道:“真真不怕皇上,也不怕沈赫昌,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是爹爹,他竟然让我嫁给沈赫昌。”
当然她没有说出汪一恺说的那句让她最羞愧和伤心的话。而且她一旦想起,却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
应正云有些吃惊:“你爹爹?他为什么?”
汪真真不愿意应正云将自己爹爹想的有多坏,比如趋炎附势什么的。她便将实情说了:“爹爹说他年纪大了,怕我未来没有依靠。”
应正云一时无语:“真真,你为什么这么固执,这些年没有找一个能在一起的人呢?”
汪真真眼睛一热,眼泪又掉下来:“真真自己一个人很好,不仅现在,将来也是如此。”
应正云看她那么倔强,一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他才轻轻地说:“真真,我明白,我也忘不了那段时光,但是造化弄人,我们什么都不能想。”
真真听他这么说,心里只觉得更加酸楚,她咬了咬嘴唇,抬手将挂在胸前的一块黑色牌子摘下来:“云叔叔,这个还给你吧,真真不想看着再难过了。”
她的眼泪又滴下来。
应正云接过牌子,这块牌子黝黑光滑,闪着柔和润泽的光,是上好的和田墨玉,上边穿着深红色编织得很精细的绳子。
应正云默默地看着玉牌,半晌才拉起汪真真的手,将牌子又放到她手心里:“未来西玉州的形势始终会很凶险,这块牌子保的是你的命,我要你收好。”
汪真真心里说不出的痛:“云叔叔,您不知道真真已经是生无可恋了吗?或许爹爹有一天了,真真在这世上就真的没有可以留恋的了。”
应正云打断她:“胡说!我不许你胡思乱想!你就是一定要好好活着。”
他拍拍她的肩膀:“沈赫昌是个没有节操的人,我不会让汪大哥办错事的。”
说罢,他就匆匆向汪一恺住的客栈走去。汪真真看着他走了,将那块逆息牌紧紧攥在手心里。她只是觉得,云叔叔终于承认了心里是有自己的,似乎万般痛苦之中,也算是有了一点安慰。
汪真真一走,汪一恺更加心烦意乱。他自己也是在各种纠结当中,但是女儿老大不嫁这件事,是让他非常伤脑筋的。之前也是他太惯着这个独女,张大让死后,看女儿伤心,也就任由她独自一个人,一下就蹉跎到了现在。
眼下,真真也三十岁了,汪一恺因为病势一天比一天重,好像突然看到自己有离世的那一天。汪真真一个女子,对付和义庄内部各种复杂的情况,又处在西玉州边关要地,她根本没有能力去承担起原本汪一恺承担的那些责任。她的未来也一下变得不可预测。(。)++的,、、,,、、
第三三一章 薜克兴?沈炯烈?()
沈赫昌虽然不招人喜欢,但看得出是真的喜欢真真,而且他掌兵一方,也完全可以保护女儿的。汪一恺也知道这事有各种大不妥,本来是想和女儿商量,却不想又想起应正云的可气之处,一下出言不慎触到女儿痛处,现在真真跑了,他又后悔不迭。
汪一恺拿出一坛烈酒,给自己斟了一杯,喝了一口,一下被呛到,又剧烈咳嗽起来。突然一只手从他手中将酒杯拿走。
他吓了一跳,猛地跳起来,以自己的身手,竟然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应正云,气哼哼地又坐下:“大过年的,真有闲啊,竟然来看老夫。”
应正云将酒坛放远,拿起茶杯递给他:“大哥,沈赫昌要娶真真的事情,你趁早回绝了吧。沈赫昌的为人,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应正云不劝还好,本来汪一恺心里已经后悔了。此刻一听他这么说,又跳了起来:“沈赫昌怎么了?他至少不会杀我徒弟!”
应正云一听,又来了。说不过两句话,必然要把张大谦搬出来。应正云仍然耐心地说:“沈赫昌大节有亏,他揽权排斥异己都还在其次,为人狠毒狡诈,在国朝扩张势力,暗自里做了不少不能见人的勾当。老哥你平时对这个是很清楚的,如今怎么能真的将真真嫁给他?”
汪一恺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国朝要员,哪个不是说起别人,都是不好的,都是大节有亏的。至少谁对我和义庄真的好,我还是知道的。我的女儿要嫁谁,当然不容别人置喙,应总管可以请了。”
应正云也腾地站起来:“你轰我走我就走吗?告诉你,别的事情好商量,这件事你不要跟我摆大哥的派头!你是真真的亲爹又怎么了?你要执意将真真嫁给沈赫昌,就不配做她父亲!”
汪一恺勃然大怒,他从墙上抽出刀就朝应正云砍了过去:“小子!你少教训我!我把你砍个百八十瓣看你还能再说!”
应正云向旁边一闪,汪一恺一刀砍空,却又勾着背,猛烈咳嗽起来。应正云急忙过去扶住他,将刀也从他手里缓缓抽出来:“大哥,女儿是自己一岁一岁养大的,不是用来和别人置气的。”
他将刀放在桌上,然后对汪一恺道:“大哥好好休息一晚,尽快离开京城回西玉州吧。我和你们一起走。”
汪一恺虽然冲应正云使足了脾气,然而汪真真和应正云的态度,终于还是让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对沈赫昌道:“大人,有什么其他事情,汪一恺任您驱使。但真真,她不能忘掉她的未婚夫婿,才立志不嫁的,我只能尊重她的意愿了,这件事情大人就不要再提了。”
沈赫昌一时极度失望,但也没有再逼迫汪一恺。皇后找了个机会又到驿馆来看爹爹,不安地问:“爹,您就真的放弃了?您心里能放下吗?”
沈赫昌摇摇手:“强扭的瓜不甜。再说,我若现在娶了亲,就不能马上说你哥哥的事情。如今既然婚事无望,赶在我们都在京城,去求了皇上,将你哥哥认下来吧。”
薜克兴一时心里高兴,又一时心里难过。想着自己终于正了身份,这几十年也算是心愿已了。难过的是爹爹不能得偿心愿,心里会不快活。
结果就是,大家都在频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