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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吾儿,内廷的阉党,今日请出与何氏亲厚的道人史子渺,此人有鬼神不测之力,时刻威胁老父的安危,你说该如何是好。”
吕布心里惦记着貂蝉,却不敢不推拒义父董卓,连忙起身回答:“此事极为容易,明日上朝我也随同前往,若是此人胆敢冒犯义父虎威,我必定给他一个难堪。”
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地就像真正的父子,不过吕布并不清楚,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一生所爱的女人,被董卓强取而勃然大怒,甚至在某人的撺掇下,做出反戈一击的决定。
与此同时,叶知秋正在观看太尉府的运势气象,象征典军校尉曹操的黄蛇,对如虎添翼的太尉露出獠牙,却在临末半途而废,仓皇失措地逃遁而走。
“可惜了!我就知道这步棋不爽利,只可惜北斗七杀剑这柄神兵!嗯!曹孟德离开洛阳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号召各州诸侯起兵共同讨伐董卓。”
叶知秋轻轻叹了口气:“历史在我手里拐了个弯,还是回到原来的轨迹上。不过命运已经大幅度扭转,尽管汉室权利被架空,却没有被权臣完全控制,内廷的宦官贪财怕死,关键时刻还可以一用。”
第六十八章 废立()
翌日朝议,太尉董卓带着义子吕布前往,依旧是前呼后拥几十员百人将,甚至逾制僭用近似天子的服饰及车驾,急不可待的心态,就连市井百姓都人人侧目,更别说朝中的重臣。
道人史子渺易装护卫少帝和太后,不过当他看到飞将军吕布进入朝堂,举手抬足之间,就有一股天地之力相随的韵律,分明是突破桎梏,完全踏入武圣的境界,他不知不觉地开了内景八门中的六门,背靠大汉龙气才堪堪抵挡地住。
训练完毕的西凉军新兵,强行驱逐内廷禁军,不动声色地接管小半个皇宫,太尉董卓眼看布局完成,再也按捺不住,无论是在人生,还是朝堂上,都往前跨出一大步。
道人史子渺恍惚之间,听到汉室龙气的长啸,隐约看见一头背插双翼的绝世凶虎,身后跟着十几柄血色长剑,朝天柱狠狠地撞来。
“不好!汉贼董卓终于发难了。汉室安危实为道业所系,大不了兵解转生,我又何惜此身。”
想到这里,内景七门瞬间大开,身高七尺的道人史子渺,转眼间涨高成九尺,浑身肌肉膨胀,皮肤泛起古铜光泽,体内气血如汞走珠,筋骨摩动如编钟齐鸣,自成天籁韵律,颇似古曲《玄默》。
吕布见状,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连忙伸手将义父董卓拉到身后,自己挺身而出,直面气势在自己之上,以武入道兼得音律妙理的史子渺。
尽管没有带着趁手的兵器方天画戟,不过吕布的武道修为极为精纯,握紧拳头就是大锤,捏起五指就是阔刀,悍然冲进道人史子渺以古曲《玄默》开辟的小天地。
“曲高和寡,不过如此!给我破!”
吕布全力以赴,转眼间与史子渺交手百招,偌大的朝堂,筋骨齐鸣的曲调声,被拳拳到肉的金铁轰鸣盖过。眼下两人都不是血肉之躯,更像是第四王朝始皇帝嬴政收天下之兵铸造的十二金人。
道人史子渺的小天地,得汉室龙气之助才能成就,终究不如吕布自行领悟,伟力归于自身的爽利,全身上下被重拳轰地处处凹陷,没有一块完整无损的皮肉。
吕布与踏入化境的道人较量,自身的损伤也不小,表面看不出什么,实际上五六脏腑都被史子渺的音律灵韵侵蚀,此时痛苦难当,可惜说不出来。
“汉贼董卓得飞将军之助,方能如虎添翼,敢威胁天下,不如我用舍身诀开了内景第八门,送吕布上路。”
吕布凭着武人的直觉,察觉到道人的异动,心里暗忖:“史子渺不愧是皇家炼气士,开了内景七门就与我久战不下,若是给他唤起内景诸神,我还有命在?不若先下手为强!”
趁着对面的道人调息,搬运体内气血的机会,飞将军吕布猛然发力,施展类似缩地成寸的身法,突兀地出现在史子渺的面前。
道人的视野中,朝臣、内宦、天子甚至太后都消失不见,天地间只有吕布的拳头,挟着无可名状的大力而来,天地都在此拳下坍塌。
内景八门最后一门来不及打开,史子渺把心一横,不甘被人当场轰杀,干脆将舍身诀搬运的气血,全部倾注给吕布。
盈满沸腾的气血急速摩擦,瞬间化成一团金黄炽焰,朝堂之中凭空升出一轮骄阳,人人转头,避免双眼被刺瞎。
吕布却不管不顾,怒喝一声“去死”,拳头去势不减,正中道人的最后手段。
一击必杀的死拳,穿透硕大无比的气血焰团,可惜底下却没有史子渺的身影,就像他凭空消失似的。
可是,道人的舍身诀并不简单,由至阳至刚的大日焰流,遭对手击穿后,瞬间转为至阴至柔的太阴月华,如骨附蛆的粘在吕布身上,无时不刻地侵蚀他的身躯,封闭沟通天地的穴窍,恁凭吕布用尽手段,还是无法驱散,这才心生悔意。
飞将军一时冲动之下,终于惹上生死之敌,他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与义父说了一句算是交代,随后脚步匆忙地走出朝堂,快步冲到城墙上,纵身一跃,噗通一声,掉进护城河里。
朝堂之上,汉室最后一重防护悄然瓦解,内廷宦官内心惶恐不安,毕竟他们以为依仗的道人史子渺下落不明,估计是以死明志,兑掉太尉董卓麾下最强的无双武将。
慌乱之下,宦官们簇拥着太子与何太后离开,结果被早有准备的凉州兵堵了回来,不敢全面开战的十常侍,被粗鲁的军士赶回朝堂。
太尉拔剑四顾,朝中文武百官,除了寥寥无几的汉室忠臣,都不敢和他对视。董卓心满意足地笑了,随后稍微正色,对在场众人言道:“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
李儒从袖中取出书册,缓缓打开后,朗声诵读:“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董卓听见李儒读完书册,立即令左右西凉兵,扶少帝刘辩离开帝座,夺走他的天子印玺,抓住他的胳膊,强逼其面向北方,也就是帝座跪下。稍后,董卓又亲自威胁何太后,叫她自行解除太后的服饰,等待新帝登基继位的诏书敕封。
少帝刘辩和何太后痛哭不止,朝中文武百官面色戚然,对一帝一后的悲惨感同身受。
与此同时,叶知秋凭借望气术观看大汉龙气,亲眼目睹飞虎缘着天柱浮云而上,凌驾在幼龙之上,身后的血色长剑,将龙气天柱来回穿透,顿时鳞片崩掉,断爪锯角,浑身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大汉四百年天下,终究有孤直老臣没有死光,阶下一位大臣按捺不住内心怒火,挺身而起,戟指喝骂:“贼臣董卓,敢为欺天之谋,吾当以颈血溅之!”
说完,这位大臣将手中象牙芴板当作标枪,投向胆敢废立皇帝的董卓。身躯臃肿痴肥的太尉,被芴板砸掉头上的金冠,发髻打散披落下来,什么面皮都没有了。
董卓见此大怒,喝令左右西凉兵武士将这位大臣擒拿,仔细一看正是工部尚书丁管,出身寒门小族,就根本不给面子了:“推出去,斩首!”
工部尚书丁管被武士夹着胳膊拖走,一路上还是骂不绝口,朝中众臣不敢顶撞太尉,直到刀锋破空斩落,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稍后,董卓令人传首在场的大臣,吓地人人变色,才让武士请陈留王入殿,又逼迫群臣叩拜,有工部尚书丁管的前例,朝中重臣莫敢不从。
陈留王刘协不过九岁,骤然登基继位,一举一动都在太尉操控中,成为董卓手里的扯线傀儡,从此汉室天子被权臣控制,失去所有权利,没有任何人身自由,沦为橡皮图章似的象征物。
汉室四百年天下的威严,在士族门阀的默契下,在狂妄无知的边疆军阀手中,撕下最后的遮羞布,天柱崩坏,失去了天命眷顾,龙气衰弱不堪,由真龙蜕化成蛟,龙气法禁应声而破。
三山五岳的炼气士,左道旁门的修士,甚至于玄门大教的仙真,发现笼罩九州大地的法网飞快瓦解,曾经坚如磐石的桎梏已经寸寸崩碎。
龙气消退的同时,天地灵气变得越发浓厚,道法显圣的时代痕迹,明显地眼睛可见。
属于炼气士的时代终于来临了,仙道魁首尝试再次突破瓶颈,窥视天仙的境界。
各州各地的蟒蛇虎豹,在大汉真龙失位后,获得蜕变的机会,诸侯的野心急剧勃发,纷纷拥兵自重,并开始彼此征战。
龙气法禁崩坏后,叶知秋的本尊实力大减,不过他也趁机获得自由。他让五毒法体分身出洛阳,经虎牢关时埋下暗手,向北地涿郡的刘皇叔转进。
逃出洛阳的曹操,发现自己被海捕文书通缉,家乡老父率领亲族投往兖州陈留,被河东门阀卫氏收留,几经周折与老父会面,将京城洛阳发生的事情,捡重要的关键分说。
曹操的父亲,中常侍曹腾的养子曹嵩毕竟老练,得知前后经过,反问深孚众望的儿子:“你想怎么做就去做,为父必定全力支持。”
如今变成通缉犯的曹操,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散尽家资,招募义兵,以讨董之名,号令天下群雄!”
曹嵩闻言大喜:“汉室暗弱,或不可期。可惜我家资财不足,恐怕不能成事。此间有孝廉卫弘,疏财仗义,其家巨富;若得相助,此事可图矣。”
曹操心事大定,立即置办酒筵,先投拜贴问路,再请卫弘到家,实话相告:“今汉室无主,董卓专权,欺君害民,天下切齿。操欲力扶社稷,恨力不足。公乃忠义之士,敢求相助!”
这位陈留郡巨富,想起家族的密信,不慌不忙地回答:“吾有是心久矣,恨未遇英雄耳。既孟德有大志,愿将家资相助。”
曹操当即大喜,举杯一饮而尽。而后,曹操先发矫诏,驰报各道,再以卫家的资财招集义兵,竖起招兵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几天时间内,应募而来的人才,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湖泊。
第六十九章 讨董()
数日之间,应募而来的义军近五千人,都是当地服过军役的正卒,家境普通的人都自备武器前来,稍微训练几日就正式成军。只可惜,没有合适的人充任各个军职,不得不在小兵中提拔伍长、什长。
曹操得知情况后,忍不住感叹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风声传出没多久,就有一位阳平卫国人乐进乐文谦主动来投,此人容貌短小,却是一员勇将,入军后凭着一双拳头,轻松打翻了十多位什长,凭自家本事成为都伯,稍后又被曹操看中,提拔为军候,麾下军士一曲五百人。
稍后,又有山阳巨鹿人李典李曼成来投,额头束着镶玉的头巾,儒士的装束,身后背着一个黄皮葫芦,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