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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着烟囱上,汤汁咕噜噜地直闹腾,香肉的味道散发出来,忍不住口水直流。
此屋份属津城有名的大户人家,厨房从早到晚都没有歇过,借个烟囱用用,也是情理之中,想来不会碍着什么事。
孰料不到,天理教的信号烟花会在城西燃放,对于经常和漕帮打交道,知道一些派系隐秘的章承恩来说,不吝是一笔到手的横财。
此时,香肉锅子也不再吸引人了。三眼神猴章承恩立即翻身下了房顶,纵身滑落到街道上,没有直奔衙门,而是往好友吴锦来家里前去。
吴家原本也是官宦世家,父祖在地方为官时,由于对天理教不加以颜色,拒绝金帛财物的拉拢,结果被教主赵无极假手他人残忍杀害,吴家失去两根顶梁柱,家势就垮塌下来。
可以这样说,吴锦来对于天理教的痛恨,远远超过普通受害人,因此只要有天理教教众的具体下落,他肯定会亲自前去,带上自己精心训练的武装家丁若干。
拼一把,博取个大富贵!这就是六扇门出身,三眼神猴章承恩的想法。若是在其它时候,此举固然是好的。
可惜的是,现在出面召集天理教教众的人,并非是教主赵无极,而是一个更加可怕,更加神秘莫测的世外高人,此去简直就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烟花燃放后,叶知秋就在怡红院的楼顶屋脊坐定,脚下躺着死狗一只的赵无极,兀自喘气不已,时不时还有强忍痛楚,压抑的呻吟声。
借助皎洁的月光照耀,叶知秋发现他浑身血污,脸色苍白至极,看上去很没精神,就随手凌空画符,默念一声:“净衣!”
道符应声燃烧,留下一团香瓜大的光辉,落在赵无极的头顶,顷刻间破裂,化作一波光潮,迅速蔓延到全身。
沾染血污的衣服,转眼间光洁如新,满脸的汗水痕迹,也是清洁干净,仿佛敷粉的贵公子,白里透出一抹红晕,初看过去,还以为赵无极精神抖擞。
“没想到,道友还有如此神妙的符法,不知道师承何人?不知仙乡何处哇?”
叶知秋低下头看了赵无极一眼:“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贫道哪有师承?若说有,就是此方天地,森罗万象大自然。”
看到赵无极一脸迷糊的神情,叶知秋失去了谈兴:“如此浅白的道理,你都弄不懂。我是不是过于高看你了?”
天理教“前教主”自然不是无知,他只是不清楚端坐在头顶的道人此言是否出自真心,故此还有一点疑惑未曾解开。
“我问你!倘若遇见每一个道人修士,你都问他的师承。那么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这句话彻底拿住了赵无极的心思,任凭他唇舌锋利如刀,此时也嗫诺几声,根本说不出什么屁话来。
“自古以来,都有贤哲俯仰天地,冥冥之中,领会大道之理,由此自我成就,再成开道宗师。你立天理教固然是好的,不过实情却是为无生老母奔走,并非为了自己。行走在他人开辟的道路上,成就岂能超过开创者?”
赵无极内心的震撼真的无以复加,或许某次夜里,梦牵魂萦之中,有过类似的疑惑和问题,结果都被悄声无息地摸消了。
此时,内心的一点私欲,被叶知秋一语勾起,心情就再也平复不下来,竟然忍不住思索更加狂妄的想法。
就在这时,怡红院所在的垂柳巷,一道道身披灰蓝色夜行衣,身手敏捷的身影先后抵达,他们互相交换眼神,很快就发现教主赵无极的所在。
不对劲!现场的情状很不对劲!赵无极身为天理教教主,平素里都是神神秘秘地,根本不像现在,躺在妓院的房顶上,沐浴在皎洁的月华中,欣赏着夜幕苍穹里闪烁的周天星辰。
叶知秋右手一掐赵无极的脖子,他立即惊醒过来,闷咳一声后,缓缓地坐直起身,低声道。
“诸位教中兄弟见谅!本教主技不如人,与道友做过一场,都是大败亏输的下场,没奈何之下,只能将教主的位置传给此人。从今日起,这位道号知秋的世外高人,就是天理教的新任教主了。各位都过来正式见礼罢!”
叶知秋看到左右附近的屋顶,天理教的精锐都是面面相觑,根本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以传音入密的手段,向赵无极仔细分说。
“道友静心且看,有多少教徒识破你的现状?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你挺身而出?”
在场的都是人精,看了几眼就知道赵无极被人制服了,不得不让出教主的位置,可是他的积威实在太重了,一旦战败落在他人之手,更加没有人敢站出来。
于是,左近屋顶的天理教教徒全体都有,尽管满心疑惑,满腹不甘愿,却都齐齐单膝跪下,向新任教主知秋道人屈服认怂了。
赵无极看到这一幕,真的是心都碎了,当场泪崩不说,一片火热的心头,早已冷寂如死灰。
“哈哈……哈哈哈!原来我赵无极英明半生,换来的就是这般下场。众叛亲离!好,好的很,你们都很好!”
赵无极忍不住惨笑出来,声音就像夜枭惊啼,闻者无不心伤欲绝,却无人敢站出来劝阻,毕竟此时有一个更加伟岸的身影,笼罩住在场所有人,甚至整个天理教。
一手拉起天理教,创建偌大基业的赵无极,因为一场惨痛的失败,被所有教徒彻底遗忘,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新任教主身上,实力更加深不可测的知秋道人。
“贫道精炼丹道,有一丸丹药,取名三尸脑神丹,能压制体内三尸,令世俗凡人唤起体内蒙昧沉睡之灵机,就此迈入修道长生之途。”
“即便某人体内点滴灵机具无,也能令头脑清醒,智慧聪明,一日打坐修炼,抵地过常人十日苦修。”
赵无极毕竟是无生老母的地上行走者,一听此丹只有好处,弊端却一字未提,肯定有很大的后患,若是以前他肯定开口点破了,可惜的是,刚才教徒的表现伤透了他的心,故此一言不发,等着这些忘恩负义之辈沉沦受难。
叶知秋知道肯定有人还有疑惑,就缓缓开口道:“不服此丹也可以!只不过,别人功力大增,甚至开始炼气修道,你还是一介俗世凡人,对于教派来说,利用价值太少了,免不了交出自己的地位,给更有能力的人。此节,可有人还有疑问?”
新任教主口口声声所谓的利用价值,能者上,不能者下,安抚了惶惶人心不说,还给了有志向上的教徒,一个往上攀升的机会,或者说是一条直通渠道。
顿时,就有人主动表忠心了!此举很快引来效仿者,转眼间,就连不动心的人都被动摇了。
偌大一个天理教,高层核心具被叶知秋三言两语一枚丹药,统统轰趴在地上,摇尾乞怜,就像一条条改换门庭,急欲表现的狗!
第六百六十五章 惊变()
叶知秋口中的所谓“三尸脑神丹”自然不是原版货色,毕竟在这个道法显圣痕迹犹存,诸神的选民在地上行走传播光辉。科学技术方兴未艾的混乱世界,寻常的蛊虫之术恐怕会被清除掉。
正因为如此,叶知秋开炉炼制的丹药,既有药性纯良的一面,也有出于道法不可轻传的钳制手段。
叶知秋版本的三尸脑神丹,外壳是类似大还丹的灵丹妙药,内核却是镶嵌后门程序的“道种”,以此为根基的修士,每日点滴所得,及至日后所有成就,叶知秋都有原始股份分润一二,甚至生杀操于他手。
这种变相的盘剥手段,叶知秋根本不想隐瞒。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不顾一切往上爬。
单单就说荣华富贵,多少聪明正直之士舍弃内心良知道义,向野蛮人屈膝下跪,甚至为了封妻荫子,出卖自己的同胞兄弟。
长生不死,可是远胜于荣华富贵之上的目标,古往今来,有多少帝王将相为了长生前仆后继。
现如今,真的有这样的选择摆在某些人的面前,说不动心都是故作矜持之词。
在场的天理教核心高层,哪个不是人精?哪个不是鼻毛都修炼成白色的老江湖?可是他们依旧抵挡不住长生不死的诱惑。
更别说,其中有部分老人,并不像赵无极这般驻颜有术,他们奋斗了大半辈子,不甘不愿地步入人生暮年,即便有再多雄心壮志,此时也得考虑退路,安排身后事,包括家人的未来。
以上种种一切忧虑,在长生不死面前都不成问题了。这些老江湖们立即发现,在垂垂老朽和卖身投效之间,根本用不着作选择,只要是人都会选择后者。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卖给谁都是卖,反不如卖上一个大价钱!
这就是江湖中人最朴素的生存观念!永远站在强者的阵营里,毕竟赢家通吃一切。
王朝帝国都有寿命,道人修士若能长生不死,退可坐看天下风云,进则搅乱局部地区势力平衡,进而牵动破坏大局,翻掌为云,覆手为雨!
想明白此中细节,立即就有人出头露面算作探路石。
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大汉挺身而出,拱手抱拳道:“敢问新教主,此丹有如斯多的好处,不可能没有丝毫弊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不知道三尸脑神丹有何坏处?”
叶知秋早就知道会有人问这个问题,当下笑着:“体内无有灵机者,服药后功力大增!半年后,如不继续服药,功力缓缓衰退。体内有灵机沉睡,经此丹唤醒后,打开修道之门,权作仰仗贫道之力,因果报应不虚,自然是紧密相连。贫道若是身亡转劫,一夜之间,尔等统统打回原形!”
大汉听了这话,暗想原来代价不过如此,就笑道:“教主容禀,在下翻江蛟费卫,一心向道多年,如今承蒙厚爱,恳请不吝赐下神丹!”
叶知秋笑着点点头:“敢为人先,你倒是个有灵根的向道者!就看你有没有福分了!”
说完,叶知秋曲指一弹,果真有一丸豆粒大的丹药划过长街,好巧不巧地刚好落在翻江蛟费卫的身上。
黑衣大汉也不犹疑,伸出右手食中两指轻轻一夹,就将“三尸脑神丹”拿捏住,看也不看地直接丢进嘴里。
叶知秋看到这一幕,额首微笑道:“不愧是出身漕帮的江湖豪侠,唯大英雄,方能本色。就看你的造化了!”
一粒神丹吞下肚,始知我命不由人!
翻江蛟费卫吞下三尸脑神丹后,外壳的妙药化散开来,就感觉大团热气自丹田气海升起,向四肢百骸扩散出去,以往若有阻滞的穴道经脉,此时一鼓作气全然贯通。
一个个小老鼠似的真气如盘走珠,在奇经八脉往复走动,除了任督二脉未曾打通,就此形成小周天循环。
“好东西!好灵药!我感觉能在十招之内打杀先前的翻江蛟费卫了!”
黑衣大汉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浑身筋肉膨胀起来,整个人胀大一圈,给身边伙伴的感觉更加可怕,更有压迫力。
谁知,新教主知秋道人却摇摇头:“可惜了!你的体内无有灵机,除了功力大增,并没有入道修炼的机会!日后,教中你也有地位,不过位列外围,与普通教众同在!可惜了了!”
说完,叶知秋看也不看翻江蛟费卫一眼,显然是失去对他的兴趣了,至少目前来说,肯定是兴趣不大。
如此一来,冷眼旁观者都心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