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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重炎回过神来凤滜已走远，他又追了上去，“凤滜你说点好听的会死吗？我这是在关心你。”
凤滜顿住脚步，看向重炎，郑重地说了一句，“谢谢。”
“……”重炎又是一愣，凤滜说谢谢他怎么这么不习惯呢？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不容有失。”凤滜公式化地语气说道，“就此别过。”说完往自己府上走去。
“啧啧啧，”重炎摇头，还让他休息，重炎刚想走，又忽然想到什么，冲着凤滜的背影喊到，“凤滜，别难过。”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暖。
凤滜背影一顿，没有回头，又再往前走。
重炎也回了自己的地方，养足精神，等待明日的登基大典。
另一边，聂荣忽然感知到天界兵甲的气息，这时他正与胡犰对饮。
“聂将军为何不抽身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呢？”胡犰举杯，邀聂荣同他碰杯。
聂荣与他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无奈一笑，“实在是走不开，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了。”
“将军心中，是否还心存芥蒂？”胡犰的一语道破，令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聂荣转着酒杯，他不知该从何说起，有些事情他的确积怨已久。
“将军不愿说，是否是因为事关夫人？”
聂荣轻叹，他知道胡犰已什么都看透，此番不过是套他的话。
聂荣放下酒杯，不打一声招呼，独自走出营帐，眺望远方。
他知道自己要同族长的孙女成亲时，内心是欣喜的，谁不希望娶个聪慧漂亮的？即便他从未同她有过接触，即便这只是联姻，他也还是真的想同她一辈子的。
只是后来他掀起她的盖头时，她居然对他说她有喜欢的人。而他那时也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只说没事，反正她日后只能跟着他了。
回想起她那时的表情，聂荣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聂将军，”胡犰走出营帐，打断聂荣的回忆。
“你去看看她吧，有什么心结，通通说清楚，”胡犰劝他，“莫不要留什么遗憾。”
聂荣觉得胡犰的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我……”可他实在不知要如何同胡九离开口。
“夫人一直，在等你回家，看看她，看看你们的孩子。”
“……”聂荣沉默半晌，才移动身子，身着一身戎装，默默远去。
胡犰目送聂荣远去，轻声叹息，进了营帐。
…本章完结…
第九十八章（）
聂荣呆立在胡九离房门前，他想进去，脚却如同生了根。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介意什么，是她睡梦中的呢喃，还是她那颗看不透的心。
从房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接着就是胡九离不停地在哄，“十槿乖，十槿别哭。”
听到婴儿的哭声的那一刻，聂荣忽然就什么都释怀了，她为他生儿育女，他却介怀她的过去，聂荣暗叹自己小心眼，亏他还是堂堂七尺男儿。
他摇摇头，一边推门进去一边想着自己的女儿。
十槿倒是个好名字，一定同她母亲一样漂亮。
胡九离看聂荣推门而入，一时愣了神。
他怎么这时候回来？胡九离慌了神，如今她头发散乱，脸色难看，还衣冠不整。他何时见过她这副憔悴样？
胡九离把头扭向一边，掩饰自己羞红的脸，“你怎么回来了？”
聂荣以为胡九离在生气，他走近她，手扶着她的肩膀。
胡十槿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房间一时安静。
胡九离感受到聂荣手心的温度，心忽然安定，顿时安全感剧增，即便他俩都没有说话，她也不觉得尴尬。
“阿离，辛苦你了。”
胡九离又是一愣，她不知该如何回复，低头看怀中的胡九离。
她话锋一转，“回来，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好让她梳洗一番，也不至于有这副邋遢模样。
聂荣知道她的意思，挑起她的一缕有些毛糙的头发，认真道：“阿离不论什么模样，都是极好看的。”
听他这么一说，胡九离笑出声，“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种话。”话出口，她又是一怔，也是，她同他从前就是极少交流，又怎么会有机会听他说这种话。胡九离又补了一句，“我以为，你是不会说这种话的。”这种讨女人欢心的话。
聂荣依旧是认真的神色，“我说得句句属实。”
胡九离想着聂荣现在一定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想着，她嘴角又忍不住上扬。
胡十槿深觉自己被忽略，又不安分地动起来。
“我来抱抱她吧。”聂荣接过胡十槿，胡十槿到了聂荣怀里，就安分了不少，眼里透着好奇。
“小家伙，我是你爹。”聂荣对着胡十槿说。
胡九离借着空挡起身整理衣冠，对着胡十槿做鬼脸逗她笑。
聂荣的注意力全被胡九离吸引了去，看她喜笑颜开，他也心情大好，却也注意到，她瘦了许多，两颊的婴儿肥通通褪去，五官立体了不少，气质也不再是以前那种欢脱的小姑娘风。
她是他的妻子，他女儿的母亲。
聂荣突然想到，就说出口，“阿离我帮你洗头吧。”
胡九离脸一红，应道：“好。”
胡十槿被交给侍女，聂荣专心帮胡九离洗头。他让她坐到梳妆台前，先用木梳帮她把头发梳顺。手法温柔得不似个带兵打仗的。
又为她端来温水，让她平躺下，秀发刚好浸入水中。
胡九离舒服地闭上眼，她忽然想起刚嫁给聂荣的日子，平淡如水，现在想来，水最不易厌。先是，习惯他的声音，习惯他的体温，到后来追求他的声音，追求他的体温。最后心甘情愿为他守着一个家，为他生儿育女。
或许这就是爱吧。
愿意为他安定下来，为他做原本不愿意做的事。
聂荣温柔地按摩胡九离的头顶，后者舒服到不由地露出尖尖的耳朵。
“聂荣。”她忽然叫他全名。
“？”他停下，听她继续说。
“我爱你。”胡九离睁开眼，眼里闪着光。
聂荣一愣，“这种话不应该男的先说吗？”
“你管我！”胡九离闭上眼，仍浅笑着。
聂荣又继续为她按摩，笑着说，“我也爱你，非常。”
…本章完结…
第九十九章（）
天帝的登基大典正在举行，凤滜一路护送着天帝，最后停在通往大殿的石阶旁，与众仙一起，等待天帝踏上石阶。
天帝并不着急，抬头仰望他即将步入的巍峨雄伟金碧辉煌的宫殿。
“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他开口，“我知道，滜哥，你也是。”
凤滜无言，退到一旁。
天帝深吸一口气，抬起一只脚，踏上石阶。
一时间，众仙跪拜，“恭送新帝登基。”
天帝一步步往上走，不急不缓，他明明已走上这石阶，明明已成天帝，为什么越发迷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应该喜悦吗？可他是踏着他的亲叔叔，以及众多仙家的骨血才走到这个位置的啊。
天帝闭上眼，自嘲自己怎么这时心软。他又睁开眼，微微加快步伐，他终于看见守在宫殿门口的冥帝以及四海龙王。
冥帝还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脸上却满是肃穆。
天帝踏上最后一层石阶，四海龙王纷纷跪拜，冥帝只是作揖。
“恭迎新任天帝。”
天帝走到冥帝跟前，冥帝已需仰视他，冥帝笑得无害，让出一条路，“请。”
天帝回礼，唤她一声“叔公”后，踏入殿内。
这时众仙才踏上石阶步入殿内，他们再次跪拜新任天帝。
只有重炎和凤滜还留在原地。
重炎看向凤滜，眉间的火印若隐若现，“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
凤滜最后望一眼，又再看向重炎，不轻不重地点头“嗯。”
还在边界的胡犰忽然感到不安，他连忙命人火速去通知聂荣赶回，他自己则跑出营帐外，抬头望着天。
原本还万里无云的蓝天不知何时被浓重的云彩覆盖，胡犰心一惊，想起族长交代他的事，也等不及聂荣回来，自己先快马加鞭地赶回去。
路上聂荣也没能同胡犰碰上面。回到边界的聂荣也觉大事不好，虽然他早有预感，但心里仍是没底，接着就是恐惧，连着从内而外的寒意，他深知此次九尾狐一族将有灭顶之灾，又是悲伤袭来。
他明明才见着自己的女儿，明明才同他的妻子冰释前嫌，明明应该期待以后的日子，可如今，自认为凌驾于一切的神，要来剥夺他的以后，他全族人的以后？
凭此，他也要同神对抗到底。
另一边胡犰累坏了一匹马，终于赶到，胡九离已立在房门口，怀里抱着胡十槿，一脸肃穆。
看来她已知晓。
“阿离……”胡犰忽得止步，因为他看见胡九离的眼中闪着泪光。
“我知道爷爷将十槿托付于你。”胡九离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你要好好照顾她。”胡九离伸出双臂，等着胡犰上前接过已经睡熟的胡十槿。
胡犰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上前，接过胡十槿。
“他来了，我感觉到了，他来了，你快走。”胡九离伸手去退胡犰，自己眼中的泪水尽数滑落。
胡犰最后看了眼胡九离，终是什么也没说，抱着胡十槿离开。
胡犰前脚刚走，胡九离就仿佛被抽光了力气坐到地上，掩面痛哭。
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凤滜来了，往常她一定欣喜若狂，如今，他来，却是为了取她族人性命，可明知是这样，她还是恨不起来。
这时重炎已在九尾狐一族聚集地正上方的云端。
“要是在人间，咱俩可是不错的杀手搭档。”重炎想开个玩笑，因为他旁边的凤滜周身散发的低气压简直要令他窒息。
凤滜没回他话，只是眯着双眼一直盯着下方。
重炎也不觉尴尬，仍旧自说自话，他右手轻点自己额头后，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咒语，最后，手掌平放于眼前，又再打开。
“你杀人，我放火。”
…本章完结…
第一百章（）
其实凤滜没听清重炎在说什么，他的视线全都集中在胡九离身上，脑海里只剩下她哭的模样。
她竟然在哭，凤滜眉头微皱，他从未见过胡九离哭泣，他以为她是不会流眼泪，甚至是不会难过的。
此时天火降临，胡九离的周围已被火焰包围。
像是感受到了某人的视线，胡九离忽然抬头，盯着天上的云彩。
她知道，他在看着她。
胡九离抹掉脸上的泪水，接着一个逃窜的侍女拉住她。
“夫人，快逃啊，这里快要塌了。”
胡九离不为所动，仍旧盯着天，侍女拿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先逃了。
一时间房屋倾倒，她用灵力保护自己，倒是毫发无损。
胡九离对着天空，用平常音量说道，“凤滜，你为什么不下来见我？”
凤滜看清她的嘴型，不知如何回应，只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
一旁的重炎将凤滜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凤滜，有的事情，即便是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的，不要有这种想法。”
“当年我父亲对我说，他当初覆灭南国，最后还是因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