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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迷离起来。
伶俐鬼从自己的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条,将他的整个左臂完全包裹住,与沐清馨商议道:“莫文兄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必须找地方赶快医治,否则别说是这条胳膊,连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沐清馨知道任漠文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因为救她,否则现在躺在地上生死未卜就是自己。虽然平时表面上显得非常厌烦任漠文,但沐清馨知道他只是单纯想让自己开心。
如今见到任漠文痛苦的几乎晕厥过去,沐清馨的内心也颤了一下,紧跟着开口回应:“那咱们赶快回灵谷吧,桃翁和荼辰一定有办法!”
“灵谷太远了,况且以莫文兄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无法赶路奔波,为今之计只有先到附近的都城求医,等他的情况稳定一些后再赶回灵谷!”
“附近的都城?”
“对,苦行林外就是襄阳,凭我的脚力半个时辰之内就能到达,事不宜迟,沐姑娘,我们走!”说罢伶俐鬼反手将任漠文放到自己背上,向着襄阳方向极速跑去。
沐清馨在原地愣了几秒,她的脑海突然变得有些杂乱,心中莫名多了一丝恐惧。这个地方充斥着她所有美好以及恐怖的回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回去……
思考了短短几秒钟,任漠文痛苦的表情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她轻咬嘴唇皱了皱眉,接着跟在伶俐鬼身后追了上去……
伶俐鬼估算的没错,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带着已经虚脱昏迷的任漠文来到了襄阳城外。
两年过去,襄阳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正当伶俐鬼准备拉着行人询问城中哪里有医馆的时候,沐清馨沉了口气,满面严肃道:“不用问了,跟我走便是!”
进入城中,拐了两条街道,距离城门最近的一家医馆便出现在眼前。
由于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所以医馆中并没有什么病人,只有一位坐堂的白胡子老中医和一名正在柜台摆弄算盘对账的年轻小伙计。
伶俐鬼喘着粗气冲进屋内,看都没看便大吼一声:“有没有郎中,赶快出来救人!”
伶俐鬼虽然人小,但气脉不小,这一嗓子几乎让整个街道的人都听了个清楚。原本坐在屋内闭目养神的老中医也被吓了一跳,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看清楚三人之后拍着胸脯埋怨:“年轻人,一看就火气过盛,来来来,把人放在床上。”
看了看任漠文的面色和眼睛,老中医轻声呢喃:“面色苍白,肤无痛感,严重脱水。二位,他这是因何所致?”
伶俐鬼二话不说将缠绕在任漠文左臂上的布条完全展开,同时擦了把自己脸上的汗水:“胳膊被火灼伤了,您赶快给看看这条胳膊还能保住吗?”
望着黑如焦炭的左臂,老中医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吧半晌才发出声音:“哎呀……哎呀!这……怎么烧成这个样子,别说胳膊,能保住性命就很不错了!小童,快去把烫伤药酒拿来,再熬一碗渗汤,放二两枸杞……”
一顿交代之后,被唤作小童的伙计一路小跑到内堂拿出了一坛药酒,随后按照吩咐抓药熬汤。老中医则把烫伤药酒均匀涂抹在任漠文的左臂之上。一切处理完成,微微叹气:“这条胳膊肯定是留不下了,至于能否保住性命,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伶俐鬼也眉头一紧:“看他自己的造化?什么意思?”
“他的左臂已经完全被烧毁,别说皮肉,就连筋骨都已经化为焦炭。现在这个样子,一部分是因为脱水所致,更多的还是疼晕了过去。十二个时辰之内,倘若他能醒过来喝下参汤,就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前前后后彻底忙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伶俐鬼利用灵息之术将目前的情况汇聚到一缕气息之中传回灵谷。
深夜,沐清馨望着面前依旧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任漠文眼中泛起了泪花,摇着头轻声埋怨:“你……怎么那么傻……干嘛要为我而伤……”
望着窗外满天星斗,她轻轻取下背上的一个布袋,将白雪剑从其中取了出来,盯着通透晶莹的剑身发呆深思……
第二天清晨,伶俐鬼去照顾任漠文,沐清馨早早的就出了门,直接来到襄阳县令的府邸外敲响了大门。
一名家丁打扮的年轻男子打着哈欠将府门敞开一条缝隙,望着申请有些哀伤的沐清馨摆了摆手:“有冤情和诉状辰时去衙门击鼓,现在我家老爷还在休息。”
“吴单,你不认识我了?”沐清馨抬了抬脑袋,目光直直的看着家丁。
那家丁听到对方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姓名,也十分狐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顿时吓得全身一颤:“沐……沐……清馨!你们家不……不是被灭门了,你怎么还……还……还……”
“又不是你灭了我们沐家,你紧张什么,快去通报吴大人,我有要事找他!”
吴单咽了口唾沫,用力点了点头随后连滚带爬的冲回府内,刚刚跑了几步却重重的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正是闻声出来查看的吴大人。
吴大人还没有穿官服,只是一身白色素衣,毫无防备的状态下险些被吴单撞倒,稳住身形之后厉声喝道:“毛毛躁躁的做什么,大白天撞鬼了吗!”
吴单爬起来连连点头:“老爷,的……的确是撞鬼了,沐清馨的鬼魂来找您报仇了……”
“沐清馨?”吴大人听了一愣,随后走到门前见到沐清馨本人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一把将她拉到府内关上了大门:“我不是让你别回来了吗,你怎么还是回来了?”
第十五章 旧事重提(二)()
吴府大堂内,吴大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两年了,每当想起老沐我心中都充满了愧疚,这些日子,你一定也受了不少苦吧?”
沐清馨微微摇头:“我没事,此次前来只是想请吴大人告知家父葬在何处,两年了,我想去祭拜祭拜。”
“难得你这孩子一片孝心,沐府上上下下一百三一口人,全部被我厚葬在城西寒地。现在慕寒已死,这件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不过我还是不建议你留在襄阳。祭拜过后就赶快离开吧,需要多少银两我来给你准备。”
“不必了,我已经替沐家报了血海深仇,杀了那通风报信之人,现在心中再无挂牵,祭拜过后自会离去。”
吴大人听后面露惊讶:“怎么!你把江郎中给杀了!?”
“江郎中?”沐清馨也皱起了眉头:“什么江郎中?”
“两年前,朝廷为缉拿贪赃重犯慕寒而放出了悬赏,能提供线索并且将慕寒抓获的人可以获得一千两白银作为奖励。在沐府被屠的前一晚,一个自称姓江的郎中来到官府自称慕寒就躲在沐府之中,并且尚未离开。
那日正巧赶上钦差刘大人过来调查此案,所以第二天便派人包围了沐府,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吴大人一拳锤在桌子上:“说起来也的确怪我,当初若是没把江郎中叫到面前,不让刘大人知道此事,或许沐家就能逃过一劫……”
“江郎中……
江郎中……
江郎中…………”
不断呢喃着这个名字,一个场景突然浮现在沐清馨的脑海,在慕寒进入沐府的第一天,进府为他治伤的郎中正是江姓!!!
回忆着两年前的一幕幕,回忆着自己亲手将白雪剑刺入良亚轩的体内,沐清馨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淌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喊出了‘良亚轩’三个字。
提起良亚轩,吴大人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一直喜欢你的这个臭小子应该还在找你。当初他得知沐府被屠,将所有沐家的尸体都看了一遍,没发现你的尸首还到衙门大闹了一场,我看他用情专一,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便以实情相告,不知道这两年之内你们可有相遇?”
“原来……画像上的女子……是……我……”
吴大人后面说的话,沐清馨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听,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淌出来,随后大步跑出内堂离开了吴府。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沐清馨的双眼被泪水模糊,在她的海中不断重复上演着自己将白雪剑刺入良亚轩身体的那一刻,在那一刻,良亚轩发现自己时脸上的那份喜悦还没有褪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竟然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城郊,回到了良亚轩曾经的住所。哪里的一起都没有变化,院内的小桌上囤积着一层厚厚的尘土,真正意义上的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
站在门口想院内呆望了许久,一个苍老的声音自旁边传来:“姑娘,这家没人了,你要找谁啊?”
沐清馨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坐在邻家院落门口约莫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老太太很是面善,见到她呆站了许久,于是才出口提醒。
沐清馨做了个深呼吸控制情绪,走到老太太近前开口询问:“那您知道,这家人都去哪儿了吗?”
“嗨,什么这家人,这家啊就一个小伙子,不过已经两年没回来了,听说是出去找一个姑娘去了。”说着老太太叹了口气:“这小伙子爹妈死得早,为了那个姑娘可没少受了苦,也不知道,找没找到。”
沐清馨听后细细询问,老太太坐着也是无聊,于是一言一语的讲了起来:“那良亚轩虽然生的文弱,作画确实一绝,画出来的东西呐,就跟那真的一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有个游方道士路过,说看他是个练武的奇才,所以有块珍奇的玄铁可以便宜卖给他。
我们都看得出来,那道士就是个骗子,什么珍奇玄铁,说白了就是一块铁疙瘩。可良亚轩这个倔小子却看的两眼发光,谁的话都不听砸锅卖铁几乎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到底还是把那铁疙瘩买了回去。
之后他又找街坊邻居借了些银两,听说去铁匠铺里当学徒去了,这一去就是半个月,回来以后银子没了,铁疙瘩也没了,他自己却一副美滋滋的样子。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做了一个月的画,这才把欠下的银子全部还清。
说实话,那孩子挺招人喜欢的,他这么一走,一早一晚的没人跟我打招呼,老婆子我这心里还真有些空唠唠的,不知道,他啥时候才能回来呐……”
沐清馨愣在原地,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和脑海中皆是一片空白。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痛苦正在逐渐蔓延,那种感觉比两年前沐家被灭门的时候还要难受……
老太太并未察觉到这些,抬眼看了看沐清馨有些哀伤的面孔,慈祥一笑:“姑娘,你也是有心事吧。其实也应该像那个臭小子学习学习,有什么事情就大胆去做,不要等到最后才懂得后悔。老婆子活了八十几年,后悔的事情数不过来,现在,却也只能空留遗憾,呵呵呵……”
临近晌午,沐清馨才重新回到医馆,刚刚进门伶俐鬼便应了上来:“哎呦沐姑娘,你这是去哪了。莫文兄的情况很不乐观,一直没有苏醒,气脉也弱了不少。我早晨接到荼辰的消息,他让我们速速赶回灵谷,桃翁或许有回天之力!”
看着病床嘴唇都开始干裂的任漠文,与良亚轩十分相似,为了自己都是那么拼命,那么傻。沐清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