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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吞吞吐吐道，“除、除了风寒，并无其他不妥。”
薛锦程看了看武安侯夫人的气色，又观察方大夫的神色，确定他没说谎，才点了点头，“周嬷嬷，带方大夫下去查吧！”
周嬷嬷紧抿着唇，带着方大夫去了一旁的偏房。地上摔碎的瓷碗和洒了的药汤很快被最大程度的收集了起来，连同那药渣瓦罐等，都放在了偏房。
待人都退下，薛锦程才问慕紫事情的经过。
元姐儿被慕紫揽在怀里，听着娘亲说道自己跑上去打算药碗的时候，两只眼睛闪着光的看着薛锦程，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
薛锦程深深地看了元姐儿一眼，而后轻轻唤来了薛六，让他去准备几样东西。
很快，薛六拿着五个小瓷瓶回来了，都是白玉瓷瓶，大小外观皆是一摸一样，薛锦程将小瓷瓶放到元姐儿面前，没等他说话，元姐儿就十分配合的将一个小瓶子拿到了手里，然后将另一个小瓷瓶往旁边一拨，跟剩下的三个小瓷瓶区分开来。
而她小手紧紧抓着的那个瓷瓶，好似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一般，搂在胸前，但慕紫不经意间一闻却是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薛锦程回头去看薛六，薛六将小瓶子检查一番，诧异的看了一眼元姐儿，只觉得这既在意料之外，又在预料之中，“这三瓶里面装的是毒药，另外一瓶以及小小姐手上的，是无毒的。”
薛锦程点了点头，内心确定了元姐儿可以辨识毒物的猜测。
突然得知元姐儿拥有这样的天赋还是让慕紫有些措手不及，她低头指着小人儿手中的瓶子，问道，“不臭吗？”
“臭！”小丫头用你的点点头，随后又蹦出来一个字，“好！”
薛六在一旁解释，“小小姐手里的是蛟血，虽奇臭无比，却具有解毒奇效，一滴便价值千金。”
怪不得她抱在怀里就不松手了，原来是价值不菲啊，慕紫轻轻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
很快，周嬷嬷随方大夫从偏房过来了，方大夫的脸色比先前好了许多，似乎是也有了几分底气，“回夫人，世子爷，世子夫人，在下已全部检查一遍，但并未查出任何不妥。”
第256章 奇臭无比（）
很快，周嬷嬷随方大夫从偏房过来了，方大夫的脸色比先前好了许多，似乎是也有了几分底气，“回夫人，世子爷，世子夫人，在下已全部检查一遍，但并未查出任何不妥。”
听闻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元姐儿都是惊诧不已，尤其是才刚刚做了个小实验“确定”了元姐儿可以辨识毒物，不想如今风向骤转。
“没有不妥？可都看仔细了？”薛锦程沉声问。
方大夫脸上那笃定的表情看起来不似作假，他在武安侯府将近十年了，医术十分不错，为人也忠心，他身上过去也没出过什么纰漏。薛锦程目光闪了闪，这样看来，要么他说的是真的，那药真的没问题，要么，就是方大夫自己也看不出来。
薛锦程直觉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
想到这里，薛锦程淡淡的吩咐道，“重新给母亲诊脉，根据目前的情况下药，劳烦方大夫亲自将药熬好送来吧！”
方大夫此时才大松一口气，连忙点点头，“亲世子爷放心，在下亲自守着，定不会出任何纰漏。”
等方大夫重新给武安侯夫人诊脉后退下，薛锦程便让周嬷嬷带着薛六去偏房了，而后派人去惠国公府请顾茗卓来。事关母亲的身体，薛锦程不能不谨慎。
“母亲累了吗？不如先回房休息？”慕紫看着一脸倦容的武安侯夫人！开口劝道。
武安侯夫人摆了摆手，“心里不踏实，睡也睡不安稳，不如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心里还妥帖些！”
慕紫一想也是，便不再劝了。
元姐儿哒哒哒的抱着那个散发着浓郁腥臭味的小瓷瓶跑到武安侯夫人面前，仰起小脸儿甜甜的叫道，“祖母！”
武安侯夫人一下好似有了精神，双手使了使力气竟然一把将元姐儿抱到了膝上坐着，“乖孙女……”
话还没说完，那股腥臭钻进了鼻子，一下把武安侯夫人因为风寒堵塞不通气的鼻子给疏通了。
那感觉简直比吃了一口芥末还要强劲，武安侯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空白了一瞬。
武安侯夫人的神情有异，慕紫几乎立刻便察觉了，她因为五官敏锐，元姐儿手中抓着的那蛟血的味道一个劲儿往她鼻子里钻，不像武安侯夫人，先前因为鼻子不通，离得也远些，便没怎么闻到，不料却没有缓冲突然来了个刺激的。
慕紫连忙问，“母亲可是被熏到了？”
武安侯夫人顿了顿，声音有些闷道，“没事，这味道……确实是奇臭无比。不过现在缓过来了，身子倒是比先前利爽了些。”
这，应当是冷不丁的被刺激到了的缘故吧？慕紫心里怎么想。
“祖母！好！好！”元姐儿笑眯眯的举了举手中的小瓷瓶，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往外蹦道。
“祖母好”三个字让武安侯夫人立即眉开眼笑，脸上的病色都少了许多，一长一幼便这么玩了起来。
眼前的这一幕温馨动人。如果能够忽略掉空气中渐渐弥漫的腥臭味，那就更好了。慕紫忧伤的想着。
第257章 改变顺序（）
方大夫这会儿功夫也熬好了药端了上来，一进屋只觉得屋子里有股怪异的味道，然而看几位主子都跟没事儿人一样，他便低下头聪明的假装闻不到。
药就放到了武安侯夫人身边的桌子上，元姐儿坐在武安侯夫人腿上，离得很近。
小丫头瞧了热气腾腾的药碗一眼，却没有了其他动作。
薛锦程上前两步，伸出手来，“将瓶子给我可好？”
小丫头眨巴眨巴眼睛，挥舞了一下手臂，那味道又飘出来不少。
薛锦程面色不变，好似没有闻到一样，“你如果现在给我，这些蛟血就归你了！”
话音刚落，下一秒，小瓷瓶便送到了薛锦程面前，瓶口斜对着他的鼻子，小丫头眼睛亮亮的，一脸说话算数的表情。
薛锦程屏息，接过瓶子，走到一边塞上木塞子，那味道总算没有更浓郁。
几人连番被熏了一阵儿，变只有武安侯夫人整个人被熏得精神了几分。
开窗散了散味道，很快，顾茗卓便来了侯府。他先是给武安侯夫人诊了脉，说是并不严重，只要喝几天药注意休息很快便好了。
而后薛锦程便让他检查那碗方大夫最新熬的药，看过后也说没什么问题，武安侯夫人这才服了药。
薛六那边迟迟没有得出检查结果，薛锦程便与顾茗卓一道去了偏殿。
慕紫搀扶着武安侯夫人回了内室躺下，等她睡熟了，慕紫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薛锦程才回来。
“可查出什么了？”慕紫连忙问。
“嗯！的确是出了些不同，不过还不能确定药性是否改变。”薛锦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起先薛六同方大夫一样，检查那药方及药渣都没查出什么。若不是后来方大夫亲自熬的那一碗药，恐怕还察觉不出差别。应当是放药的顺序有所改变。”
“顺序？”慕紫奇怪的问了一句，她从来没有煮过药，对这些汤汤水水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天玄大陆用来治病的只有丹药，药水一类的都是催化剂，是用来提升战斗力的，但有很大的副作用，也甚少接触。
“嗯！原本最后一味只需煮片刻的药材被提前放入水中熬煮了许久，这样一来药效便浓郁了很多。这事还不好下定论，茗卓他们还在查。”薛锦程道。
“这……难怪药渣查不出来！做的如此隐蔽！”慕紫惊叹道。
“嗯，先前的那药跟方大夫后来熬的药，只有轻微的味道差别，别说母亲病了原本就尝不出什么味道，便是正常人也极难发现那一丝差异，亏得薛六曾经受过专门的培训。”薛锦程捏了捏拳头道。
慕紫点点头，又问，“是周嬷嬷亲自熬的药？”
“嗯！应当是有人提前将药材的摆放顺序给变了。周嬷嬷不通药理，只防着别人在药中添加什么，却是发现不了这些。”薛锦程神色淡淡的，慕紫也听不出他对周嬷嬷的态度。
虽然说是暂时还不能确定药性是否改变，但，如此隐蔽的手段，那药一定是不简单了。慕紫不信这是巧合。
第258章 嗅觉异常（）
虽然说是暂时还不能确定药性是否改变，但，如此隐蔽的手段，那药一定是不简单了。（。。）慕紫不信这是巧合。
可是，慕紫有点儿想不明白是什么人要害武安侯夫人？
按理来说，害她才对啊！毕竟她“怀着”武安侯府的子嗣！
这种等着人来害但偏偏等不到的感觉，真不好！
武安侯夫人若是出事，除了能让侯府众人伤心外，似乎对大局并没什么大的影响。毕竟薛锦程如今一个“废人”，不存在丁忧的问题。
慕紫这边还想着，薛锦程抱过元姐儿，走到那堆小瓶子边，目光深邃道，“你如何分辨这些东西是否有毒？”
“臭！”元姐儿毫不犹豫的蹦出一个字。
“那个不臭吗？”薛锦程指着蛟血问道。
“不！”元姐儿又是十分迅速的回答了。
“……”难道是这孩子的嗅觉与常人有异？
薛锦程听说过天生昆仑之人，但因为这些人极少，并没有确切的概念，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大概就是这些人是练武奇才，通常在成年之际便武功高绝，天下无双了。
所以，元姐儿内力深厚这件事，薛锦程很快就接受了，但她天生能识别毒物……薛锦程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世间毒物千万种，形色味各不相同，便是鬼谷先生涉猎极广，也是在天赋的基础上加上多年来的历练及学习，才能到如今的成就，被世人称为“神医”。
然而鬼谷先生也不可能认识天下之毒，更何况是元姐儿呢？而且元姐儿看起来仰仗的是她那不怎么很靠谱的嗅觉，薛锦程更觉得这不能让人信服。无色无味的东西天下何其多？气味相同的东西又该如何分辨？
薛锦程纠结了。或者说，他其实是对元姐儿分辨毒物的“识别系统”有了浓浓的好奇。
“元姐儿很少哭！”慕紫突然道。
“？”薛锦程不解的抬头看她。
“她见不到墨氏莲子之后，哭过一回。”慕紫平缓的道。
薛锦程听闻慕紫提到墨氏莲子，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这两件事的关系串起来，迟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墨氏莲子没有毒？是我们弄错了？”
“有极大的可能！”慕紫点点头，她言语间并没有说死，但心里却是已经确定了。
薛锦程眉头皱起，能夹死一只苍蝇，想了许久，才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在有确定的答案之前，我不能冒险。”
慕紫点点头，表情平淡。她愿意无条件相信元姐儿，即便她还这么小，但她不会勉强别人与她一样，即便这个“别人”是元姐儿的父亲。
“母亲院子里的人，要查吗？”慕紫不确定道，青荷居的人都是武安侯夫人用惯了的，她这个儿媳妇直接插手似乎不太好。
“这件事，交给暗卫吧！”薛锦程很快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