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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德听古钺聪如此说,忙道:“大护法如此看得起奴才,奴才再是推三阻四,那就真不是人了。”顿了一顿,低声道:“大护法有所不知,苏老贼生前掌管神教外部事务,此人贪欲无度,这些年来,掠得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有些自然孝敬给教主,但大多却都饱了那恶贼私囊,教主此番派大护法前去搜查,实是对大护法极大的赏赐。”
古钺聪登时恍然大悟:“他所以只派几个亲信随同,原来是要我从中捞油水,所以支支吾吾,是怕我年小无知不懂事。”想到此,缓缓道:“小弟新任护法,教主那边是少不得要孝敬孝敬的,底下的弟兄,自也不能白白辛苦,只是不知,怎样才能教大家皆大欢喜?”
吴天德不料古钺聪如此年纪,一点就透,大是欢喜,说道:“奴才等绝不敢贪图好处,奴才只是死心塌地为大护法着想。”
古钺聪道:“小弟自有分寸,吴大哥,以后的事情,还要多多费心。”吴天德听他一口一个大哥,知他果然将自己当成了心腹。一想到古钺聪是教主身边的大红人,自己的好处日后自也不会少,一时间难免喜形于色,说道:“大护法信得过奴才,奴才定当竭尽所能,让大护法面面周到,八面玲珑。”
路愈行愈偏僻,众人过了一处****的小路,脚上都沾裹上了厚厚的烂泥,自是大骂苏含笑瘠人肥己,猪狗不如,全无人性,连条小路也不肯修缮,有辱神教神威。古钺聪当先来到一座木桥上,左脚一踏上去,那木桥年久失修,摇摇晃晃,走上去桥板咯吱咯吱作响,似乎微一用力,就要朽烂跌入河中。古钺聪皱眉道:“吴大哥,你莫不是带错了路,神教处处胜景,为何单单这一路*****这木桥好像也多年没人走过?”
吴天德道:“苏含笑这老狐狸狡猾得很,他口口声声说什么两袖清风,克己奉公,都不过是惺惺作态,装模作样罢了。”此言一出,众奴才齐声称是。
古钺聪道:“此桥摇摇欲坠,我们一个一个过去罢。”当先走了过去。
众人过了桥,吴天德指着前方道:“大护法,到了。”
古钺聪随他手势看去,只见眼前三间破破烂烂的茅屋,一眼望去,此处似乎足有一二十年,二三十年,甚至三四十年没人住过,问道:“就是这里?”
吴天德道:“没错,我们走罢。”
众人来到茅屋前,古钺聪抬头一望,只见当中一间茅屋两侧贴了一副颜色惨淡,破烂不堪的对联,上联“箪食瓢饮,不改其乐”,下联“一穷二白,只为尽忠”。除了“箪”和“瓢”,其它的字古钺聪都是认得的。
古钺聪看了一眼,又向屋中看去,只见屋内一张破破烂烂的四方桌,桌上一个破茶壶,两个粗碗,细下一看,桌脚缺了半截,乃是用乱石胡乱抵垫了事,除此之外,屋内空无一物。古钺聪这时才明白自己说将此房舍赠人时,吴天德为何哑然失笑,说道:“神教大护法府邸也太寒酸了些,门前这副对联,更在有意哭穷,谁会想到此屋主人野心之大,竟意在篡夺教主之位。”
吴天德道:“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望着门口蛛网道:“还不把这蛛网给扫净。”立时有奴才上前扫蛛网。
吴天德、古钺聪一前一后进入屋中,古钺聪见屋内四壁徒然,哪有什么金银珠宝,随手拿起桌上破壶,皱眉道:“这水壶别说孝敬教主,便是给路边叫花,恐也拿不出手。”
吴天德笑道:“请大护法先别着急,”走到屋子北侧,说道:“来人,把这堵墙砸开,当心莫摔坏了墙内宝物。”四名奴才当即上前动起手来。
古钺聪见他如此笃定,正暗暗纳罕,只见一名奴才用剑柄在墙面轻轻敲了两下,泥屑登时纷纷落地,一道金光登时反射出来,将草屋照亮了许多,那奴才伸手轻轻一掏,竟从墙里掏出一个金碗,另一名奴忙接住了,那奴才又伸手进去,掏出一把珠玉,一双翡翠雕成的玉虎。
古钺聪大惊道:“吴大哥怎知苏含笑将宝贝都藏进了墙内?”
吴天德道:“苏老贼从不轻弃任何敛财机会,时间长了,总会露出马***才在这厮手下做哈巴狗做了足足十二年,就算不见,闻也能闻出些味道。”
古钺聪想了一想,郑重其事说道:“吴大哥,还有一事须从长计议。”
吴天德道:“什么事?”
古钺聪道:“苏含笑素以清廉自居,教主必是知道的,如今我们查获这么多宝物,要是给教主知道了,他问你苏含笑如此狼子野心,这些年来你们竟一点也不知情,大哥恐怕不大好答话。”
吴天德大是感动,说道:“大护法处处不忘替奴才着想,奴才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抬起头来,接道:“苏含笑平日一毛不拔,对奴才等动辄酷刑伺候,墙内藏着财宝的事,奴才等早就禀报教主,教主说,他乃神教大护法,平日也没什么嗜好,爱藏点钱财,就让他藏好了,奴才等这才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不过,这厮私底下藏了多少,教主实也不知道。”
第八回 烟波仙苑14()
古钺聪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直至晌午时分,众奴才才将整壁墙掏空,破屋内摆满了奇珍异玩,古钺聪这个拿一拿,那个碰一碰,倒也甚觉新鲜。
吴天德指着两人道:“你们两个,将屋内大小事物一件件记在账上,丢了一件,大家都得掉脑袋。”
就在这时,一名奴才慌慌张张跑进屋,禀道:“大护法,在苏老贼卧房下发现一个暗层,下面是条暗道,奴才不敢擅开,请大护法移驾处置。”
吴天德脸色大变,说道:“这个老贼,原来藏宝之地非止一处,老子跟了他这些年,竟也被他瞒过了。”当即请古钺聪一同前往另一间房。
来到苏含笑卧房中,一股潮臭霉气扑面而来,众人捂住鼻息,见脚下泥地湿漉粘脚,唯一处较其他地方干燥,此处泥土已被铲开,露出一张铁板,铁板下还压着一张虎皮。
古钺聪甚是好奇,说道:“快打开。”
众奴才抬开铁板,掀开虎皮,一个大洞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吴天德双眼放光,令道:“你,你,下去仔细搜。”
两名奴才各点燃火把,跳下洞去,不一时,一奴才道:“回大护法,发现几个大箱子。”吴天德道:“搬上来。”那奴才道:“两个人搬不动。”吴天德忙命身旁的人都下洞,留下四个找来绳索,在洞口将绳索放下去,一一将洞中所藏大箱子拽上来。
三个大箱子全都小心翼翼搬到古钺聪面前,其中一个箱子上随意扔着数叠银票,已然发霉腐烂。古钺聪道:“把箱子打开。”两名奴才当即将木箱撬开,屋中登时金光闪耀、金碧辉煌,众奴才将箱子一一打开,三个箱子中,竟全是金银珠宝、玛瑙古玩。那记账的奴才慌忙点数,不敢丝毫疏漏。
吴天德向一大箱子猛踢一脚,骂道:“他奶奶的,平日一个铜子儿也不舍得给我们,没想到私藏的财宝,比我所料想的多了十倍还不止。”脸色一正,对古钺聪道:“恭喜大护法,查获极丰,教主定然大为高兴。”
古钺聪道:“这全杖吴大哥和各位兄弟辛苦。”说罢,向吴天德递了个眼色,吴天德会意,两人走到院中,古钺聪问道:“财宝都在这里了,不知该如何分配这些财宝?”
吴天德道:“为数巨大,待名目数量清点后,奴才要好好分类拣选一番,大护法若是信得过奴才,我们明日再来搬运如何?”
古钺聪道:“大哥做事,小弟有什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屋内,说道:“这些都是自家兄弟,可莫要亏待他们。”吴天德连连称谢。
待财物数目点清入账,已是向晚,两名记账奴才将账单呈了上来,一人说道:“所有财宝都在清单上了,请大护法过目。”古钺聪看也不看,随手递给吴天德,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看了。”吴天德睁大眼看着古钺聪,眼眶微微泛潮,说道:“大护法有令,今次查获脏物为数巨大,我们明日再来盘点,大家今晚留在此处,务必将脏物看好了。”又着实交代了一番,方才和古钺聪起身离开琅琊居。
两人原路回大殿去接胡先生,走过木桥,古钺聪突然想起,今日在大殿上未见林中槐和李凌风两人,便问道:“吴大哥可知林叔叔和李伯伯在哪里?”
吴天德道:“据奴才所知,高进伦登上盟主的第二个月,便下令勾联十八大门派攻打神教,教主得知此事,派两位大人出谷打探虚实去了。”
古钺聪闻此一惊,说道:“早料到高进伦会攻打神教,没想到这么快,不知两人去了多久了?”
吴天德道:“少说也有两个月了。”
古钺聪点点头,想了一想,说道:“我们走罢。”
两人回到大殿,约定明日再见。吴天德临行时忽道:“大护法,教书先生未必会骑马,可要备一辆轿子?”
古钺聪道:“吴大哥所言极是,但神教之中,哪来轿子?”吴天德道:“这等小事,何须大护法操心,请大护法稍后。”转身离开了。
古钺聪心忖:“这吴天德精明能干,心思细腻,日后大有可用之处。”
不一会,四名轿夫抬着一乘甚为华丽的大轿来到大殿门口,吴天德将伺候先生上轿的规矩一一说了,他虽在神教职卑位低,无幸扶教主入轿,但看得多了,自也懂得一些。
两人道别,古钺聪领四名轿夫前往颐鹤殿接胡先生。
来到殿外,见胡先生正秉书沉吟,古钺聪忙令轿夫驻足,自己也站在殿外静候,不料胡先生已听到脚步声,放下手中书卷,一手捋着颌下白须,说道:“老夫正想,天已见黑,你却还不来,此去若虚谷路途又较远,徒步恐怕要半夜才能到,难得你想得周到!”
古钺聪毕恭毕敬道:“请先生上轿。”当下按吴天德所教,双手扶胡先生上轿。胡先生大为高兴,说道:“你别骑马了,上轿来和老夫说说话罢。”古钺聪欣然上轿。
胡先生与古钺聪对坐,问起他的年纪,又问学过那些诗书,古钺聪一一作答。四名轿夫脚程甚快,不多时,轿子已转入山中。古钺聪想起琅琊居的事来,说道:“教主今日将苏含笑的府邸琅琊居赐予学生,要学生拿捏着处置,可学生今日一见之下,琅琊居不过三间破茅舍,学生思来想去,也不知教主是何用意,还要请教先生。”
胡先生白眉微皱,说道:“你说教主赐你琅琊居,但你见到的,却是三间破茅舍?”
古钺聪道:“是,学生本以为教主是要我送人,见到琅琊居后,才知并非是如此。”
胡先生想了一想,说道:“教主原话是什么,你原原本本说给老夫听一听。”
古钺聪道:“教主要我到琅琊居搜查苏含笑罪证,说查证后,那琅琊居也一并送给学生了,至于重葺还是一把火烧掉,让我自己拿捏着处置罢。’”
胡先生道:“如此说来,教主早知琅琊居是几间茅舍。”古钺聪点点头,胡先生问道:“老夫听说你上个月方刚入教,你这般年纪,有银子重葺么?”
古钺聪一怔,说道:“没有。”眼睛忽而一亮,说道:“不过今日在茅草屋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