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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钺聪不慌不忙道:“没错,就是威胁你,别人的话教主或许不会信,但我一个小孩儿的话他一定会深信不疑。”
巫见大怒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你小命。”
古钺聪淡淡一笑,说道:“方才我和林叔叔一路入教,不止二护法的人,教中仆役园丁也都见到了我们。巫见大,你若还有几分聪明,就该知道大护法一心想借此机会扳倒二护法,让他永不能翻身。当下之势,他会尽全力置身事外,绝不会为难二护法的人,就算我们现在想寻死,他也会第一个出手相救,你杀了林叔叔和我,教主心生怀疑,说不定竟不杀二护法,如此一来,就算教主不怪你伤林叔叔毫毛之罪,大护法也不会让你好过,至少,你这个二护法的梦,是做不成了。”
巫见大先是狂妄躁怒,听到“教中仆役园丁”时,转为顾忌,听到“置身事外”后,面上满是惊骇,待听到二护法的美梦落空,自然而然想起那日自己提出拷问李凌风,被苏含笑臭骂一顿,不由微微一颤,不断摆弄腕上翡翠手镯,半晌也说不出话。
一少男道:“二哥,还要不要动手?”
巫见大瞪着古钺聪,大咬牙切齿道:“不急,你们先把他们押去天牢,日后在慢慢料理。我去禀告大护法。吩咐赵含香,这小兔崽子是教主要找的人,不可对他用刑。”众奴才奉命,押着林中槐和古钺聪前往天牢。
时隔十三载,嗜血教天牢已然重葺,除牢中铁笼如旧,还阔了数倍,在原来密道洞开处又凿出三间牢房来,牢狱中昏暗阴冷,腐臭难当,唯有一道微弱的晚霞透过半片天窗投进来。天窗旁有几个通风气孔,也已被尘土堵塞。牢中蹲着几个嗜血教重犯,一动不动躺在铁笼中,每个铁笼都上了两把锁。细下看去,才知是李凌风、柳少颖和另外几名重犯。
古钺聪一到天牢,只觉恶臭难当,让人窒息,好几次险些呕了出来。
巫见大手下才也不愿久留,与三护法赵含香交割完毕,便回去复命了。
人一走,赵含香猛一跺脚,说道:“林兄弟,怎么你也……”长叹一声,接道:“苏含笑爪牙极众,他要拿谁,谁又逃得了。”
林中槐道:“是我自己要入教的。”
赵含笑睁大眼道:“你说什么?”
林中槐道:“这个且先不说,二护法安在?”
赵含笑又看了一眼林中槐,便将头扭向一侧,再说不出一句话,斜阳下只见他虎目含泪。
林中槐急道:“二护法没能挺过入狱前的三百鞭?”
赵含香道:“那倒不是,只是小弟无能,不敢徇私枉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二护法关在避风处,以防破伤风”。
林中槐舒了口气,向天牢里看去,只见门口满是血污的铁笼中躺着一人,那人后背上方裂出一指宽的伤口,面上、臂上都是鞭痕,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赵含香道:“大哥且宽忧虑,二护法虽身受重伤,却无性命之忧,每日饭食水饮水,皆不曾怠慢。”顿了一顿,又道:“若不是教主要查出同党,教我只打五十鞭,柳哥哥恐怕已经……唉……”
林中槐拍拍他肩膀,说道:“这事全由不得你,你又何须自责,我这次回教,正是要和你想法子救二护法。”
赵含香摇摇头,说道:“教主此刻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回来,也是徒然送死。”
林中槐轻轻拉过古钺聪,说道:“这孩儿就是教主要找的人,他此番涉险入教,正是要帮我二人救二护法。”
赵含香心中有事,愁眉苦脸,全未留意林中槐身旁有一孩童,听到“是教主要找的人”,猛然一震,转身过来,目光落在古钺聪身上,便挪不开,颤声道:“你果然是……古大侠的孩子?”十三年前古翼尘与欧阳静珊自神教离开,隐居贺兰的事,神教中除了欧阳艳绝,只他和柳少颖知晓。
古钺聪见他和林中槐交好,为二护法落泪,又听他管爹爹叫古大侠,说道:“赵叔叔好。”
赵含香望着他,似乎想要去抚他面颊,伸了好几次,终将手收了回来,问道:“好孩子……”忽转过身来道:“听李凌风说,他被白苗凤劫走了,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林中槐含笑不语,赵含香又道:“孩子,你真的愿意救二护法?”
古钺聪见他面上喜色难掩,心下纳闷:“莫非,我果真能救二护法?”说道:“二护法是周长老的朋友,周长老是我的朋友,要是能救,我一定尽全力。”
赵含香眶中泛潮,起身道:“你肯救二护法,二护法一定有救,一定有救。”
第四回 内外纷争20()
林中槐奇道:“贤弟,你何以如此肯定?”
赵含香微微一顿,说道:“他是古大侠的儿子,非同小可……非同小可……”忽拉着林中槐的手,说道:“林兄弟,教中规矩,凡入天牢者,不问有罪无罪,先打三百鞭,这一次……”
林中槐闻他语无伦次,只道他悲恸过度,神智恍惚,说道:“无需多说,行刑罢。”
赵含香摇摇手道:“这一次,小弟敢擅自做主,免了他妈的三百鞭。”
林中槐大惊,继而斩钉截铁道:“不成,违反教规,你我都必死无疑。”
赵含香看一眼古钺聪,说道:“三百鞭下去,你不是一样凶多吉少?不如冒他妈的一次险!”
赵含香处事沉稳,素来规矩,今次连出粗口,大出林中槐意料,只听他接道:“林兄弟,既已免了三百大鞭,不妨再放肆一会回。”
林中槐问道:“干什么?”
赵含香道:“晚些时候,小弟出去买几坛女儿红,十来斤牛羊肉,我二人像往常一样,喝个痛快。”
林中槐越听越奇,说道:“贤弟,吃酒的事,以后再说无妨。”
赵含香若有所思摇了摇头,吩咐狱卒从顶上放下一铁笼,将门打开,说道:“林哥哥,鞭子可以不打,但样子还是要做做,请进罢。”林中槐不知赵含香因自己找到了教主的外孙,二护法活命有望喜出望外,只道他忧心二护法过甚,神智也不大清醒了,轻叹一声,携古钺聪钻进牢笼去。赵含香忙拉过古钺聪,说道:“小兄弟是来救二护法的,我斗胆让他和我住一起。”
林中槐径自蜷身爬进不足三尺的铁笼之中。赵含香一面将铁笼拉至悬空,一面说道:“林兄弟且宽心,教主见了这孩儿,一定欢喜,说不定果然恕了二护法死罪。”
林中槐本是爽豪之人,如今身在牢中,不知为何,反而不如先前瞻前顾后,哈哈一笑,说道:“神教天牢,也并非传言那般令人可怖。”
赵含香领古钺聪至牢门前的一石室,说道:“小兄弟,今晚委屈你和我一道住这里罢。”
古钺聪见石室虽然简陋,却也干净,比铁笼不知好多少倍,说道:“多谢叔叔。”
赵含香吩咐牢中两名狱卒将石室重新打扫,又叮嘱了几句,径自去了。
亥牌时分,古钺聪正在石室打瞌睡,突听赵含香道:“小兄弟,出来吃饭了。”
古钺聪走出石室,只见天牢门口石桌上堆了四五个熟菜,分是一大盘干牛肉,一包烤羊肉,一锅猪蹄髈和两个素菜,一旁还有三坛打开的陈年汾酒。他一路之上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此时清风明月,天牢门口,见得满桌肉菜,鼻中肉香扑鼻,忍不住食指大动。
林中槐早也给放了出来,赵含香提起一坛酒给他,又将另一坛递给古钺聪。古钺聪自被灌醉以来,一闻酒味便觉五脏翻腾,忙推开道:“我不会喝酒。”赵含香道:“那请小兄弟自在吃肉。”
林中槐接过酒坛,眼望嗜血谷,感慨道:“明日此时,我三人这头颅还在不在脖子上,只怕谁也说不准,来,喝!”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
赵含香道:“柳哥哥与我二人胜似亲兄弟,他若去了,苏老贼定不会放过我们,不过,赵某甘心随柳哥哥同去,也不愿在苏老贼手下受气。”亦举坛猛啖。古钺聪也不客气,抓起牛羊肉和蹄髈,吃了个撑肠拄腹。
吃过夜饭,林中槐依旧缩身铁笼,赵含香上了锁,领古钺聪回至石室。室内已然陈布一新,石榻上两床被褥铺得整整齐齐,方桌上点了一支蜡烛,旁边还多了一条木凳和一个夜壶,虽仍简陋,却足见用心。赵含香抱过一床被褥,在地上铺开,卧地而眠。古钺聪过意不去,要自己要睡地上,赵含香道:“小兄弟明日若肯为二护法说句好话,我和林兄弟就是万死也不足谢恩,石床是简陋了些,万望莫辞。”古钺聪道:“二护法也是我的朋友,我自当全力而为,可是,就怕我没这个能耐,辜负赵叔叔一番心意。”赵含香道:“有,你一定有。”古钺聪听着纳闷,便问端的,赵含笑只是支吾不说。古钺聪对神教甚是好奇,一忽儿问起教中规矩,一忽儿问起教主模样,赵含香一一告知,遇到诸如“天风十七斩”、“狱前三百鞭”之类酷刑,则一句话带过。古钺聪年岁既小,又一路劳顿,问不多久,便哈欠连天,赵含香道:“睡罢,明日还要见教主。”说着吹灭了蜡烛。
虽有古钺聪帮衬,但柳少颖毕竟是死罪,教主会不会网开一面,赵含香心里没底,林中槐更是心潮翻涌,辗转难眠。
好容易迷迷糊糊眯着,猛觉地面微微一震,紧接不远处传来几声隆隆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锵锵的兵甲声,声响愈行愈近,竟似朝天牢这边奔来。
林中槐、赵含香同时惊醒。林中槐被关在铁笼之中,无法动弹,心忖:“莫非教主得知我回来,要深夜提审?”又想:“我一职微位末的奴才,教主不会深夜提审。”
赵含香却是骇然失色,自他执管神教天牢以来,从未有人胆敢夜闯天牢。他疾忙站起,叫醒正自酣睡的古钺聪,让他藏身石床下,说道:“小兄弟,不要出声,切记不要出来。”古钺聪睡意惺忪,点了点头。赵含香又将地上被褥扔在床上,抢至门口。
霎时之间,脚步声已近天牢门口,只听一苍老声音道:“你们五个,把四个狱卒剁了,你们五个,把姓赵的围起来,防止他呼救,剩下的,去救柳兄弟。”
赵含香听那人称柳少颖为“柳兄弟”,更是大惊失色,心忖:“他们来救二护法?”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话音方落,早有五人奔了过来,赵含香想到对方是为救二护法而来,不由微一踌躇,只此片刻,五人一齐将他推进石室之中。
石室内伸手不见五指,赵含香方被推进室内,突觉寒气扑面,五柄单刀一齐砍来。幸得他对石室布局极为熟悉,慌忙中抓起一旁木凳格在身前,“咔擦咔擦”数声,刀枪均打在木凳之上,木凳应声而裂,被砍成数截。赵含香矮身操起榻角大刀,正待抢攻,忽觉四围均是杀气,那五人已将自己围住。赵含香暗忖:“这拨人不止知我是谁,对此屋也了若指掌,他们还是二护法的朋友?”如此一想,不由大惊:“莫非,他们是青冥派的人?”想到神教外围已改由二护法的人把守,更确信了三分,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第四回 内外纷争21()
当中一人道:“长老的朋友,就是龙潭虎穴也要救出去,兄弟们,无需和他多说,上。”
赵含香闻此,忙道:“各位青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