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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含笑见状,也扑地跪倒,大声道:“启禀教主,奴才有罪。”
欧阳艳绝道:“尔何罪之有?”
苏含笑道:“半月之前,奴才手下见到柳少颖与青冥老道周通天在嗜血教谷外的醉仙楼私会,奴才那时不以为意,只道手下看走了眼,还将他狠狠叱骂了一顿,若非出了今日之事,奴才险些将此节给忘了,请教主恕奴才疏怠之罪。”
三护法赵含香道:“大护法,少颖弟对教主之耿耿忠心,教中众人谁人不知,你手下是真的看错了。”
苏含笑道:“以我和少颖贤弟的交情,此事我也绝不相信,但若有人对教主不利,苏某一定宁死不姑。”
欧阳艳绝闻此,嘴角微微一抽,问道:“柳少颖,苏含笑所言可属实?”
柳少颖道:“回教主,奴才三年前与青冥长老周通天在昆仑山下相识,奴才那时不及弱冠,而周大哥已年四十,然我二人一见如故,交为忘年,奴才仰慕周大哥精深佛法,常忘寝忘食,研习所授,遇己不解之处,便向周大哥请教。”说罢微微一顿,接道:“半月之前,奴才确有见过周大哥。”
众人不料柳少颖早与教外门派有往来,而此门派果然便是青冥,均是胆寒。不少人想:“姓柳的素为教中忠良之楷模,没想到竟欲勾结外派夺取教主之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有人想:“连你自己也承认了与幽冥有往来,纵然并无夺取教主宝座之心,教主又岂会姑妄纵之。”
欧阳艳绝道:“难道你身为神教二护法,竟不知教中早有严令,未得本宫应允,不得与神教外帮门教派有任何来往?”
柳少颖一字一句道:“奴才知罪,奴才自知不该与周大哥行走,但奴才与周大哥只谈佛学,于江湖之事从来只字不提,信函一事,更是无中生有,请教主明鉴。”
苏含笑苦着脸道:“柳少颖,神教中独你与青冥中人亲厚,现在神教内发现青冥刺,这位李公子又途遇青冥狗,这封信函更证实了你的狼子野心,到现在,你还想狡辩?”摇了摇头,伸袖抹了抹眼角,哽咽道“苏某真是瞎了眼,竟和背叛教主的人称兄道弟!”
第四回 内外纷争7()
柳少颖百口莫辩,只道:“奴才与青冥长老私交是实,然绝不敢做对不起神教,对不起教主的事。”
欧阳艳绝冷笑一声,说道:“且不说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教内发生此等怪事,本宫岂能留你,来人,将柳少颖压入天牢,听候极刑,李凌风一事无成,也拖下去。”当即上来几名奴才,将柳少颖和李凌风押了出去。
欧阳艳绝道:“苏含笑。”
苏含笑道:“罪奴在。”
欧阳艳绝道:“二护法一职,暂由你执掌,不管派多少人,一定要将那孩儿和他母亲活着带回来。其余人等各司其职,待武林大会之后,本宫再一一清除叛贼余党。”
众人胆战心惊,口中不得不高呼:“嗜血神教,忠厚老实,与世无争!欧阳教主,经天纬地,菩萨心肠!”
欧阳艳绝站身起来,说道:“这位公子揭发本教叛逆,苏含笑,请他到教中逛一逛,你亲自送他出谷去罢。”说罢由八位白面少男拥扶,转入寝宫。
众人随苏含笑退出大殿,苏含笑望着凤仙儿道:“多谢李公子揭发本教叛逆。”凤仙儿道:“举手之劳,何来言谢。”人丛中一少男满面堆笑道:“恭喜大护法。”苏含笑大怒道:“神教出了这么大事,喜从何来?你是想说我巴不得柳少颖反叛教主么?”那少男脸色惨变,说道:“奴才不敢。”马屁没拍成,只好退了下去。
概俊美少男中,一身材高长,腕上戴了个比拇指还粗的翡翠手环的黄衣男子站出来,说道:“大护法,那孩儿和他娘生死未卜,全无线索,我们该从何下手?”苏含笑忽而转怒为喜,笑盈盈道:“巫见大,枉你在我身边做左右手做了这么多年。你道教主果真是要寻那孩儿和他娘,这二人不过是两颗棋子,寻着了就问一问,寻不着便也不了了之,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寻着翻云刀。”
巫见大猛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大护法英明,可……可天大地大,要寻宝刀,却该从何下手?”
另一人道:“李凌风见过那孩儿,只能从她入手,大护法只需派人至天牢,对这厮严加拷问,必有所获。”
苏含笑道:“如今姓柳的被关入天牢,我们一旦对他的人下手,难免有人风言风语。”
巫见大道:“那就……不问了?”
苏含笑大声道:“你他妈没长脑子吗?我们不便多问,你不会逼赵含香问?”
凤仙儿道:“李凌风一路所见,在下也都亲睹,大护法有什么疑问,问在下就是。”
苏含笑看她一眼,冷笑一声,说道:“我自要问你,走,教主吩咐我带你四处走走。”
时值未牌,秋阳正浓,嗜血谷四季如春,不知寒暑,亦无岁月,谷外却是另一番景致。古钺聪与静仇师太九尼姑沿幽冥谷纵马半日,一路只觉阵阵寒意从衣袖领口钻入,不由一身鸡皮疙瘩。静仇师太见他冻得嘴唇也有些发青,说道:“聪儿,你且忍耐些,一忽儿我们到了镇上,我们吃些热饭暖暖身再走。”古钺聪点了点头,他初履江湖,一路云林松花,莺啼鸟噪,一钓翁,一农妇也是生平未见,饶有兴趣,倒也不觉十分难熬。
不多久,众人来到镇上,在路旁一家客店打尖歇脚。古钺聪饥肠辘辘,正待敞开肚皮大吃一顿,谁知师太不分畛域,只点了十碗素面。古钺聪心忖:“我不是和尚,也不是尼姑,不知能不能要一碗牛肉面。”方欲开口相问,只见静仇师太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布袋,拿在手中捏了捏,解开袋绳,将当中两颗碎银都倒了出来,其中一颗给了面摊主,另一颗又小心翼翼塞入袖中秘袋里。那面摊主白了众尼一眼,说道:“各位对不住了,小店利润微薄,不能布施。”静仇师太奇道:“贫尼并非化斋。”面摊主道:“那好,就这点银子,只够买五碗面。”静仇师太面上甚是尴尬,想了一想,说道:“五碗分作十碗罢。”面摊主脸色难看之极,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转身下面去了。一小尼道:“小子,你可真有福气,一丁点儿大也吃半碗面。”古钺聪强自笑了笑,哪还好意思要牛肉面。
十碗热面上桌,古钺聪端碗就大吃起来,两口下去,半碗面已然了账,他咽了一口口水,暗道:“拳头大一碗面,我一小孩儿也不够吃,师太们在幽冥谷大战整夜,怎么能够?”抬头一看,见大家仍低着头,均不动筷。良久,静仇师太身旁一尼端起面碗,将一半面条夹入师父碗中,说道:“师父,弟子不饿,吃不完就浪费掉了。”静仇师太斥道:“没大没小,为师让你动手了么?”又将面条夹了回去,这一夹却比方才要多不少,那弟子方要夹回,一名年纪最幼的小尼道:“师姐,你别争了,我知道干粮没了,大家都吃不饱,我年龄最小,要让也该我让才是。”端起碗正要起身,静仇师太喝道:“放肆,谁也不许让,大家都要吃饱。”众尼看着面前素面,谁也不举箸,想起一路艰辛,脸谱也不知能不能夺回,有几个人流下泪来。
古钺聪听在耳里,心里酸酸的甚是难过,心下却好奇:“武林中有多少人闯荡江湖,这些武林中人既不为官,也不种田,他们吃什么?银子从哪里来?”
一面想着,碗中面条早已吃完。只见静仇师太掏出袖中碎银,往桌上重重一放,大声道:“小二,再来五碗面。”对弟子道:“谁再丢人现眼,回庵面壁三年。”众人方才抹了抹泪,举箸吃面。
吃了面,打马赶路,当晚在宁夏府歇脚,宁夏府唐名怀远县,此地虽远离中原,但因黄河入境而过,自古繁华,可谓人杰地灵,宋岳飞《满江红》有“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千古名篇。贺兰山,即是宁夏府所在。
宁夏府物华天宝,夤夜辉煌,但众人行囊空空,银两罄尽,既无处打尖,也不能投客栈,只得在四围城郊打探住处,也算天眷怜人,一小尼在城北三里处寻着一处破庙,此庙荒废已久,虽不能避风,却能遮雨。众尼也顾不得庵庙观寺,权在此落脚。
排布已毕,九名尼姑打柴的打柴,挖菜的挖菜,煮汤的煮汤,吃了些野菜草根,在庙里睡下。
次日天明,众人一早起来,驰马启程。近午时分,走入一片荒漠之地,众尼回庵心切,正打马疾驰,忽听得一阵嬉笑声自前方传近,远处三名男子从大道上疾奔而来。这三人身上绫罗绸缎,冠袍带履,在日光中褶褶生辉,刺得众尼睁不开眼来。
第四回 内外纷争8()
马匹霎时奔近,众人均忍不住一齐看去,见三人都骑了一匹极为漂亮的马儿,那马匹油光毛亮,马鞍簇新,皮鞭鞭柄绣着红缨。左侧一人身着貂裘,腰上系着一条闪闪发光的玉带。右侧一人最是耀眼,满身珠光宝气,身着大红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金色镂空的木兰花镶边,只头上油光水亮的发髻,就足以引人注目。艳阳之下,与众尼寒酸模样对照鲜明。
当中一人,从头到脚一袭白衣,服色最是朴实。此人手上持一把铁折扇,正是先前与李凌风交恶的白衣男子。
古钺聪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马儿,禁不住伸长了脖子张大眼凝视。左侧男子喝道:“楞小子,瞧甚么。”古钺聪被忙将目光收了回去。左侧的红袍男子笑道:“大师兄,哥哥,出家人现在都不吃素了么?”说罢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静仇师太及八名弟子不明白那人话中涵义,一小尼道:“你胡说,我们怎么不吃素了?”
红袍男子嬉笑道:“小美人儿,你莫骗我,你们既不吃荤,何以生出个小兔崽子来?”说罢又放声大笑。
众尼方知他是在辱骂自己,可大家从未与人吵过架,全不知如何还口,一时间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不自主纷纷闪自一旁,只盼三人赶紧过路。白衣男子笑道:“二弟三弟,青冥弟子正追来,我不想见到他们,赶紧走罢。”红袍男子毫不理会,侧策马头,径往方才回话的小尼身旁驰出,上身一躬,右手在那一小尼脸蛋上重重摸了一把,大叫道:“大师兄,哥哥,圣人的话果然一点儿也没错。女人是水做的,果真能捏出水来。”
古钺聪虽不知他话中涵义,但见他模样,也知他不是好人。众尼无不怒极,那被欺辱的小尼刷一声抽出长剑,说道:“我和你拼了!”一招“电闪雷鸣”,刺向红袍男子手腕。红袍男子侧身避开,笑盈盈道:“比不上,比不上。”将对方剑刃顺势一带,避开来攻。那小尼一剑刺空,顺势斜劈,挑向对方胁下,说道:“什么比得上比不上,稀奇古怪,看剑!”红袍男子道:“我说你剑法比不上漂亮脸蛋,你当欢喜才是,如何还要动手?不过,小美人儿生气时也好看。”小尼剑法本自不赖,但生平第二次临敌,心下又极怒急,出招不免露出破绽,红袍男子人高马大,居高临下,双掌一伸一锁,忽已稳稳捧住剑刃,不待小尼回神,两手风驰电掣般拍向小尼双肩,小尼手中长剑被他夹住,动弹不得,正待放手躲开,忽觉双肩一紧,竟稀里糊涂被男子捽上马,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