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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雷傲被迫放开了欧阳龙儿和哈玲珑,紧接右手挥出,一道几不可见的黑影向古钺聪激射而来。古钺聪陡觉劲风扑面,慌忙侧身,但还是晚了一步,嗤一声,左鬓一缕头发被削断,缓缓飘落。
古钺聪看得分明,削断自己鬓角白发的,竟也是两根黑发!
身后一声大响,两根头发撞向一块石头,那石头爆裂成石粉。
原来刘雷傲见两人攻来,实是快得不可思议,这才随手拔下欧阳龙儿两根头发还击,若不是在大怒之下略有些焦躁,古钺聪和陆行云又攻他不得不救,古钺聪已然命丧发丝之下。饶是如此,他手中两根头发仍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刃。
群豪纷纷向后退了开去,方才刘雷傲连杀数人,都没见到他是如何动手,此时一见之下,才知他武功之高,内力之强,实已到了“毫毛如剑,草木皆兵”之境地,众目睽睽之下杀几个人而不被察觉,又何足为奇?
只此电光火石之罅隙,陆行云一招“一波不惊”已递出,第二招“劈波斩浪”、第三招“封门十三剑”第十三式紧随而至,“一波不惊”化裁于太极,静中求动,变幻莫测,第二招则是外壮功夫,旨在催动内劲,以气御剑,拔固摧坚,第三招是太乙北斗派掌门独门绝技,功力更不同小可。三招招式大相径庭,但陆行云使将出来,却是一气呵成,大气槃礴。
第三十回 山外青山4()
古钺聪望着欧阳龙儿,一时间却也无计可施,突然,他站身起来,径直走向哈玲珑,问道:“哈姑娘,你怎么会被刘雷傲挟持来此?”不等哈玲珑答话,陆行云道:“这事都怪我,我怕她跋涉辛苦,将她留在太乙北斗,谁晓得,刘雷傲会找过去。”古钺聪微微点头,说道:“哈姑娘,刘雷傲纵火哈府,下令将你处死后假惺惺用你要挟哈将军,如今他既知你没死,自然会怀疑哈将军是不是真心听命于他,如此一来,不止是哈将军,皇上处境恐也凶险之极。”
哪知哈玲珑听到这话,神色并不慌张,说道:“此事陆大哥早就想到了。”
陆行云道:“玲珑把她的身世原原本本都给我说了,她说自己被卖到过妓院,问我后不后悔,”说到此,望着哈玲珑接道:“我陆行云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得和她相守,别说只是被卖到妓院,就是……就是真被人欺负,我又怎会嫌弃她。”哈玲珑低下了头,面上却满是红晕。陆行云接道:“玲珑告诉我刘雷傲用她要挟哈将军,我当即想到,她和我行走江湖,难免会被人认出来,于是提早一步派人买通了醉香楼的老鸨,还让弟子传出话去,说玲珑是我在妓院赎出来的。”
古钺聪道:“你是太乙北斗掌门,她是哈将军的爱女,光这样掩人耳目,只怕不足为信。”
陆行云道:“你放心好了,我派人查过了,一个月前确有高进伦的人去醉香楼探询底细,结果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玲珑是被一个叫陆行云的赎走了。”
古钺聪道:“那也不能证实玲珑姑娘没见过哈将军。”
哈玲珑道:“刘雷傲挟持我后,问我是否见过爹爹,我一口咬定没脸见爹爹,一直和陆大哥在一起。”
古钺聪仍是放心不下,一瞥刘雷傲,只见他正笑吟吟望着自己,说道:“古钺聪,你刚才是不是在问,我是否查出哈樊笼父女有没有相认?”
古钺聪吃惊不小,忖道:“他如此相问,莫非已然知道玲珑父女见面的事?”说道:“是又如何?”
刘雷傲道:“如此说来,哈樊笼这个老东西果然已经背叛了我?”
古钺聪道:“事到如今,就算你飞鸽传书,也已经来不及了。”
刘雷傲哈哈一笑,指着哈玲珑道:“不错,我是没查出这个小东西到底有没有和他老子见过,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早写信给哈樊笼,告诉他哈玲珑现在又落到我手上,并送去了证据,你想一想,哈樊龙尚不知爱女是死是活,也肯听我摆布,如今他女儿真的落到我手上,他还敢违逆洒家么?”
陆行云道:“你别忘了,现在玲珑可不在你手上。”
刘雷傲道:“我要抢她过来,你拦得住吗?”指着古钺聪道:“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事到如今,就算你们飞鸽传书,也已经来不及了。”
古钺聪道:“哈将军可有回信?”
刘雷傲道:“问得好,他信上对我破口大骂,不过信末还是说,此事一毕,让我允他带女儿告老还乡,以后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哈玲珑道:“你上我爹爹当啦。”
刘雷傲道:“这个老东西不过一介武夫,尔虞我诈非他所擅,此事他若乖乖听话,我或许会有所怀疑,但恰恰相反,他恨我,却对我无可奈何。”
媚乙道长道:“现在,哈樊笼和戚将军在京城的一百六十万大军都在刘爹爹手中,蒙兵也已越过黑库河,你们无力回天了。”
英雄盟千辛万苦押贡至此,一想到大势已去,都是心灰意冷。
高进伦道:“现在有谁弃暗投明或是自行离去,爹爹和我可以既往不咎。”对古钺聪和陆行云道:“半月以后便是武林大会召开之日,两位若表输诚,高某愿追随爹爹,退出武林大会,到时候两位分统英雄盟和武林盟,共襄武林之盛举,岂不皆大欢喜?”
陆行云道:“高进伦,我在你身边做了三年的哈巴狗,你以为是为了武林盟主?”
高进伦道:“是也好,不是也好,事到如今,你已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欧阳艳绝忽朗声道:“怎么没有,当然有!”
高进伦笑道:“教主有何高见?”
古钺聪轻轻接道:“不让你和刘雷傲活着离开此地。”
周通天踏出两步,向群豪拱手道:“不错,各位,只要我们除掉这对假父子,不管京城如何风云变幻,都将重归宁静。”
邱一丈道:“就算皇帝老儿被叛军弄死了,大不了另立明君,如何也轮不到他们两个。”
英雄盟纷纷点头,古钺聪道:“高进伦,你刚才的话可还算数。”
高进伦问道:“什么话?”
古钺聪道:“英雄盟若肯自行离去,你一概不咎既往。”
高进伦道:“自然算数。”
陆行云道:“古兄弟,要是他的话也信得……”
古钺聪一扬手,转身对群豪道:“各位历经艰苦押贡至此,古某在此谢过。”说着深深鞠了一躬。群雄纷纷还礼。古钺聪接道:“千丈峰、狮子林、通天府、玉清湖诸役,虽无必胜把握,但我和教主都已知道英雄盟中有细作,每战之前,都做了充分准备,在下所以敢斗胆斗胆让各位冒奇险进入生死炉,也是早知白伯伯在山上设伏,但如今敌我争锋相对,恶战已难避免,现在有谁想离开,古某绝不阻拦。”
话音方落,裘仁智第一个道:“我等当初并不知生死炉有白大侠相助,不也一样入炉来,这时候又岂有离开之理。”
邱一丈竟也道:“正是,三年前,姓高的不过是江湖上一个无名小卒,谁知忽然一跃成了武林盟主,三年后的今天,这厮已不满盟主之位,他方才说要追随刘雷傲,那就是相当皇帝了。盟主是大家选的,今番罪过,也当大家共赎。”
英豪帮齐声道:“和高贼血战到底!”
周通天站出两步,说道:“古将军曾救过老夫一命,他的事,就是青冥的事。”目光一转,一道精光看向武林盟,接道:“高进伦早已不是本门弟子,他要如何,老夫不想多管,但老夫的逆子作恶多端,我不能不给天下英雄一个交代。”
第三十回 山外青山5()
此言一出,群豪都是大惊,陆行云道:“周长老,三年前令爱周亚月从哀劳山之巅不慎坠落,不幸身亡,此事江湖之中没人不知,无人不晓,莫非……长老还有一个儿子。”
周通天瞪着前方,说道:“这个逆子当年跟着高进伦盗取本门清风剑下山,假意投奔太乙北斗,老夫……一气之下,与他断绝父子关系,这才传话江湖,说他已坠崖而死。”
群雄闻此,目光纷纷转向周缙,心忖:“当年就是他和高进伦一同下山,莫非此人是周长老的儿子?”一想到两人同姓,不由恍然大悟。
原来,周缙在青冥之时辈分不高,武功也是平平,而周通天一向严厉,将儿子与其他弟子一同看待,殊无偏私优待,故而江湖中虽人人都知周通天有一个儿子,但除了青冥弟子,几乎无人知道此人样貌。
群雄正自诧异,只见周缙缓缓走了出来,半眯着眼望着周通天,说道:“老东西,三年前你我早已断绝父子关系,这个时候口口声声要给天下英雄一个叫交代,你有什么资格?”
周通天大声道:“逆子,你欺师盗剑,就当青冥有此一劫,老天惩罚周某,为……我也不管你,但你这几年卖官鬻女,做尽坏事,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周缙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管得了么?”
青冥派一老者怒道:“父子亲,长幼序乃自古之人伦,周缙,就算你已不是青冥弟子,可长老毕竟是你父亲,你怎能对你亲爹如此放肆。”
周缙吼道:“够了!”面上极不耐烦,他瞪着青冥众人,说道:“也好,今日当着大家的面儿,我就告诉你们当年我为何离开青冥。”说到这里,舌头在口中打了两个转,猛向地上拖出一口唾沫,指着周通天道:“我是他儿子,他却把我和这些青冥东西同等对待,让我和这些人睡大房,一招练不好就打我。你们说说,天下哪有这样的老子?”
他显是动了气,双目更加突出,接道:“这也罢了,当今之世,江湖中人人包藏祸心,哪一个不是损人肥己,虚以委蛇,他区区一个青冥长老,门下弟子不过几百号人,却整天把狗屁不值的仁义道德、江湖侠义挂在嘴边,还动不动就仁义礼智,三纲人伦,我呸!”
周通天气得双唇发颤,说道:“你这个是非不分,狼心狗肺的东西,早知如此,我当年就该把你喂了狼!”
周缙道:“只是这些,我还不至于与哥哥离开青冥,最可惜的是,周某一身抱负,偏偏青冥功夫过于投机取巧,招式华而不实,强身有余,想要克敌制胜,却一文不值,狗屁也不是。”
此言一出,群雄无不哗然,裘仁智大声道:“青冥与少林、太乙北斗和朱雀宫齐名,你说一文不值,好大的口气。”邱一丈道:“周缙,你了不起,不如和你老子比一比。”他这话乃是动了气,倒也并非有意撺掇。
周缙望着周通天道:“老东西,还记得三年前你天天说想抱孙子么?告诉你罢,这三年里,你儿子倒是借着向朝廷选拔美女的机会,享用过不少女人,不过儿子始终没忘记你的殷殷期望,只要有女子怀有周家的身孕,我就绝不让她活下去……”
周通天白发飘飘,髭须如雪,此时连退数步,弟子将他扶住才勉强站稳,他指着周缙,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周缙道:“这些年来我早盼晚盼,就等着你归西,让青冥派早一日改邪归正,以便更好为哥哥效力,可你这个老东西这口气就是不咽下去,委实是我一大心病。”
“噗”,周通天终于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周缙却道:“老东西,你不是要杀我以谢天下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