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己住在英武殿,但乔吴用怕她祸及自己,他说的话,自然一句也没放心上。
欧阳龙儿忽而转怒为笑,说道:“乔大人,刚才和你玩哪,快起来,你有什么事找我相公?”
乔太仆听她直呼古钺聪为“我相公”,微微一愣,随即心中大喜,忖道:“龙儿怎么说也是我干闺女,古将军既是她相公,那可太好了。”面上却苦得能拧出水来,长叹一声,说道:“将军,龙儿,求两位一定救命。”
古钺聪见他又哭又闹,满脸愁苦,心想:“看来他还不知水月已被救出来,此来是要我救人。”又想:“哀哀父母,生我劬劳,他毕竟还是水月的爹,口中说断绝父女关系,但水月果真被关入天牢,却情愿来求我这个素未平生的人。”如此一想,心下好生敬重,说道:“乔大人,晚辈身体不适,请恕不能起身说话,您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第二十回 舍即为得3()
乔太仆长叹一声道:“将军有所不知……”说到这里,更哭了起来,他伸袖擦了擦眼角,方才道:“将军啊,我有眼无珠,竟将小女许给叛贼的孽子,实是荒唐之极……我久闻将军侠肝义胆,武功震古烁今,所以来求将军救命。”说着连连磕头。
古钺聪忙道:“大人折煞晚辈,龙儿,快扶大人起来。”
欧阳龙儿站在一旁冷眼望着他,一动也不动,乔太仆也不便自己起身,愁眉苦脸道:“将军,你若不帮我,我……我只好一头撞死了。”
古钺聪道:“不知晚辈有什么可以效劳?”
乔太仆道:“将军有所不知,我那不孝女得知反贼朱天豪被关入天牢,不惜与我断绝父女关系也要逼我救他,我自然不肯答应,谁知这个白眼狼竟自己闯入天牢去,逼着我两个一起救,不然还不出来了,将军,龙儿,六王爷是被冤枉也好,是真的预谋造反也好,我真的是毫不知情,可那不孝女……她乔水月一旦闯入天牢,我……这次只怕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古钺聪越听越不对劲,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大人的意思是?”
乔太仆道:“乔水月这个不孝的东西,老夫真后悔生了她,她要是死了,就不会连累我和七个老婆也惨遭横祸。”
古钺聪、欧阳龙儿均是一惊,不料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欧阳龙儿怒气上扬,说道:“我明白了,您老拐弯抹角说了半日,原来是想让将军单枪匹马闯入天牢把你亲生女儿杀了,是也不是?”
乔太仆道:“这个不孝的东西早已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从今往后她是她我是我,再无一些瓜葛,这个主意我也不是没想过,可天牢守卫森严,我怎么好意思让将军犯险。”
欧阳龙儿心中更是大怒,冷哼一声道:“亏你还早想过,若是此法行得通,那你岂不是早派人……”说到此,想到水月在隔壁可能听见此屋对话,话锋一转,接道:“乔大人,上一回您肯让我到府上坐一坐,已经是大大的开恩啦,我可真是感激不尽。”
古钺聪道:“那乔大人此来究竟是为何事?”
乔太仆忧色森森,说道:“本来,乔家与朱家素无交情,亦极少来往,怪就怪在我一时胡涂,竟与朱家订下这门子混账亲事,还写下了婚书,眼下红纸黑字,就在六王府,将军若能在刘雷傲的人搜到婚书之前帮我偷回来,那乔家自然清者自清,便什么也不怕了,将军,乔吴用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您身上了,老朽给您磕头了。”
古钺聪见他丝毫不担心女儿被关入天牢,反而抬来四箱大礼,一心求自己潜入王府盗取婚书,心下不由又是愤怒,又是难过,暗道:“水月这么好的姑娘,怎会有如此无情的父亲。”正要劝说他“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听欧阳龙儿道:“乔大人,你未免把此事看得太重,水月和朱天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错,但两人毕竟还没有给您生个外孙,依我看,您也用不着如此焦躁,回去吃顿好的,美美睡上一觉,明儿醒来,包管什么事儿也没有。”
乔太仆道:“可……有婚书为证,刘公公要发难,就算两人真的没什么,老朽怕也难以活命。”
欧阳龙儿道:“如此说来,您也用不着如此焦躁,回去吃顿好的,美美睡上一觉,明儿醒来,等着杀头罢。”
乔太仆浑身一哆嗦,说道:“乖女儿,乔爹爹现在……现在怕得要死,你就别火烧浇油了……”
欧阳龙儿道:“乔大人请三思,我也是朝廷反贼,你叫我女儿,那就等于说是反贼同党。”
乔太仆吞了一口口水,说道:“龙儿,求你和将军救救老朽,求两位了。”果然不敢再叫。
两人见状,连连摇头,均想:“若非看在水月面上,绝不救你。”欧阳龙儿道:“怎么说,你也是水月的爹爹,好吧,这件事,将军的项上人头,”说着左手往自己头颈里一斩,做了个双手将人头拱手奉上的姿势,说道:“便交给你了。”心想婚书就在朱天豪身上,这等现成的人情,不要白不要。
乔太仆大喜,心想干女儿果然还是干女儿,危急关头总还是帮着自己的,但这毕竟是她一面之词,古钺聪终未置一辞,不免将信将疑,望着古钺聪,要他应允。
古钺聪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去偷了来罢。”
乔太仆喜极而泣,说道:“将军救命之恩,老朽肝脑涂地。”
欧阳龙儿心念一动,又想:“水月这等循规蹈矩的人,她爹娘若不答应她的亲事,就算和朱天豪远走高飞,也将郁郁终生,何不趁此机会逼他答应两人婚事?”想及此,说道:“乔大人,六王府已被查封,将军本事虽大,要在宫中走动,这……”
乔太仆毕竟混迹官场数十载,闻此立道:“老朽明白,”看了看四箱贺礼,说道:“这些个薄礼,总共四十万两银子,少表微忱,万望将军笑纳。”
古钺聪道:“大人,如此大礼万万使不得,快请拿回去。”
欧阳龙儿却连连向乔太仆使眼色,说道:“大人,将军的话你听明白了罢?他义盖云天,岂会贪图你区区几箱子蝇头小利。”
乔太仆张大嘴说不出话,听两人口气,似乎大是瞧不起这些银子,心忖:“足足四十万两银子,莫非他还嫌少?”沉吟片刻,咬咬牙道:“如果不够,老朽还可以再想想办法。”
欧阳龙儿冷冷道:“要你再拿银子料你也心疼,这样罢,我有两个条件,你若答应,我就将婚书完完整整交到你手上。”
乔太仆道:“什么条件?”
欧阳龙儿道:“第一,若是水月侥幸活着,朱天豪又万幸没死,不知乔大人会不会仍旧答应他们的婚事?”
乔太仆一怔,说道:“朱家皆是大逆不道的反贼,人人得而诛之,乔某千金如果活着,又怎能嫁给这种人。”
欧阳龙儿道:“如果朱家有朝一日沉冤得雪呢?”
乔太仆睁大眼,说道:“六王爷已被抄家,家财散尽,我与他结亲,实是门不当户不对,再则说来,朱家纵无谋反之心,朱天豪也是个不祥之人,我容不得小女下嫁于他。”
欧阳龙儿又气又怒,说道:“你们已断绝父女关系,你还管这么多干么?”
第二十回 舍即为得4()
乔太仆道:“怎么说乔水月也是我亲生女儿,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堕入不幸深渊。”
欧阳龙儿道:“好,第一个条件我已经说了,你不答应,我也没办法。钟管家,送客。”
乔太仆听欧阳龙儿送客,似乎才明白欧阳龙儿所说的条件是要自己答应女儿和朱天豪的婚事,忙道:“等等,等等,你容我想一想。”
欧阳龙儿道:“你慢慢想着罢,如果刘雷傲不巧现在就搜查出那封婚书,只怕大人也没脑袋可想了。”
乔太仆面部肌肉扭动不已,双手不住颤动,过了半晌,说道:“反正乔吴用也没这个女儿了,也不再指望她嫁个名门望族让我乔升官发迹,她要死要活,要嫁给哪个,我也管不着,我答应你就是。”
欧阳龙儿闻此,心忖:“水月惹上祸事,你就巴望她早死,就算活着,也只是助你升官发财的工具,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父亲?”气得在桌上重重一拍,乔太仆吓了一跳,说道:“我已答应了的。”欧阳龙儿强忍怒气,第二个条件本是想让他离开京城,避开刘雷傲追杀,也不想说了,说道:“很好,第二个条件没有了。”
古钺聪道:“还有的。”
乔太仆闻古钺聪发话,说道:“将军请讲。”
古钺聪道:“请乔太仆连夜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乔太仆闻此,只觉脚也软了,说道:“将军明鉴,老朽十四岁中举,十九岁以第四名高中元魁,二十五岁皇上钦赐进士出身,老朽自为官以来,数十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方得今日地位,将军要我离开京城,这……是要我老命啊。”
两人失望之极,但想到水月,均竭力忍住,欧阳龙儿道:“将军向来不爱说话,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你也百般推搪,请回罢。”
乔太仆被欧阳龙儿搅得头昏脑胀,古钺聪一席话更让他如坠深渊,他沉吟半晌,忖道:“我今年五十七岁了,一旦离京,是再无机会回来了,”想及此,忍不住望着古钺聪寝卧,似乎京城一切都如此亲切,现在一切都将随他而去,再不回来,又忖:“不过,我若拿不到婚书,留在京城也是死路一条,这可如何是好?”
欧阳龙儿见他迟疑,说道:“钟管家,送客。”
乔太仆也不及细想,心忖:“拿到婚书保住老命再说罢。”说道:“将军要逼我走,我走就是,我这就回去,连夜带了至亲家眷回福建。”
欧阳龙儿心想:“他如此无情无义,何不干脆让水月死心。”又问道:“水月妹妹一人在大牢,你也放心?”
乔太仆怒道:“我落得今日下场,哪一点不是因为这祸害!”
欧阳龙儿哈哈一声干笑,说道:“这就对了,将军,你赖床也差不多了,现在醒了几分了?”
古钺聪道:“有七八分了。”
欧阳龙儿对乔太仆道:“走,我们到大厅喝杯茶,将军武功高强,会腾云驾雾,一会儿就将婚书取回来了。”
乔太仆只觉性命无忧,但又若有所失,浑浑噩噩随欧阳龙儿出了寝卧,一面还不住叮嘱古钺聪务必小心。古钺聪知道,他是怕婚书没取到迁愆于他。
欧阳龙儿和乔太仆走后不久,只见朱天豪拉着水月缓缓进到房中来,水月双目哭得肿肿的,前胸衣襟也湿透了,紧紧握住朱天豪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朱天豪拿出婚书递给古钺聪,对水月道:“不要紧,我们学江湖中人,没有婚书,一样成婚。”水月哭着点点头,望着那婚书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有这一纸婚书,那就是名正言顺,没了婚书,就什么也不是……”古钺聪见水月和乔太仆一般,均对此婚书极为看重,说道:“既是如此,你们将婚书拿着就是,我就说没偷到。”水月道:“我一时任性,爹爹已经不要我了,如今他千方百计讨回这婚书,若是见不到,他一定寝食难安,要难过死了。”说着更是泪如雨下。
朱天豪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须难过。”
水月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