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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美静的《明知故犯》。”
他听到这歌名怔了一下,然后一个字一个字输入,并选取成功。
是首粤语歌,前奏十分平缓,他见她整个人都静下来对着屏幕,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一切别的想法,专心听她唱。
她的声音不尖细,很容易就触到人心,平日里白话讲的也很好,所以吐词更不是问题。她是投入了全部感情去唱这首歌,因为他满脑子都是那两句‘谁也知,夜夜与她那内情,甘心做你的布景,得到你的爱情。’的歌词,因为他是那样清楚只有用心用情的歌声才会让人格外难忘。
但她没有落泪,一曲唱罢很快从各种抽出身来,笑嘻嘻问他:“唱得好吧?”
他点头。
她满口惋惜的告诉他:“许美静的歌都很好听,可惜她精神出了点问题,很久没有新作了。”
他不太晓得娱乐圈的是非,有些茫然。
她一笔带过的向他解释:“是感情上出了问题,受了很大的刺激。”
他点头,转口问:“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烧排骨?”
她也点头:“我申请喝一瓶啤酒。”
姜瑄的酒量很好,隔三差五泡酒吧的人早就练出了本事,可她今晚要了一瓶啤酒却有些难下咽。
李康跃开了车不能喝酒,见她喝啤酒的模样像是喝砒霜,于是收起剩下的大半瓶:“不如留给我带回去做啤酒鸭。”
她难得没闹着要喝酒,顺势将杯子推到一旁,一手拿起烧排骨吃了两口,有些感慨的说:“也不知道下次吃烧排骨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他终于认定她这一天轻松自得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很快说:“虽然这地方有些偏了,但你只要不是临到饭点才打电话给我,我都可以带你来。”
她看着他笑了一笑,说:“那你得先等我飞回来。”
他一下子怔住。
他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她沉了口气,但又觉得没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伤感,便还是笑起来说:“你提心吊胆了两年,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他有些木讷的问她:“你要走了?”
她认真点头,认真告诉他:“我被放逐了。”
他觉得不可思议:“你昨晚。”
她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难以言明的疼痛:“他昨晚正式向我提分手了。”
他还处在震惊之中,仿佛除了震惊,无论再去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她努力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像是要给自己寻找可以支撑的点似得,又咬了一口烧排骨,细嚼慢咽的吃下去。
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穿过竹木搭建的台子,在耳边嗡嗡的响。隔壁桌是一大家人来吃饭,说说笑笑十分热闹,与他们这桌的静谧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眯了眯眼,有滚烫的东西从眼眶里溢出来。她有些尴尬的瞥过头伸手拭去泪水,缓缓说:“我以为我会大哭大闹,会拿自杀来威胁他,可他站在我面前,那么认真的对我说分手,我那时除了软在地上,别的什么都干不了。我和他在一起三年,他从来没说过爱我,我知道,他只是喜欢我,像别的男人那样喜欢我,他爱的始终都是他自己。我从来不怪他,爱本来就是这世上最不公平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心里很空,空的发慌。昨晚看到他和宋茉跳舞,你问我难不难受,我当然很难受,可我难受又能怎么样?我如果直接破坏他和宋茉,只会让他恨我。可他和宋茉结婚,他们两个人就是在完成一项任务,宋茉不爱他,他也不爱宋茉。”
她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但顿了片刻之后,又唉沉下去:“也许是我高估了自己,也许是我低估了宋茉。总之我输了,我也累了。每天都提心吊胆怕他对我提‘分手’这两个字,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他看着她的侧脸,有晶莹的东西顺着她的脸颊跌落,他一直觉得她是个近乎完美的女人,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她其实就是个平凡的女人而已。她渴望爱,渴望被心中深爱的男人疼惜。她现在落泪、痛哭,都是因为这种疼惜将不会再存在。
或许他一开始就是错的,如果他在发现姜瑄与潘时良私情之后马上就告诉宋茉,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可他那时看到宋茉和潘时良在人前亮出了和谐感情,他突然就不忍心了,生活已经给宋茉带去了太多的苦难,如果她愿意活在自己编造的世界里,他怎么能那么残忍的破坏?
关于你我心底最深的秘密(6) 姜瑄撤离的速度很快。
梁京熙盯着屏幕确认了航班已经起飞,才松下一口气,但仍带着些不敢置信,狐疑的追问李康跃:“她走的那么急,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李康跃向她投了个无奈的表情:“你这么闲,不如多陪陪男朋友。”
她认真说:“我是来机场接他的啊,只不过半道被通知珠海那边台风刮的太猛,飞机过不来,又折回去了。不然你以为我是专门跟踪你和姜瑄的吗?”说起来,她又抬手拍着李康跃的肩膀:“你也真是挺能守得住秘密的,要不是被我撞见,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她出国的事?”
他故意委屈的看着她:“我这几天一直沉浸在伤心难过中,没空想别的。”
她斜眼看他:“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把她留下来?”
他摇头:“那倒没有。”
她十分满意的点头:“所以在友情和爱情之间你选择了前者。”
他微微笑了笑,顿了片刻,又说:“如果姜瑄爱的是我,大概我就会选后者了。”
她纠正他:“如果姜瑄爱的是你,你压根不用做这样的选择。”
他耸肩,趁机向她提要求:“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大餐?”
她说:“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本来是应该请你吃大餐的,但问题是我刚接了个电话,老人家找我回去有事商量。”
他有意笑道:“不怕和王洛令吵架?”
她瞪他:“我和他通常情况下都是进水不犯河水,而且他不一定就在家。就算在家,我也不会再和他发生任何争执。”
他见她说的十分严肃,忍不住笑起来:“你现在看起来很有活力。”
她继续瞪他。
他很快改口,仰头望着晴空万里的天机,胡扯道:“哎呀,这台风好像要刮过来了。”
台风会不会刮到这边来还是未知数,但王洛令在家却是不争的事实。
梁京熙才刚一进屋,吴管家就告诉她:“令官和老爷闹了些意见,老爷心情不太好,回房了。”
王明扬五个子女里面也就只有王洛令敢忤逆他的意思,从前梁京熙也是经常能看到两父子意见不合的情况,但隔了这么些年,她以为三十岁的王洛令应该已经看明白与自己父亲对着干实在没有一丁点儿好处,尤其王明扬年纪越来越大,涉及到数百亿财产的分配,没想到他这些脾气还是没改。
吴管家担心她到王明扬面前会碰钉子,好心建议她:“要不你先回房里休息一会儿。”
她自认没那个本事能哄王明扬别再生气,况且王明扬没准偷偷在房里改遗嘱,她要是冒冒失失去打扰,还不晓得会不会惹他更不高兴,于是乖乖上去二楼。
她离开王家三个月,中间也有回来过,但自己的卧房是再没有进过的。房间的格局十分简单,进门右边是洗手间,左边是浴室,空间不算太大,但阳台往外延伸的面积十分广阔。她打开门一眼就望尽了房里的一切,也看到了坐在阳台纱帐外藤椅上的王洛令。
他背对着她坐着,整个人就只有后脑勺和一只搁在藤椅边的手被她看到。他手指间夹了根烟,也不见得用了什么力气在夹,松松垮垮的,像是随时会掉下来。
外面在刮风,将白色的纱幔吹得十分舒展。她想起他从前很喜欢她这个阳台,因为风景好,入夜又凉快,他总是一坐就是半个钟以上,抱着电话哄着他那些莺莺燕燕的姑娘们,完全将她才是这间房主人的事实抛到脑后。她偶尔会壮着胆子向他投诉,他总是把她赶回房间,然后将阳台的玻璃门拉上,教育她不要耽误他的正事。后来他不常在家,她反倒觉得阳台看上去总是冷冷清清的,晚上睡不着,也学着他一样坐在藤椅上。她没有人需要哄,就只能仰头看天上的星星。
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因为宋钰人而崩盘之前,他有天喝了酒回来,她正好回来拿东西,当晚住在家里。他跑到她阳台坐着,她以为他又要开始打电话,于是拿了手机给他,他接过手机看了她许久。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只好笑着问他是不是被人甩了,他突然从藤椅上起来,她被吓了一跳,往后退的时候差点摔到地上。他很迅速的抓住她的手,拉了她一把,几乎将她拉到他怀里。
她那时已经二十岁,全身上下都被他的气息包围住,早已经心猿意马。他低下头吻她的时候,她虽然颤颤巍巍,但心里却高兴的不得了,连呼吸都要忘了。他的吻十分柔软,夹杂了浓厚的酒气,从嘴唇到脸颊、从眼睛到耳根、从下巴到锁骨,他的手带着灼热的触感,仿佛要燃尽她每一寸皮肤,她整个人酥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在躺下床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的美梦终于得以成真,可他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逃离。她躺在床上没动,明明是夏天,可身上的热度很快消散,她渐渐觉得冷,于是蜷缩成一团,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眼泪一行一行跌落在枕头上。
他们之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尴尬,因为第二天宋茉咬着冰棒告诉她,他和宋茉表哥几个人组了个团一同出国度假去了,那团里美女妖娆。
她觉得他果然是喝多了酒,将她当成了宋钰人。
前几天在公寓,他失了心疯强吻她,她是那样贪恋他的气息,可她要的不是他的恨,可她也要不到他的爱。她对他说‘一刀两断’,其实那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她在他的仇恨中转身走向苏沪,也该在他的仇恨中远离他。
她终于将门轻缓的关上,像是从来不曾开启过。
吴管家正好端了点心上来给她,她转身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我去看看爸。”
王明扬的房间在三楼,梁京熙小心翼翼上了楼,又小心翼翼敲门。
王明扬在里面应声,让她进屋。
她推开门见到王明扬正在练字,她叫了声“爸。”王明扬抬头看了她一眼,说:“过来看看我这个字写的怎么样。”
她将茶和点心放到沙发边的小桌上,走过去看字。
王明扬写的是个‘和’字。他练字也就这两三个月的事,用的又是较大号的毛笔,加上年纪大了,手免不了发抖,整个字的形态看起来有些散。她有些不好做评价,王明扬也清楚自己的水平,便叹着气笑道:“这字写不好,这字也不好写。”
她想了一下,说:“这字有精气,多写几遍神就能出来了。”
王明扬搁了笔,示意她去沙发那边坐。
她喝了口茶,又吃了块点心,听到王明扬说:“阿瑶去年和我去云南的时候,我们商量过出资建希望小学的事。结果这事安排下去没多久她就病了,那边已经动工,可她身体不好,我也没太放心思到那上面。昨天秘书说是快要建成了。你也知道,你妈妈最喜欢就是人多热闹的聚会派对,慈善舞会是参加了不少,但实打实建学校就这一次。我准备下个月去参加开学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