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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时良隔了一会儿才回来,他端了杯鸡尾酒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可以喝。
她从来没有弄清楚过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个时候更没有那个心思去琢磨,就真的按着他的意思端了那杯叠了七八种颜色的鸡尾酒喝起来。
一大口喝下去,酸甜苦辣干,几乎所有的味道都占尽了,她不自觉蹙了眉。
他带笑问她:“不好喝?”
她处在晕晕乎乎的状态反而会与他开玩笑,歪着脑袋靠在沙发后座上,指着已经被丢回到桌面上的酒杯:“这个酒保肯定和你有仇。”
他“噢?”了一声,告诉她:“是我调的。”
她有些惊讶。
他又爽快的说:“我第一次调鸡尾酒,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种彩虹的颜色。”
她听了他的话,再次将目光投回到酒杯,那些刚才看起来杂乱的颜色还真是按着彩虹色彩的顺序来的。她不禁笑起来,对他说:“这个只可远观。”
他赞同的点头:“所以我向一位朋友讨了两杯朗姆酒。”
她对他口中说的‘朋友’起了兴趣,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看。她的视力不算差,可此刻已经醉的差不多,这里的光线又不好,睁大了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认这位‘朋友’似乎是王洛令。
她是没和王洛令喝过酒的,也不晓得他的朗姆酒有什么可特别的,侍应生将酒端上来,她就拿了杯子想喝一大口,可那酒的味道实在呛人。这种呛人又带着该死的吸引人,吸引着人沉沦、堕落,放弃自我。她憋着气喝了一大口,那酒从喉咙眼一路烧到肚子里,烧得她恨不得立马浇一桶水下去。
潘时良见她这么鲁莽,连忙将她的杯子拿开,批评她:“这么烈的酒也敢这样喝,是想把胃穿个孔吗?”
他的关心向来都是温和派,并不让人觉得真实,而眼下这话的语气有些重,像是对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十分痛恶。她突然有些不自在,又捞了那杯彩虹鸡尾酒喝了一大口。
他不晓得为什么有些烦躁起来,沉着嘴角对问她:“你有什么事情不高兴的?”
她本来没想着与他发生口角,可兴许是酒精在作怪,声音也不受控制的放大了许多,回敬他:“我有什么事是值得高兴的?”
他看到她冷着眼的模样,一下子被惊醒了,微沉的嘴角恢复的极快,连声音也重新变得温和起来。他起身去扶她,就像刚才没发生任何的不悦,他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他态度软下来,她的姿态也放低了许多,由着他把自己带出酒馆。
他们出来的太急,司机将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没能及时开过来。他们就站在马路边上,因为是单行线,车子没有来回行驶,无论是飞驰而过的还是慢悠悠晃过去的,所有车都只能朝着一个方向走到底。
她已经基本站不稳,他将她抱在怀里。她甚少像现在这样,一张脸安静的贴在他心口的位置,他不晓得她能不能听到他的心跳,也不晓得她会不会在意他是有心跳还是没有心跳的。
夏夜的风因为台风刚刚过境而透着一丝凉意,他怕她喝了酒吹风会伤头,于是抬手轻轻放在她后脑勺上。他听到她在呢喃,他有些抗拒听清她呢喃的内容,但又忍不住想要去听清。
她前面的一长串都是咕咕噜噜的,只有最后那句十分清楚,她说:“不如我们离婚吧。”
他很努力很努力才没让自己的身体发颤,也很努力很努力的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他告诉自己,这都是她喝多了之后的胡话,等明天醒过来,她就会忘得光光的,即便没有忘光,她也比他清楚离婚的事对她的冲击要远远大于对他的。
她是宋家唯一的女儿,他是宋家看好的继承人,他们的婚姻是不可分割的。
关于你爱不爱我(8) 梁京熙最后还是去了‘四月小馆’。
服务生见她要推门进来,马上迎上去抱歉的对她表示,马上就要打烊了,不再接待客人。
她虽然没喝得酩酊大醉,但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已经被酒精麻痹的七七八八,能坐三四十分钟的车悠到这里已经是身体的极限。她此刻实在没力气折腾回公寓,只能低着口气向服务生提要求:“我坐一会儿,给我杯水就行,不会打扰你们收拾。”
已经快十一点,没有哪家店面愿意在这个时候收留一个喝了酒的客人,服务生不太乐意,挡在门口没说话,也让她进。
情况有些僵持。
她也不是一定要为难别人的性格,正准备转身走了,华松溪却从里面走出来,将玻璃门敞开,邀请她入内。
她见到华松溪,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故意杵着没动,说:“你们要打烊了。”
华松溪点头,笑着说:“是他们打烊。只要你不是想吃澳洲大龙虾,小菜小酒我勉强能提供。”
她迈着漂浮的步子往店里走,看着华松溪说:“我申请要一杯冻柠。”
华松溪亲自给梁京熙做了一杯冻柠,还配了一小碟青梅。
梁京熙爬在桌上塞了两颗青梅到嘴里,仰头笑问:“青梅是赠品吧?”
华松溪露出腕表,认真告诉她:“过了十一点,所有的东西都收双倍的价格。”
她注意到他的腕表,专门伸过头去看了一眼。
银白色的表盘搭配的黑色皮质带子,内里是罗马数字,中间偏上的位置是百搭翡翠的标识,整个设计十分低调华丽。
她像是十分不相信似得看着他:“我以为你会喜欢带电子表。”
他右手摸了摸左手腕上的表盘,温和的说:“女朋友送的。她喜欢这一款,送我之后就要求我每天都戴着。”
他明朗的五官在餐厅聚拢在这一块位置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柔和,这种柔和是王洛令不曾有的,也与苏沪的温和不一样,更像是一丛缓缓流动的溪水,清澈见底,让人不忍心触碰搅动。
她怔了两秒,才微笑着说:“你女朋友有些霸道。”
他摇头,眼波流转,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她很善解人意。”
她忍不住问他:“她现在在哪里?”
他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但很快又上扬起来,重新正视着她,保持微笑的说:“她嫁人了。”
她的心忽然沉了一沉,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并没有流露出太多难过的情绪,反而安慰她似得说:“并不是所有爱情的终点都是婚姻。”
她这时反应很快,接着就说:“也并不是所有婚姻的前提都是爱情?”
他没有就这个假设性的提问做出回答。
她看到他眉眼微微下垂,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太过直接,于是自嘲的笑起来说:“果然是喝多了,胡话一大堆。”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冻柠。
些许冰块还没来得及融化,随着液体一起被她顺到喉管,真是刺痛的冰,也是刺痛的清醒。
她仿佛是有些难过,撇头看向玻璃窗外。
白日里人流涌动的街道此刻已经很难再看到有成群的行人,偶尔有加班到这时的人也都是拖着疲倦的身体想尽快离开。路灯形单影只的亮着,夜空有纷繁的星星,可谁都晓得,看上去离的那么近的恒星,其实隔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她想起刚才在酒家门口送王洛令上车。
他是真的醉了,抓着她的手袋不放。她是他隆重介绍过的妹妹,没理由当着众人的面做出掰开他的手指拿回自己手袋的事,只能与他同坐一辆车。可他并不安安分分靠着座椅坐着,而是脱了鞋整个人蜷缩在后座。他霸占了大半的地盘,她便贴着门坐。
她觉得他的脾气虽然不太好,但酒品还不错,喝醉了不喜欢嚼舌根,也不会抡拳头打人,就是安安静静侧卧在那里。
路上的灯光很明亮,停在十字路口的时候,好多束光从不同的角度照进车里。
她小心翼翼的低头看了他一眼。他睡的十分安稳,眉角的位置有一块伤口结了一个小小的痂。她晓得这是她昨晚用日记本砸的,她从下午进会议室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她觉得下手的那一刻自己有种超乎寻常的勇敢,而这种勇敢是她清醒过来之后再也不会有的,并不是怕他会还手打她,而是不会忍心去伤害他,即便他已经恨她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在眼泪掉出来的前一刻让司机停车,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对他说爱。可如果她说她爱他,他会怎么回答她?他会说爱她吗?如果他不会,如果他爱的是别人,如果他觉得她痴心妄想,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永远不对他说,她爱他。
王洛令一直在车上睡到两点。
他这些年脾气越来越不好,车开到王家大屋门口的时候,吴管家要扶他下车,他哼唧了一句,没肯下车,然后就再没有人敢上去叫他。
最后是做了个噩梦,突然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还在车里,司机和吴管家坐在前排,轮流守着他。
他想起身,可一个姿势保持的太久,才微微一动就觉得浑身上下有无数只蚂蚁在满处乱爬,痒的不得了。
吴管家以为他是酒还没醒,可实际上睡了一觉,他已经清醒了很多,等身上那股麻麻的劲儿过去之后,自己上楼回了卧房。
身上的西装满是酒气,他脱了撂在小椅上,然后到浴室冲了凉。
这一折腾再躺在床上就已经快三点。
他身上的温度有些烫,冷气开得低也没什么作用,加上之前已经睡了一觉,是怎么也不可能再这么快入睡的。他在床上滚得心烦,干脆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梁京熙的日记本。
这日记本是带密码锁的,八个锁键错了一个都打不开。
昨晚梁京熙拿这个砸了他的眉角,他愣是半天没缓过神,也没太在意这个本子。还是晚上睡不着跑出去喝了两杯酒回来,上楼路过书房的时候才想起这日记本还落在边角的地方没被梁京熙拿走。
日记本是梁京熙的,可他却鬼使神差的把它从书房里拿了出来。
他坐在台灯下将所有可能的数字串都试了一遍,可都打不开。他不是个特别有耐心的人,何况这又是梁京熙的日记本,他不晓得她在这里面记录了些什么秘密,越想越觉得烦躁,差点就要去拿老虎钳将这一排密码锁弄开。但手指挨到门锁,马上就要开门而出的时候他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十分无趣。她那么爱苏沪,那么坚持的要和苏沪在一起,他怎么还会这么傻的想要去看她的日记本里的秘密?他是闲得发慌了,才会想要往自己心里添堵。
王洛令将日记本放回到抽屉里。
卧房宽敞的有些空荡,他心里很孤单。他想起几个小时前他喝多了脚底发软倒在她身上,明明都是酒气,满满的酒气包围着他们,可他却闻到了她身上那种好闻的香皂味道,让人迷醉的味道。那一刻,他真的很想伸手紧紧抱住她,他想亲吻她,想与她一夜白头。
其实他并不想伤害她,他只是害怕她越来越远离他的生命。苏沪等了她六年,他何尝不是也等了她六年?可他晓得,她不屑于他的等待,因为她不爱他,所以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她,他爱她。
关于你爱不爱我(9) 梁京熙直到下午五点苏沪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才想起答应了晚上给他煎牛排的事情。
她昨晚回到公寓已经一点多,连澡也没洗,人往沙发上一窝就睡着了。要不是早上尤娜给她打电话,说是今天有事请假,有些工作请她帮忙完成,她大概会把这一整天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