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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那个‘您’字也得改了。”
陆羽回到家,言籍白问他,和镇上的人谈的怎么样。
陆羽摇摇头说:“不怎么样,那伙人不像住在咱村边的这些人那么安分,就怕他们以后在镇上会闹事。”
“那怎么办?要不叫你弟弟一家回村里住着?”
“我看他们不会肯回来。”并且陆明回来,家里也没空的屋子安顿他们,不过陆羽没说。
就是陆羽不说,言籍白也明白其中的难处,他笑了笑,说道:“羽兄弟,你看现在天灾已经没了,济善会的人也被你给赶跑了,等过几天,我们一家还是搬回城里吧。”
“这不行。”陆羽连忙说道:“今年是比去年年景要好一些,但外面还是一样的很乱,你们回去了我不放心。再说,城里现在也买不到粮食,吃喝都不方便。我看还是要委屈言大哥一段日子,至少也要等到衙门开张了,言大哥你们才能考虑回去的事情。”
言籍白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转眼就到了秋收的季节,陆羽一家又要开始忙碌了。先是下地掰玉米,除了言夫人,其他四个人都下了地,有了过去两年的经验,言家人现在也都是下地干活的好手。
忙了一天,陆羽几个人提着工具,背着下午掰下的玉米回家,经过村里土场的时候,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陆羽和言籍白都不喜欢看热闹,但言溪安姐弟俩就不一样了,两人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就凑了过去听热闹。言籍白嘱咐了一声,让他们一会就回去。
陆羽和言籍白回到家后,又等了一会,姐弟俩还没有回来,他也出门去了红土场。
还没靠近人群,陆羽就听有个女人在叫着:“陆五爷,我家男人死了,又没人帮我,我怎么就不能请他们帮忙?”这女人叫李大芬,她家男人也在去年那次龙鳄进村的世故中死掉了,她儿女又还小,家里的田地却不少,忙不过来,终于忍不住去请那伙北方人帮忙。
村里的老人自然是不希望外人掺到本村村民的生产活动当中,陆五爷语重心长的说:“李大芬你还是年轻啊,这群流民,会是什么好人么?你这叫引狼入室啊。”
陆羽心想:“外来的人有好有坏,陆五爷也不能将他们一概而论。”
“是不是好人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家地里的粮食快收不上来了。”
有人说:“那你也可以请咱村的人帮忙啊。”
“请你们?五斤粮食一天,你们肯帮忙?”
“五斤?你做梦吧!”
“就是,五斤粮食谁肯帮你干一天活……”
李大芬又对陆五爷几位老者说:“你们看,谁肯帮我?谁肯帮我?我不请他们还能请谁?”看起来,李大芬已经铁了心,也不觉得自己请外人帮忙是什么错误。
“你这女人说啥呢?怎么就不能听人说呢?你明天别再请他们了,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儿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村里有人开始说了重话,陆羽觉得,如果李大芬家男人还在,这些人肯定不敢这么凶恶,并且他们也不敢对那群外来人凶恶。
李大芬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她冷笑了几声,叉着腰说:“要赶人家走,你们自己去啊,我可不敢,我是个女人。”
“就你嘴巴厉害,你会说,看你以后怎么办。”这群人可能是觉得没办法说服李大芬,然后又将目标转向另外一个女人,另外一个也请了外人帮忙的女人,她叫张贵兰。
张贵兰是徐开富的媳妇,她男人是村里第一个被龙鳄咬死的,陆羽还记得徐开富被咬的四肢不全的凄惨模样。
张贵兰胆子小,平时本来就不怎么说话,她男人死了之后,就更少说话了。
有人对张贵兰说:“贵兰啊,你一向都老实,今天咋就糊里糊涂的跟着李大芬乱来呢?那些外人,是你能招惹的啊?”
张贵兰低着头,没有说话。
又有人说:“贵兰啊,我跟你家老徐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就听我一句劝,让那些人走,咱不用他们帮忙,行不?”这些人不愿意无依无靠的女人们去请外人帮忙,自己却又不肯出手帮忙。陆羽觉得他们太没节操了。
想不到张贵兰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却并不是真的软弱,她头也不抬,说道:“你们谁爱说说去呗,我可管不着。”
一位姓程的老人说:“唉,贵兰你怎么和那徐大芬一样,她是啥样人,你还不知道吗?”
“程二爷,你这叫啥话啊?我徐大芬是啥人?我在村里行的端走的正,你看谁能说我半句闲话?”李大芬明显的不高兴了。
程二爷是程长生那一房的长辈,其实他自己在村里名声也不好,和左邻右舍的关系更是糟糕,村里没什么人待见他。程二爷又说:“你在这胡搅蛮缠什么呢,谁跟你说话了么?急赤白脸的瞎吵吵,瞎吵吵个屁,给我滚一边儿去。”
不过李大芬并不是好欺负的寡妇,她指着程二爷,向着陆五爷和其他几位老人说:“几位爷爷伯伯,你们看看,程二爷这叫啥呀,欺负我家没了男人,只有孤儿寡母啊。哎呦,我这叫啥命啊,好好的一个男人被畜生咬死了,剩下的孤儿寡母还被自己村里的人给欺负,这还让不让人活啦,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说着,李大芬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双腿乱蹬。
“大芬你别哭了,谁让咱死了男人呢。”张贵兰抹着眼泪安慰,似乎还有几个没了男人的妇女也在偷偷擦眼泪。
“贵兰我这心里苦啊,我很小就没爹没娘,一个人把弟弟妹妹拉扯大,好不容易嫁了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谁知道他是个招人恨的短命鬼啊,你说是不是我这命太硬太臭,专克自家人啊……”
陆羽也觉得这李大芬确实挺命苦的,估计正是因为她命苦,从小经历的磨难养成她那不怕人,不服输的要强性格,而有这种性格的女人,往往在村里很难有什么好人缘。
“别瞎说,啥叫克家里的人,就是有人想欺负咱。你也不哭了,省的让人家笑话。”张贵兰看得也清楚,李大芬哭的虽然伤心,可周围围观的村民也没几个同情的,大多数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甚至有人满脸的厌恶。
“都别吵了,你们两个请外人帮忙,有跟村里的人商量过么?这年头世道这么乱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能随便招惹的?”陆五爷又开口了:“我劝你们两个,还是把人给辞了吧,要不就别在咱村里呆着,我们村不要招灾惹祸的女人。”陆五爷有一会没说话了,这一开口,就说了狠话。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入赘()
“都别吵了,你们两个请外人帮忙,有跟村里的人商量过么?这年头世道这么乱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能随便招惹的?”陆五爷又开口了:“我劝你们两个,还是把人给辞了吧,要不就别在咱村里呆着,我们村不要招灾惹祸的女人。”陆五爷有一会没说话了,这一开口,就说了狠话。
“那五爷你说,我地里的庄稼怎么办?贵兰地里的庄稼怎么办?”李大芬不敢跟陆五爷吵闹,只闷闷的说了一句。
“村里的人难道都死光了吗,要你去外头找?”陆五爷爆喝一声,周围的人一被吓了一跳,然后有人发出轻轻的嬉笑声。
陆羽也被吓了一跳,他悄悄的瞥了陆五爷一眼,心想:“这老头子平时看着挺和蔼的,怎么面对一个寡妇的时候,就变得这么刻薄,难道就因为人家没了丈夫,儿女还小么?”他又想到自己,自己虽然并不是什么弱势群体,可有时候也会被人针对。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村里人无论说什么,李大芬和张贵兰都不敢反驳,一言不发,随那些人去指责说教,贬低自己的人品。陆羽听得有些生气,但也不可能为那两个女人出头,就叫上言溪安姐弟俩回去。
回去的路上,言溪安说:“大叔,你们村里的人好坏哦。”
陆羽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反驳,其实他也不想反驳。
李大芬和张贵兰并没有妥协,村里的人就算全部和这两个女人做对,她们也不能妥协,地里的庄稼,家里的子女,都需要人照顾。她们也不可能搬出村去,今年虽然看着没有天灾了,可谁知道下半年会怎么样?这可恨的老天,下半年会不会再赏老百姓们一个惊喜?
第二天,李大芬和张贵兰非但没有把她们请的那几个北方男人辞退了,还带着那群人进了村子,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北方男人,一起进了村子,都在红土场上站着,像十几根柱子一样杵在那里。村民们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以为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终于要给阳山村惹事了,惹大事。
有几个机灵点的,就偷偷来陆羽家,喊陆羽赶紧过去看看。陆羽和言家人一起锁好门去了土场,这热闹又不要钱,干嘛不看。
齐祥是带头的,他说要找村里的长辈首领谈谈,村里几个小辈赶忙去请了。
过了一会,方大平来了,又过了一会,陆五爷领着一帮老伙计也来了。
方大平脸色带着笑意,问齐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陆羽总觉得,这两年的方大平似乎变了,越来越胆小怕事了。
“你们想干嘛?”陆五爷就要硬气的多,可能真的姜是老的辣,他一脸严肃的看着齐祥,不露一丝怯意。
“那啥,陆五爷是吧,我就是齐祥,我们村里小辈都喊我一声‘齐叔’,今天我是过来提亲的。”齐祥始终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看起来真有些像个老流氓。不过陆羽明白他也就是虚张声势,有自己在,这群北方人不一定敢来硬的。
“提亲?怕我们阳山村是攀不上你们这门亲事。”也不问给谁提亲,陆五爷一口回绝。
“老陆啊,这男欢女爱的事,咱长辈说了不算,得由着年轻人去。”齐祥这家伙面相虽老,但怎么看都比陆五爷要年轻个几十岁,居然大大咧咧的称陆五爷为老陆。
陆五爷很生气,胡子都在发抖,他问道:“你们这是要给谁提亲?我们村谁要嫁你们的人?”陆五爷可能也是想再硬气一些,可惜情势不由人,眼前的这群北方汉子,个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阳山村大部分男人是比不上的。
“我就是想给你们村的李大芬,送个上门女婿。”齐祥也不绕圈,直接就把来意给说了。
“是哪个年轻人?”陆五爷忍着怒气问道。
“那个谁,洪文武,你过来。”齐祥喊了一声,一名三十出头的汉子走了出来,这汉子面皮红黑,身材极其魁梧,十根手指粗的跟胡萝卜一样,一看就是个很扎实的家伙。
“洪文武是吧,李大芬那婆娘命硬,怕你消受不起。”
“嘿嘿,咱北方的汉子,也不软。”齐祥笑嘻嘻地开了个半荤不荤的玩笑,逗得阳山村里的大小媳妇们一阵轻笑。陆羽觉得这家伙实在有些讨人厌,言溪安姐弟俩还在呢。
“我们村人多地少,这会儿不会让他们招赘的。”陆五爷觉得自己不能再退让了,不然以后在村里的威望就没办法再维持了。
“老陆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李大芬好歹是嫁到你们村来的,已经是你们村的人了,就算是死了男人,你做长辈的,也不能为难她,是不是?”齐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