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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概念,于是也留在家里,陪着言溪定。
今天是三月十一,天气很好,挂在天上的一轮残月很是明亮。
陆羽啥也没带,香纸炮烛一样都没准备,空着手,领着方华茹言溪安和方大荣的媳妇去了祖坟山。
天气很好,山上一点风都没有。
到了单田方的坟前,方华茹又忍不住坐地痛哭起来,她越哭越凶,越哭声音越大,越哭越悲凉。
其他几个人都看着方华茹哭,没有去劝他。
哭了好一会,似乎连眼泪都已经流干了,方华茹才在她母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方大荣媳妇替女儿擦干了眼泪,又问陆羽,是不是该叫单田方出来了。
陆羽点了点头,又叫她们几个都站后些,离坟远一点。
等方华茹三个退到离单田方的坟三丈开外时,陆羽又转头叫她们捂上耳朵,他要开始“叫魂”了。
“叫魂”这个词流传很广,意思也几乎差不多,一般是说生人受了大的惊吓,容易丢失魂魄,那时候亲人就得帮他招魂,以复其精神,《楚辞》中《招魂》篇,即与此俗的关。
但陆羽的这个“叫魂”和寻常的不大一样,他是要叫来已死之人的魂魄,让他们现身,与活人见面。
陆羽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能不能将单田方叫出来。
见言溪安他们都捂好了耳朵,陆羽张口猛喝了三声:“单田方、单田方、单田方。”叫声响亮如炸雷,又短促有力,吓了身后的三人一大跳。
“单田方、单田方、单田方……”这是回声,回声悠远绵长,越飘越远,越来越低,在这荒山的夜色下,听在耳里,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三声过后,好长一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生。方华茹几乎有些按捺不住,要开口问陆羽了。
而陆羽又开口了,他这次只喊了一声,抬头朝天空大喊:“单田方!”
这次的喊声更响亮了,山林里许多已入睡了的鸟儿都被惊动了,纷纷拍打着翅膀冲出林子,飞上了天空。
这次喊声还是没有引起任何变化,陆羽停了一下,又喊了起来:“单田方,你快出来,你快出来。”
这一次的喊声并不响亮,但奇怪的是,言溪安她们三个听了,都是身体震了一震,只感到自己的心跳猛地加快,全身血液急剧流动,又似乎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陆羽的喊声牵引着,正要往外逃窜一样,感觉很不舒服。
这奇怪的喊声似乎还是没有引起什么变化。
陆羽正要再喊,他刚张开口,忽然又愣了一下,接着闭了嘴,回头对身后的三人轻轻说道:“出来了。”
“出来了?单将军出来了么?”方华茹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一步。
陆羽倒退了几步,走到方华茹身前,头也不回的对她说:“单将军出来了,你可以去见他,但是不能见太久。”
方华茹很激动,激动地连似乎呼吸都不会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急剧起伏,又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单将军在哪呢?”
“就在前面。”陆羽忽然伸手快速的在方华茹两边肩膀上各轻轻的拍了一下,又说:“你去吧,去到他坟前,他就在那里,我们在这边等你。”说完,想了一下,他又说:“你会不会害怕?”
方华茹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就往前走了过去。
而在方大荣媳妇的眼里,她女儿正走进了一团浓浓的迷雾中,接着就消失看不见了。迷雾太浓郁了,不但吞没了方华茹,甚至还挡住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言溪安见到的景象差不多,只不过在她的眼里,那团迷雾没那么浓郁,她是能看清方华茹的,并且还看到迷雾中有另外一个淡淡的模糊的身影。
方大荣媳妇看了看陆羽,又看了看前面的迷糊,神情有些焦急,又不敢开口说话。陆羽也没有说话,只向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下心来。
……
过了有大半个时辰,方大荣媳妇看见迷雾渐渐的消退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重新出现了,再往前看,方华茹正坐在单田方的坟前,低声啜泣着。
陆羽也朝天上看了看,然后说:“好了,咱带方姑娘回家吧。”他先朝方华茹走了过去,走到她身后,又在她两边肩膀上拍了下。
方华茹看起来还是好好的,只是神情有些疲惫,但是还能走路。
回去的路上,方华茹一句话都没说,神情平淡,看不出是喜是哀。方大荣媳妇也没问女儿有没有看到单田方,又跟他说了什么。
回到家,方大荣连忙过来问陆羽:“怎么样?你们见到单田方了么?”
陆羽摇摇头说:“我没看到,方姑娘见到了。”
方大荣又问女儿:“你见到他了?他跟你说啥了?”
方华茹似乎不愿意说,她摇了摇头,轻轻的说:“爹,咱回去吧,我想睡觉。”
“行,咱回去。”方大荣有些担心,又问陆羽:“大羽啊,我闺女不会有啥事吧?”
“能有啥事?别多想。”
“会不会撞邪啥的?”
陆羽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说:“别乱想了,我就在旁边,能撞啥邪。”他没有刻意去听方华茹和单田方到底说了些什么,但还是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一些。那两人对话的结果并不坏,对方华茹没有坏处,更何况有他在一旁,哪有什么邪祟敢冲撞生人。
“行吧,大羽今天辛苦你了。”
陆羽点了点头。
方家三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出了门,方华茹忽然回头对陆羽说:“羽哥,今天多谢你了。”
陆羽又点了点头,笑了一笑。
方华茹也点了点头,又说:“我没事了,大伙儿不用再担心我了。”
方家人离开后,言溪安就迫不及待的问陆羽,方华茹和单田方到底都说了什么。
陆羽摸着自己的脑袋说:“不知道呢,他们说啥,我也听不见。”
“是么?”言溪安盯着陆羽的眼睛,她的脸上写满了怀疑。
陆羽到底没有说方华茹和单田方都说了什么,他只是说:“看方华茹现在的样子,他们见这一面,是很值得的。”
言籍白也说:“我看那姑娘像是好多了,希望她能想开些吧,不能再折磨自己了。”
言溪定对那一人一鬼见面的结果并不特别的关心,他更感兴趣的是人和鬼见面的经过。所以他问陆羽:“大羽哥,你真的有办法让人和鬼见面么?”
陆羽笑着说:“是啊,我就随便试了一下,没想到那单田方就真的出来了。”
言溪定忙说:“那你怎么让他出来的?能不能教教我?”
“胡闹,你问这个做什么?”言籍白觉得自己的儿子太胡闹了,连这种事情都要问。
陆羽也说:“那不行,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言溪定又问他姐姐,陆羽到底是如何让单田方出现的。
言溪安就兴趣索然的说:“就那样呗,我就听见大叔在山上瞎嚎了几嗓子,然后单将军就出来了。”
“哦,难怪我们刚才在家里也能听到大羽哥的喊声,原来他是在叫魂啊。”
言溪安白了弟弟一眼,斥道:“你才叫魂呢,说那么难听。”
“不是叫魂么?还是说叫鬼?”言溪定也不理会父母责备的目光,又问言溪安:“你有见过单将军么?是不是很吓人?”
“没看清,应该不吓人吧。”言溪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头问陆羽:“大叔,你刚才为什么要拍方姐姐的肩膀啊?还拍了两次。”
第二百章 平静的日子()
言溪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头问陆羽:“大叔,你刚才为什么要拍方姐姐的肩膀啊?还拍了两次。”
“为了让她和单将军能见面呀。”
言溪安白了陆羽一眼,说道:“我当然知道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就想问你为啥要这么做。”
陆羽呵呵笑了笑,解释道:“人身上不是有几团火嘛,那就是生人的阳气,我得把方姑娘身山的阳气暂时压一压,那样单将军才好现身与她见面。”
言溪安很好奇,所有人都很好奇,她又问:“拍拍肩膀,就能压制人的阳气么?”
“是啊。”但陆羽又摇摇头说:“也不全是,一般人随便去拍别人肩膀没关系,但溪安你不能乱拍别人的肩膀,尤其是晚上从别人身后,更不能拍。”
言溪安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我不乱拍别人的肩膀。”
于是言溪定又很不高兴了。
又过了几天,言籍白他们要回去了,这是他们第三次在陆羽家长住,又第三次离开阳山村回家。
送言家人回去,陆羽就不需要什么牛车,传送阵来回两趟,就能将他们人和行礼都送了回去。最后在金华城和言溪安道别时,陆羽告诉她,可以开始传授她家人修行的法门了。
言溪安听了很高兴,又有些难以相信,她问陆羽:“真的么?真的可以么?”
“当然可以啊,这有啥不可以的。”陆羽笑了笑,又说:“等过段日子,你阿离姐姐的孩子生下来,我也去传他们。”
“不行。”言溪安摆摆手说:“不许大叔你传他们。”
“为什么?”陆羽很惊讶。
“因为,我要去传他们,嘻嘻。”言溪安搂着陆羽说:“大叔你只能教我,然后由再我教给其他人。”
“好好好。”陆羽松了口气,又笑道:“我这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
“呸,你才是鸡犬。”
离开了言家,陆羽没有回去,而是在城里逛了逛,他想看看有没有机会遇到那个赵守备。县衙还是空荡荡的,没人去重新整修衙门大堂,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有新的县令过来。
金华城里没有人见到林思摇的尸体,但是所有人都相信他是被人杀死了,至于杀他的凶手是谁?嘿嘿,这个可不好说。
以前的县衙差役们都不知道去哪了,陆羽想和他们打听一下,却找不到人,所以只好又去了平泽湖。
马上要到插秧的时节了,天海帮的汉子们都在忙着犁田耙田,放水泡田。
秦仲泉当然不用下田干活,但他也要忙碌,哪里需要人,哪里需要农具,哪里需要种子,他都得安排调配。
见所有人都在忙,陆羽就不好开口问秦仲泉,有没有赵守备的消息。
但是秦仲泉却知道陆羽的来意,他有些抱歉的对陆羽说,最近有点太忙了,没来得及派人去打听赵守备的下落。
陆羽笑着说没关系,赵守备肯定早就离开了金华城,能不能打听得到也不重要了。虽然说是这么说,但陆羽心里还是很希望能找到赵守备。离单田方的遇害已经有些日子了,但陆羽对赵守备的恼恨仇视,半点都没减弱。
这次秦仲泉就没有再拍着胸脯保证什么了,只说等过段日子不忙了,一定会派人去金华城以及周边各处打听打听。
回到家,陆羽继续过着一个人的日子。
后院水池里的荷叶长的很密很茂盛,但叶子都不很大,而离长出荷花苞也还有段日子,一般来说,荷花要等到五月份才会开,就算陆羽家的荷叶发的早,开花也至少要等到四月底。
陆羽想着,等到院子里的荷花开了,一定要接言溪安过来看花。
一个人的日子,也是那么过,只是不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