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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伤的队伍不能停下,方华茹看着棺材一直到了自己面前,才让开路,让队伍过去。经过方华茹身边时,陆羽看了她一眼。方华茹几乎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到底有多难过。
留在村里的人,已经挖好了坟坑。寿方架在两条长凳上,正对着坟坑,就等吉时一到,再落棺起坟。
现在还是请不到道士,所以葬礼继续由陆五爷来主持。单田方没有子嗣,跪在坟尾的就是那群孩童。
在乡下,老人入土下葬,一般是在正午之前,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所以接下来的流程就进行的很快。陆五爷振振有词的念了几句,孩子们一边磕头一边哭泣,轿伕们卸了轿杠,合力将棺材抬入坟坑。
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的方华茹,忽然像发了疯一样猛地跳入坟坑,扑在单田方的棺材上。她张开双手,抱着棺材盖,嚎啕大哭起来。
从得知单田方去世到现在,陆羽是第一次见到方华茹像现在这样的放声大哭。方华茹不是在哭丧,而是真的伤心大哭。陆羽见过不少村里妇人们哭丧的情景,她们往往一边涕泪横流的嚎哭,一边还会情真意切的诉说,诉说着逝者从前的种种好处,诉说着自己对逝者的怀念,以及自己对逝者的离去,是多么的不舍。
但此刻的方华茹不一样,她就只一味的大声嚎哭着,什么都没说,紧紧的抱着棺材,什么都没说。
方华茹哭的太伤心了,周围的人甚至都忘了要将她拉上来,听着她这悲凄哭声,好些汉子也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有人要去拉方华茹,陆羽把那人拦住了,他说让方华茹哭会吧,苦累了再扶她起来。陆羽知道,这土一埋,这坟一起,方华茹就算彻底告别了单田方,他们两个今生今世再也无法相见了。
这一哭,真是哭的惊天动地,天昏地暗,引得周围众人尽皆跟着落泪。
最后是大伙见方华茹哭的太凶了,再哭下去,会把身体给哭坏的,所以就有人去把她连拉带拽的弄了上来。这时候方华茹几乎快晕过去了,还好旁边有几位妇人,能搀着他。
坟起好时,已经是傍晚了。
阳山村众村民都各回了各家,秦仲泉还有那些孩子们,就分开在村里借住。
一般情况下,办白喜事主人家也是要办饭请客的,但这次肯定就不会了。方大荣夫妇今天下午并没有出现,方华茹被送回家时,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秦仲泉那一伙人,晚饭就在陆羽家吃的。
吃了饭,送了孩子们各自去休息,剩下几个大人,在陆羽家说话。
老高、陆迪、齐祥、秦仲泉、方大平还有其他几个人都在,这几个人对方大平并没有什么大的意见,所以几个人聊天也不会觉得尴尬。
先是感叹了一番单田方的英年早逝,然后又替方华茹惋惜了一番,最后话题又转移到杀害单田方的罪魁祸首林思摇那伙人身上了。
秦仲泉对林思摇的势力比较熟悉,他说现在县城里不仅有四五十名官差衙役,还有不知道多少数量的无业游民,也都听命于林思摇。金华城,现在黑白两道,已经被林思摇统一了。
齐祥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他愤愤不平的说:“这个姓林的狗官,一上任就给咱加租加税,这种狗官要在俺老家,早就被人打死了。”
老高觉得自己代表着阳山村,气势上不能输给了齐祥,说道:“在这里瞎搞,他也得死。”
陆羽没有说话,心里在盘算着,要怎么去找林思摇,然后如何悄无声息的杀掉他,不被人发现。林思摇身边有几个高手,这几个人是大的麻烦。
陆迪心细,他说:“凭大羽的本事,要杀林思摇不难,只是杀了他之后,会有点麻烦。”顿了一顿,他又对陆羽说:“就算你再怎么小心不留下啥证据,可谁都知道杀人的只会是你,我怕到时候上面来查人问罪,你不好应付。”
“这倒也是,要不大羽你等姓林的离任了再动手,他总不能在这里干一辈子吧?”
陆羽笑了笑说:“这个以后再说吧,我还没想好怎么动手呢。”他觉得一群人在讨论怎么刺杀一名朝廷命官,听着像是在“聚众谋反”一样。
为了引开话头,陆羽又问秦仲泉:“秦帮主,林思摇有派人去你们那边,说今年要交三倍租子么?”
“去了,三倍。”秦仲泉皱着眉头问陆羽:“他也派人来这里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自杀()
陆羽问秦仲泉:“秦帮主,林思摇有派人去你们那边,说今年要交三倍的租子么?”
“去了,交三倍。”秦仲泉皱着眉头问陆羽:“他也派人来这里了?”
“是啊,昨天来的,人被大羽赶走了。”提起这一件事,方大平似乎还有些不自在。
“这个畜生,是要逼死人啊。”
陆迪说:“这日子不好过啊。不过我觉得啊,等到秋收的时候,就算咱不交那么多粮,他好像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吧?”
陆羽说:“他是不能拿咱怎么样。”
秦仲泉却叹了口气说:“秋收的时候,林思摇要是还在金华城,我们那边的三倍租子还是得交。”
秦仲泉这话让众人沉默了一会。
过了一会,老高说:“那个姓林的,他不会派几十上百人,去你们平泽湖要粮吧?”
“那不好说,说不定他就会派人去。”
齐祥说:“秦帮主你们人也不少,就不能跟他们干吗?”
秦仲泉摇摇头说:“干不干的过不说,我们帮里的兄弟,都是和你我各位一样的庄稼汉,我不能叫他们真和当官的干仗。再说了,就算打赢了,也难免会有人死伤这。难得刚过上几天的太平日子,我也不愿他们去犯险。”
言籍白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儿开口了,他说:“是不能和官府硬碰硬,不管怎么说,民是不与官斗的。何况就算能打退一个县衙的差官,可他们后面还有个朝廷呢。”
这话似乎也是说给陆羽听的,所以陆羽就说:“是不能硬来,咱们先走着瞧,再见机行事吧。”陆羽是真心不希望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和林思摇起什么冲突,他怕单田方的遭遇,会出现在另外一些人的身上。
关于林思摇,也没什么好再讨论的,这群汉子又开始讨论起陆羽来了。
齐祥话最多,他问陆羽:“大羽,你和言家姑娘,这亲啥时候成啊?”言籍白一家人都在,齐祥这个问题,登时让言溪安的脸变红了。
陆羽的脸也微微有些红,他笑着说:“这个不急,等明年再说吧。”
齐祥说:“嘿,这事得抓紧点,好事也怕多磨。”
这话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单田方和方华茹,他们两个就是在成亲的前几天,红喜事变成了白喜事。
所以秦仲泉说:“言姑娘还年轻,陆先生也越来越看着年轻,他们两个真不用急,再晚一两年也挺好。”
陆羽点点头,心里想着,成亲这事,怎么也要等到杀死林思摇之后。
第二天一早,陆羽在言夫人和言溪安的帮助下,做了好些玉米饼子,给秦仲泉和那群孩子们当早饭,以及他们回去路上吃的干粮。
经过了一夜,孩子们心里的悲伤却似乎没有消减半分,每个人看起来都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陆羽看着在吃饭的孩子们,又忍不住心想,如果不是为了他们,单田方就不用跟着赵守备当那些天的差,更不用因为最后那个“任务”,而丢了性命。
要离开阳山村回平泽湖,孩子们的神情里都透着不舍,不过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要留下来,留在陆羽家。这群孩子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少,但陆羽看在眼里,心里却很不舒服。
离春耕还有几天,而安定谷里的水田也不用急着播种,所以这几天没事,老高和陆迪,又来邀陆羽进山去打猎。
自从赵守备和林思摇他们过来后,陆羽好像一直都挺忙的,也没怎么顾得上吃喝了。言溪定是位爱吃肉的主,兰摇芳也不遑多让,陆羽决定还是进山一趟,给这俩小家伙弄些好吃的回来。
打猎还是五人一组,老高陆迪陆羽和言家姐弟俩,兰摇芳本来也想跟着去,但陆羽担心她进了山,会情不自禁的“凶性大发”,所以还是狠心拒绝了兰摇芳和言溪定的“哀求”。后来在言溪定他们两个的“威逼”之下,陆羽答应下次一定会带上兰摇芳。
以陆羽现在的修为,进了山,他周围方圆几里之内所有的动静都能察觉的一清二楚。所以陆羽带着其余四人在山里找猎物,还得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一般情况下,如果上午就有不错的收获,陆羽五个人一般中午就会回去。但今天他却不想回去太早,所以上午就带着其他四个人在山里乱转,故意避开有野猪狐狸出没的地方。
中午的时候,言溪安感觉到不对了,她悄悄的问陆羽,是不是故意想让大伙打不着猎。
陆羽笑着说:“这被你发现了,我是看今天天气好,咱在山上多待一会,下午再猎了野猪回去。”
“难怪,我都有几次听到了猪叫,你全部错过了,原来是你故意的。”
陆羽嘿嘿一笑,又听见言溪定在一边说:“你们两个,又背着我,在嘀咕什么呢?”因为没让兰摇芳跟着出来,言溪定对陆羽的意见很大。
老高拍了一下言溪定的脑袋,笑道:“溪定哪,大羽他是你姐夫,他当然和你姐姐最亲啊。”
“不行,他现在还不是呢,我姐姐得和我最亲。”
言溪安笑着说:“是是是,姐姐和你最亲。”顿了一顿,她又笑道:“不过你,现在是和摇芳最亲。”
言溪定厚逾城墙的脸皮居然微微一红,低声反驳:“胡说,我和摇芳是好朋友,又不是亲人。”
中午休息了一会,下午陆羽就带着同伴们捕了两头野猪,至于一路上发现的野鸡野兔啥的,都被他放了过去。
五个人高高兴兴的回到村里,还没去到老高家,就有人过来找陆羽了。
三宝一脸焦急的找到陆羽,告诉他,方大荣闺女,做傻事了。
陆羽几个都是大惊,连忙问三宝,方华茹做了什么傻事?人怎么样了?
“割手腕了,人晕着,还没死。”
“人没死就好。”陆羽跟三宝往方大荣家赶去,心里在想:“方姑娘不是说要亲手替单田方报仇么,这怎么大仇未报,就想不开了?”
去到方大荣家,方大荣正愁眉苦脸的站在堂屋,他媳妇里屋哭哭啼啼的。
陆羽直接进了屋,啥也没问,径直去看方华茹。
方华茹双眼紧闭,脸色极其苍白,而她左手手腕上,被白毛巾给严实的裹住了,几丝殷红的血迹,像是画在白毛巾上。
只要人没死,陆羽就有办法救活,他让方大荣媳妇和其余几位来照顾方华茹的妇人先出去,为了避嫌,又把言溪定叫了进来。
陆羽用法术替方华茹弥合了伤口,又给她打了一丝灵气。
正常来说,这时候方华茹是应该清醒过来的,但陆羽等了好一会,却始终不见她有清醒的迹象。陆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又仔细查探了一番。
然后陆羽就发现,有一丝不属于方华茹的意念,正盘踞在她的脑海中。这丝外来的意念很可疑很蹊跷,方华茹忽然的想不开,很可能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