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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临抬眼,看着林寻,道:“小友,心有执念,便已成魔,注定回头无岸,还望三思。”
他一派庄肃威严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就令林寻越是厌憎,这些地藏寺的老秃驴,连打劫都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简直无耻到了极致。
他皱眉道:“回头无岸,便无须回头,痛快点,想打劫直接动手便是。”
法临轻叹一声,而后探出一只手,竖在虚空。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林寻浑身猛地一僵,察觉到致命的危险,他毫不犹豫发力,就要将早已藏在手中的一块令牌捏碎。
可就在此时。
万里之外,高空之上,猛地响起一道声音:
“疾!”
一抹剑光倏然掠出,犹如一道彗星拖曳着一道青色神虹,撕裂万里长空。
剑气浩瀚,斩断一方天幕、一片山河。
而后,破开那一道秘境结界!
而剑气掠出时拖曳出的剑光,在天幕上撕裂出的一道长长裂缝,许久不曾散去。
法临一对白眉皱起,此结界由他来开,代表着他的圣道之威,可现在却被轻易斩开一道口子。
旋即,他眼眸一眯,察觉到了这一剑所烙印的意志之可怕,若不是他以自身气机防御,所立足之地,只怕早已被碾碎、崩灭。
而后,法临沉声开口:“我地藏寺做事,是哪个道友插手?不知道结界之内,擅闯者诛的规矩吗?”
“老秃驴,杀气太重可不像是出家人。”
有大笑声从极远处传来,但声音刚响起,就有一个骑着青驴的道袍老者,出现于此。
青驴瘦骨嶙峋,懒洋洋的,不时打一个喷嚏,拿一对驴眼斜睨着法临,驴唇翻开,露出一口雪白的驴齿,似是嘲弄。
青驴上坐着的老者,须发潦草,衣衫脏兮兮的,神色醉醺醺的,显得惫懒邋遢。
在他手中,握着一个黄皮葫芦,甫一到来,那一道青色的剑气就如游鱼似的,欢快地掠入黄皮葫芦中。
“醉剑叟?”
法临神色已变得凝重起来。
很久以前,有一个惊采绝艳的剑圣,骑青驴、挂剑葫,漫游天下,闯十三个圣隐之地,败一众剑道大能者,无可匹敌。
此人嗜剑、嗜酒、嗜战,性情疏狂、行事不羁,却无人知晓其来历,只知道,他的剑道可以用“浩然如天,锋不可挡”八字来形容。
作为同样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古董,法临自然听说过醉剑叟的事迹。
道袍老者打了个酒嗝,醉眼迷离,坐在青驴上摇摇晃晃,嘿然笑道:“老秃驴也知道我?那就最好,省得我再啰嗦,一句话,赶紧消失,否则老道的剑可不长眼。”
他虽是威胁,语气却懒洋洋的,有气无力,毫无威慑可言。
可法临却如临大敌,神色愈发凝重,双手合十道:“听闻醉剑叟于剑道上的造诣曾冠绝一个时代,贫僧愿领教一番。”
道袍老者哦了一声,扭头看着林寻,笑道:“小家伙,你尽管往前走,这一路上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皆不必理会。”
想了想,他又说道:“这世上,有人恨不得你死,容不下你,但也有人不会让你死,你要相信,好人还是有很多的,比如……老道我,哈哈哈哈。”
他大笑起来:“好人……好人啊,就凭此两字,老子就得痛饮一大白。”
老道自顾自举起黄皮葫芦,咕噜噜狂饮了一番。
“多谢前辈。”
林寻收起手中令牌,拱手道。
“去吧,去吧,尽管大胆地往前走!”
老道挥袖。
林寻看了一眼法临,后者神色凝重,只盯着道袍老者,如临大敌,根本就顾不得理会自己。
他心中顿时了然,法临碰到硬茬了。
“前辈,醉剑叟真的是您的名字?”
临走前,林寻忍不住问。
“错了,只是绰号而已,怎样,是不是感觉很威风?”
老道得意洋洋。
“最贱?嘴贱?这绰号确实威风……”
林寻嘀咕了一声,转身而去。
醉醺醺的老道先是一怔,而后老脸猛地垮下来,黑如锅底,咆哮道:
“奶奶的,怪不得那些老家伙总喜欢时不时叫老子的绰号!原来他娘的都在看老子的笑话!”
旋即,他脸皮一翻,目光不善地盯着法临,咬牙切齿道:“刚才你叫老子绰号时,是不是也在笑话老子?”
不等法临开口,老道已噌地从青驴上起身:“老子打死你个秃驴!”
轰!
在他身上,冲出滔天剑气,撕裂夜幕,光耀万里山河。
极远处,林寻回头看见这一幕,惊得一身冷汗,心中暗道,这醉剑叟虽然绰号不堪入耳,但这一身剑气可忒吓人了。
一边思索着,他一边前行,在心中细细品味着醉剑叟刚才的话。
大胆前行,不必理会一路上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
林寻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难得的感慨。
没有再迟疑,他继续前行。
一天后。
一座城池中,林寻正在一座茶馆歇脚,身边的桌旁,就多出一个峨冠古服,相貌俊美如少年的男子。
“我已经跟了你一路,也见了醉剑叟和地藏寺法临大圣的一战,在路途上,有人在暗中阻挡我,但可惜,那个家伙没能挡住我。”
男子宽袖博带,仪态潇洒,笑吟吟看着林寻,“现在,好像没人能帮得了你了,不如跟我走一遭?”
“你又是谁?”林寻问。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说着,男子说着,抬起右手,朝林寻胳膊抓去。
但在半途,他的手臂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掌挡住,再无法寸进丝毫。
“他叫萧遥,来自天枢圣地,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王八,却偏偏打扮的像个少年郎,由此可见,此人是何等不要脸。”
一把清冷如冰、悦耳低沉的声音响起,就见一个身穿青衣的白发美妇不知何时已出现。
被称作萧遥的男子一怔,露出一抹苦笑:“我还以为没人了,没曾想,无天教教主的祖奶奶都出动了,好吧,我认栽,这就走。”
白发美妇冷冷道:“现在想走?晚了,不抽你一顿,对得起我大老远追到这里吗?”
说着,她一把抓住萧遥的衣襟,身影一闪,两者皆消失不见。
林寻怔怔看着这一切,许久才长长吐了一口浊气,自语道:“那醉剑叟说的对,这世上的好人的确不少啊……”
“大哥哥,刚才那两人是变戏法吗?嗖的一下子就不见了,好神奇呀。”
茶馆中一个小女孩跑过来,一脸的惊叹。
林寻笑了笑,道:“神奇吗,那我也给你变个戏法,嗖!”
说罢,他身影一闪,也消失不见。
却不知,小女孩愣了愣之后,猛地大哭起来:“这根本不是变戏法,娘,是不是因为我经常跟您说谎,才让我今天撞鬼了?并且还一下子撞到了三个鬼,太可怕了,呜呜呜……”
而此时,林寻已离开小城。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跋涉山水间,朝星棋海所在区域靠近。
一路风平浪静。
可林寻知道,在自己前行的路途中,在自己无法察觉到的暗中,注定发生了许许多多不寻常的事情。
有人要对付自己。
也有人在保护自己。
为何会如此?
林寻大致也能推测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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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6章 一年后()
有人想对付自己,和自己在白玉京炼魂楼那一战有关,也和即将来临的九域之争有关。
这就是林寻做出的推断。
不过让他感慨的是,如今的天下大势的确不一样了,起码现如今也有人不愿看到自己遭难。
比如那骑青驴、挂剑葫的醉剑叟。
比如那被天枢圣地萧遥称作无天教教主祖奶奶的白发美妇。
比如这一路上在暗中默默为自己抵挡灾劫的各路神仙。
敌人,注定就是以前结怨的那些人,如通天剑宗、天枢圣地、黑魇天狗族、金乌一脉、海魂族、玄都道宗、万兽灵山等等。
但帮助自己的人是谁,林寻一时却无法做出具体的判断。
“做好事不留名?”
想到这时,林寻不禁又想起醉剑叟曾说的话——
尽管大胆地往前走!
……
神机阁。
慎先生翻开书卷,悠悠品读,自得其乐。
一侧,妙玄先生则发出一声冷哼,道:“果然如师兄所料,这一路上果然有许多蠢货跳出来,难道他们非将此子杀了才甘心?”
慎先生笑了笑,道:“这就是仇恨,那些个古老道统,可不认为就凭林寻此子,就能在九域战场中力挽狂澜,若不是碍于天下大势所迫,他们只会更肆无忌惮。”
妙玄先生轻叹:“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纵然是天大的仇恨,不能在以后再解决吗?”
慎先生合上手中书卷,眸光澄澈,道:“因为他们急了,若不趁现在就解决此子,以后……只怕就再没有多少机会了。”
妙玄先生一怔,旋即就明悟过来,点头道:“的确如此。”
如今的林寻,俨然已是圣境之下几近无敌般的存在!
他底蕴雄厚,天资超绝,一个人,便能影响天下风云,足以令古荒域那些王境老怪物都绝望。
而以林寻的资质,当进入九域战场后,不出意外是注定能绝巅成圣的。
绝巅圣境!
仅仅这四个字代表的意义,都足以让古荒域那些圣境老怪物胆颤心惊。
更何况,以林寻如今展现出的底蕴和战力,纵然是绝巅成圣,也绝对不是寻常的绝巅圣人!
到那时,古荒域各大古老道统中,谁还敢像现在这般对付林寻?
“现在不杀林寻,等他从九域战场归来时,就该这些古老道统寝食难安了。”
慎先生淡然开口,“若不想被以后的林寻秋后算账,他们也只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孤注一掷。”
妙玄先生长叹了一声,旋即似想起什么,道:“师兄认为,此子有多大希望活着从九域战场中返回?”
慎先生想了想,道:“不好说,但可以确定的是,若此子真能在九域战场中活下来,当他返回时,放眼整个古荒域,圣人只怕也只能在他面前低头。”
妙玄先生眼眸一凝。
他拿出春秋笔和青史书,打算进行记录。
慎先生无奈道:“这些就不要记了,只是你我的闲聊而已。”
妙玄先生想了想,便收起书和笔,问道:“师兄,此子这一路上真不会出事吗?”
慎先生笑起来,掰着手指头算道:“醉剑叟、乐无天、夜九霄、笑不归、韦藏云……”
他一下念出一大串名字,这才说道:“有这么多老家伙一起出手,此子就是想少根汗毛都难呐。”
妙玄先生也不禁笑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师兄的安排。
从白玉京那一战落幕后,师兄就似已料到会如此,故而布下了诸多后手。
妙玄先生问:“师兄,最后一个问题,您为何会如此重视此子?”
慎先生沉默许久,这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