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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桓颇为好奇,盯着石像那张陌生的脸庞,若即若离的错觉,那种遥远的温存仿佛被滞空在一个黑暗的空间,无人问津,置身于一片虚无飘渺的梦境,无数残破的碎片流着鲜红的液体,滴答滴答的声响,从寒冷的国度传来。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无能为力,极力张大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发觉自己早就禁锢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的念想只是痴痴地等待一个人,如今他来了,她却有千丝万缕的牵挂。
“为了人族,我不惜一切!哪怕是遭全族人的唾骂!”
“师兄,拜托了,带着他赶快离开这儿!”
“……”
凌子桓脑中闪过一些莫名的片段!
一柄虹光长剑沾满了鲜血,剑锋隐隐发黑,汩汩流下的血液浸染了白色衣裙,凌乱的发髻在空中缱绻,惊起的妩媚身姿刺穿一个个肮脏的身体。
随后听到一个女子歇斯底里的呐喊,来自最深处的内心,那个断裂的沟壑有飘来飘去的幻影,反复地重叠,寻觅尘封已久的记忆。
“啊啊!好难受!”凌子桓捂着胸口,蹲了下来,脑海中的碎片化为乌有,胸前的玉坠阵阵发烫,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眼光亮,凌子桓只觉得一种力量从那块吊坠传来,然后贯彻全身,身体也便开始发热。
“小子,你怎么了?刚才你不是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吓我啊。”齐煊虽然不知道是何状况,但也有些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凌子桓额头开始冒汗,浑身也不住地哆嗦,感觉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了。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视若无睹,自然也没人发现那尊石像的一处在发着微弱的光芒,只是一个小点,如漫天星空里的一颗星辰,闪耀着光芒,微乎其微。
凌子桓暗知此状况还是第一次,晓得胸前吊坠热得发烫,大概是导致身体欠佳的缘故,便想着摘掉吊坠,兴许能减轻痛楚。
当凌子桓右手握住那块玉时,一阵凉意从手心传来。瞬间,身体不再发热冒着虚汗,刚刚一切突如其来的痛苦全都消退。
“咦,好像又没事了。”凌子桓对齐煊说道,心里着实纳闷。
“哼,你小子在耍我呢!害我白担心一场。”齐煊瞟了凌子桓一眼,发起了牢骚。
凌子桓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没骗你,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才,一只右手的纹路中模糊地浮现一个“梵”字,发着微弱的金光,后若隐若现,最终消失不见,看来一切都安排得这么好……
凌子桓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手掌,可除了几条错杂的掌纹,什么都没有。又抬头瞅了一眼石像,脑袋出现瞬时的紊乱,便收了目光。尽管心中有些疑惑,可何必去多想呢!
两人一路开着玩笑,往客房方向相伴走去。
皎洁无暇的月光下,一切都在黑夜中渐渐沉寂,只有那尊石像的嘴角似乎在浅浅地微笑,在银白色的笼罩中,如此的迷人。
多少年来,她忍受着孤独,哪怕风吹雨打,仍然屹立不倒,只为了等到那个明朗的少年……
一客房里,二僧围坐桌前,桌上一盏油灯摆动着微弱的火苗,白色墙面上两黑影不住地闪动着。
“师父,徒儿甚是不解。”一僧说道。
“为师知道你心中困惑,只是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也不用多心。”另一僧望着窗外夜静如水的景色,数着手中念珠,“要不了几年,他自会来幻音寺找我的,呵呵!”
第六章 南柯一梦为哪般()
安静的房间,看上去十分简陋,装饰不多,但细细观察,却显得古典清新,不落俗套,令人心情愉悦。客房设置了观景凸窗,空气相通,并且窗口处爬着不少深绿色的藤蔓,与外景交融。
洁白的墙壁上,挂着少许字画,写有“上善若水”“万物化生”等等字样。
“哼,我们来这么久了,为何还不召见我们?这倒算了,还不让我们出去走动,想憋死我呀!什么破规矩一大堆。”齐煊愤愤地说道,浑身的不自在。
“他们应该是有事要忙吧,自然就顾不上我们了。”凌子桓见齐煊一脸的不耐烦,便安慰道,“罢了,我们初来乍到,本已是如履薄冰,你也消停会儿,免得隔墙有耳,生出事端,与我们不利。”
齐煊会心地点了点头。
这时,二人听到了门前传来了脚步声,这人步履轻健,定是身手不凡,后果见一人出现在眼前。
这人一身道服,八面威风,手中持柄长剑,剑端隐约发出着阵阵蓝光,一看便是气势逼人。
齐煊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说道:“你是?是来带我们见掌教真人的吗?”
只见那人一声冷笑,瞟了齐煊一眼,“你等前往我玄清宗,由何人引荐啊?”
“引荐?凌子桓,我们好像没人引荐吧。”齐煊对凌子桓问道。
凌子桓没有说话,不作理会,也不与那人对视,总觉得那人眼神中有一种难以隐藏的傲慢,心中有些忐忑,可他早就明白这一点,玄清宗这么大的地方,当然是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听到齐煊问道他时,凌子桓迟疑地摇了摇头。
“哼哼,如此泛泛之辈,不谙世事,真是让人可悲可叹啊!玄清宗不是外人想来就能来的地方,无人引荐,就只能通过五年一度的选拔季才能收入门下。”那道人甩了甩衣袖,趾高气昂。
“呃,对了,我差点忘了,爹给了我书信。”凌子桓恍然大悟,随后从怀中拿出一物。
“既然有信物,为何不早说?”那道人立马夺过凌子桓手中书信,一脸的轻视,“此信物待我转交给掌教真人,之后再做定夺。”
凌子桓疑惑地问道:“难道我们见不到掌教真人吗?”
“哼,你以为你们是谁啊,想见便能见?玄清宗自古就有其法则严令,就算再等几载,也未必如愿。”那道人接着说道,“看你二人,尤其是你,身材这般瘦弱,便晓得资质一般,怕以后也难有作为。真是浪费口舌!”
“我等年幼,还望师兄一一教导才是,怎的这般言语?我们二人初来乍到,如有冒犯之处,师兄不要放在心上。”凌子桓淡淡地说道,面带微笑。
那道人见凌子桓如此,先是“哈哈”一声冷笑,又见凌子桓脸上颧骨突出,猜想到只是表面奉承,实则咬牙切齿,故作矜持。这般隐忍,令那道人暗暗惊讶。
“凌子桓,你干嘛这样谦恭,屈于人下,我们是来拜师修道的,又不是来谄媚奉承,看别人脸色。”齐煊随后转头对着那道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未来之事,谁能预测?几年之后,若论道行,谁高谁低走着瞧!”
话音刚落,那道人一个箭步,右手攥着齐煊衣领,死死地蹭在墙上。速度之快,凌子桓若非亲眼看见,难以相信。
齐煊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身影直冲面前,脑袋便“砰”的一声撞到墙上,只觉得头晕目眩,难以呼吸。待领口处略加松弛,就开始呼吸急促,然后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只有那双自命不凡的眼神。
那道人狠狠地说道:“你哪儿来的自信?我现在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还用谈以后么?你还没被收入门下,尚且就如此狂妄,他日修行,若小有成就,岂不是要有违师命,胡作非为?”一句一字痛击在齐煊的心上,少许唾液都溅了他一脸。
齐煊本想说话驳斥,但胸口难受,闷得不行,发不出声来,心里不知骂了这道人多少次。
凌子桓见状不妙,忙忙说些好话:“师兄大人有大量,师弟一时说错了话,请师兄多多宽恕才好。况且,上头让师兄前来此处,师兄应尽快完成任务,早早回去复命,这等小事如失了差池,对师兄声誉无利啊。”
那道人听后,似觉有一丝道理,于是放开了齐煊,怒视凌子桓,“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说完,转身离开,当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小子,今日之事,我也不惧你外扬出去,你不是说我们走着瞧嘛,我现在可以姑且告诉你我的名字,听好了!”
“萧慕辰!”
萧慕辰走了好久,齐煊才打破房间的沉寂,一边似哭似笑,一边嘀咕着:“萧慕辰,萧慕辰,我会永远记住这个名字的,呵呵!”
凌子桓见齐煊脸色尤其难看,双目空洞,便不知所措。从小就一向要强的人被更强的人羞辱,谁会咽下这口气,只觉齐煊可怜,前所未有的可怜!
过了许久,凌子桓开口道:“齐煊,我有些不解。当初我们在那片可怕的丛林时,你都知道阿谀奉承,为何今日就……”
齐煊听后,没有说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一笑,像是水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唇角,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直瞪着地面。
凌子桓轻叹了一声,只是觉得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很是可怜,自己都有点为他难过。
齐煊是孤儿,是当年贫瘠村的王大叔在田间劳作时捡到的,见其可怜,自己又是单身一人,便抱回家抚养。
可是,好景不长,在齐煊十岁的时候,王大叔因病去世,只剩下齐煊一人孤独无依,好在贫瘠村的村民都蛮淳朴善良,大家一起帮衬着,还有凌子桓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这些年倒也这样过来了。
出于这一点,凌子桓处处让着齐煊,齐煊说往东他就不敢往西。但随着年龄的增大,齐煊隐隐透露的一丝狂傲之气,凌子桓也看在眼里。
这时,凌子桓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从怀中拿出本经书,伸到齐煊跟前,说道:“这本经书是智弘大师赠给我的,现在我把它转赠给你吧。”
齐煊顺势望去,见封面上有“静心咒”三字,先是一丝惊讶,随后嘴角浮现一个醒目的弧度,问道:“原来那和尚跟你单独见面就是给你这个啊,别人给你的,为何又给我啊?”
“因为你比我更需要这个!智弘大师说,修行中恐有杂念,有碍上进,你一直都比我聪明,将来肯定用得着。”
还没等凌子桓说完,齐煊过来一个拥抱,紧紧抱着凌子桓。
凌子桓完全意想不到,只听得肩膀处低低的啜泣声。
“我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从那时起,我就是一个孤儿,本以为要一直孤独下去。现在,我才知道,你凌子桓一直是我唯一的亲人。”
凌子桓也感动地哭了,并非是听到这番话。而是,齐煊从小到大,没有流过一点眼泪,今日自己这般举动,竟让他喜极而泣。
飞来峰上,静思堂。
一身穿道服的男子静静伫立,仙风道骨,气质凛然。
此人是玄清宗第十四代掌教真人,名号“玉溪子”,推崇“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又自称“天一道人”。
玉溪子身旁站着一风姿绰约的女道长,两人正交谈着什么。
“掌门师兄,今日在大殿会见幻音寺僧人,师兄吞吞吐吐,似乎隐藏些什么。别人看不出,做师妹的,一眼就瞧出来了。”说话的是玄清宗水系长老——倾玥,掌管玄清宗水系,门下只收女弟子。
玉溪子甩了甩长袖,笑着说:“我听那和尚的描述,似在祖师爷留下的《洪荒录》中有相关的记载。但外人在场,我也不方便明说。如果我没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