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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对了,我们去什么地方?”
“我想先去一趟贫瘠村!”凌子桓想了想说。
“贫瘠村……是什么地方?听都听说过。”阮柒雪诧异地问道。
凌子桓深吸了口气,没有回答。
“喂,你等等我呀!”
“快跟上,贫瘠村离这里比较远,要走上好多天呢!”
“走?”阮柒雪听后,眉头一皱,想了一阵,再从腰间抽出那根潇湘笛,对着凌子桓的后脑勺,重重地拍去。
“哎呀,你打我干嘛?”凌子桓转过身去,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阮柒雪,却发现阮柒雪也用相同的眼神看着自己。
阮柒雪收回了潇湘笛,无奈地说:“傻小子还真是傻,这么远的路程,你不会御剑啊!”
“哦……”
凌子桓听后,愣了愣,知道自己一时犯傻,立马闭口不语。
想起贫瘠村,凌子桓便想到四年前,他和齐煊离开家园,走了十天半个月,才走到遗忘森林。
后来遇到智弘和尚,便顺路被他们载了一程。
想起齐煊,凌子桓只得扼腕叹息……
四年前,二人情同手足。四年后,形同陌路。
四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短短的几年修行,竟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彻底,为了心中所要达到的高度,什么都可以放弃。
齐煊在掌门面前揭穿凌子桓,而自己却在掌门面前,将齐煊所犯下的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吧。
直到这一刻,凌子桓依稀相信,齐煊那么做是有苦衷的。
然而,凌子桓所做的,只为对得起十几年的兄弟情义!
该做的已经做了,倘若下次,齐煊仍视自己为敌,凌子桓也只有刀剑相向了!
……
半饷,凌子桓看着阮柒雪,笑着说:“喂,我说你这笛子,到底是乐器,还是凶器啊?”
阮柒雪干笑地点了点头,走进了几步。这时,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不及三尺。
凌子桓深吸一口气,与阮柒雪这般对视着,只觉这美丽女子近在咫尺,一颗心不由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嗡……
就在这时,凌子桓的脑中恍惚闪过一道白光,仿佛被利刃刺穿了记忆,眼前浮现几个熟悉的画面。
同样是眼前的她,同样是这个距离!
林间深处,青石板上。
翠绿的竹叶散落一地,飘落到她的发髻上,缓缓地滑落下来。
那次,那一次!
阮柒雪紧紧地贴了过来,他能感受到这女子娇躯的温热,让他心间如沐春风。
然而,在顷刻间,一把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
只觉身子一僵,彻骨的凉意游遍全身,瞬间将人从光明之地拉入苦寒深渊,承受钻心之痛。
嗡……
那白衣女子露出狡黠的笑容,一双没有任何情愫的眸子冷若冰霜。一片竹叶落在凌子桓的衣衫上,瞬间被染成了鲜红。
他嘴唇发白,全身麻痹,两腿发软,站立不住,脑袋倚靠在阮柒雪的细肩上,忍着疼痛低声问道:
“你这是?”
阮柒雪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双眼微闭,然后右手发力,将插入凌子桓体内的匕首毅然拔出,一道血柱顺势喷出,赫然洒在青石板上,一条深红的血迹格外醒目。
接着,她心一横,将右手沾满鲜血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完美无瑕的殷红弧线。
阮柒雪压在凌子桓的身上,不住地哆嗦,素白的衣衫被染成鲜红。
她望着凌子桓,神情地望着……
嗡……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留不住你,只是不肯承认罢了,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哼哼……留不住你,我……又何必勉强。”
“就算不能和你一起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那就一起死在这个世界吧。至少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啊哈哈哈!”
“哼,你后悔了吗?咳咳……不过,没关系,我消失了之后,会给那个世界的你们,下一个深深的诅咒。”
“总有一天,那一边的阮柒雪会跟今日这般一样,将亲手杀……死……你!”
“亲手杀死你!”
“因为我要你……后悔一辈子,要你……永永远远记住我。”
倏忽,凌子桓如受电击,整个人不由颤抖了一下,脸色发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一双眼眸中没有任何神采。
方才在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次身处“虚空结界”内剑冢的幻境场面……
“你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凌子桓愣了愣,如受晨钟暮鼓,意识缓缓清醒过来,看了阮柒雪一眼。
“我……我没事!”毕竟只是结界剑冢中的幻境,凌子桓也不好说出来,只得支支吾吾地搪塞。
难道真的会发生什么?
幻境中的诅咒?
终有一日……
不不不!
不会的,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就算是冥冥注定,我也要改写天命!
接着,他甩了甩脑袋,强行镇定地说:“走吧,我们去贫瘠村!”
第一百三十一章 重回故土消噩梦()
风在耳边呼啸。
凌子桓脚踏龙渊灵剑,阮柒雪轻踮“幻波朱绫”,飞行于无垠天地之间。
刚出附禺山脉,凌子桓俯瞰眼下,却是一大片的茂密丛林。
下面的遗忘森林,曾近妖气冲天,如今看来,总算恢复了清新灵气。
此刻,让他不禁想起了青毓,那个在大椿古树之下,默默等待情郎数年的柔情女子。
她是一只青树妖,却更像是一个凡间女子,实在令人惋惜!
那日,他和钟雨生离开石室,撇下青毓一人,也不知她的妹妹赤桐是否真的去而复返。
如今,也不知青毓已经命丧九泉,还是在原来的地方,继续守候着……
半个时辰后,他们二人来到了凌子桓出生的地方,贫瘠村。
当凌子桓的落地的那一刻,刚好看到有一身穿布衣的中年,挑着两担水,往村落的方向走去。
看到这一幕,凌子桓嘴角上扬,心中一悦,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是一愣,脸上的笑意凝滞在脸上。
接着,他直接从小道往村落跑去。
阮柒雪见凌子桓神经兮兮的,本想问些什么,却看到凌子桓有些急促,便也跟在他的后面。
贫瘠村三面环山,独留一隐秘小道与外界相同。青山秀美,溪水潺流,奏着动人的乐章。
蔚蓝的天空下,田亩肥沃、平房排列、炊烟袅袅、孩童追逐嬉闹,更有不少身穿简朴服饰的淳朴村民或是在田间劳作,或是三五成群地跟左邻右舍唠着家常。
山间的风缓缓习来,隐约嗅到山间股股野花的芳香,整个村落营造出一片安静与祥和之态!
凌子桓停驻在原地,心神一震,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张大着嘴,说不出话。
他用力地擦了擦眼睛,重新去看这一幕。
如今的场景跟四年前截然不同!
“哇,这儿就是你说的贫瘠村啊,虽没玄清宗所处附禺山脉那般洞天福地,却也是别有一番天地啊!”阮柒雪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称赞道。
凌子桓没有理会,只是口中喃喃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柒雪看到凌子桓的异样,怔了怔,问道:“傻小子,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这时,一个身着棕色衣裳的中年妇女,从凌子桓的眼前走过。
凌子桓忙忙追了上去,问道:“请问,这里是贫瘠村吗?”
“没错,这里就是贫瘠村!”
当凌子桓正面看到这中年妇女的样貌时,一眼就认出来了。
“杨大婶,是你啊?”
虽然凌子桓已然成年,相貌和声音有所改变,但小时候陪自己玩闹的邻居们,还是老样子,只是脸上挤出了几条皱纹。
“你是?”她打量了凌子桓一眼,面上浮现一丝诧异。
“我是凌子桓啊?你……你不认识了吗?”看到眼前的故人,凌子桓眼中缓缓闪着光亮,但心中塞满了谜团。
“凌子桓?我们村的确曾有这么个人,只是四年前跟他爹爹一同消失了。你说你是他,可我见你的服饰,就知道你不是本村的,还有这身段,应该是修行之人吧!”
凌子桓愣了愣,眉头紧皱,想来这么久过去了,杨大婶认不得自己,也算正常。
她见凌子桓微低着头,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小伙子,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
凌子桓呆呆地站在那里,看到杨大婶离去的背影,然后融于那片温馨的大家庭中,让他不禁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之感。
四年前,凌子桓和齐煊从外面玩耍归来,却见贫瘠村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周围全是浓浓血腥味,房屋熊熊燃烧着,眼前都是断壁残垣,天空浓烟密布,凄鸣怪异之声让人心惊肉跳。
那是,凌子桓还是十二岁,顿时被吓坏了,事后爹爹出现,说是妖族为了夺取自己胸前的赤玉,不惜屠杀整个村落。
最后,爹爹为了保护自己,与那两只妖邪同归于尽……
爹爹赠予书信,嘱托前往玄清宗,习得一身本事,为他报仇。
如此,凌子桓才跟齐煊一起,走出了贫瘠村,进入玄清宗为入门弟子。
当年的那一幕,虽然过去了四年之久,但凌子桓却总是做噩梦,梦到妖族血洗村落,屠杀平民的景象,次次在深夜中被噩梦惊醒。
那如今的景象是从何而来?
换句话说,当年的景象从何而来?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柒雪见凌子桓在一旁发愣,伸出玉手碰了下凌子桓,“喂,你怎么了,傻劲儿又犯了?”
凌子桓抬了抬眼,看了阮柒雪一眼,迟疑地说:“奇怪,真是奇怪!”
“怎么了?”
于是,凌子桓便把四年前的来龙去脉说给阮柒雪,想来柒雪冰雪聪明,或许能想到什么。
凌子桓一边说给阮柒雪听,一边往前走着。
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看到曾近的贫瘠村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淳朴的村民安好无恙,在田埂上小跑的孩童,是一张张稚嫩又陌生的面孔。
看到这一幕幕,凌子桓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兴!
这四年来,他独自一人背负着爹爹临终的嘱托,面对着无数次噩梦中的亡魂,担心受怕。
没想到,没想到,这一切……
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一间房屋面前。这屋子的前后左右皆有人居住,却唯独这间空空如也。
房屋破旧不堪,屋顶好几个大窟窿,屋内一层又一层的灰尘,屋脊上挂满横错的蜘蛛网,砖墙上被抹上一层岁月的痕迹。
这屋子不是别人的,正是凌子桓生活了十二年的家!
凌子桓怔了怔,摸了摸残破的墙面,“这就是我的家,生活了十二年的家!”
阮柒雪摸了摸下巴,说道:“你刚刚说,你是你养父把你带到贫瘠村养大的?”
凌子桓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我感觉你养父……有些问题!”
凌子桓闻言后,身子一动,看了阮柒雪一眼,一双眸子泛出一丝凉意。
“他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