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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明珠提着裙摆旋风似的刮过,玲珑只觉得一抹粉影闪过,乌雅明珠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在她面前,笑嘻嘻露出雪白的牙齿:“我要去东大街,带我一程吧。”
“不好意思,不顺路。”玲珑连眼尾都没飞给她一个,一边平板地说,一边上了马车。
“那你给我派辆马车。魏嬷嬷说没你同意,她没权给我马车。”乌雅明珠鼓起嘴,生气地要求。
“不好意思,府里只有两辆车,你要么选择步行,要么就等王爷回来让他借你吧。”
帘子已经放下,侍棋幸灾乐祸地扬起鞭子,驾驶马车前行。
乌雅明珠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扬长而去。她气得直跳脚,指着远处的马车,蹦着高地叫道:“陈玲珑,你这是报复!你这是在报复刚刚在饭桌上我给王爷夹了四次菜!”
没人回答她,只有渐行渐远的车影。乌雅明珠皱着一张通红的小脸,用力跺跺脚,拂袖回了府。
艳倾天下。顶楼豪华包厢。
自从接手幽王府的私产后,玲珑就已经将在外的办公地点从灯笼椒转移到了此处。
幽王府的私产她全部入了股,所以孔雀阁内每个月会举行一次例会。参与人包括各地米庄的总负责赵宣、酒坊总负责花总管、餐饮部总负责南宫恪,化妆品部总负责豆沙、青楼茶馆总负责忆画和总负责商队和货栈的冯德才。其中赵宣和忆画又分别兼任玲珑和幽王府两方的大总管。
坐在长方形会议桌前的首座位置,玲珑不动声色地翻看着手边的那一摞资料。所有人也都见怪不怪,即使是例行会议,王妃也极少发言,但每次开口必一针见血,因此众人都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既紧张又期待。
被这么多人注视,玲珑也不觉得不自在。良久之后,放下手上的年终报表,淡淡地开口:“下半年的利润率竟然与上半年持平。”
此话出口,所有人都忍不住缩缩脖子,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见无人做声,玲珑也不恼,她刚刚只是说了句牢骚,并不是在责怪他们不努力。顿了顿,接着问:“金陵的醉梦山庄如何了?”
“一切就绪,小年那天正式开业。前期宣传做出去之后反响非常好,配合当天的才艺选秀大赛,现在整个金陵包括周边地区已经开始沸腾了。”一提起这个,南宫恪终于眉飞色舞起来。
“如此甚好。灯笼椒最近进货困难?”
“是。”南宫恪的兴奋神经刚立起,就被一瓢凉水泼了回去,皱紧了眉头,“我已经查清了,都是霍家在背后搞的鬼。”
玲珑并不意外,只是冷哼一声:“赵宣?”
“从明年开始,庄子上产的蔬果基本上足够供给灯笼椒了。”赵宣自信地回答。
玲珑点点头:“冯德才,夜郎国已经开始屯粮了吧。”
“是。内战一触即发的消息刚散播出去,国内就开始屯粮,咱们正好可以趁机赚上一笔。不过,若王妃把粮食卖去给夜郎国,将来咱们国内要用粮的话……”冯德才一张老脸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皱成了一朵菊花。
“无妨,我心里有数。赵宣,各地加紧步伐,继续收购米粮,把卖出去的那些补足了。”
“是。”
“钱庄筹备得怎么样了?”
“总管人选已经定了,属下今天也让他们来了,王妃要不要见见?”
见玲珑点头,赵宣立刻拍拍手,门开后,竟进来一对容貌肖似的年轻兄弟,一黑一白,眉清目秀,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玲珑细细打量,只觉得一个精明敏锐,一个沉稳内敛。
“他们是玉家主留下的人,玉黑玉白,曾经是岭南四省销金窟大总管。”
不必再做过多的解释,玲珑也知道了这二人在钱财上的敏感度,当下也不多考虑,浅笑道:“就他们了。春节之前,我要在霍家钱庄对面看见金银钱庄;半年之内,我要整个东南都知道金银钱庄的名号。”
玉黑玉白本以为初次见面,王妃会训诫许多话,没想到只短短的两句就完了,不禁愣了愣。在望见她唇角的笑容时才忽然明白过来,这不仅是信任他们,也是信任留下他们的玉家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幽王妃的胸襟果然堪比玉家主。两人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英姿飒爽的影子,不由得眼眸一热,跪下来真诚地道:“玉黑玉白一定不负王妃所望!”
玲珑知道他们想起谁了,当下也不点破。又交代了一些琐碎的事,散会后,冯德才和忆画留了下来。
“王妃,匈奴国传来消息,马场已经建好,我们的人也已经和匈奴三王子接触上了。”
“让他们注意点,若是被猜疑,也不必刻意隐瞒。此事不用扯上王爷,直接报我的名号,说是我的人就行了。”
冯德才先是答应,想了一会儿,不解地问:“报王妃的名号,和报王爷的名号有什么区别?”
“不是幽王妃,是陈玲珑。陈玲珑只是个商人,自古以来,商人渗透进皇室稀疏平常,那三王子虽然风流放荡却不笨,不会白白地拒绝送上门的银子。既然拿了银子,就应该互惠互利。”
“王妃的意思是……”
玲珑挥挥手,意味深长的冯德才这才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退出去。忆画上前来,他是艳倾天下和丰源茶楼的大总管,也是弄画的亲弟弟,武功不太强,脑子却很好,被调来打理王府的产业已久。
忆画长得很漂亮,眉宇间和弄画有几分相似,举止却轻佻孟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儿来的小倌呢。
他笑眯眯地将一只匣子放在玲珑面前,玲珑狐疑地问:“这是什么?”
“前些日子楼里的彩蝶从郊外捡回来一个女乞丐,带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了。请了郎中来看,已经没得救。她临终前将这个交给彩蝶,希望彩蝶能将此物交给幽王妃。”
“交给我?”
“是。听说那次王妃赈济灾民时,她受过王妃的恩惠。”
“是么?”那次灾民那么多,玲珑自然不会记得。
“我让人查过,那个姑娘是前任沐阳府知府的女儿。王妃还记得吧,几年前,曾有好几个朝廷命官被神秘灭门,最后成了悬案。那位沐阳府知府就是其中之一。”忆画神神叨叨地缓慢绵长地说着,并不时向玲珑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玲珑已经打开匣子,里面却是几张空白的信纸。她愣了愣,皱起眉凑近纸张闻了闻,对忆画淡道:“点蜡烛。”
“王妃果然见多识广!”忆画笑嘻嘻地点了根蜡烛递过来。
玲珑将信纸放在火上烘烤了一会儿,不久满满的字迹显现出来。她拿在手里,细细地阅读,越读越诧异,越读越心惊,读到最后她甚至觉得背心发凉。
这是前任沐阳府知府郭成杰写给当今太子水流苏的信,看信纸的颜色已经有好些年了。上面居然写着郭成杰为水流苏克扣了赈灾款和沐阳府的军需,已经顺利被玉美人派来的山贼截获,不日就会送到肃亲王所替水流苏管理的私军那里。
后面还有一封信,很明显是写在肃亲王反了之后。郭成杰心急如焚问水流苏该怎么办,水流苏回了信让对方稍安勿躁。
由此展开联想,那她可不可以认为,因为肃亲王蓄意谋反,水流苏竹篮打水一场空,无奈之下只好弃车保帅,杀了一切知道他与肃亲王有联系的人。
天呐!她记得各地官员被秘密灭门之时她才十一二岁,那个时候水流苏才多大?居然就下令做出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杀一人还不够,居然灭了全家!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明明有着那么清澈的外表!
就在这时,豆荚突然高声呼喊着从外面闯进来,像个炮弹一样迅速又破坏力强。她脸色惨白,仿佛受到很大的惊吓似的,叫道:“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王爷被皇上下狱了!”
“什么?”玲珑大吃一惊,霍地站起身,却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腿一软差点摔倒,慌忙扶住桌子,心跳如擂鼓。
水流觞被下狱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会?印象中,皇上一直很宠爱水流觞,就算他犯了什么错,也不应该把他下狱!除非此次他犯的是触了逆鳞的大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大脑一片空白,尽管嘴唇直哆嗦,可还是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厉声问。
“听说是太子邀请几个朝廷重臣之子出去游玩,途中遭遇刺客暗杀,死了好几个朝臣之子,太子也被刺伤了。等太子的暗卫赶到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后,却发现那些人全带着幽王府的令牌!”
第二百三十四章幕后黑手
“送信儿的人是谁?”玲珑重新坐回椅子上,沉凝着声音问。并非镇定,实在是她的腿有点软。
豆荚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身子一侧,一抹黑影闪进,单膝跪下来,恭敬地道:“魅四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玲珑眉心紧锁。
“今日下了早朝后,太子殿下和几个重臣之子前往城郊的寒烟寺煮酒赏梅。正相谈甚欢时,突然出现一群刺客,二话不说上来就砍,造成多人死伤。后来太子殿下的暗卫赶到,将刺客全部杀死,然后发现那些刺客带着咱们幽王府的腰牌。”
“你见到尸体了吗?确定是幽王府的人?”这种事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试问哪个刺客会在行刺之时佩戴那么明显的证据。可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明知道是诬陷,也只能吃哑巴亏。
“奴才没看见。当时王爷正在御书房和皇上商议朝事,镇国公忽然带着一群老臣前往御书房哭诉,之后王爷就被皇上下了狱,说三日后交由大理寺、京兆尹和丞相三堂会审。不料太子突然不顾伤势进宫面圣,声称王爷是冤枉的,要为王爷洗刷冤屈,于是皇上就下旨改为由大理寺、丞相大人和太子殿下主审。司书大人见事情不妙,忙让奴才来禀告王妃有个准备。”
玲珑冷冷一笑,她已经猜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了。水流苏自导自演了一桩好戏,明明想要落井下石,还偏要装出一副兄友弟恭、锥心泣血的样子,真是虚伪!她当年怎么就瞎了眼,会觉得水流苏如芝兰玉树呢?明明一肚子阴险坏水才对!
“奴才来前正好在宫外碰见舅少爷带着陆大人等几个朝中新贵进宫面圣,说想求皇上将王爷从牢里放出来,改为禁足王府等待会审,以免冒然下狱冤枉了王爷,也辱没了皇家名声。”
玲珑点点头,敏豪入了朝就是幽王党派,如今公然为水流觞喊冤也无不可。科举时他得了状元的头衔,身后自然跟了一批朝中的年轻清贵。只是皇上恐怕不会召见。
“备车!去丞相府!”她沉声吩咐,侧过头看向手中的信纸,揣在怀里,努力平定下混乱的心跳。
魅四是来送信的,具体情况他并不了解,现在她要去找个了解详情的人,好好打听清楚。
丞相府。偏厅。
这是玲珑第一次正面和云丞相打交道,四十几岁的男人,却仍旧俊美无俦。身材清癯,皮肤白皙,岁月仿佛从不曾在他的身上刻下痕迹。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种迷雾一般神秘的气质,好似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浊世中不沾染尘埃的谪仙。看上一眼,就好像被雪山之巅上的冷泉水洗涤过,清凉到骨子里。
云丞相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衫子,坐在椅子上云淡风轻地喝着茶。玲珑坐在客座上,陪着他装腔作势地品茶。明明洞悉彼此的心思,却谁都没先开口。云翎玉陪在一旁,探照灯似的眼神饶有兴致地在两人身上溜来溜去,大冬天里笑吟吟地摇着折扇,也不嫌冷。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