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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得一激灵,不敢再说了,只眼巴巴地望着银子。
宁小闲见他表情可怜,也不再作弄,摘起银子放到他手中。
金钱的魅力立刻战胜了对怪兽的恐惧,伙计攥着银子,一路小跑去厨房了。管它的,手里这宝贝沉甸甸地,怕不得有七两重!
大黄老老实实在她脚边趴下来,庞大的体型将过道都填满了。新上楼的顾客见着这黄金大豹都骇了一跳。幸好它看着狞恶,伴在女主人身边却一直很乖温,从头到尾连抬头也未有,只一条长尾甩来甩去。
过不多时,饭菜果然端了上来,并照例奉上清茶一杯。
令她倍感惊讶的是,渡宁城的茶楼的居然是真正的茶水,并且还是她自家产出来的东西!
当然,这里的茶叶并不是巴蛇森林中所产的灵茶,而是来自宁羽近年来新成立的一家主打民生商货的商会“回香楼”。数年前,隐流将宁羽出身的岩城从清虚门手里买下来,连同周围的二十七个山头,一并交给宁羽打理。当然,这个“买”字里的门道很多,然而以隐流之强势,清虚门也只能忍痛割爱。
宁羽于研摩茶道原本就极有心得,这几年手边可以动用的资源丰富,早非被困茶城城主府里那个小小半妖,居然给他鼓捣出一款新茶来,名为“玉露”。玉露茶叶生长得比普通茶叶更快、更好。并且产量很高,虽然其味不若普通茶叶浓郁,但生津润喉败火的功效却是一样都不缺的,并且用的是“蒸青”的手法来的,即利用蒸汽来杀青的制茶工艺,这比时下最常用的“炒青”还要节省人工。
要知道,茶叶因其稀有。一直都是权贵所用。广大人民鲜有机会品尝。现在回香楼商会推出来的新茶物美价廉,一斤只要六十两银子,比起普通茶叶动辄数百两的身价。一下打了多少个对折?哪怕其香气上略逊,却也可以满足平民的好奇与虚荣了,所以很快就在南赡部洲中部推广起来。
宁羽这薄利多销的基层线路走得很对,因为宁小闲从他年前递上来的账本上都可以看到。玉露茶叶这半年来的利润,已经和昂贵的茶叶四六分天下了。并且随着它往周边地区的继续推广,占到上风是迟早的事。南赡部洲中南部向来繁庶,许多大州都已经可以做到藏富于民,财富不再仅限于上流贵族手中。
端上来的菜肴当中。居然还有一道樟茶鸭。渡宁城靠水,城外水草丰美,放养的鸭子就多。不过这道菜除了樟叶之外。最重要的一道材料就是茶叶了。在华夏,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事。然而在南赡部洲,却因茶叶的昂贵而在近年才刚刚研发出来。
她挟了两块来尝,就知道这里面还特意加入了果皮熏制,以增果香、解油腻。从这一点上来说,这家茶楼的厨子也颇有水平了。
她自顾自品菜,也不管这楼上有多少目光打量过来。她肤好腰细,清丽婉转,已是动人的尤物,若非脚边趴着一头庞然巨兽耽耽护,恐怕已经有人要上来搭讪了。
这么坐了好一会儿,当她喝掉第五杯茶水的时候,一股冰冷而威严的氛围笼罩全场,众人噤若寒蝉,交谈的声音突然消失。
喧嚣的酒楼突然静得像子夜的坟场。
随后,楼梯下头慢慢地走上一个人。
宁小闲虽然背对着阶梯,不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这个气场,她太熟悉了。
她给自己又酌满一杯,身边的大黄一改颓懒作态,赶紧爬起来恭敬蹲好,随后身后那人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人的气场会随他的心境而改变。现在这周围冷得跟数九寒冬一样,说明他的心情也很糟糕。
知道他过得不好,她就安心了。
只是她可以当他是空气,这里的伙计却不能。所以他一边感叹这对男女都是变|态,女的伸伸手指头就能把银子按进桌面去,男的还啥也没干,这里就冷得要结冰,一边却还得搓着手走近,殷勤询问:“这位大爷,您要吃点什么?”
长天看了看她面前的菜肴。他向来不思凡食,尤其这种时候,因此只淡淡道:“清茶一杯。”
这伙计心里暗嗤一声,亮相时好大的排场,原来也抠门得很,不过只点了一杯茶水罢了,还不如这姑娘大方。当然退下时面容上仍是笑嘻嘻地,不一会儿就端了杯玉露茶上来。
宁小闲只顾自己喝茶吃菜,只当边上无人。长天也不言语,间或端起茶杯啜饮一口,目光却是牢牢粘在她身上,一副拿她下茶的架式。
这两人男俊女俏,坐在那里虽然互不说话,却更显出浓浓的奸|情。旁人看一眼就明了,这就是一对儿相好闹别扭来着。
周围的人声又渐渐响起。
被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盯上一会儿,宁小闲只觉得他眼神越发炙热,扫视到哪里,哪里就热乎乎地。她好容易才维持着原本的坐姿不变,耳后根位置却慢慢发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耳朵红了。
偏在这时,长天突然伸掌按住她手臂,轻声道:“小乖,跟我回去吧。以后……”
他掌心的温度传来,宁小闲胳膊一抖,虎地一下站起来,冷冷道:“饭也不能好好吃,真败兴!”给伙计丢了银钱,这才拍了拍大黄的脑袋道,“走。”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大黄为难地望了望长天,最后还是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她能感觉到那人坐在原位,视线却始终没离开过她。
被他盯住的人,从来都会感觉到压力山大,她也不例外,所以昂着头偷偷加快脚步,飞一般地逃走了。
她离去后,长天坐在桌边怔怔出神,连茶水也未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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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再见故人面()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叹息一声,起身走了出去,结果身后却传来一记几乎声震全场的呼唤,其他客人的声音都被压了下来:
“大爷,您的茶水钱?”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立刻僵住了。
……
宁小闲没开怀多久,因为身后那人又缀上来了。
他似是知道她不愿面对他,所以一直都只在五十步外跟着。她快,他就快,她慢,他也慢。她有几次偷偷回首,却见他抱臂跟得不急不徐。偏偏这人生得太俊,一路走来不知道招惹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频频侧目、喁喁低语、窃窃娇笑,撩得她心头越发火起。
可是被这位大爷尾行,天底下有几人能走得脱?
“惹祸精,就知道招蜂引蝶!”宁小闲才将银牙咬得嘎吱作响,眼角余光瞥到几人,这才微笑起来。
长天吊在宁小闲身后,远远跟着。
这丫头倒像是知道他时间宝贵,特地在城里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中间还要停下来连买东西带讨价还价。两个时辰过去了,他见她买了三件首饰、两套衣裳、两盒水粉,还有各式零嘴吃食无数。
想磨光他的耐性么?长天嘴角微扬,看得周围的姑娘们心如鹿撞。她不明白,与其见着她哭泣难过的模样,他倒宁愿她是这般存心和他斗气的架式。
不过她接下来所进的地方,他却跟不进去了。
她进了混堂,也就是澡堂子。
那等地方,连神念都不好扩展进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混堂外头找了个鬻粥摊子。坐下来等候。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时辰,中间打发掉好几个主动上来搭讪的姑娘。
上一次这样候着人,是多早之前了?他都已经记不清。不过鉴于自家丫头向来磨迹,他还是耐住了性子。
这时,前方却有七、八人聚拢过来,为首一个指着他。中气十足喝道:“登徒子就是他。抄家伙揍!”
他身材瘦小,声音却洪亮。这一下,众人为之侧目。
长天:“……”
约莫两个呼吸之后。这群人四仰八岔倒在地上,长天伸手将那个看起来最像小头目的家伙从地上拎起来,淡淡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呜呜叫了两声,却说不出一个字。长天这才将他脱臼的下颌骨接上,这人立刻含泪带涕:“方才。方才有个姑娘险些撞着我们老大,那脸蛋、那身材生得极好。我们老大动心了,结果这姑娘说后头有人跟踪了她一路,求我们老大帮忙。”
他就知道。“那头诸犍呢?”
“啊。什么?”
“我说,跟在她身边的豹子呢?”
这人愣愣道:“什么豹子?”登徒子脑筋有问题么,那姑娘身边要是有豹子跟着。还用他们这帮人来护劳什子?念头还没转完,他就觉得周身一轻。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个标准的抛物线,然后重重落地,摔了个半死。
长天揉了揉额心。这是她要求他别再跟上去的方式?可真够婉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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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在阴暗的短巷里,宁小闲漫不经心地踩断了一个男子的手臂,并且在他呼嚎出来的同时,卸了他的下巴。
这个倒霉蛋就是地痞头子。他派出了马仔们去收拾长天,自己就毫不客气地想对她动手动脚了。
恰好她还憋着一肚子火气,最近怎地运气这样好,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呢?所以她也毫不客气地上手了。
不过她和长天的不同之处,在于她很少杀人,所以只是打断了这人四肢,施施然走出巷口。
折腾了一个下午,天色渐渐昏暗,她环顾左右又等了半晌,始终未见到那个黑色的身影再出现。
长天果然没有再跟来。
她松了一口气,同时心底又有几分闷闷不乐。
街上行人渐少,大黄从藏身之处蹿了出来,蹭着她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响声,像磨房里的鼓风机。宁小闲轻轻拍了拍自己双颊,讥笑道:“少了这个男人,你就不能活么?”
话音未落,她就听到了一声轻咳。
“谁!”
她柳眉倒竖,蓦地转身,獠牙从袖口滑下,带出一点点惨白的光。
倒不是她小题大作,而是能逃过她的神念突然出现的人,足以视作大敌了。
夕阳的余晖中,有个温润如玉的青衣男子正冲她微笑,眼里闪着柔和的光。他的面貌并不出众,看起来却令人生出赏心悦目之感,似乎连拂过他身边的风儿都会变得格外轻柔。
宁小闲眨了眨眼,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在此处遇见他:
“言先生?”随后面上渐渐发烫。旁人或许不知,但言先生一定明白她刚刚说了什么。所以她下一句话中就带上了些许羞恼:“多年不见,言先生怎地也学会偷听壁角了?”
言先生笑得极是和煦:“自来都会的。”
宁小闲:“……”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奇怪的家伙能见闻一切过去,只要是已经发生的事,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
所以,他必然也知道她和长天此时的……状况?
她没好气道:“你怎会在这里?”
“这话该是我来问才好。”
她愣是没听明白:“啊?”
言先生笑得更加温和了,指着她身后的一扇黑门道:“这是我家,你就站在我家门口。”
宁小闲:“……”
也就是说,她从云梦泽负气出走,随便挑了个城池降落下来,为了躲避长天七拐八弯来到这里,又找了条暗巷打断了一个小混混的胳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