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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就在她几乎要忘记了这段往事的时候,素霞仙子的名字却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再次突兀地出现在涂尽的视野里。
宁小闲担忧地望了涂尽一眼。尽管仍然对他下毒手杀掉小象妖一事心存芥蒂,但他毕竟是最忠诚而得力的属下。陪她走完了漫长的西行路。印象中。她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大概,对于这个前半生最爱也最恨的女人,他其实从未忘记过吧?
她暗叹了一口气。出声安抚道:“稍安勿躁,南赡部洲何等广大,名为秦素霞的人不知凡几。问清再说罢。”冥冥却觉得,这或许就是涂尽要找的人。
公孙展看出涂尽和这往昔的客卿长老或许有些瓜葛。正要开口,涂尽已经上前一步。突然将手按在他太阳穴上,竟是不愿费劲询问,要直接读取他的记忆了!
公孙展不知他这动作何意,但下意识地觉出不妙。宁小闲已是面色一沉。抢先叱道:“胡闹!放开他,对同伴岂能这般行事!”公孙展既站在他们这条战线上,就不是神魔狱里的那些牢犯。她怎可由得涂尽这样侮辱于他?
涂尽手上一颤,搜魂之力吐而未发。转头看向了长天。
长天正凝视着他,沉声道:“放开!”
涂尽重重喘气,胸膛几次起伏,这才将手拿了开去。
公孙展也不知怎地,竟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后背沁出了冷汗。大家都是凡人,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独怕这家伙怕得要命,耳听涂尽一字一句道:“把秦素霞之事如实说来,若再有半字虚言……”
“你放心,我和秦长老没甚交情,也没帮她保密的必要。”公孙展打断他道。这人情绪激动,他当然无意招惹他,竹桶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秦长老离开公孙家时,我还不到二十岁,对她的印象不深。只记得那是个罕见的大美人,把公孙世家那么多天胄贵女都比了下去。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几个妇人妒忌她的美貌,言道这秦素霞也不像名门世家里出来的。”
“她来自哪里?”
公孙展道:“她未明说,只晓得是南方的一个小小仙派。既与公孙家不可同日而语,我们也不会费事去问这宗派的名字。”
越听越像了。涂尽咽了一下口水才道:“她在你家可有,可有婚配或**?”问出这句,他的神色尤其紧张。外来美貌女子嫁入仙宗、世家之事常有。
“那倒不曾听说。”公孙展想了想道,“我听家母讲过,家族中有不少俊彦追求于她人,但秦长老自视甚高,将人都拒于千里之外了。她自身又是强大的结界师,谁也勉强不得。”说到这里,看了涂尽一眼,吞吞吐吐道,“家父在手卷中说过,自己也追求过她,秦长老对家父虽然和悦些,却也,却也不是那类关系,不过是惺惺相惜罢了。”
“她为何在公孙家任客卿?”最重要的是,她怎么肯抛下云霄派?这女人当年为了云霄派的安全,生生将他关入了秘境之中,可见在她心目中,情郎的份量还无法与宗门相比,她又怎愿意放开云霄派,到数百万里之远的公孙世家去当个莫名其妙的客卿长老?
公孙展老实道:“这我就不知了。她在我家任客卿六百多年后我才出生,对这段过往不甚了解。家父手卷中着重阵法研究,也不去记这等小事。”
涂尽喉结上下动了动,才问出了最最关键的问题:“她离开公孙家,又去了哪里?”
公孙展瞑思苦想了好半天。涂尽知道他要从记忆深处去挖取秦素霞的言行,也努力沉住了气不去打扰他。若非两位当家的不允许他用搜魂之术,现在公孙展脑海中的一切他都尽知矣。
“秦长老来找家父辞行那一天,我恰好也在他书房里。”公孙展终于想了起来,“家父再三挽留,她也笑称非走不可。我记得……秦长老没有明确说出下一个目的地,却分明道出,她要前往‘日出之地’。”
日出之地……东方?涂尽突然闭起了眼。
宁小闲见他这模样,说话都轻细起来:“你能确定是她?”
“是她!”涂尽连话音都有两分抑不住的颤抖,“昔日相伴时,她就和我提过,要同去日出之地一游!”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连指甲都已经刺入掌心,他却浑不觉疼。
他怔怔凝立半晌,久得公孙展都以为这人要变作化石了,涂尽才蓦地转身,对长天行了一礼,深深低下头道:“神君,待广成宫一役结束,我要去寻她下落,请您首肯。”
长天没有多作考虑,即点了点头:“可。但若你影响了接下来的行动,我必责罚。”声音冰寒无比,闻者如在数九寒冬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都是一个激灵。
他已无神力,现在动用的不知道是哪门子秘法。
涂尽也自一颤,立刻深吸了口气,强自平抑心情道:“必不敢尔!”
他毕竟是魂修,于情绪掌控极有心得,又得长天点醒,知道此事要从长计较,急切不得,因此这片刻之间居然也冷静下来。
接下来,众人又议论阵法之事。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公孙展才告退而去。
宁小闲瞄了长天一眼,伸了个懒腰笑道:“我出去逛逛。”掀了帘子,缓步走了出去。
长天知道她害怕与自己独处一室,也不阻拦,只低笑一声,就着莹光草的光芒取出纸笔,开始推演固隐山河阵的阵法奥秘。若是龟仙人在此,说不定得了公孙簿的见解之后,很快就能推演出其中道理。可是长天虽然于阵法一道也有涉猎,却不如他精深。
固隐山河阵对于阵法师来说,也是全新事物。为何乾清圣殿一定要招揽阵法大家?那就是根底深浅的问题了。就像是参加奥数大赛,同样面对着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古怪题目,像水云这样的数学白痴一定是枯坐百年、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来,而学霸说不定咬咬笔头,不出三两刻就解答完毕,这就是对事物本质和规律洞悉程度的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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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替回到自己毡帐中,脸上笑容早已消失,久久不语。
蔚文龙紧跟在他身后,见他挥退了闲杂人等,面上才露出了忧色道:“没料到连撼天神君也出现在云梦泽中。只希望他不要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才好。”
桓公替摇头道:“明日入阵探索,有巴蛇同行,或许能更顺利些。这个小世界是神兽所开,也许同为神兽的巴蛇会更了解。”
蔚文龙讨好道:“桓副殿主真是心怀仁泽,还要派人再探固隐山河阵!明明我们都有了破阵之法。”
桓公替缓缓坐下道:“那法子牵连甚广,万不得已才能动用。明日再做最后一次努力吧。”
另一名心腹问出了各人心中的担忧:“若是这一次再破阵不得,我们又要拿撼天神君等人怎办是好?”
他们这计划一步一步实行到现在,突然多了个传奇人物牵连于其中,想起巴蛇的威风,众人心里都有些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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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2章 织蚕锦()
桓公替冷笑一声道:“你们是被他的名声吓破胆了?他在外头是能够只手遮天的神兽不假,可入了云梦泽,和你我一样都是血肉之躯!会受伤、会流血,也会死!只要是凡人之躯,又有何可惧!”
这名心腹道:“桓副殿主的意思,莫非……”
桓公替笑了笑道:“大阵若是破不得,最好他就失陷阵中。嘿嘿,以往消失在固隐山河阵之中,境界最高的不过是个真仙,还从未困过神兽呢。”他长长吸了一口气道,“若是他脱离大阵回来,那于我们反倒更有利了,活了数万年的大妖,神魂之力得有多强悍?若说原本破阵只有五成把握,现在只添他一人之力,估计也能涨到了七成!”
蔚文龙惊笑道:“副殿主妙思!竟是想连将这大名鼎鼎的撼天神君也一起计算在内!此事可成!”
桓公替阴沉道:“只能说他这时机赶得不巧,巴巴地来给我们做垫脚石!”
帐中一时沉默下来。包括桓公替在内,虽然这般放话了,但想起这头神兽以往的凶名和手段,虽知他现在亦是凡人,却总觉得心中极不踏实。
众人又商议片刻,这才散去。
没有人注意到,适才发言的那名心腹低着头走出帐篷的时候,眼中突然有紫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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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泽中没有日出日落,所以这个驻地随时都很热闹。
行人往来匆匆。
每个人出现在驻地的目的,都不是为了闲逛,除了宁小闲。距离云梦泽关闭日期越发近了,众人都忙着做最后几次探险和寻宝。那一片竹楼划分出来的货驿区,也是车水马龙。
她刚刚经过医馆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癫狂而熟悉的吼叫声。竹楼的窗户大而方正,她略抬头,就看到里面有个人被紧紧缚在墙上,口角流涎,双目赤红,正是被惑心虫所控的表象。屋角放着大木桶,医馆内还传来了熟悉的草药香气。
看来这人是进入了驻地后才发病的。目前在这里应该可以得到有效的治疗。并且她闻这药香大概就能判断,这家医馆用的法子就是她说过的“三蒸三煮”。
自惑心虫大面积爆发至今,已经过去了数日。进入云梦泽探险的修仙者。也从一开始的措手不及,变为沉著应对了,毕竟他们虽然没了灵力,但眼力、胆魄都非普通人能比。一旦反应过来,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奇招了。
而在货驿区,这里也称得上供需两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云梦泽当中寻到自己想要的物事,所以来这里淘一淘宝也就很有必要。宁小闲才走了几步。就被几对儿小虫吸引了目光。
这种虫子和蚕宝宝很像,只是体型要大上两号,肥胖可爱。颜色也自不同,两头是青色的。两头是大红的,还有几头居然是深紫色,此刻正伏在草篓子里安静地啃噬树叶,她几乎都能听到这几只小家伙进食的沙沙声。
这几头小家伙无人问津,想来是识货的人太少了,就连捉到它们的家,都只将它们随意丢在草蒌里。这种生物名为“织锦”,她只在言先生的书里见过,这般活生生的还是第一次目睹。“织锦”也是蚕类的一种,然而用它的茧子抽出来的丝,被称为天灵丝,制出的缎子,称为天灵缎,除了水火弗加的功效之外,这种布料的颜色如霞如雾,丝毫没有人工印染的痕迹,在巧手匠人手中可以变作仙女天衣般华美的服饰。
只不过这小东西在外界基本是看不到了。倒不是它们不好养,而是它们所食用的并不是桑叶,而是被称为箩桫树的植物叶子。箩桫树也被称为五色树,天生就有赤、橙、黄、绿、紫这五色叶子,织锦虫吃了哪种颜色的叶子,就会吐出哪种颜色的丝,不过它们不大挑食,所以结出来的茧子一般是五色俱全,色彩之间的渐变可谓是天衣无缝,过渡得极其自然。
箩桫树快要在南赡部洲绝种了,以其叶为食的织锦蚕,也几乎没了踪影。不过宁小闲倒不担心这个,因为号称植物宝库的巴蛇森林中就有箩桫树生长。
她停住了脚步,俯身撩拨这几对蚕宝宝,看看它们当中有无病弱。才伸手抚弄了两下,旁边就有个温柔软腻的女声道:“宁姐姐,原来你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