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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耸了耸肩:“我们可以不去。不就是闭关百年么,弹指一挥也就过去了,届时我的神魂自愈,还需要什么*汤?”
月娥有些泄气。回回她见着这小姑娘,都有老鼠拉龟无从下嘴的感觉。
言先生好笑道:“你说不过宁姑娘的。”回头对长天道,“拿不到定魂铜,就做不了镇魔球,也挽不回阴九幽一条命,是这样罢?”小姑娘伶牙利齿,但真正拍板的还是长天,所以他这话是对长天所说。
长天点头,郑重道:“正是,她言即为我意。”
言先生没奈何,长长叹了口气:“好罢,我去就是了。今晚子时动手?”
终又劝得他松口了。宁小闲笑遂颜开,不过旋即提醒他:“祭品怎办?”
言先生苦笑道:“我会想办法的。我手头有一枚巴蛇鳞片,届时就以它为信物,召唤神君过去。”要行这召唤之术,就得要目标人物身上一件信物,才能精确定位。
此事商议到这里就告一段落,长天伸手从画面上掠过,蜃珠制造的幻景就如风儿吹皱的春水一般,缓缓晕开、消失不见。他握着宁小闲的手,夸了一句:“小马儿,好本事。”敢和天道讨价还价的,从古到今不知能有几个。
宁小闲横他一眼。这家伙在取笑她方才所说的那句“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么”?
她好些天不肯搭理他了,这一瞟却是含嗔带羞、秋色连波,看得长天心里一荡,暗想她和马儿果然是有好些相像的地方……
宁小闲却觉出他呼吸略显急促,握着她的手掌也莫名收紧,不由得微恼道:“不许再想那些下|流念头!”
他抓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翻来覆去地揉捏,不过很快又放开了虬公明也自外头走了进来。
长天为防他捣鬼,要求虬公明接下来每个步骤的实施都要在这里进行。所以虬公明从储物袋里拿出个灵牌放到案上,又抽出一个黄金盆。
宁小闲奇道:“你这是作什么?”
上次巴蛇降临海城时,虬公明已见到她坐在蛇首上。她的妖女之名向来和撼天神君的威名一起远扬,所以虬公明毫不费力就猜出她的身份,这时突然又见到她也不觉奇怪,只应道:“烧信告祭。”
是了,他在地狱道的熟人应该是个亡魂。阳世和阴间沟通的最快方式是什么?烧纸哪!没看华夏古人的诗词里都写着“家祭无忘告乃翁”吗?可见把字信烧给阴间的亲人,是传讯最便捷的法子了。
宁小闲看着案上灵牌,轻声念道:“虬花明?”这就是虬公明要沟通的亡者之名,可这就怪啦,“我记得,灵虬一族中好像没有这个人罢?”来时路上,她早将灵浮宫的资料背得烂熟于胸,灵虬一族的宗谱她都记得,里面偏就没有“虬花明”这个人。
虬公明手一僵:“这个嘛……”
宁小闲斜睨着他:“这似是女子之名。”她眼珠子转了转,“话说,我一直想不明白,虬宫主为何甘冒奇险,要和长天订下那个协议。”瞒骗撼天神君去寻找灵浮宫失窃的水源,这本身就是极端冒险之举。虬公明统御灵浮宫近千年,看起来也是个老成稳重的聪明人,怎会突然如此不智?
除非,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理由。
“水源虽然重要,但灵浮宫也算是人才济济,慢慢去寻,总会有线索。你为何非要惹上长天?”她慢慢道,“从这方面去想,只可能是你认为神境追寻此物的速度更快。换句话说”
“你等不起了。”她微笑道,“这就很奇怪了。因为我打探了一圈,发现灵浮宫近期最紧迫之事,除了和灵虚界的矛盾又已升级之外,就是宗内准备流放虬严!你着急将水源找回来,只和这两桩麻烦有关,并且后一桩更有可能呢。”她话里带着探究之意,“你有六个孙子,为什么对虬严如此上心,甘愿为了他冒这样大的风险?我想不明白,所以干脆和长天去了一趟灵浮宫的大牢。”
虬公明终于脸色大变:“你,你们!我的严儿怎么了?”
--------水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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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6章 虬公明的秘密()
“没怎样。”宁小闲耸了耸肩,“也就是喂他吃了几颗药丸,最后取了他一点血。你知道,我还算是个合格的丹师,然后就验出这条小虬的状态很健康,对于一个被收押的嫌犯来说简直不能更好。不过嘛,他的血象可就有一点儿不同寻常了!”
她一字一句道:“这条小虬的血脉浓度,居然异乎寻常地高。并且长天也判定,他的天赋是水、火双系!这就有趣得紧,因为在灵虬的家谱中,白纸黑字写着虬严的天赋是单一的水系。”灵虬族的资料都是涂尽先期收集的。这家伙想对灵浮宫的黄龙宝库动手,就要事先做足了功课。一个魂修要打探别人家的机密,真是比谁都容易。
水火双系,这天赋放在其他任何陆地妖种身上都不奇怪,可是作为生存在海洋的灵虬来说,要火系天赋有什么用?然而现在虬严却有控火的本能,用华夏的俗语来说,这叫“返祖”虬是真龙的后代,也就从祖先那里继承了火系的天赋。只不过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这天赋因为不实用而被慢慢摒弃。
“偏偏我还知道,南赡部洲上的确有种方式能将血脉进一步提纯,除了进食血肉膏以外。”她脸上露出的神色很奇怪,似是惊讶也像是厌恶,“虬大人,你有何话要说?”这种方式,她也在镜海王府皇甫世家身上见识过。
虬公明怔立良久,宁小闲就见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这人长叹一声:“还是被发现了。”
他伸手抚了抚案上的灵牌,低声道:“虬花明是我女儿。”
“不曾被记入宗谱的女儿?”宁小闲眯起了眼,“和虬严是什么关系?”
这一回,虬公明沉默了更久。
他张口欲言,却先施放了个结界,这才闭起了眼:“这二人是母子。”
饶是宁小闲已到渡劫前期修为,真正听他亲口说出来,也不禁后背上寒毛直立:虬公明居然和自己的亲女儿有那等不可告人的龌蹉关系,还生下了虬严!
横竖眼前这两人已经知晓,虬公明长叹一口气,终将自己的秘辛托出:“我曾去陆地游历,遇着一个年轻貌美的人类女子,很是……很是流连了一番。不过灵虬一族都不愿在陆地上久待,所以我过了半年也就返回灵浮宫,哪知道她已经珠胎暗结。”
“十五年后,我接受宗族差遣,要去中州办事。路上心血来潮,突然想去看看昔年的旧人。哪知,哪知她已经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叫作明儿。这孩子自小就成孤儿,又是半妖之身,额上长角,一望就知与凡人不同,所以在世间受尽欺凌,十五岁的年纪,头发稀疏泛黄,人又瘦又小,看着只有十一、二岁。那毕竟是我亲生骨肉,却落到这般凄凉境地,我心中实是不忍,于是将她带走,安置在一处小镇里面,给她买了田宅和奴仆。我虽不愿将她带回灵浮宫,却也希望她今生吃用不愁、无忧无扰。”
宁小闲听到这里,微微摇头:“你以为令女儿吃用不愁,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虬公明幽幽道:“那些年她所在的州郡因为仙宗仇怨而战乱不断,能吃饱穿暖,不必流离失所,已是凡人最奢侈的梦想。”
宁小闲不语。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说的大概便是这样的世道吧?
“如此又过了五年,我闭了个长关,也就将此事淡忘。”虬公明苦笑道,“恰逢那一年天上居又举办白玉京发卖会,我代表灵浮宫前往,路上经过花明所在的小镇。唉,现在想来,当时一定是鬼迷心窍,不然怎会一脚踏入那个宅子里去!”
宁小闲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自己手臂,那上头浮起了一排细小的痱子。
“那时,花明已经嫁人了。我见着她第一眼的时候却吓了一跳:几年不见,她居然出落得亭亭玉立,好生貌美,和先前根本判若两人,尤其那双眼睛,更是和她娘亲长得一模一样……”虬公明涩声道,“娶她的那个男人,居然不在意她的半妖之身,也很热情地款待我这个岳丈。可是,可是我面对着花明,就想起她娘亲。那个女人,我曾经喜欢得紧……我也知道自己这念头太龌蹉了些,所以很快告辞离去,前往中州。”
“白玉京发卖会之后,我心里着魔一般总留着个念想。恰好这时候后方传来个消息:花明夫妇居住的那个小镇,被一股流匪洗劫一空!我赶到的时候,她丈夫已经死了。”虬公明喘了口气,“她哭跟泪人儿似地,我忍不住安慰她。后来,后来事情便是那般发生了。”
宁小闲鄙夷道:“你安慰自己女儿安慰到……”安慰到床上去了。最后这几个字,她都说不出口,这老虬却做得出来。
虬公明苦笑道:“我事后即知大大不妥,甚是愧疚,又嫌她半妖之身碍事,在这乱世中没有自保之力,遂给她施行换血之术,让她变作了纯血的虬妖。我那时修为已到合道前期,这个境界得子不易,我在灵浮宫的妻妾都没能为我再生下一子半女。”
他苦涩道,“哪知,哪知花明跟了我不到三百年,居然怀上了!”
“我那时的第一念头,即是这绝不可能!甚至我还暴怒得险些将她打得小产。”
这厮真是个禽兽!不对,这么说简直侮|辱了禽兽。宁小闲忍不住变色:“你疯了么?”
长天却捉着她的手道:“这是龙族禁忌,本不该怀上。”
不该,这是什么意思?她正觉茫然,虬公明已然道:“神君果然博闻。远古之时,龙族作为上天宠儿而能遨游三界,不似一般海族无飞行能力。这个时候包括蛮人在内,许多种族都盛行近亲通婚,以期通过亲上加亲的方式提纯血脉,令生下来的后代更加强大。不过龙族既然得了天宠,也就不能违背天道的意志,而乱|伦……”他吞了一下口水,艰难道,“乱|伦这种事,本就违背天地至理,龙族当然不可能听之任之,不仅明令禁止,并且龙族的躯体与众不同,近亲是生不出来孩子的。提纯血脉的目的达不到,自然也就没有龙族去做这种事。”
宁小闲不禁冷笑。这人自己都说了“违背天地至理”,那就是明知不可而为之。
“虬为真龙后代,不过继承的并不是纯正的龙血,因此这个禁忌继承得并不完全。”虬公明低声道,“但即便如此,灵虬与自己的近亲生出后代的概率,约莫十万之一、二,低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苦笑一声,“我全族都没有十万人呢,怎知花明居然怀胎?后来取胎儿的血来测验,才知道真是我的血脉!”
“我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孩儿的降生必为天理所不容,喜的却是我此时犹能得子。”
“花明自从知悉自己怀孕之后,神志一直恍惚,不久之后走火入魔,直到孩儿降生时才恢复灵智。”虬公明闭上眼,满面痛苦之色,“她生产后不久就自尽,只留下一纸绝笔,托咐我‘幸好生的是男孩,请你一定要护他周全,令他此生再不必受苦’,并要我对她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