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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钟家之后,首先见到的人又是钟晨。钟暮的心情没来由地暴躁。她直接绕过钟晨,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而钟晨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态度,从秦晋进来的那一刻,她眼里就只看得到秦晋一个人。
“好久不见了。”钟晨落落大方地和他打着招呼,这语气听在钟暮耳中却是暧昧不已。
钟暮坐在沙发上,装作无所谓地看着电视,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之上。
她听到秦晋声音温和地对钟晨说:“嗯,是好久不见了。”
钟暮胃里一阵反胃。不知道是被秦晋恶心到了,还是被钟晨恶心到了。
钟林苑和顾敏都已经在餐厅里准备就绪了,听钟林苑喊了一声之后,钟暮就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朝餐厅走去。
钟晨这会儿正和秦晋说话,她侧过头看了一眼钟暮的动作后,关切地问秦晋:“你和暮暮吵架了?我听说她最近都没有去上班……”
“没有,她最近身体不好,我让她在家休息。”秦晋礼貌性地对她笑笑。对于钟晨这个人,他一直都没有好感。虽然她身上的确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感冒。
“哦,是这样啊。”钟晨也保持着一贯的微笑:“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吵架了呢。暮暮脾气不好,你平时多担待着点儿啊。”
“明白。”秦晋点头,然后也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钟晨看着他的背影,之前微笑的表情早已经被阴郁所取代,她在心里冷笑着:呵,钟暮这个小贱人的本事倒是不小。秦晋竟然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这么维护她。
她咬了咬牙,暂时咽下了这口气。然后快速地走进了餐厅。
钟暮和平时一样,还是那么高的姿态,钟林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是爱理不理的,她这样的态度让钟林苑很不开心,到底还是没忍住说了她几句,哪知道钟暮毫不留情地对他说:“行了,不用装作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弄得人浑身不自在。”
“什么叫装作很关心你的样子!?”
钟林苑最见不得她这样说话了,男人本来就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只不过是稍微问了几句她的近况,她就能用这样的话来噎他,“我这是在真关心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
“那你呢?都快六十的人了,不明白一言九鼎的意思?”钟暮放下筷子,冷冷地看着他,“当初你答应我,只要我嫁给他,你们就不会再打扰我的生活,可你们做到了么?”
“前几次叫我回来吃饭,我忍了,不想和你们计较,但是这一次又算什么?我和他已经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不需要你们任何假惺惺的关心。”
钟暮根本不在乎他们回不回答,说完这番话后,又看向了钟晨,对她说:“还有你——”
“暮暮,爸爸也是为你好,你不要误会他的意思。”
因为考虑到秦晋还在场,钟晨也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只能隐忍着自己的怒气和她说话,以此来彰显自己博大的胸怀。
“你给我闭嘴!”钟暮的声音陡然就增高了不少,冷笑着看着她,精致的脸蛋上挂满了不屑的情绪,“我最讨厌你在别人面前装善解人意的样子,你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钟晨,今天既然我来了,就把话跟你说清楚。你喜欢秦晋,想跟他搞一块儿,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我等让位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压抑了太久,最近无法宣泄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全部喷涌而出。
对于这个家,这些人,她是倒尽了胃口,如果可以,真想一辈子都不要看到他们,眼不见心不烦,若真看不见了,她不知道要比现在过得快乐多少倍。
秦晋在旁边听了她的这番话,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握成了一个拳头。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她和钟晨说这种话了,但是这话对他的冲击力和伤害还是一如既往的。
钟林苑被钟暮气得开始不停地咳嗽,他年纪大了,这几年身体又不怎么好,一生气的时候血压就会升高,到时候毛病就全来了。
顾敏在旁边不停地为他顺着气,一边责备钟暮:“你说这话的时候想过你爸多伤心么?钟暮,你可记清楚了,从你回来这个家之后,吃穿用你哪一样受罪了?你高中的时候你爸就开始不停地给你买名牌了,你有的东西,钟晨都没得到过几件!”
“很可惜,我需要的是一个懂得关心人的父亲,而不是用钱砸我、为了利益出卖我的父亲。”钟暮冷笑,“反正当初要嫁给秦晋的人也是钟晨。现在各归各位也好,我已经帮你试过了,这个男人不是性无能,那方面还不错。”
“她这两天心情不好,我先带她回去了,你们别生气。”
秦晋实在听不下去了,和钟林苑他们打了声招呼以后,就带着钟暮走了出去。
从钟家走出来,钟暮才觉得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一些,她低头看到他们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下意识地就甩开了他,然后转过身,低低地对他说:“秦晋,我们离婚吧。”
“……”秦晋没有说话,听到她真正郑重其事地提这个要求时,他心里竟然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不甘,相反,他很平静。平静地就像是听到一件日常琐事一样。
“我们两个不合适,我的性格不适合组建一个家庭。你也看出来了,我收不了心。我喜欢比我年轻的男人,你大我四岁,我受不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钟暮都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他,生怕一看到他的眼睛,就没了继续说谎的勇气。
“我今天说这些话,没有赌气的成分,只是就事论事。咱们两个结婚之后,基本上没有过过一段很太平的时间。我现在才发现,我可能根本就没有资格因为左曼文的事情而责怪你,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咱们两个人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呢?”秦晋缓慢地开口,喉咙里一阵干涩,说出来的话带着浓重的沙哑。
“所以,我们离婚吧。”
“……好。”秦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她,尽管说出来的下一秒钟就已经后悔了,可是,他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
听到他这样回答后,钟暮的心突然间就轻松了不少。她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看到她做出这样的表情,秦晋就知道,他再也留不住她了。或许,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对她来说,就是枷锁。
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愿意,他就这样强行将她娶了过来。也难怪她会对他这样排斥。
“回家吧。”秦晋叹了口气。
“哦,好。”听到他说【家】,钟暮晃了晃神——再过几天,那个地方就不能称之为家了吧。
一路上,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秦晋专心地开着车,她坐在旁边,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回到家之后,钟暮像往常一样换过鞋就要往卧室走,她刚走了几步,就听到秦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沙哑而深沉:“过来和我坐一会儿吧,我们随便说几句话。”
其实钟暮是想拒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提不起来这个勇气。因为她转过身之后,在他眼里看到了期待。她不忍心拒绝他——毕竟,他们马上就要分开了。
一段关系,没有一个好的开始,最起码要有一个漂漂亮亮的结尾吧?想到这里,她转过身,走到沙发前,坐到了他身边。
“你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这段婚姻会对你造成什么束缚,对么?”他侧过头看着她的眼睛。
“说实话,秦晋……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爱情的存在。你可以说我活得消极,看不到世界美好的一面。”钟暮勉强地笑笑,“嫁给你,真的是被逼无奈,当初我只是想,如果我嫁出去,就可以永远不用回钟家了,至于会和你摩擦出什么感情,我从来没指望过。”
“你不相信爱情的存在?”秦晋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的话,只觉得可笑,“那沈晟算什么?你敢说你没有爱过他?”
“我爱过,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和他在一起会不舒服。”钟暮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对沈晟的好感,“他心里有别人,我也进不去。”
“你是在间接地告诉我,你的心里,我也进不去?”
“我没有这样说。”忍下心底的不舍,钟暮的语气多了几分决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婚姻,就是个错误……现在离婚,只不过不想继续错下去。”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和我离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态度,钟暮有点捉摸不透。
“如果,我不介意你和向叶池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全部忘记。你还能不能和我继续这段婚姻?”他认真地看着她,“钟暮,回答我。”
有几个男人会像他这样的?到这种时候了,还在想着挽留她。
钟暮胸口一阵酸慰,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回答他“能”,可是,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们两个人之间,缺乏的不是感情,而是信任。
说得不好听一点儿,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像她和他结婚这么长时间就爱上他一样。
可是信任这个东西,真是不好培养。它需要两个人有同样的耐心去建立、经营。像他们两个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会有这个机会。
“回答我。”正在思考的时候,钟暮再一次听到了他的询问。
“不能……”钟暮忍下心头的不舍,“必须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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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钟暮的谈话不欢而散,秦晋摔门而走。然后开车去了周何蕴那边。
他敲门的时候,周何蕴正在工作。看到站在门口无精打采的秦晋,他吓了一跳,声音夸张地问他:“你怎么一副受打击的样子,别吓我啊!老子可是很胆小的!”
秦晋没有说话,绕过他径自走到了客厅的酒柜前,拿出一瓶酒来放到桌子上,“陪我喝几杯吧。”
周何蕴走上去,拿了开瓶器为他将酒打开,然后又拿了两个高脚杯,倒满酒之后才递给他。
秦晋接过来之后,一口就将一整杯喝了下去。周何蕴着实被他吓到了,平日里他在外应酬的时候都是能不喝则不喝,从来都不会这么凶猛地喝酒。难道……他今儿受刺激了?
“你到底怎么了啊?哥们儿,你这不说搞得我心里都跟着你不舒服了。”周何蕴拿过他的酒杯,又为他倒了一杯酒。
“我要离婚了。”秦晋看着杯中的液体,眼前有些模糊,“马上……她就能解脱了。”
“怎么回事儿啊到底?!”周何蕴纳闷极了,“你们两个不是好好的么?她不是都一心一意当家庭妇女了么?我听别人说她都一个多月没去公司上班了。我以为你们两个如胶似漆呢。”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秦晋从来就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难受也只是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他亲口告诉别人,他被戴绿帽子了?他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这样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海安成人礼那天晚上,她和向叶池——开房。”最后两个字,秦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太残忍。即使是倾诉的对象是周何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