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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烦我。”沈俊哲低声怒吼，用力关上了门。
“砰”地关门声，吓得秘书打了个冷战，她看着经理室紧闭的门，愣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轻轻嘘口气，天啊，刚刚那个仿佛凶神附体的人真的是沈俊哲么？自己跟了沈俊哲近六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的失态，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笼罩在秘书小姐的心头。
沈俊哲铁青着脸将司徒媚儿狠狠的摔在沙发上，猛烈的撞击，让媚儿的后背一种刺痛，媚儿忍耐的蹙蹙眉。
“难道，你不给我一个解释么？”沈俊哲松松领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喘过一口气。
“你要听什么解释呢？”司徒媚儿平缓的直直背轻轻的靠在沙发上。
“你早就回来了，是不是？”沈俊哲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是。”媚儿浅笑，“我回来那晚是、新、年、夜。”
沈俊哲的耳边一阵轰鸣，嗓子眼儿微微发咸，他摸出香烟，抽出一支，想要点燃，但是手不停的抖动，让他始终无法将那只烟点燃，他终于，沮丧的将烟丢在脚下。
实在是不敢对视司徒媚儿清亮的目光，沈俊哲咬咬下唇，难堪的摇摇头，“媚儿，我。。。。。。我。。。。。。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媚儿的声音低柔得让人感觉不真实。
沈俊哲走到沙发前，半跪在媚儿的身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艰难的蠕动着喉结，“对不起。”
原来，以为自己不会痛，其实，心中的痛一直就未曾停止。盯凝着眼前这个守护了自己十八年的男人，司徒媚儿伸手轻抚他额前的碎发，漆黑的短发间竟然夹杂了一丝白发，遥想当年康河岸边，与剑南意气风发，谈笑间，指点江山樯橹灰飞烟灭何等的豪情。
媚儿心中一颤怅然若失，这是我的俊哲哥哥么？什么时候他亦华发早生，对不起，俊哲哥哥。
“媚儿，原谅我。”俊哲的声音低沉嘶哑。
“俊哲哥哥。”媚儿轻轻的抽出手，“对不起，我的确是喜欢上别人啦。”
沈俊哲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在和我怄气，媚儿，我发誓以后。。。。。。”
“俊哲哥哥。”媚儿掩住沈俊哲的嘴，“不要乱说话。”
“媚儿，你看，你还是关心我是不是？你连让我说句狠话都舍不得，对不对？”
媚儿深深的叹口气，慢慢站起身，冷凝着瘫在地上的沈俊哲，冷漠说道，“对不起，我们并没有婚约，今天把话说开也好，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抵不过一个周正贤么？”
“感情？俊哲哥哥，难道忘了，我是‘阿斯佩加综合症’患者，我哪里来的感情啊？”
“不，你有，如果对我没有感情，你怎么抛下一切会和我一起回北京？”沈俊哲用力握着司徒媚儿的胳膊。
“或许有过吧。”媚儿眨眨眼睛仿佛是在搜索遥远的记忆，“不过，我记不得了。”
“好，那周正贤怎么就打动你的？他会关心你昨晚睡得好不好？会知道你那里痛不痛？你能给他的，为什么不能给我？”沈俊哲的脸微微扭曲着，他一把揽住司徒媚儿的腰，托住她的头，狠狠的吻上媚儿樱红娇嫩的双唇，疯狂的攫取，吸允。。。。。。
可是，不对劲。
她一动不动，眨着眼睛，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那时候的样子，沈俊哲无力的松开司徒媚儿，原来，自己用尽力气也无法走进她的世界，颓丧的闭闭眼睛，声音微微颤抖，“媚儿，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不爱。”
“你说谎，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为什么还会回来？还会留在天娱？”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回来的么？你以为，我是为了你留在天娱的么？”媚儿轻笑，“你太高估自己啦，沈先生。”
沈俊哲嗓子眼儿一咸，一口血喷在地上，媚儿冷漠的看着那滩刺目的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秘书小姐看见司徒媚儿面色惨白的走出来，关心的迎过来，“司徒总监，没事吧？”
“别让任何人进去。”媚儿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飘渺，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云端，四周的一切声音，一切影像似乎都被屏蔽掉了。
珍妮看见司徒媚儿走过来，迎上去张张嘴，却发现司徒媚儿仿佛是没有看见她似的失魂落魄的走进总监室。
珍妮担心的隔着玻璃门望去，见司徒媚儿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出神的看着桌子上的那张她和沈俊哲在康河边的合影。
一〇四
冬季的北京，天黑的特别的早，灰蒙蒙黑压压的，天气预报说应该是要下一场大雪，下班的时间街边的路灯都已经点亮了，行人匆匆忙忙，大概都赶着回家。
司徒媚儿站在门口盯凝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想到，假如当初自己被郭太太收养，会不会也和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一样，可以过的很平淡，很平静，那自己是不是该叫郭媚儿。郭媚儿？媚儿让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由失声的轻笑。
“想什么这么开心？”一个高大的身子站在台阶下，昂着脸，盯凝着媚儿的笑脸。
媚儿目光下视，仔细的看着周正贤，忽然发觉他的眼睛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是谁有着和他相似的眼睛呢？媚儿一时想不起，怔怔的望着他。
“怎么？没见过帅哥？”周正贤邪邪的一笑，那双深眸微微一眯，“那我找个地方让你看个够。”
媚儿浅笑，“好啊。”
轻轻拉起媚儿的手，凉冰冰，周正贤放到嘴边哈哈气，不停的揉搓着，“你这手怎么这么凉啊。”
“因为我是鬼，你怕不怕？”媚儿探头逼视着他。
“鬼？那你就捉了我去吧。”
“好，”媚儿抽出手，想要掐周正贤的脖子，不想周正贤猛地挺身拦腰抱住了她，而她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就缠上了他的脖子，“啊——”
媚儿的惊叫声没有发出来，就被一张湿热的嘴堵上，周正贤带着侵袭性的吮吸着媚儿的唇，媚儿惊愕的想要叫，却被乘机而入，他的舌灵活的找到柔嫩，挑逗着纠缠着。媚儿只能“唔、唔”的挣扎，终于被放开了，媚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脸儿因为激吻，因为缺氧，从皮肤下透出淡淡的绯红来。
“不会呼吸吗？还是没被吻过？”周正贤戏谑的盯凝着媚儿如同桃花绽放的面颊。
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发现自己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那两只臂膀强而有力，手掌还在摩挲着自己的背，而自己的几乎是挂在他的胸前，看上去暧昧至极。
媚儿用力推开他，却瞧见沈俊哲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们，媚儿心一紧，腿居然发软，一下子靠在了周正贤的怀里。
司徒媚儿不敢错目，瞳孔里沈俊哲的身影越来越近，她有些无法呼吸，指甲狠狠的掐人周正贤的手上。
仿佛打扰了一对恋人亲热似的，沈俊哲抱歉的点点头，温润的一笑，打开车门，轻轻的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他已经走啦。”周正贤抬抬手，媚儿失神的眨眨眼睛，抱歉的看着他手上深深的指痕，“对不起。”
周正贤抬手看看指痕，抽动一下嘴角，“紫霞仙子给了至尊宝三颗痣，现在，你也在我身上留下了指痕，从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哦。”
“饿啦，”拉起媚儿的手打开车门，“你要负责养我哦。”
呃？媚儿忽闪一下睫毛，脑门挂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怎么？你已经给我卡戳了。”周正贤举举手，手背上深深的指痕泛着血丝。
周正贤细心的为媚儿盛了一碗汤，“猪脚汤， 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多喝些，美白嫩肤。”
“切——”媚儿一撇嘴，“还能催奶呢。”
“是吗？”周正贤邪邪的扫了扫媚儿饱满的胸脯，忽然觉得有些口干，端起水杯喝了大口。
媚儿方觉说错了话，脸上飞上一抹绯红，尴尬的端起汤碗，慢慢啜着猪脚汤。
媚儿从眼帘下方斜瞟着周正贤，刚好迎上他亮晶晶的眼眸，“咳，”司徒媚儿轻咳着，垂下眼帘，专心的喝汤，“唔，这汤还真不错。”
周正贤顿感心情愉悦，也端起猪脚汤，“唔，味道真不错。”
“我劝你，赶快把猪脚吃了吧。”
“为什么？”
“吃什么补什么啊。”
一本正经的板着小脸，戏谑的笑意却从眼帘下方流出来，让整张面孔生动无比。周正贤的嗓子干干，用力喝光碗里的猪脚汤。
“嘀嘀嘀”手机的铃音响起，两个人相互望望，媚儿抱歉的一笑，从自己的身上摸出手机，居然是沈俊哲的号码，媚儿咬下嘴唇，按下了接听键，“喂？”
“媚儿，你快来吧。”电话里一阵喧闹，夹杂一个女人略带哭腔的声音。
“怎么了？琼斯。”媚儿声音淡淡的。
“你来看看俊哲，好不好？”琼斯恳求道。
“不好，我不能过去，”媚儿顿了顿，“就麻烦你照顾他吧。我还有事，beybey。”
“媚儿——，媚儿——”琼斯失望的看了看手机，回过头看着正狂饮的沈俊哲，无奈的摇摇头。
“俊哲，不要再喝啦。”琼斯用力多下沈俊哲手中的酒瓶，怜惜的将他揽在怀里，轻声的喃喃道，“对不起。”
“不要碰我。”沈俊哲用力推开她，“不要碰我，媚儿，不要离开我。”
琼斯无力的闭上眼睛，一串泪珠轻轻滑落，“对不起，俊哲。”
一〇五
兰博基尼靠在路边，Share酒吧的灯光，暧昧的投在地上，把飞舞的雪花映得一会儿蓝，一会儿红，变幻莫测。
“要进去吗？”周正贤侧脸盯凝着司徒媚儿冷如冰霜的小脸。
媚儿伸手握紧了腰间的安全带，忽闪一下睫毛，又慢慢松开，轻叹一声，淡淡的说道，“送我回去。”
兰博基尼无声的消失在夜色中。
周正贤怜惜的握着媚儿的手，冰凉凉的，媚儿轻轻抽出，淡淡的说道，“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到家给我电话。”
周正贤看看冷冷清清的大厅，又回头望望越下越大的雪花，嘴角一抿，“你舍得让我一个开车回去？”
“那你想怎样？”媚儿的嘴角弯起美好的弧度。
么，周正贤轻轻吻在媚儿柔软的耳垂上，“让我留下来。”声音低沉婉转，带着一丝魅惑。
司徒媚儿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她轻轻抽出手，回眸望望漫天飞舞的雪花，“如果可以，当初留下来的人就是沈俊哲了。”
垂下眼帘，“周先生，我和我的外公有一个二十五岁之约，如果，你愿意等，就等到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再给你一个答复，如果不能等，就可以学沈俊哲选择离开，我不会怪你。”
“媚儿，”重新握住那冰冷的小手，“我等，一定等。”
“那，晚安。”媚儿冷漠的抽出手，向大厅走去，“谢谢，替我关门。”
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媚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背上一阵撕裂的疼痛，让她不停的颤抖。
“你还好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
媚儿蓦地抬起头，郭云飞俯下身盯凝媚儿充满血丝的双眸，“很难受么？”
“嗯，”媚儿点点头，“很痛，痛得不敢呼吸，但是，为什么就是没有眼泪。”
郭云飞伸出双臂环住她，喃喃道，“谁告诉你，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