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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问话,江少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喃喃的说,“他们做的事,我历来都是反对的。曾经有几次,我放走了黑猎要的人,帮助他们逃跑,坏了他的大事,所以他恨我,警告我不能再次踏入他的地盘,否则,对我不利。”他睁开眼,直勾勾的盯住我,眼睛里全是痛楚,“我已经尽了我的全力,我不想害人,但我阻止不了他们害人。”
“可是,……”我刚想要反驳,江少品抢过了我的话头,“你不必说了,我不能背叛我至亲的人,不管怎么说,他们当中有我的生父和兄弟。”≮我们备用网址:。。≯
我气愤的接过话来说,“所以,你现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要独善其身?你就放任你的亲人们胡作非为、为所欲为、干尽坏事?你就置身事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叫做知情不报,叫做姑息养奸,叫做为虎作伥,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你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他们!说不定哪一天,你也深陷其中,脱不了干系!”
江少品的脸阴沉得可怕,青白红紫,变幻莫测,良久,他冷声问我,“你要我怎么做?大义灭亲?亲手把我的亲人送上断头台?我告诉你,梅成香,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暗自喘了两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江少品,你清醒一些好不好?你忘了诡异山庄里侵犯人权的拍卖?你忘了罪恶之城里乌烟瘴气的颓废?你忘了死亡坟冢里的遍地尸首和累累白骨?你忘了这鬼楼里囚禁的无数冤魂?你忘了那地宫里的恶灵之地?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古风镇就要毁在黑猎这些丧心病狂的恶徒手中,毁在你所谓的亲人手中!你怎么也不想一想,你有亲人,难道别人就没有亲人么?谁愿意看着自己至亲的人死去?你不愿意,别人就愿意么?你好好想一想!”
江少品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扒开了他的手,继续说,“那么多的受害者,十年前的阿慧是,周永乐是,十年后的我是,周永刚也是,连你自己也是,还有很多很多,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的走下去,继续助纣为孽吗?”
江少品大叫一声,“不要说了!”一抬手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嘴巴,打得我晕头转向,目瞪口呆。陈路德一直在旁边聆听着我们的话,频频点头,冷不防他这么一下,也愣了半晌,才喃喃说道,“江少品,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江少品也不辩解,他定定的瞧了我和陈路德好一会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如泉涌,不能自抑。
☆、迷雾墙壁
灰蒙蒙的颜色,彷佛我此刻的心情。
种种原因,我的朋友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我,阿秀死了,阿慧躲了,周永刚生死不明,江少品头也不回的走掉,只剩下一个陈路德。
此时的他到处走来走去的瞧着这空荡荡的房子,说是房子,其实只有一个黑黝黝的屋顶,所以他嘴里不断的自言自语,“怪了!怪了!这黑猎老妖,到底在搞什么?四面八方都是雾,弄个黑屋顶吊在上面干嘛呢?”一转头,见我嘤嘤呜呜的哭,便大声的安慰我说,“人都走了好一会儿了,眼前的事情还是一大堆,不要哭了,赶快想想怎么破了这个天罗地网,找到黑猎,把他绳之以法才是正事!”
我一听,又悲伤又气愤,开始大声发泄,“我想离开!我想回家!”
陈路德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想离开就快点寻找破解的方法啊!哭有什么用?”他走回来站在我身旁,尽量和颜悦色的劝说我,“想回家可能一时半会儿实现不了,既然来了,就坚持一下,行不?”
我想了想,事已至此,哭没用,胡思乱想也没用,即使现实很残酷,还是要面对的。于是用手背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站了起来。
陈路德一看,满脸堆笑的说,“这就对了!……”
“陈警官,麻烦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我有些难为情,急忙打断他的话,忽然,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就问他了,“李天生呢?怎么没见着他?他不是跟你在一块儿么?”
这一问,陈路德愣了一会儿,随后讪讪的说,“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打断他的话,“什么消息?你快说吧!”
陈路德望了望我,低下头说,“哦,是这样的,我的元神归位的时候,我就没见着李天生,他很有可能失踪了!”
我的心一惊,糟了,难道李天生也遇上什么不测了吗?顿时,我脑袋里一片混乱,呆呆的盯着陈路德看了好半天。
这时候,有个声音在呼叫我,“阿香!阿香!”我一激灵,醒悟过来,仔细聆听,却是阿慧,她又回来了。我在心里叫了一声,“阿慧!你跑哪里去了?”
阿慧回答,“我刚出去溜达了一会儿,顺便观察了一下地形!”她停了停,“我很虚弱,可能要找个地方静修,我也不能附在你身上太久,这样会影响你的健康!我很快要离开了,那个红漆葫芦你一定要藏好了,以后会有大用处的!”
听她一提醒,我赶紧摸了摸衣兜里的红漆葫芦,它乖乖的躺在里面,我放下心来,随即问她,“阿慧,这葫芦我不会用,要不交给陈警官,他在这方面是行家!”
这时,陈路德看我一动不动的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便问我,“梅成香,你没事吧?你兜里是什么东西?看你紧张成那样子!”我赶紧摇摇头,表示没什么。谁知他上上下下的看了我一遍,有些疑惑的问了,“看你满脸憔悴,印堂乌青,身形不稳,摇摇欲倒,好像有魂魄附身一般,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回答说,“主要是太累了!”
陈路德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别太劳累了。我笑了笑,让他放心。
阿慧等他说完,接着说道,“葫芦还是你舀着比较好,轻易不要给别人,等到急用的时候再舀出来也不迟!”无形中,她轻轻的塞了什么东西在我的衣兜里,告诉我这是她画的地形图,可以舀给陈路德。
我一摸衣兜,果然在红漆葫芦的旁边放着一块手绢,我急忙把它掏出来,递给了陈路德。
他一见这块手绢,神色大变,颤抖着声音喊道,“这,这是阿慧的东西!”一把抓住我的手,“告诉我,她在哪?”见我发愣不说话,便舀着手绢发疯似的到处去喊,“阿慧!阿慧!你是不是在这里?你出来见我一面!出来啊!”
阿慧叹了一口气,幽幽的对我说,“你告诉他,我暂时还不能见他,他身上阳气太重,以后吧!有机缘的时候一定会见着的!”说完就悄然离去了。
我小跑过去,拉住了陈路德,把阿慧的话重复了一遍,说给他听,他听完之后,难过的蹲了下去,闷着头,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眼角湿湿的。
他什么话也不说,在手掌上摊开了阿慧的手绢,上面画着一些类似方圆三角的符号,我走过去,跟着他一块儿看了起来。说实在的,我一点也没看懂,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打开来看,然后问清楚阿慧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陈路德专心致志的分析着那些符号,我实在不懂,有些无聊,便上下左右前后到处看了看。说也奇怪,这房子的“墙壁”全是浓雾笼罩,汹涌翻腾,但又不超越界限,不会溢出,更不会弥漫到这房间里面来,没有窗,没有灯,但有光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得见任何东西。我仰着头仔细瞧着那屋顶,再看看那些雾气,恍然大悟,原来那屋顶好似一个抽油烟机,把四周的雾气都吸了进去。
但是,为什么我们没有被吸进去呢?难道我们的四周有个看不见的方形透明防护罩?如果有的话,问题又来了,我的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些疑问,陈路德从迷雾中走进了这间房,江少品又在迷雾中走出了这间房,那就意味着他们穿越了我所设想的防护罩,有这种可能性吗?
更让我好奇的是,如果穿过这四面的迷雾墙,又会遇上什么?外面又将是一幅什么样的情景呢?
我瞧了瞧已经坐在地板上的陈路德,他正把手绢放到膝盖间一边比划着,一边自言自语,我心里想,不妨问问他,他是怎么穿过迷雾走进来的。这么想着,我走过去就这么问他了。
谁知我刚一问出口,陈路德脸色一变,大声惊呼,“不好!快走!这里危险!”他一骨碌爬起来,一手扯着我的手臂,一手紧紧抓住阿慧的手绢,便朝着最近的一堵“迷雾墙”冲了过去。
很快,我们又退了回来。因为我们穿过浓雾,的确看到的是一堵墙,一堵厚实坚固的砖墙,陈路德还用手捶打了一小会儿。事不宜迟,我们对望了一眼,兵分两路,慌忙朝着另外的两面墙飞奔过去。
结果是我们俩都退了回来。
还剩最后的一面墙,我们的希望。我与陈路德二话不说,一起冲了过去。但是,我俩都傻眼了,那还是一堵墙。这四面的墙用浓雾作掩护,就像一具双椁棺材,一层外椁,一层内椁,中间不知用什么无影无形的东西间隔着,浓雾就在两层椁之间弥漫,而我们毫无疑问就困在最里面的这个古怪的房间里了。
我定定的望着陈路德,一字一句的问他,“你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他立刻回答道,“我的元神归位之后,发现自己躺在鬼楼的楼顶,有个很大的太极洞,已经被烧得通往一楼的天井。我到处寻找下楼的路,或是传说中的第六层虚无空间,都没有成功。后来,不知怎么的,大雾弥漫,我在浓雾里面摸到一段楼梯,心一横,就爬了上去。那楼梯相当奇怪,每一梯上都有八卦五行、天干地支的符号,有些梯子一碰就掉到半空中去了,吓出我一身冷汗,我算来算去,费尽心思,摸着结实牢靠的梯子爬,最后终于爬到了楼梯的尽头,那里有一道门,我推开之后,就来到了这里,见到了你和江少品。……”
听了他的话,我简直难以想象,这一切玄乎得要命,根本没办法解释。我忍不住自言自语,“那江少品是怎么走掉的?”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陈路德接过话头说,“不过,阿慧的这个地形图倒是可以给我们一些启发。”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看不懂。其实,我心里在想,要不要请阿慧回来帮忙,看看怎么才能解除我们目前的危机。
陈路德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说的话立即打消了我的念头,“你想让阿慧回来帮我们,对吧?我知道之前她就附魂在你身上,只不过她不想见我而已。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她回来了,说句实话,她回不来,我们也出不去!”他有些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我总是少根筋,明明心里有预感危险会到来,但是老喜欢磨蹭,要不是我刚才想着琢磨好阿慧的地形图再出去的话,也许我们就不会困在这里了!”
我忍不住埋怨了他一句,“陈警官,你太追求完美,所以机会溜走了!”说完,我叹了一口气,“你还好,不像我,就一个傻蛋,危险在旁边,我也不会预测出来,我还以为这里比较安全!”
陈路德苦笑了一下,说道,“恋爱中的女人往往这样,从开始到现在,你的一颗心都在江少品身上,哪里还顾及所处的环境,更别说预测啊、安全啊之类的了!”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我是他说的这样子吗?我开始极力的说服自己,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江少品,江少品,他不过就是个我生命中的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