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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步弧进,以腰为轴,一掌轻柔推出,看似缓慢,却在到达身前骤然施劲,叫人避之不及。'尸五爷'侧身让过,掌滑过胸前,经年一步迈后,翻掌手背击打侧肋,'尸五爷'以拳对掌,经年手腕一转,化解劲力,旋身转至其背后,一招青龙探爪,双掌齐出,拍向他背后,这一次'尸五爷'没能避开,两边肩胛各种一掌,火灼冰噬,一冷一热两道白气'嘶'地蒸腾而起。
经年连跳几步向后,轻甩双手,只觉掌心酸麻发疼,好似中招的人是自己一般。她轻笑道,'五爷,被牵制到底无法出全力,换作以前,这掌是怎么也拍不到您背上去呀,经年就助您再展昔日风彩吧!'语气轻松自在,额上的汗珠和喘息的声音却显出一丝疲态。只见她头一撇,凌厉的目光扫向台阶上的人,扯动嘴角一笑,却不见任何笑意,'还是做想做的事得心应手。'
元天师与她的视线对上,竟被眸中透出的杀意震慑住,退一步靠在龙椅上,'丫头,你可知道要是老夫死了,便无人克制得住发狂的厉尸?'经年反问,'你不死不也差不多?'元天师见她不似说笑,一把按住圣皇的肩头,沉声警告,'陛下的埋魂术非一般破体之法,而是口食栖心符咒,唯老夫能解,你言杀了老夫,是不是要先为陛下着想?'经年回道,'早让位早轻松,人老终会归土,活到这把年纪也该够了,你说是不是?'元天师听出她一语双关,暗骂他老不死,倒也不怒,反而笑得更形猖狂,'好!你够胆,杀得才痛快!穆御官,老夫欣赏你!'经年作势欲呕,直道,'我可是讨厌你讨厌到骨子里!'腿一蹬,朝台阶上杀过去。
元天师赶紧念咒,就见黑符再漫红光,'尸五爷'飞身挡上前,背向而立,左臂弯曲,回身的同时一记肘击呼向经年的太阳穴。经年退身险险避开,又运八卦掌过招,'尸五爷'招招逼命,经年却仍有保留,一来一往间尽处下风,被攻得节节后退,她一面防守,一面找空隙绕过'尸五爷'先取罪首性命,然而,密如罗网的拳风掌雨始终难得空档。
百招过后,经年露出疲态,元天师趁势加快念咒速度,'尸五爷'越攻越猛,步法如梭,拳脚之间,已辨不出招招式式,只觉眼花缭乱,靠本能闪避已渐勉强,近身难脱身更难。在土窑镇被青龙镜煞到,使白虎镜强行驱魂亦耗费不少精力,虽然心中已清楚该怎样做,却是有门无路,心有余而力不足。经年推手与'尸五爷'对掌,本想借力退远稍作喘息,哪想'尸五爷'动作飞快,眨眼间便绕到她身后,出招如闪电,没有片刻耽搁,经年只觉肩头一沉,'咯啦!'——右臂被废,当即半侧身,闪过紧接下来对准左肩的一掌,却失了重心,脚下一滑向后仰倒,'尸五爷'变掌为抓,擒下她的手腕朝上一带,另一手平掌刺去,在近胸前屈指成拳,直轰上去,同时松开她的手腕。经年被这一拳震得弹飞丈把,后背撞上坛中石柱,登时喷了一口鲜血出来,下坠时调整姿势,双掌运气一撑一托,人便轻飘飘落在地上。来不及调息,眼见'尸五爷'又俯冲过来,经年分立双脚,半扎马步,气运丹田,右臂一振,两张红符夹在指间,双眸冲血,一团火气由掌心蹿出,逐渐游移至符面上,待火光渡尽,红符化为火符,经年扬手一挥,双符如箭射出,飞到'尸五爷'近前豁然停住,悬浮在头顶上方两侧,经年并拢五指,竖掌于额心之间,大喝一声,'狱道火焰缚!'术随音发,就见两条火龙破符而出,焰舌流窜,风掠云涛,龙身盘旋回绕,转瞬在'尸五爷'身周交织出层层叠叠的蛛网火笼,一浪浪热气排开,在血沼中激起圈圈涟漪,近处的血水蒸腾起泡,跟着飘出缕缕污烟。
此法以牵制敌人行动为本,曾在梅岭上对灵蛇用过,当时配合活体埋符术,也不过就用了一符三成功力而已,此刻双符齐出,经年不敢留手,一上来便使出全力,然而因身体状态不佳,纵然尽力却仍是达不到十成威能。好在被控之下的'尸五爷'其实力也难及顶峰,据以往的经验来估算,双符火焰缚咒再不济,至少能暂时困住'尸五爷',争取些微时间。
经年又催一发火焰汇入红符之内以固术阵,指点右肩穴道,封住废臂气脉,转而跑向观祭台,纵身跃上高阶,扑向元天师,由于怕灵蛇剑的至寒灵气影响到火焰缚,她只以拳脚功夫做近身战。岂料元天师躲向皇椅后,袖口滑出一张写满细密符字的咒纸在空中晃了两下,符字由下至上一个接着一个闪出莹莹幽光,原本呆坐圣位的天子竟缓缓站起来,晃悠两步上前,脸正对迎面过来的重拳,经年一惊,急忙收力,在打上鼻梁前停住,这时皇帝却有了动作,右手抬起横扫,经年一个后空斗翻,跳至三层台阶下,见皇上也跟着垂下手,面上依旧木无表情,怒视元天师骂道,'操血肉之躯,卑鄙!有本事和我一对一,缩头乌龟!'
元天师不怒反笑,抖抖手上的符纸,'穆御官,老夫非是怕你,就眼下看来,你功力消耗殆尽,怎会是我的对手?可老夫不想你死得太快,斗人皇,也是趣事一桩,你可要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经年压下心火,抬脚上阶,每上一层便停下观察皇帝的反应,发现当她停住时,皇帝的手就自然垂放下来,只要一动,就又抬至身前,表情不变,虽面向她,眼珠却如死鱼,混浊无焦距。这种反映是操活体术的一种'木人咒',和土窑镇的傅将军一样,都是先在心脏埋下'息魂符',封住主意识,在外操持符咒控制四肢躯干,甚至言语声音,被下符之人就如同一尊木偶,照着术者所写的咒字行动,此咒术险恶异常,埋心符强行牵动气脉流经四肢百骸,迫使肉体做出回应,却忽略被控之人本身的体能极限,行动越是剧烈危险越大,一个不好便会导致经脉尽断,就算撤了符,人也早已回天乏术。
火焰缚的效力随着时间推移一点一滴流逝,经年心里倍感焦急,但眼前的是人皇,是天子,虽口上说不在乎其生死,但自己死和被杀死之间的意义不可同日而语,杀圣尊即逆天伦,但不过此关,让'尸五爷'摆脱邪术更是机会渺茫。紧迫的局势不是没算到,只是不料会紧迫至此,两相为难,经年向来清明的头脑难得呈现短暂的空白,必割舍的一方,于情于理都叫她万般不忍,只恨不能一人多分。
炙热的烈气覆在掌面上,只听经年低叹一声,闭上眼睛,火掌抬至眼前轻道,'由我……让你解脱吧……'
魂断命绝(上)
灼烧的夺命之掌能将'木人咒'焚毁殆尽,同时也会令人魂归九泉,得舍之间丝毫偏差,却差之千里,经年为一个已死古尸决意断去活人命途,她坦然面对自己这极度自私的恶念,伸出去的手仍是半分不缓,就在气聚指腹,勃然欲发的瞬间,两条身影破门而入。听到门板碎裂声,经年收住劲气,撇头一望,见是卢怀任和陈木闯进来,又见提御史一瘸一拐地追在后面,显然是被伤得不轻。
卢怀任见'尸五爷'被火笼所困,又看他额上不同往常的黑符,对此情况心中也猜得八九不离十,率先登上台阶,留陈木在底下拦住后面的敌人。经年看见他朝这边跑过来,心下不由一喜,忙收手退下两阶。卢怀任跃至她身侧,看看黄袍加身的人,咋呼道,'乖乖了不得,这……皇帝老子亲自上阵啦!'经年别过头,神色惨然,嘴角却不住上扬,'卢大哥,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陛下被人下了咒,当行头来操,说多可怜有多可怜呐!'卢怀任大叫一声,'哇!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经年瞥向站在皇椅后的人,下巴往前一孥,'喏,就是那边嘴毛长三尺的老棍!你说可恨不可恨?'卢怀任连连点头,严肃道,'可恨至极,妹子,咱得可得好好教育他,皇帝老子是用来三叩九拜不是拿来玩儿的!'这番义正言辞的说笑逗出经年一丝笑意,虽说心中隐忧重重,心情却不自觉地放松不少,她朝侧方横迈两步,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元天师,问道,'卢大哥?能不能帮妹子一个忙?'卢怀任一拍胸脯,豪气干天,'什么事都成!只要妹子一句话!'经年朗朗叫了声'好',接着道,'我要跟元老头算笔烂帐,你帮我拖住陛下,别让他过来捣乱,只需拦阻,不可大动干戈,行不行?'卢怀任爽快地一口应承,'没问题!拖住皇帝老子是吧,有意思!'说着和经年同步起脚,一个直冲到皇帝身边,一个绕至皇座后面。
提御史见状不妙,欲上前护住,脚才往前跨一步便被陈木挡下,罗汉拳如雨点般横飞而出,提御史边挡边闪,腰间又中一招,踉跄退后,不留神绊到门槛,眼见要仰面跌倒,这时一直不动声色靠在门框上的鸱鸢倏地伸手一兜,稳住他的身子,等他重新站好才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环胸继续冷眼旁观。
提御史佩刀已断,赤手空拳不敌陈木,对鸱鸢道,'三皇子,你我联手,让这尸物难逞其能。'鸱鸢轻摆两下手,淡淡道,'恕难相助。'提御史没料到他会拒绝,大惊之余更是气愤,怒问,'你说什么?'鸱鸢紧盯着在观祭台上交战的两对,对提御史的问话只觉得阻耳烦心,爱理不理地搭道,'提御史,提大人,废话太多小心丢了性命。'说着闭上眼睛缓缓移到另一扇门前,后背刚刚靠上门框,提御史忽觉一股凉风灌颈而入,急忙侧闪,避过正对后脑的一拳,刚转身,肩头被打个正着,陈木臂不收力,脚不停步,把提御史逼向门栏,缩手再出,又是一记重击打在同一个部位,拳头捣破肉骨,从后肩胛穿出冲上门板,随着'轰'一声巨响,连门带宫墙垮了一大片。鸱鸢笑嗤道,'提大人,这宫墙是你花三年心血筑建,可要好好爱惜呀。'
提御史口中鲜血狂喷,已无暇计较他火上浇油的调侃,待陈木拔拳而出,当即远远跳开,他心知敌我实力悬殊,硬拼无疑是找死,却又不敢在主子眼皮底下逃之夭夭,只好绕着宫墙兜起圈子,陈木受符所限,不会像常人一般穷追不舍,提御史借此之便,一会儿近上几步引他动手,一会儿溜远使他失了目标,如此牵制,也不算失本分。
持矛护卫队从通神道涌至,护卫统领见坛内酣战,正欲率手下围剿而入,鸱鸢拔出凤舌尖刀丢出,旋转的尖利刀锋在空中折射出耀眼的光斑,无声无息间划过统领的脖子,瞬时头首分家,断颈处喷血如涌泉,嘶声尖啸,残身持续迈步上前,至门槛前方颓然扑倒在地上,其首级落在一个护卫手中,那护卫见之面目狰狞可怖,暴睁的双眼还眨了一下,再也顾不得上下之礼,大呼一声,将统领的头扔出去老远。
鸱鸢接下回旋而归的尖刀抛上抛下地把玩,凌厉的眼神扫向眼前一干杂兵,森然道,'祭坛重地,不容乱闯,三丈之内,入者必死!'一脚将地上的无头尸踢向士兵群中,众人哄然散开,无人愿意接下上官尸体,也无人敢越雷池一步。鸱鸢冷笑一声,转头观望里面的战况。
卢怀任牵制住皇上,提御史牵制住陈木,经年独斗元天师,前者下手狠,攻得急,求胜心切,后者招不繁多,守得牢,虽退犹进,意在拖延时间。经年心有旁骛,内气双分,一半用来攻击敌人,一半用来固守火炎缚的阵式,出招虽快却不精准,次次被元天师轻易避开,不由心浮气躁,动作越来越急,却失了方寸,全然忘了攻守相辅的重要性。元天师瞅准空隙,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