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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配了江无邪倒也不屈。莫言笑他是因为知道他自幼便订了亲。女方是安河一户虞姓人家的女儿。
“你父亲老早就给你养了条小鱼在你岳丈家呢!”连本日不爱嬉笑的钱煜恒都打趣起江无邪来,“再说了,你看上人家小姐,人家对你可有意?”
江无邪不语,只是从袖袋里拿出一方素白的罗帕来玩赏了半天。
当夜,莫言带着三分好奇跃进了光禄寺署正陈品正的宅子。他轻易地找到了让好友神魂颠倒的陈家小姐的闺房。陈家小姐姿色出众,倒也配得上江无邪。之后,莫言几乎将这事给忘记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莫言刚从畅春园听戏出来。一个机灵的小厮塞给他一朵雪白的栀子之后调头便跑。这等小事哪能瞒得过他?莫言轻易地察出那小厮居然是受了陈家小姐贴身嬷嬷之托送花给他的!
莫言依稀记得他夜访陈府时府中满园都是馥郁的栀子!眼前浮现出陈家小姐那张千娇百媚的脸,他的心莫名地悸动了。
这天夜里,他鬼使神差地采了一朵栀子送到陈婉如的闺房当中。陈婉如看到栀子时的惊喜和羞赧让他第二天又送去了栀子。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喜欢上这种感觉了。她在明,他在暗,她在喜,他在看。莫言虽未定亲,但他母亲和高密侯是兄妹,两家早有联姻之意。如不出意外,来年春天,他便要娶了表妹月成琼了。对于月成琼,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和上京其他大户人家的女子没什么区别。年幼时经常一起玩,她总围在他身边“表哥,表哥”地叫着。长大了后,见了他说不上三句话,便面红耳赤。这样一个女子做妻子也无甚不好。但这一切都止于他见了陈婉如之后!
他开始隐隐妒忌起江无邪来。江无邪虽然定了亲,也筹谋着找一幅他父亲喜欢的《兰草图》真迹来取悦他,以期达到退嫁的目的!
带着这分浅浅的妒忌,莫言在隔日的栀子下压了一张花笺,写了两句情诗,下面大胆地落下了“静言”二字。哪知陈家小姐看后未但不恼,反倒十分欢悦。到此时莫言才明白,陈婉如原来看上的竟是他!试想,上京闺阁女子没听过江无邪名号的不稀奇,但却无人不知“静言”二字代表的是谁!
莫言心动了,倒不是因为陈婉如的美貌,而是她对他的那份心!既然江无邪都想自己选择妻子,他为什么不能呢?陈品正虽然是个从六品的官,但他也不是要世袭丰邑王爵位的人!
之前他还一心一意地帮着江无邪寻找柳行淼的真迹,现在他开始担心江无邪真的找到真迹,让他退婚成功了!
“所以你便收罗了我绘制的摹本,再让撷趣斋的人掌眼,以假乱真骗了他么?”虞笑嫣凄然一笑,“一副赝品,让公公命丧黄泉!我的确是个罪人!”
莫言艰涩地道:“也是你的画技出众,我初见那几副画时,若不是下角的那个小小的‘虞’字,都以为那是真迹了!原以为江老爷子得了那画会再找人掌眼的……我只想让江无邪退不了亲……”
“你中意陈婉如,她也念着你。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陈府提亲呢?”虞笑嫣恨恨地道,“如果你提亲了,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样!”
“无邪是我朋友,横刀夺爱这样的事暗地里做做已让我无地自容了。拿到明面上来……何况她很快便出事了!”莫言痛苦地别过头,“她出事那天,我正布局算计无邪。后来才醒悟过来,是我留给她的那张花笺害得她以为是我约她去明香寺!结果那天天降暴雨……”
后面的事,他不说虞笑嫣也从江无邪口中得知了。
莫言依旧失魂落魄地道:“我当时便向父王提起过,换来他劈头盖脸的一顿痛打……原以为她进了江家会幸福终老,没想到江老爷子会因为我设的局而离世!我害她不浅……”
陈婉如何其有幸?居然能得到江无邪和莫言的真心相对!虞笑嫣默然。
“你知道么?江老爷子离世后,我曾想过带着她远走高飞的。可是江无邪拒绝了我的请求!当时我只当他是为着江家的颜面,后来……我不说你也知道了!”莫言忽地目光炯炯地望着虞笑嫣,“那天在明香寺外,我听说你是江家人时,便料到你可能是江无邪的夫人。那一刻,我只想缠上你,让江无邪悔不当初!”
虞笑嫣一愣,讥诮道:“还真谢谢你的坦白呢!你的神出鬼没的确让江家大院没安生过!”
莫言莞尔一笑:“我已非当初那个鲁莽少年了,而你则是心如磐石,哪会轻易被几朵小花打动呢?我对你说这么多,是在赎罪,也是在请求。看在我帮你寻回那几幅画的份上,帮我多关照着她点,好么?”
陈婉如需要她的关照?虞笑嫣倏地冷了脸:“我已说过,那是银货两讫的事!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莫言在身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虞笑嫣心有不忍,回头道:“你能轻易进得南院,为什么不去北院见见她呢?”
莫言上前一步,跟上她道:“她已为人妇,我心中的愧疚也略减。自不好再去扰乱她的平静了!”
虞笑嫣冷笑不止。他倒是毫不介意扰乱南院的平静!
二人刚走出江家祖坟,离车夫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暮色中,江无邪一身蓝色锦袍,面色苍白地倚在一匹白马身上!。。。
第051章 痿弱
纵然已过去三个月了,虞笑嫣仍然记得上次她和莫言在南院被江无邪撞见时他的雷霆之怒。那种置身苦海不得救赎的痛楚让她心悸不已!
江无邪从回来起就一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下人来传饭他也置若罔闻。他不用饭,虞笑嫣自然也不好独自去吃。两人就在屋内枯坐着。虞笑嫣几次想开口解释一下,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睡吧。”江无邪倦怠地站起身来,开发始脱身上的外袍。
虞笑嫣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夫妻这么久,他当着她宽衣已不是头一遭了。今天她却格外紧张,一会儿的暴风骤雨又会将她逼入苦海修行!
在江无邪意味不明的注视下,虞笑嫣终是脱去外衣乖觉地上床了。
织金红绢的幔帐被放下了。微弱的烛红透过绢纱在虞笑嫣脸上洒下一片暗影。江无邪惩罚性地将她搂向自己,吻上了她的唇。回应他的是她瞬间僵直的身体和止不住的颤抖。江无邪心一软,动作也跟着温柔起来。他轻柔地吮着她柔嫩的唇瓣,一路向上,鼻子,然后是眼睛。入口的咸涩让他生生停来了:“笑嫣?”
虞笑嫣双眼紧闲。江无邪慌了手脚,低声哄道:“别哭,我不会了……”
许是感到威胁解除了,虞笑嫣藏在心里的委屈蜂拥而来,虽不出声,泪水掉得越发勤了。
江无邪方寸大乱,伸手去拭她止不住的泪水。又温言哄了半天,仍不见好。他长叹一口气,坐起身来:“我还是去小榻上睡吧……”
虞笑嫣忙道:“别……小榻寒凉,你身上伤才没好多久。有伤便有寒,哪能去小榻上呢?”
江无邪躺平了身子。等到虞笑嫣平息下来后,他柔声问:“饿么?要不叫人关些粥来?”
“不了。”虞笑嫣哑声道。
“要不送两碗过来,你陪我吃?”江无邪问。
虞笑嫣这才想起江无邪已是两餐未曾进食了,当下允了。
江无邪却是起了身,披衣去了外间。不多时,他端来一个红漆木盘,里面是两碗冒着热息的清粥。
虞笑嫣慌乱下了床,坐到桌前埋头喝起粥来。
“我信你。”江无邪突然道。
虞笑嫣一怔,头埋得更深了。只是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掉在了粥碗里。这次却不是因为委屈。
过后的几天,江无邪像是完全忘记了那天的事。而翻春后,江家又接了进贡织品生意。江无邪又忙了起来。他每日早出晚归,偶尔会去北院看看江容,但最后都是留宿南院。自从那夜后,他再也没有造次过。虞笑嫣心安之余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转眼便是三月了,虞敬儒生辰到了。江无邪寻了一套茶具和虞笑嫣送了过去。
虞敬儒是个风雅的人,若送他昂贵的珍奇物件他未必欢喜。江无邪的贺礼胜在取巧。令虞敬儒爱不释手。
那是一套白釉薄胎的寿星茶具。鹤发童颜的寿星老儿挺着大肚腩笑容可拘。壶身便是他的大肚子,壶盖便是他泛着红光的大额头,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额上细微的皱纹是壶盖和壶身的交接处。更妙的是他手中的一柄仙杖斜斜倚着,便是壶嘴了。而与之配套的杯盏刚是六只形态不一,红润讨喜的寿桃了。
从釉面上可以看出那不是什么古玩珍器,但也绝不是随随便便的窑里出得来的。虞敬儒心怀大开,拉着江无邪喝酒说话,全然忘了四个月前曾狠狠打过江无邪的事了一般。江无邪大喜,自是恭顺有礼地陪着。
临走时,陆氏将虞笑嫣拉到一边,塞给她一个小匣子。虞笑嫣打开一看,一只小巧可爱的青瓷小枕躺在盒子里。
“你也别恼,这是阿娘背着你阿爹寻了好久才求得的秘方!”陆氏压低了声音道,“你进江家三年整了,连比你后入门的吴氏都有了孩子。你却一点音信也没有……”
虞笑嫣终于明白这瓷枕的用处了,倏地羞红着脸夺门而去。她急急地冲上马车,江无邪已有三分醉意,刚要开口询问,却见陆氏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将匣子塞到小慧手里。
江无邪连声道谢。虞笑嫣更是窘得恨不得钻地缝去。
江无邪哪见过虞笑嫣这般样子?便笑道:“小慧,给我看看岳母送了什么好东西!”
“不要!”虞笑嫣急急地抓住江无邪已经伸了去的手。
江无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虞笑嫣低下头松开了手,却让江无邪给反握住了。他趁着醉意轻轻一带,虞笑嫣冷不丁地落入他怀中。小慧识趣地别过脸装着看车外。
虞笑嫣想到陆氏的担忧,便乖顺的偎在他怀里竟没有挣扎。她第一次发现,亲近江无邪原来也不是那么可怕。她又羞又怯地打量着小慧怀里的木匣,既然兰慧君和陆氏都说那法子有用……她倒可以试试。
谁知当晚,江无邪并没有特别的举动,仍如以前那样轻轻地拥着她安然睡去。虞笑嫣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江无邪在陈婉如产前便一直留宿南院,从未去过其他妾室的房里过过夜。兰慧君不是说男人几天不做便不自在么?除非……虞笑嫣惊出一身冷汗!难道他也和高密侯一般痿了么?
一念生起,便挥之不去。虞笑嫣越想越惊惧,如果江无邪如兰慧君说的那般“废了”,二房岂不绝后了么?
一夜的无眠让虞笑嫣悟出一条出路:有病就有医。
可这病的确不是能拿到明面上的病。不然兰慧君也不会说高密侯的病是探不得的了!虞笑嫣思虑再三,毅然走进了那个让她心生怯意的书房。好在江无邪忙于织造事务,白天不在府中。
虞笑嫣苦心翻阅六七天,硬是从一本旧典中寻得一剂偏方:羊肉一斤,虫草五钱,淮山一两半,杞子七钱,蜜枣八枚,生姜六片,合熬,治痿弱滑泄。
这事当然不能假手他人了。虞笑嫣亲自寻来药材,在南院的小厨房里煎熬几个时辰,堪堪地得了半盅汤。
江无邪对着那碗热气扑面的汤汁眼底闪过涟漪,“这是笑嫣亲手烹煮的么?”
虞笑嫣脸上飞过一丝胭红,“二爷成天在外奔波劳碌,身子得补补才成。”
江无邪动容地捧起汤碗一饮而尽,平日里最沾不得羊肉腥膻的他甘之如饴。
汤汤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