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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来的路上,三番五次探查,用尽各种方式折转,隐匿……不可能有人跟踪,除了天择,也没人能跟踪我这么久。”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如漆黑世界里一支更加漆黑的箭,使得威天海心脏都要窒息。
几息之后,威天海终于忍不住了。
是生是死,终究要面对。
大袖一甩,威天海面目可憎,如一匹走投无路的狼,直接回头。
“嗯?”
“是你?”
“苦一书?”
下一息,威天海终于看清楚了来人。
一袭破烂的长袍,就如民夫装粮食的破烂口袋,已经破到不能再破。
苦一书蓬头垢面,胡须头发之上,还落着一层砂砾,虽然穿着破烂的裤子,但两个膝盖,却在太阳下明晃晃,如两颗油光蹭两的光头。
再三确认之后,威天海终于是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长袍,竟然是早已被冷汗沾湿。
大幸。
只是天赐宗一个普通元婴,根本就不堪一击。
苦一书距离行宫还有十丈左右距离,他如一个落魄乞丐,还是保持着恒定的步调,其脚下刚出现一个脚印,便会被狂风吹散。
“神威大帝,幸会!”
苦一书抬头,平静的说道。
可笑!
随后,威天海嘴角轻蔑一笑。
被这种货色吓了一跳,简直是他威天海这辈子最大的笑柄。
“神威大帝已经没有了,在不久的将来,北界域会出现一个天择人皇,那时候我的称呼会改变。”
放松了心情的威天海,满脸的嘲笑。
“不可能的,我说过,你的机缘,就止步于此了!”
目光对视。
苦一书脸庞虽然苍老丑陋,但那一双瞳孔,却宛如婴儿一样纯净。
他的眼里,有一种执念。
虔诚,这或者说是偏执。
“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
“苦一书,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沉府升?你是赵楚?”
“在天赐宗,你的实力甚至不如井青苏,不如李九川,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寡人面前大放厥词?”
威天海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的那样轻蔑。
平静!
在门外,苦一书面色如常,似乎根本听不到对方的嘲讽。
“还以为你是一路跟踪我,如今看来,你似乎和那些走狗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是在这里苦修,意外遇见了我吧!”
随后,威天海反应了过来。
他有信心,不可能是聂尘熙跟随,当苦一书出现之后,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天赐宗的元婴们分散在各国,总有一些人不愿意称皇。
苦一书这种命格,天生吃苦的命。
“没有机缘,这是命,威天海,你得学会认命!”
苦一书脚步越来越近,头顶的烈日炽热,似乎能将生肉烤熟,可苦一书的唇边,却结了一层森森的寒冰。
“苦一书,寡人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如此大言不惭!”
威天海大袖一甩,一步跨出大门。
他乱发飞扬,居高临下俯瞰着苦一书,一双冰冷的眼神,就如在看着一个等待被凌迟的死囚。
这是帝王之危,俯瞰苍穹。
轰隆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二分再没有太多的废话,两道恐怖的杀气,瞬间汇聚成了两条百丈之长的狰狞巨龙,率先在虚空中狠狠一撞。
震耳欲聋的巨响落下,比雷鸣还要沉重。
二人中间,还有几丈距离。
而此刻,一道漆黑的裂缝,便将大地一分为二。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远处,一层又一层的沙暴,宛如湖面上一道道剧烈的波浪,狠狠朝着远处扩散而去,根本没有停歇的迹象。
苦一书停下了脚步,双手垂在两侧,沉默不言!
嗡!
这时候,威天海的元器,已经悬浮在头顶上空。
那是一尊皇冕。
经历过一次半步元婴,威天海的皇冕,被血髓滋养过,发生了一次质的蜕变。
“苦一书,你是不是以为,寡人曾经败过一场,就该被你们所有人看不起。”
“错了!你们都错了!”
“寡人虽然败了,但也是败在了苍天命运的手下,和你们这些蝼蚁,没有任何关系!”
震荡!
元器皇冕在威天海的上空嗡嗡颤抖,似乎如一个耿耿忠心的侍卫统领,也在宣告着一个帝王的无上尊严。
“你们这些孱弱的元婴,永远都以为元器是一样的,契合度更是无从谈起。”
“如果你能稍微懂一些常识,或许不会如此莽撞。”
“苦一书,你下一世投胎,一定要记得改掉无知莽撞的毛病。”
“无知会令人英勇,但无知,更容易令人莫名其妙的丧命,何其可悲!”
半年时间,威天海被压抑的太久,他需要杀戮,去宣泄心中的苦闷。
所以,他话多了一些。
而对面的苦一书,则像是一个安静倾听者,他礼貌的没有去打断。
“如果我的情报没错,你苦一书的元器,乃是低阶。而你的契合度,超不过四成!”
“根据聂尘熙所言,你这种货色,去了圣地,就是一个底层的弟子,连登堂入室都算不上。”
“而我的元器,因为天择传承之器滋养过,目前中阶顶层。而我与元器的契合度,达到了七成,和你们的沉府升一模一样。”
“论元器,我压你一头。”
“论契合度,你给寡人提鞋都不配!”
“告诉我,谁给你的勇气,敢来讥笑寡人,谁给你的勇气,敢挑战寡人!”
轰隆隆!
言罢,威天海大袖一甩,他身形闪烁,由于速度太快,沿途拖出一连串的残影,而那皇冕,也释放出了史无前例的鎏金之色。
虚空中,出现了一柄剑,厚重如山,浩瀚如天,乃是一柄皇道诛杀之剑。
在帝王剑下,苍生黎民,都是草芥。
朕让你们死,你们就不得不死。
打不过聂尘熙,是因为他是l,以拐杖的点为圆心,开始遍布在皇冕表面,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碎裂!
威天海狠狠咽下一口唾沫,他嗓子干涩,似乎要被烧透。
他的元婴丹田,正在粉碎,如坍塌的大厦,不可逆转的粉碎着。
和他的皇冕元器,保持着同样的节奏,同样的速度,开始粉碎。
此刻,威天海终于明白。
苦一书的手掌,并不是笨拙,也并不是生涩。
他在寻找着一种掌控。
对元器的绝对掌控。
威天海自问,他还达不到这种级别的掌控,那需要极高的元器契合度。
七成?
八成?
怎么可能?
噗!
威天海一口鲜血喷出,膛目结舌。
天空的巨剑,已经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些尘埃,似乎汇聚成了一张鬼脸,在嘲笑着他自己的自大与不堪。
“威天海,你还以为,自己是曾经的那个皇吗?”
“这半年来,北界域风云际会,天翻地覆,一切都已经被颠覆。”
“而你的眼睛,还停留在半年之前,还停留在陈旧的岁月。我天赐宗暂时的隐忍,只是在酝酿爆发前夕的力量!”
“我以前无知,现在无知,甚至未来也会无知,但我却懂得谦卑。而你威天海,却活在洋洋得意的自我谎言中,自以为了解了这个世界。”
“我问你,你对天赐宗,能懂多少?”
“你对这半年的变化,又能懂得多少?”
“中阶元器,早已经成了垃圾。”
“契合度,我目前八成,是天赐宗里……最差的。”
轰隆隆!
伴随着苦一书认真的话语落下,威天海的中阶元器,终于轰散碎裂。
“你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又有什么资格称皇。”<;/content>;
本书来自
第656章 九天仙域,十殿魔宫()
元器粉碎。
威天海一连喷出十几口鲜血,震惊到耳鸣。
怎么可能!
这才过去了半年,天赐宗的人,不是一直被圣地压制,和狗一样,根本连头都抬起不来吗?
为什么?
为什么苦一书突然拥有了高阶元器,为什么他的元器契合度,达到了恐怖的八成。
不堪一击!
自己曾经的北界域最强元婴,为什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这段时间,北界域到底发生了什么。
失魂落魄!
威天海修为跌落到金丹,他浑身上下,似乎所有力量都被抽干,踉踉跄跄,站起来都那样艰难。
“你这个所谓的皇,可笑吗?”
苦一书平静的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我如此不公,唾手可得的天择机缘,却要被别人拿走,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威天海欲哭无泪,恨不得活生生吃了苦一书。
“苦一书,我就是败了,也不会让你天赐宗好活。”
“就在刚才,你击败我的那一瞬间,我已经给聂尘熙发出去了传音,他和中央域的圣地,很快便能收到我的消息。”
“你天赐宗隐藏的再深,也逃不脱圣地的制裁。”
威天海披头散发,睚眦欲裂。
我死,必然也要拉上你们这些垫背的。
平静!
对面的苦一书,还是那样平静,就如一块被冻结的寒冰,
“苦一书,你是不是不信?”
“我神念力七品,想要发出去一道神念消息,你根本不可能察觉,等着吧……等着圣地的制裁,等着被屠杀吧!”
威天海咬牙切齿,瞳孔里燃烧着诅咒的火焰。
“你是说这个东西吗?”
随后,苦一书笑了笑,在他指尖,一只透明的昆虫,即将溃散。
什么?
见状,威天海简直要魂飞魄散。
没错!
苦一书手里的昆虫,正是自己神念所汇聚而成的飞蚁,无论多远距离,都能飞到聂尘熙身旁。
只有神念力达到了七品,才能施展出来。
“北界域的神念力水平,早已突破了六品。”
“所以说,威天海你夜郎自大。”
下一息,威天海如被雷击,这句话,直接出现在了自己脑海里。
是直接的神念传音。
哒哒哒!
威天海脚掌连退三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震撼!
遭遇苦一书这几分钟,比威天海的皇庭破碎,还要震惊。
这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威天海失败过,哪怕皇庭溃败,哪怕天择传承之器被夺,他都能坦然面对,重整旗鼓,去寻找新的机缘。
可此时的挫败,令他措手不及。
蠢货!
没错,威天海感觉自己就是个蠢货。
就像一个乞丐,跑到一个富贵人家,去炫耀他有一个馒头,殊不知自己早已成了笑柄。
“威天海,还有什么遗言吗?”
苦一书认真的问道。
“天赐宗可以不计前嫌,让我也加入吗?”
“现在北界域被两大圣地奴役,我们都是北界域的修士,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