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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
“我辜负了太多的人，我欠了太多的债。”
赵楚内心复杂，喃喃的喊出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他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喊出来。
“我不在乎！”
赵楚的枕头上，流下一行泪。
嗡！
随后，赵楚双眼睁开，猛地坐起来，瞬间从梦中清醒。
房间里有人，他刚才叫完青玄乐的名字，明明听见了一道答复。
“啊，你……”
赵楚梦中惊坐起，再一看，眼前白衣胜雪，如瑶池仙女，不是青玄乐，又能是谁！
和他梦中的人影，一模一样。
“是不是有些意外。”
青玄乐走到桌旁，给赵楚倒了一杯水。
“算起来，我们一共真正说过两次话。”
“第一次，你在无悔战场忤逆我。”
“第二次，你在人间秘境，亲手打败了我。”
青玄乐将茶杯递给赵楚，缓缓说道。
没错。
哪怕清楚青玄乐斩断婚诏，二人也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最后青玄乐去了天赐宗，二人依旧没有说过话，保持着陌生的默契。
闻言，赵楚一阵尴尬，连忙缩回被子里。
他睡觉嫌睡衣麻烦，只穿了个小短裤。
端着青玄乐递过来的水杯，赵楚更加尴尬。
青玄乐说的没错，仔细回想起来，二人恩怨纠缠了这么久，似乎真的是零交流。
尴尬！
气氛就这样尴尬着。
赵楚握着茶杯，早就喝完了水，可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不，我再帮你倒一杯水吧！”
半响后，青玄乐也是尴尬着，突然说道。
“好，谢谢！”
赵楚手忙脚乱的递出去杯子。
青玄乐去倒水，赵楚深吸一口气，他欠青玄乐的太多，后者此行一定是来告别。
可她服下归婴丹已经是定局，根本无法违背。
随后，赵楚心中一堵，又是苦涩。
属于他的时间实在是太仓促，如果再给他一年时间成长，或许青玄乐根本不会承受这种灾厄。
他知道青玄乐的情愫，可他欠的情债太多，不敢再有任何表示。
哪怕，赵楚在某个瞬间，也曾经心动过。
问本心，青玄乐其实才是他最喜欢的类型，和冰山一样，遥不可及，就像一座永远无法征服的山。
前世今生，赵楚都喜欢这种类型，他喜欢征服。
只是机缘巧合，他爱上了别人。
喜欢和爱不同。
赵楚没办法再去辜负青玄乐。
青玄乐倒水回来，她走到床边，映着朦胧的月色，赵楚的侧脸，就像最完美的刀锋，很好看，很迷人，她呆在原地，竟然是有些痴了。
“青玄乐，我……呜……”
赵楚长长叹了口气，刚要再次感谢青玄乐。
可接下来，他大脑轰鸣。
两片冰凉的嘴唇，直接贴在了他嘴唇之上。
咔嚓！
这时候，满满一杯水砸落在地面，四分五裂。
青玄乐的手臂，狠狠搂住了赵楚的腰。
轰隆！
轰隆！
轰隆！
随后，房间里刮起一阵怪风，一扇扇窗户封闭起来。
青玄乐的唇内，伸出一团软糯的润湿，到了赵楚嘴里，有些笨拙，但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眷恋。
“呜呜，呜呜！”
赵楚瞳孔圆瞪，大脑一片轰鸣。
“我封印了你的身躯，你动不了。”
“这一片的监控阵法，我也暂时封印了。”
青玄乐发髻掉落，一头瀑布般黝黑的长发垂落而下，覆盖了她和赵楚的头颅。
赵楚的耳朵酥麻，他的鼻腔里，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特殊味道，比人世间一切的味道都想香。
他一愣。
果然，身躯宛如被十万根锁链禁锢，他根本动不了。
冰凉！
那冰冷的嘴唇，再次贴了上来。
窗户被关，只有一些缝隙，朦胧的月色，拥挤进来，显得青玄乐的脸，那样朦胧，美的不可方物。
不知何时，那一件白衣连裙，如潮汐褪去，散发着光晕的少女玲珑，出现在赵楚面前，如一副天下至美的画卷。
赵楚口干舌燥，大脑一片空白。
疯狂！
下一息，赵楚躺在床上，双目涣散。
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每一寸皮肤，贴着比豆腐还要嫩滑几千倍的玉肌。
那肌肤从冰冷，逐渐火热。
就如寥寥火苗，逐渐燎原而起，燃烧着整片大地，燃烧着赵楚的灵魂。
一团软糯的湿润甜舌，从赵楚的耳畔，游走在脖颈，就如一条欢快的鱼儿，画着不规则的圈，画着歪七竖八的线。
这一刻，赵楚的灵魂在颤栗。
猛然间，青玄乐坐了起来。
月光下，她头发垂在两边，绝美的脸上，是一股决绝以及欣喜，又或者是心甘情愿。
各种复杂的情绪，宛如最坚定的信念，让青玄乐的身躯，微微抬起。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了下去。
痛！
原来真的会痛。
那里的炽热，比烧红的铁丕还要滚烫。
青玄乐唇角微微一动，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脖颈，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小腹之内，似乎进来一条狂龙，燃烧着火焰的狂龙。
在肆虐。
青玄乐狠狠一咬牙，终于狠狠的坐下。
嘶！
轻轻咬着嘴唇，青玄乐眼角滴出一滴泪珠，随后落到了赵楚的唇边。
赵楚浑身僵硬，在他上面，根本就是一团燃烧着的炽热火焰。
青玄乐顿了几息，随后咬着牙，微微挪动了一下身躯。
满头的长发，如千万条柳枝，随着她身躯左右摇摆，墙壁之上，有两个黑影，在遵循着一定的节奏跳动，宛如蜡烛跳动的倒影。
不知何时，禁锢赵楚的法力消失。
赵楚猛地坐起来，一把搂住这团火焰，二人彻底不分你我。
“赵楚，当初我对不起你。”
青玄乐咬着赵楚的耳朵，鼻息越来越沉重。
“当初，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赵楚恨不得将这团火焰融化在体内，就犹如一个征服者，要霸占全世界的疆域。
没错。
赵楚当初也反省过。
狐三野的尾巴是他斩下的，可没有青玄乐，无悔城一战，他早死了。
原本那根尾巴，也有青玄乐一半的功劳，对方要拿走，也无可厚非。
只是年少轻狂，赵楚不服气罢了。
“赵楚，我爱你！”
青玄乐狠狠在赵楚的脖颈上，留下深深的牙齿印。
那一头如瀑的秀发，宛如被狂风吹拂而起，更加凌乱，更加肆意，更加剧烈。
“其实……”
赵楚刚要开口，青玄乐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青玄乐笑了笑，她的脸颊之上，充斥着难以描述的潮红，就像是成熟的蜜桃。
赵楚叹了口气，他不愿意承认，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有青玄乐的一席之地。
当然，这一席之地，被压抑的极深，如果没有青玄乐牺牲，赵楚自己都已经忽视。
“要我！”
青玄乐一声呢喃。
窗外，月光悄悄躲在云层里。
不知不觉，天亮了。
青玄乐仔细的梳妆了一番，今天的她，似乎更美了。
“赵楚，忘了我！”
回头，青玄乐看着赵楚，凄美的一笑。
这时候，赵楚发现了异常，青玄乐的瞳孔，呈现着诡异的鎏金之色。
“我的记忆，在一个小时后，会彻底消散，那时候，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苦笑一声，青玄乐似乎放下了一切，踏着虚空，飘然而去。
“青玄乐，你的记忆，迟早会回来。”
赵楚的脑海里，有一只蜘蛛。
而在青玄乐的脑域深处，也有一只蜘蛛。
神念之蛊。
赵楚趁青玄乐忘我的时候，悄悄给她种下了神念之蛊。
第646章 矿脉之下（）
翌日。
赵楚食量大的出奇，大清早鸡鸭鱼肉，什么油腻他吃什么，顷刻间一桌菜扫荡完毕，还要再喝碗汤。
对面水蝶和掌柜看着赵楚，满脸的吃惊。
这家伙，吃下去能消化得了吗。
可赵楚偏偏一副满足的神色。
“水蝶姑娘，钱庄又来催利息了。”
就在这时候，王铅颇走进来，忧心匆匆的朝着水蝶说道。
“嗯，知道了王大哥，我想办法。”
随后，水蝶轻轻点点头，她的眉宇间，满是忧愁。
“水蝶，什么利息？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赵楚皱眉问道。
“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恩公您就别操心了。”
水蝶摇摇头，勉强的笑了笑。
“说！”
赵楚放下碗，平静道。
闻言，水蝶吓了一跳，她连忙将商会最近遇到的问题讲述了一番。
因为天赐宗的崛起，北界域也气运滔天，以往很难出现的药草，这段时间，随处可见。
这样一来，北界域很多修士，就直接选择了炼药师副职业。
第一，自己炼药，能节省一大笔开支。
第二，自己炼的药，更加契合自身情况，效果要更好。
而水蝶原来的商会，专门是贩卖灵液和气海丹。
就如一阵风刮来，整个北界域，突然就没有人再购买灵液和气海丹，全部一窝蜂的自己炼药。
虽然丹炉价格不菲，很多修士花光积蓄，也要买一个。
甚至有些贫穷的修士买不起，几个人合伙，也要买一件丹炉，虽然因为归属问题，还发生过人命，但阻挡不了全民炼药的风潮。
而水蝶之前囤的一批气海丹，就积压在了手里。
钱庄的利息要还，工人的工钱要发，还有租赁的库房钱。
没有人愿意买丹药，水蝶为了还债，只能半价贱卖了所有丹药，这样一来，她赔出了血本。
随后，水蝶不死心。
她觉得卖丹炉是个好生意，就这样，水蝶拿出了最后的积蓄，甚至抵押了前夫留下来的房产，囤积了一大批丹炉。
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
之前那一股人人炼丹的风潮，就如过眼云烟。
没有任何由来，不少人发现了自己炼丹的弊端，纷纷放弃了炼丹。
炼丹的丹炉，这是大问题。
大部分修士闲云野鹤，一般没有固定居所。他们也不是买不起丹炉，但底层修士，没有乾坤袋，总不能走哪都背着丹炉。
谁都愿意炼丹，想自己炼丹。
一个丹炉，市场价是3万金币，大部分的修士，努努力，咬咬牙，也能支付的起。
但丹炉用完之后，根本就没地方存放，反而是个累赘。
就这样，全民炼丹的风潮莫名其妙结束，水蝶囤积的一大批丹炉，又坏死在了库房里。
而她账面上的钱，也刚够还钱庄一个月的利息。
之后，只能面临贱卖丹炉，一切财产被钱庄收走还债，她便一无所有了。
“时运不济！”
赵楚手指敲着桌面，寂静的屋子，只有清脆的敲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