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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时间那辆黑色房车又不疾不徐的驰来。
她迎过去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她的笑容仿佛一朵圣洁的百花丝毫不参杂任何杂质:“你好。”她很有礼貌的恭迎。
司机见她愣了愣,连忙开口:“你是那天被撞到的那位小姐?”目光在她身上淤青的伤痕上流转一遍:“这些伤痕都是上次留下的吗?现在我就送你去看医生。”
“等一下。”她笑得和煦,伸手抚了抚自己伤痕累累的臂腕,眼中忽而一阵寂寥,唇间扯出自嘲的笑意:“这些都不是你们的错。是我自己,是我的家里……”
车后座的少年跨出车内,瞧也不瞧眼前看似楚楚可怜的少女,眉目依旧淡如远山间的薄雾,径自走向楼内。却被夏音笑盈盈的堵住了去路,少年这才抬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笑着将画架递到少年的面前:“这些事我父亲的设计,他原本在杜氏当保安,都没有人欣赏他的才华呢。”
“为什么给我?”少年终于开口询问,淡唇开阖间尽是淡漠。
她笑得灿烂:“我知道你会欣赏的。”
少年眉宇思肘片刻接过画架*游览一遍又淡淡地望向她,目光在她淤青斑驳的手臂上流连片刻,声线有种异常的清冷感:“这些并不是你父亲的设计。”
他的话恍如一根根尖刺令夏音心下不宁。
少年使个眼色,司机便从车内取出另一张画稿,画稿上写着夏音的名字,他对着她道:“这些设计和写着你的名字的设计如出一辙,你给我看的全都出自你之手。而且我也知道你父亲夏声,原先为我公司的保安根本不会设计什么珠宝。”
她僵伫着,身体愈渐惨白,一切都被看穿了,她没有机会了吗?
少你望着她,目光很清冽:“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的设计的确出色,我会聘请你的父亲为设计师,但是所有的设计必须有你负责。也就是说夏声是个幌子,而你夏音才是真正为杜氏设计珠宝的设计师。”
那番话让她愕然,面前这个少年竟然连她的名字也知道,那么她的底细也一定被调查的清清楚楚了。阳光映在额头上那么那么的炽烈,令她的眼前混沌成一片。
“还有……”少年轻轻扬眉,深邃清远的目光多了几分温润如水的光芒:“你必须做我的女朋友。”
那声音飘渺入耳,听不真切,却又是如此的真实。她怔愕了片刻,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现璀璨的光泽,笑容渐渐溢在脸上:“好,我答应你。我做你的女朋友,做杜氏的设计师,你聘请我的父亲。”
说罢,她又伸出手,白皙纤弱的手掌再阳光下熠熠有光:“既然要成为男女朋友,势必要介绍一下自己,我姓夏叫做夏音。”
少年望着那只手踌躇了片刻,伸手握住她羸弱的手掌:“我姓杜,杜木轩。”
爱情,对生活穷困潦倒的人来说是奢侈的,所以她不该拥有那种奢侈的东西,然而当你被逼到绝境时,没有曙光没有未来,那么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用来牺牲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拿来利用的,包括爱情!
chapter 60
杜氏企业新锐设计师夏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珠宝界蹿红,他所设计的‘沉沦之雾’更是好品如潮一时间引为佳话,众人纷纷臆想这样的天才为何在之前没有展露锋芒,然而这其中缘由是那些揣测者永远料想不到的。
每当夏音路过那些华贵奢侈的珠宝店时,看见列在橱窗中的‘沉沦之雾’,她总是暖洋洋的笑着,她终于得偿所愿将自己设计的作品展现给世人,即便那些作品上冠以的不是她的名字,她都觉得无所谓,因为那时的她已经拥有了晨雾梦境般的幸福。
她答应杜木轩开出的价码后她的父亲便以设计师的身份去杜氏工作,自此父亲的酗酒打骂变得越来越少,因为设计作品的迅速走红,夏声很是得到公司的器重,他们从破败老旧的小院子里搬到了一栋素色雅致的别墅。
十五年来的昏暗仿佛成了南柯一梦,真实却又虚幻,曾经残酷的人生顷刻间变得瑰丽无限,人生的境遇真是变幻无穷风云莫测。
就像那时沉浸在幸福中的夏音,全然料想不到那之后会遇到那个人,那个美得如同玉瓷娃娃令她生厌却又爱得刻骨铭心的人。
“啊音一个人很寂寞吧,爸爸和妈妈决定在领养一个弟弟,给阿音作伴。”
父亲的话悬在耳边带着满满的关爱与疼惜。
夏音一如往常优雅含蓄的微笑:“爸爸妈妈做主就可以了。”然而那刻她的心底却漾出了莫名的怒意,她不需要什么弟弟!现在的生活是她把自己卖给恶魔换来的,还没有正正真真享受够就有人出来搅局!父母的爱也要分一杯羹给别人,凭什么!
但是她不能将心底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她仍旧要保持微笑,无论学校还是家里没人不夸她模样好脾气好,然而那些只是她用来讨好身边人的手段而已。目光暗暗转浓,她为什么要讨好那些不相干的人呢,明明她打从心底讨厌那些人,但她知道,那是她的软弱她的害怕,害怕只会剩下她一个人,她用十五年的岁月去学习了保护自己,用虚伪的铜墙铁壁将自己严严裹实。
还未见面,她就开始讨厌,讨厌将要成为她弟弟的人。
十六岁那年的初夏。
她见到了那个少年。
素色的别墅前,父亲将那位名叫臣逸的少年带回了家里。别墅前的树荫郁郁葱葱,树影的流光筛动着交织成一片明与暗,那个少年就那样赫然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猝不及防却又似命中注定……
少年唯唯诺诺的站在树影下,明与暗在他的肌肤衬衣上交汇流转带出几分虚无缥缈。玉瓷般透着淡淡色泽的肌肤,垂敛的暗紫色瞳仁被那又浓又密的睫毛掩住,藻蓝色的短发有些蓬松惬意,然少年的举动却出奇的拘谨。
碎光明明灭灭间,少年那条白如雪纯如仙的衬衫在风中轻轻婆娑,配上他纯白无垢的肌肤,是那么那么的清澈,干净的像碗纯净的水,那是她羡慕却又厌恶的。那刻,她是那么那么嫉妒,嫉妒的快要崩溃,因为她的肮脏与污秽所以她嫉妒,狠狠地嫉妒。
然而那个少年拥有那样的美貌那样的气质却仿若浑不自知,那双瞳低敛着幽幽地散发着死灰般的漠然。她在心底冷笑,他凭什么露出那样的目光,仿佛他是全天下最凄苦的人,明明他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所以她开始厌恶他。天底下受苦的人多的去了,正如她十五年来的岁月她几次濒临死亡,但她强忍着努力着才活到了今天,而这个少年能有什么样的过去,他没资格露出那样目光!
越是厌恶越是嫉妒就越是想要去摧毁……
她迎上前染出灿烂的笑容,伸出手迎接那位少年。她永远记得少年那时的表情,愕然间带着几抹*的艳色,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
呵,她在心底暗嘲自己,那些脑中闪现的无数恐怖的想法,那些对这个少年由妒生恨的情绪,蠢蠢欲动间她看清了自己,原来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啊!
她真的讨厌那个少年!
父母亲将臣逸也送入她就读的那座私立高中,由于夏臣逸的出现她的光芒被掩藏遮去了一半,众人纷纷将焦点瞩目在臣逸的身上尤其是女生,然而人气越高祸事也多。
校园里学生三三两两的离去,夕阳的余光将校园内分割出了强烈的明暗,夏音站在教学楼昏昏暗暗的光影下,那双瞳深邃的犹如暗夜的潭水,她静静地望着操场上那些男生围堵殴打臣逸,然臣逸却丝毫未有反抗。她忽然想起曾经她被父亲殴打的场面,她也没有反抗,反正抵抗是无意的又何必浪费气力。
他们很像……
那些男生散去后,她才提步走到臣逸的身边,那双眼一如既往的漠然,于是她给了他极为温暖的笑容,虽然含着半分虚假。臣逸望着她,那漠如死灰的眼神即刻有光,仿佛见到了生命中最璀璨最温暖的阳光,曾经何时起,她就是他眼中的阳光。
夏音扶住他,笑靥如花:“我扶你吧,因为你是我最亲的弟弟。”听到他的话臣逸的脸颊虽然染着淡淡的红晕但那眸光却在一瞬间沉寂了一下,却不知适合原因。
他们有一种莫名的想象……
所以,她真的真的讨厌这个少年啊!
幸福太过来之不易,所以她会牢牢抓住,然而有时幸福又会在弹指间悄然流逝让人想抓住都来不及,恐惧不安与哭泣,那样的生活她不想再要!所以,她会选择牺牲自己。
那天她回到家的时候,在别墅外忽而听见母亲的哭声与父亲的打骂声,那种感觉那么那么的熟悉令她浑身战栗。她与臣逸冲进家中看见满目的狼藉,母亲摔在地上嘴角渗血,父亲拿着酒瓶,浓烈的酒味刺激着神经。
臣逸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僵伫在原地。
还是夏音思路颇快,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父亲继续喝酒不作回答。母亲呜呜咽咽的说:“设计部选了要去米兰参加珠宝秀的设计师,你爸爸落选了,本来是该你爸爸去,结果公司说你爸爸虽有才能但经验不足。但是,但是,你爸爸之前押了那些黑市的赌局,买他自己能出任米兰。如果不是他出任的话,这将会是一笔不小的债务了,呜呜呜。”
夏音心下咯噔一沉。
“黑市不是赌马赌球的么?怎么会有设计师出任米兰押注的赌博?”臣逸焦急地询问。
夏音脑子一凌,夏臣逸果然还是太天真。所谓的黑市赌注只要是能压筹码的不论什么形式一概不论,何况杜氏又是家喻户晓的企业,黑市会想到这个来开设赌局在正常不过。
念此她深深地吸气,却见母亲蓬头盖面的迎了上来,抓住她的手臂像是疯了似的摇,她心下顿时一阵惊慌!臣逸心疼的紧,立刻上来想要制止母亲,却被母亲疯了般推出去,母亲眼瞪得老大,含着泪花:“阿音,阿音,你是唯一的希望了!你也不想看到我们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吧,你求求杜少,请杜少爷帮忙啊!”
夏音惊慌失措,被排斥在局外的臣逸更是冷冷一颤。
‘碰——!’父亲将酒瓶摔在地上,玻璃碎开。
“阿音啊,阿音啊,妈妈求求你了!”母亲啜泣着在她面前跪下。
又来了。她的眼瞳瞬时冰冷漆黑到极点,每次遇到事情父亲只会喝酒逃避,母亲就像这样懦弱的哭泣,所有的问题全部推给她来解决,一个年华正茂本该挥霍着青葱岁月她来解决!
“我知道了。”
她淡淡地说着,语气里不含任何情绪。说罢她就转身疾步出了别墅,臣逸慌慌张张的追了出来。天色渐渐沉下,树影婆娑有声,雨丝混合着风不疾不徐的飘落下来,路灯闪了几下亮了起来,朦胧的雨丝带着水雾飘渺了世间。
“姐,你要去哪里?”臣逸的眼中少有的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夏音的面容依旧平静:“去解决这件事。”
“不要去!”突如其来的那种不详,让他害怕让他不安,他不能让她去绝对不能!
细细的雨雾在她的乌发上留下一层薄薄的水珠,她神情苍白漠然的向前走,然后渐渐加快脚步,越来越快,不给身后那人有任何挽留她的余地。
“姐!阿音——!”
臣逸的呐喊声混合着陡峭的雨丝飘散在风中。灰蒙蒙的路灯下,那个羸弱纤细的身影是那么那么的决然,决然到令他心痛。
chapter 61
当你以为身体的疼痛只是霎那弹指并不会冗久下去的时候,却未曾发现你的心已经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原来牺牲是有代价的,那些疼痛那些肮脏的代价。
细雨渐浓,无星无月的夜空交织起密不透风的云层,雨点从天而降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