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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愿意接手天下第一汤。”
吕羽听了以后,怒气稍平。
不过退朝了以后,李季却是哭丧着脸,一把揪住了万和林这个老师,口口声声只叫救命,万和林也是直接去找了户部和工部的人,很干脆的道:
“我这个弟子站出来,是为了给大家顶缸的,这件事若是办砸了,李季没好果子吃,这烫手山芋还得继续着落差遣在你们身上,你们自己看着办。”
户部的官员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一咬牙,开出来了免税,免规费杂费等等条件,工部的人则答应免费整修等等,不过李季却是很不满意,抵在了这里不肯走,直到户部尚书出面,咬咬牙答应给这天下第一汤每个月批一笔特别费,这费用从军费里面走,这才算是皆大欢喜。
臣子私下的这些交易,吕羽当然也是知道的,可是也只能令吕羽徒然长叹一声,虽然心中很是不服气,此时还是觉得林封谨在经营之道方面,确实是难得的奇才了。
而这个时候的林封谨,已经带着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出发了三天,已经是出了四胜关了。这也就是无官一身轻的好处,和师尊讲明一声,想走就走,一旦在衙门当中任了职,那就是只有每年的春节才能沐休几天。
***
草原上虽然风大天寒,但是春天的气息也已经是无可避免的渗透了进来,地面上的草也开始出现了淡绿色的新芽,远远的望上去,草原上就仿佛是一大块淀染粗布,黄一块的绿一块的,煞是好看,偶尔经过一条河道,也会听到里面凌化了,冰块在溪水的缓慢推动下,不时都会撞得响出一两声清脆的的声音。
林封谨一行人就在这草原上徐徐而行,看似漫无目的,其实身边带着的几个人,一年到头来不知道要在这条道上来回走七八次的,因此完全不必担心迷路等等什么问题。
只是这一次林封谨建立私军,将自家商队的伙计和趟子手都抽调一空,每支商队现在来的新手居多,也得好好的磨合训练一番不可,所以行路的速度肯定就要慢一些了。不过林家行商天下,招募的这些伙计都是从穷乡僻壤吃不上饭的地方千挑万选的好苗子,一个个都是精气神十分饱满,并且都是老实忠厚可靠,没有什么坏习气,调教起来也是相当的迅速。
至于张雷前去调教的那一支军队,林封谨知道多半是逃不过吕羽的耳目的,所以起名字上来说,就相当低调,直接就叫做一大队。
上一次分开的时候,林封谨便已经是见到了张雷的整训成果,可以说是相当不错,因为林封谨对张雷要求的就是练到和中唐府兵的水准大致相等就行。林封谨上一次见到的时候,除了没见过血之外,确实有了他见过的中唐府兵的八分精气神了。不过这也和林封谨提供的兵源底子有很大的关系,他交给张雷的这些人,本来就已经是接受过超前的军事化训练,能有这样的水准半点不稀奇。
此时又过去了半个多月,一大队的训练也应该是差不多了,而林封谨对这支军队的要求非常高,要求的是这支一大队在守城的时候,将会起到核心骨干的作用,能至少统合率领数万牧奴一起上阵的,毕竟这支军队肩负的是守城任务而不是野战,这样的精锐程度用来防守的话,便应该是绰绰有余,
就此时的训练进度上来讲,张雷等人应该是开始准备以一大队的人为骨干,对牧奴进行整训的问题了,此时林封谨只盼望时间再多些,最好能再有一个月就不错,不过想一想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对方再怎么延误战机,也不会拖到那个时候。
看看快要到了中午时分,前方开道的趟子手就摇着旗子跑了回来,示意停车休息,准备埋锅造饭。哪怕是夏天,草原上的温差都是相当大,何况是现在的早春时节?一入夜几乎就呵气成冰,所以商队平时都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扎营,还要给牲口披毡子搭棚子,所以一天三顿饭都是必须要有硬食儿热汤进肚皮,否则真心是顶不住。
当一口被杀翻的羊被大卸八块,在锅里面发出咕嘟香气的时候。在座的人忽然都听到了远处有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传来,这天气若是赶路的话,也不会这么死命的抽马奔驰啊,等冷下来身上的汗水一结冰,这马儿的命就得去了半条。
一干人的眼神都望向了林封谨,希望他能抓总拿个主意,林封谨率先站了起来道:
“不忙结阵,该干嘛干嘛去,听马蹄声就知道只有两三骑而已,先去看看再说。”
很快的,林封谨的商队里面也是疾驰出去了两三人,不过他们也是迅速的返回了来,架着一个人下了马,草原上这时候还没到“吹面不寒杨柳风”的世界,这人脸上都是抹了一指头厚的羊油,看起来仿佛是多了个硬壳子面具似的,一时间都看不出面容,大概是骑了长时间的马的缘故,双腿都是僵硬的,见到了林封谨以后,灌了几口滚热的羊汤,终于是缓过了气来,嘶哑着声音道:
“公子,公子,我是瀚不离,这里是我的印信。”
林封谨接过他怀中的印信看了看,然后点点头道:
“你说。”
瀚不离道:
“敌人,敌人的先锋部队已经出现了,已经是与我们的哨探有了接触,还抓了几个俘虏,说是七国联军前来攻打我们吴作城,请公子速速赶去坐镇,否则的话,城中已经有些人心不稳了,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啊。”。
第十九章 有蛇自远方来()
林封谨沉吟道:
“七国联军?嘿!我知道了,一大队现在入城了吗?”
瀚不离道:
“入城了,一直都在操练牧奴。”
林封谨点点头道:
“不用急,敌人只是一小股先锋部队,有什么好乱的。大军一动粮草先行,他们的辎重不知道落在后面多远呢,再说了,东海诸国,有的国家只有一个海岛大小,两三千人,所谓的七国联军那就是个吓唬人的名头而已。这里距离吴作城还有七百余里,我吃了饭以后便带人先行一步,顶多两天就能赶到。”
大家听林封谨说得轻描淡写的,顿时也就松了口气。
其实呢,林封谨若说是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听到了“七国联军”这四个字的时候,心中更是仿佛揪紧了一般,若真的是联军合力来攻吴作城,那真的是没有半点胜算的但是,他这个位置的人都慌了,那么下面的人怎么办?所以一定要镇之以静。
这四个字也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静下来,旁人都有些急眉赤眼的,林封谨就等得那羊腿上的肉都被煮得一朵朵的似乎开了肉花似的,才给自己舀了勺汤慢慢的呷着,喝了半口就皱着眉头,挥挥手说有些腻巴,让手底下的人去拔点野葱来。
天可怜见,这荒原上虽是见了绿,可是草芽子还没有两寸高,要去寻摸野葱不是没有,那得是水磨工夫了。好容易一干人忙碌着掐了一小把过来,公子爷咕嘟咕嘟的喝了汤,片了大半条羊腿来吃光,总得以为该上路了吧。
没想到他老人家又说困了,得睡会儿,这节骨眼上了还睡个什么劲啊!不过听着林封谨从大篷车上传来的微微鼾声,一干人的心气差不多也平静了下来,寻思着估摸着局势未必就有想的那么艰难对方自海上来,有个先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听公子说了,什么狗屁七国联军,大概也就是七个大岛罢了。
一念及此,众人心里面那股子火烧火燎的劲儿慢慢就消退了下来,晌午的时候一帮人都焦心这事儿,哪有胃口吃东西,一个个的也都觉得肚皮里面馋虫直翻滚,都吆喝了起来:
“王麻子,还有什么吃的,晚饭还足足有三个时辰,这要是饿下来的话,你开伙的时候就能帮我收尸勒。”
“来点干粮成么,管饱不管好,总得垫垫这肚子,哎哟我的妈呀,胃里面冒的酸水直烧到喉咙管子上了。”
“。。。。。。”
稳定了身边人的军心以后,林封谨这次倒是真的要连夜赶路启程了,东海联军杀上门来,自己这主心骨还不在,而且还是他娘的七国联军!林封谨虽然知道这里面多半有水分,就像是赤壁的时候曹操十八万人就号称八十万人一样,但若是没有得个实底,还真的是没有办法放下这心来。
他此时骑的马自然不是凡品,几鞭子下去,那风声唰唰的就在耳朵旁边呼啸着,虽然天色看看的就即将黑了下来,但林封谨也是决意要连夜行路了,至于安全问题也不在话下,身边有血将军策骑跟随,更是随时能将天狼叫出来,腰间的黑帝镜中的水娥能顶一个水系神通的甲子炼气士,后面还有野猪徒步奔行撵了过来,大概也就只在后面落下来一盏茶时辰的功夫,何况此时身边有新炼制出来了两头魔傀儡?
此时看看天色将黑,前面却是有条小河,正好下去饮马洗漱,顺带活动活动筋骨,给马儿也喂些料,虽然这时候的水还混了冰渣子,死冷,激在脸上那寒意死死的往皮肤里面钻,却是格外的长精神头儿。
林封谨撒几块豆饼在地上,让坐骑细嚼慢咽着,自己也是拢了堆火,尽管肚皮里面还有些饱胀,但赶路的时候能有机会吃东西,就一定要吃饱,免得当真饿了起来没地方也没机会吃了。
忽然之间,林封谨双眼猛的一抬,手已经是抚向了腰间的黑帝精,又看向了安静流淌的小河河水,紧接着便站了起来,倒退了几步,面色肃然。
血将军看了林封谨的模样,心中也是一凛然,鲜血铠甲化成的血球已经悬浮在了头顶上,随时能覆上身体………当然,也会掠走他体内的少许生命力……隔了一晌便沉声道:
“这是。。。。。。。。水遁!!”
一说完,那血球“刷拉”一声就从头顶覆了下去,桀桀怪笑着的血将军,再次出现在了林封谨的面前,而这一次从林封谨的手中拿到了不少的真钢以后,血将军的血色铠甲上也是多出了护心镜和右臂臂铠出来,看起来更是有一种若神魔般的威严。
林封谨这时候,已经是将天狼唤了出来,腰间的黑帝之镜镜面上也是光芒闪耀,乃是水娥已经开始预先施展出来了神通法术,一旦有什么意外状况就能迅速加持或者攻击!
随着小河河水当中泛出来了阵阵涟漪,就可以见到,从小河的上游有一道灰色的光芒借着河水的涌动高速掠过,迅速往林封谨这边飞射了过来。
林封谨此时忽然深呼吸了一下,戒备之色顿时就松了下来,对血将军道:
不忙动手,很可能是自己人。
那灰色光芒在发觉了林封谨以后,速度便迅速的变得慢了下来,紧接着一下子就钻入到了河水里面去,河水顿时变得汹涌滂沱,甚至漫过了旁边的岸边。紧接着,就见到了一个背着手的老头子慢吞吞的从水中走了上来,浑身上下的水珠子却是滴水都不浸润进去,全部溜到了脚下面去。
一见到了这老头子,林封谨也是吃了一惊道:
“敖液前辈?你怎的亲自来了?”
原来前来的人不是别人,竟是敖液老头子,自从与林家合作之后,敖家越发的兴盛壮大了,所以老头子也就退居到了幕后一线,处于半退休的状态,开始专修自家的道行来,没想到这时候发生的一件诡异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