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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这山里面,盐巴除了用来吃之外,腌制猎物需要盐,养大牲口的话也是需要盐巴,甚至受伤以后用来洗伤口的,也是得用盐水来弄,所以盐巴是极其紧俏抢手的东西,并且他们平时吃的盐巴都是黄黑相间的粗盐,哪里是这么雪白的精盐?
大米对山里面的人来说,也是很稀罕的东西,他们的主食是土豆,玉米,往往有人生病了,才会抓一把大米熬粥给他喝。山里面的人淳朴,但也不傻,见到了野猪这样的实在人,自然也是真心真意的招待。
这里的食物都是以酸辣味道为主的,酸可以开胃,辣则是可以除湿,林封谨就很是喜欢一种叫做饵块粑的食物,本来是硬邦邦的,用火烘热之后吃起来却是软糯爽口,十分香甜。
还有锅中的三合汤,是用猪脚熬制出来高汤,放进糯米,当地特有的菜豆,酸角,豆腐乳,盐巴,辣椒等等熬制出来的,十分香浓,酸爽满口,喝一碗下肚去,可以说是热汗涔涔而下,似乎旅途当中的劳顿和疲惫都是一扫而空。
这里的酒水也是很有特色,尤其是芭蕉南瓜酒,乃是把未成熟的芭蕉果实切成小块,煮熟晾干后投入酒饼调匀,放入坛子封口一个月,发酵成芳香的酒料。然后将南瓜加工以后,从南瓜蒂上开一小洞,将芭蕉的酒料放进瓜内,把洞口密封一个月,经酒曲的发酵,南瓜内就盛满酒汁。
最初的时候,林封谨见到了直接给自己捧了个南瓜上来,忍不住都很是有些惊奇,结果见到野猪用中空的麦秸矸子插进去以后吮吸痛饮,这才知道原来南瓜当中自有玄机,这芭蕉南瓜酒既有芭蕉的清甜,又有南瓜的厚重芬芳,喝起来真的是令林封谨赞不绝口,可惜他现在七冲门已经是到了最后关头,否则的话,单凭这芭蕉南瓜酒,甚至都可以破掉前面几道冲门的。
吃饱喝足以后,又端上来了当地特有的鱼茶,这里每年农历三月三前后,山上的雪水会冲激下来,鱼儿也会摇头摆尾的重新活泼,捕鱼人用特制的三角密网,从深涧中将当地的一种无鳞透明的银鱼捕捞出来。
趁着鲜活,马上放入一种特制的沸水中,这水是放入了盐、糖、桂皮和茶叶等调味品、香料熬制而成的汤汁。一俟鱼熟透马上再捞出来,放入篾匾上晾晒去湿,再用木炭文火烘干,制成青黑色的鱼干,这鱼干便就是鱼茶的茶叶了。
这种鱼干茶叶放在特制的锡罐里,可长期保存不易变型、走味,也更显得珍贵了,值得一提的是,鱼茶绝无腥腻味,这是制茶的香料汤汁把鱼的腥腻味冲掉或压住了。鱼茶冲泡时,不久鱼干便“死而复生”般地头朝上、尾朝下齐齐整整地排列开来,如在戏水,颇具观赏性。
所以,品赏鱼茶是既过茶福又饱眼福,喝起来的话,在制茶的时候,还加入有上好的黄牛鲜牛皮、高山稻米、姜,酸香满口,令人难以忘记,林封谨见了也是啧啧称奇,只觉得自己可以说是大开眼界。
***
此时正是农闲时分,因此第二日林封谨和野猪起床的时候,整个寨子里面除了老人之外,全寨子的人都是外出,去寻找采摘梭梭茶的材料去了,结果到了中午,却是有人被抬着回来,胳膊上面鲜血淋漓,仔细一看却是刀伤,伤口处的肌肤甚至都发黑,显然是中毒了,并且这人都已经是说不出话来,看起来中毒已深。
此时其余的人大部分都不在,林封谨也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立即就给这人服下了一颗护心丹,然后砍断了一颗竹子,制成了简单的一个火罐,用火罐吸附在伤口上拔毒,连续拔了四次,这才发觉伤口处流淌出来的血液是鲜红色的,接下来再给其伤口上敷上草药。
在拔毒的时候,这人就已经苏醒了过来,自然是没口子的感谢,谁知道一给他的伤口上敷上草药,便立即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惨叫连声。
这时候,古山也是闻讯赶了回来,见到了这情况以后急忙用米酒将这人伤口上的草药洗干净,然后找来了糯米煮得半熟,敷在了其伤口上,这村民立即也是惨叫了起来,不过却是可以见到,糯米的颜色居然是渐渐变黑了。
随着糯米的变黑,这人的惨叫声也变低了,等到又换上新鲜的糯米敷在伤口上的时候,他虽然痛得是龇牙咧嘴的,却已经是可以忍耐下来。不过接下来连续换了五六次糯米,却始终会令洁白的糯米变灰,这余毒竟是十分顽固,一直都清除不了,古山便是皱起了眉头,长叹一声,看起来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情了。
林封谨的所学比较驳杂,可以说是诸子百家,都是面面俱到的,一看这伤势居然需要动用到糯米,便知道这应该是隶属于阴鬼的范畴了。
而在这莽莽的大山里面,有研习鬼道的巫师也并不稀奇,甚至可以说是藏龙卧虎,当年野猪和大巫凶有一段时间都是在这大山当中行走于各个寨子里面,吃百家饭,穿千家衣,因此端的也是藏龙卧虎,说不定就会撞到什么硬钉子,因此林封谨就不多说什么。
野猪见到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追问究竟,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寨子的南面居住着一群生蛮。本来这群生蛮和寨子在打猎啊,耕种方面就有些摩擦,而这一次梭梭酒的原料当中的最重要的一味药物叫做肉姜,这位药物的生长环境很是奇特苛刻,却是喜欢光照强烈,腐烂污秽的环境,这就有些难以寻找了。
因为大多数肉食动物进食,都不会有固定的区域,当场就吃掉了,这种没有固定地点进食习惯的动物是不可能让肉姜生长的。而有定点进食习惯的动物,却是往往会将猎物拖回巢穴进食,巢穴里面却是没有什么光照的,所以这也是得pass掉。(。。)
第一百零四章 交易()
偏偏这群生蛮的领地里面有一群当地称为“巴哈鸟”的猛禽,这种猛禽乃是群居的,喜欢在十分险峻的岩壁上做巢穴,既能捕猎鱼类,也能捕猎野兽,这些巴哈鸟在进食以后,就会回到巢穴里面休憩,因为鸟类没有咀嚼功能,甚至要吞入石块帮助摩擦消化,因此就会在消化过程当中将一些比如骨头,皮毛等等没有办法消化的东西形成食丸,呕吐出来。
这些食丸本来就是腥臭难当,掉落到了巢穴下方的山崖下,腐烂后就是十分污秽,而山崖下面也是会在中午的时候照射到强烈的日光,具备如此苛刻的条件,所以就有肉姜花开放。
因为要形成这样的生长环境十分苛刻,所以方圆几百里内,便是只有那生蛮的领地里面有这玩意儿,想来这村民也就是贪图林封谨的厚赏,去采摘肉姜花,结果被逮住了以后受伤。
野猪听了古山的话以后,顿时狞笑了一声道:
“区区一群生蛮,居然欺到了我的头上来了?”
说着就大步朝着外面走去,林封谨此时也是觉得心中有些恼怒,但是忽然眼中看到了一件有些蹊跷的事情,便伸手按在了野猪的肩膀上面,沉声道:
“我陪你一起去。”
***
这山中的小路十分崎岖,在前面带路的古山本来看林封谨的模样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坚持不住,但没想到这两三个时辰走了下来,自己走得气喘吁吁的,这书生反而是气定神闲,看起来相当的从容不迫。
翻过了两三个山头以后,古山便指着前面的一处山坳道:
“过了这一处山坳,就进入到了乌蛮的领地当中了。”
林封谨眯缝起了眼睛道:
“哦,看来你们两家的领地相距真的是不远啊。”
翻过了这座山头以后,林封谨的耳朵忽然微动,低声咳嗽了一下,野猪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结果又走出去了十余步以后,便见到了上方居然有一张大网猛的罩落了下来,紧接着便有七八个脸上绘着红色战纹的男子大叫着举起木棒冲了过来!
野猪见到了那张大网,伸手出去一撕!这大网居然就“噼里啪啦”的断裂了开来,紧接着野猪便大步跨前,一把就抓住了一马当先的那青年人的脖子将之提了起来,便要将他脖子拧断。其余几名生蛮的木棒,刀斧之类的斩到了野猪的身上,居然都是很干脆的弹飞了开去,完全无法伤到他的皮肤分毫。
这时候,其余的那些生蛮都可以说是惊得呆了,因为他们用来埋伏人的那一张大网乃是用铁线藤编制的,还有人发,牛筋等等材料,十分坚韧,用来擒虎抓熊可以说都是等闲,竟是被野猪徒手撕裂。此时又见到了为首的那青年即将毙命,都是纷纷来救,却被野猪一脚一个的踹了出去,纷纷呕血不止。
好在就在这时候,林封谨却是叫道:
“慢!”
这世上也只有林封谨发话野猪能听进去,便掐住了那青年的脖子,将他摔在了地上。林封谨看了野猪一眼道:
“他们用来捉我们的藤网上并没有镶嵌毒刺,并且明明是有铁叉等等武器,还是举着木棒冲上来的,这说明这些人其实并不想要我们的命。我们自然也是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野猪听林封谨说得也很是在理,便微微的点头,退了回来,那群生蛮急忙冲过来扶起那青年,虽然用武器对准了林封谨他们,却已经是多了三分畏惧的模样。
这时候古山想要走上前去说话,林封谨却已经抢先一步走上前去,将手放在了胸前,然后躬身弯腰道:
“这几位勇士啊,我们是从山外面来的客人,是带着友谊和善意而来的,想要购买一些药材,为什么你们会用对待财狼的方式来对待我们?”
那刚刚被野猪抓住的青年又勇敢的站了出来,愤怒的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和这个小偷站在一起?他和他的族人最擅长的就是偷窃我们的收获!”
林封谨转头过去,深深的看了古山一眼,古山立即大叫道:
“那一座像**的山,从我爷爷的爷爷的时候,就是我们寨子的财产了!去那里打猎采药本来就是我们的本分,什么叫偷窃?”
那乌蛮青年怒吼道:
“二十年前大旱的时候,你们寨子就收了我阿爷的三头野猪,五百斤粮食,把**山卖给我们寨子了,现在来说这些,真的是好不要脸!”
这些寨子里面的纠纷本来就是常事,甚至为了一条小溪打个头破血流的时候也不少,林封谨却是望了野猪一眼,野猪此时如何不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若是先前直接拗断了这乌蛮青年的脖子,那就势必要屠了这寨子不可!野猪虽然残暴好杀,却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便退后半步,默默不言。
这时候,林封谨传音对野猪道:
“若是你想要帮助你的兄弟古山,我们可以帮他买几座山的使用权,寨子之间的纠纷说不上谁对谁错,往往都绵延了几百年了,在这蛮荒大山里面肆意屠杀不是一件好事,据说此间有巫神出没,我们现在有重任在身,能不节外生枝就不节外生枝的好。”
野猪听了以后,默默点头。
这时候,忽然斜刺里有黑气闪动,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
“谁敢动我家的乌巴勇士?”
紧接着,便是一道黑雾对准了林封谨的脸直扑了过来,林封谨依然没有从这黑雾里面感觉到杀意,吸入这黑雾以后,顶多出现幻觉后昏迷而已,他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