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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咱们赶出去腾房,居然还动手动脚的,若不是公子吩咐要低调行事,今天他就没办法活着走出去!”
林封谨心思缜密,虽然这里距离火王死掉的地方已经几百上千里地了,在这个时代,从一出生到死掉没去过县城的人比比皆是,人们的活动范围通常都在就几十里地之内,得到的消息也是大多口传,而当时火王去找力巫凶的麻烦也是离开了昆仑后很久才决定的,知情人早就死光光,因此按理说早就安全了。
不过林封谨依然是吩咐低调行事,这里不比北齐,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便道:
“我听到那人的口气里面似乎还想要找回场子,你要小心些。”
都巫凶嘿然一笑道:
“这应该是这些人觉得就这么走掉了以后脸面上实在是挂不住,所以才顺口说上两句狠话,也就是翻翻嘴皮子而已,公子你放心好了。”
林封谨点点头,却是想要吃些清淡的,便是下去叫了清粥小菜,让客栈老板送到自己的房里面来,这客栈老板此时知道了这楼上住的是巫凶大人,早就唬得屁滚尿流,加上林封谨等人的手面也阔绰,当下便使出浑身解数行事整治了一番,小心翼翼的送了上来。
林封谨就在吃东西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下方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响,同时还有恶狠狠的低喝声,兵器出鞘的声音:
“都不要动,谁动谁死!”
“所有的人站起来。到墙壁边上去。”
“。。。。。。。。”
一阵混乱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并不怎么响亮。可是却令人的耳中却是有着“嗡嗡嗡”的回荡感觉,令人几乎是要头晕目眩似的:
“听说这里住了一位同道中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出来一晤啊?”
林封谨心中一动:感情刚刚走的那厮真的是没有吹牛呢,他果然是叫人来找回场子了!似乎来的人也是一名巫凶!
这声音一发话,林封谨就听到了旁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都巫凶便走了出去,他之前在林封谨面前说对方只是在翻嘴皮子,可事实却是对方真的是找人来打上门来,当然是觉得自己被**裸的打脸,这一次出去。心中自然是带着戾气的。
林封谨这时候想了想,便也从房中走了出去,在力巫凶的门口低声道:
“对方既然知道了这里有巫凶,居然还敢卷土重来,那么必有把握和依仗,而老都他羞恼而去,搞不好就要轻敌而吃大亏,所以你也去在暗处掠阵下,必要的时候让这厮知难而退吧。”
力巫凶这时候对林封谨已经是心悦诚服,立即道:
“是。”
林封谨回到了房中以后。却又对石奴传过去了一道神念:
“西戎这里的民风剽悍,往往都是悍不畏死,你也去掠阵。一旦有什么不对的话,那么下手就要狠,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绝,我们现在身在险境,切忌拖泥带水,首鼠两端。”
石奴这几日都在操控天狼,闻言便也是领命而去,林封谨接下来才徐徐的踱步到了二楼的楼间。从这里有一个隙缝,隐隐约约能见到下方吃酒吃菜的大厅的场景。林封谨微微眯缝起来了眼睛,以他的目力。自然是将下方的情况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人的身份。。。。。。。可不简单啊,行动整齐划一,身上杀气外放。”
都巫凶乃是常年都在寨子里面做一方之霸,并且出身有着瑕疵,所以在这方面的眼光浅薄了些,但林封谨却是带兵的人,莫要说是普通的军队,就是天下五国当中有名的强军,也是亲自与之搏杀过,因此自然就看了出来,此时涌入大厅当中的这些人决计不是什么普通的贼人护卫,看他们涌进来了大堂的行动,还有每个人不同的站位,就知道是受到了严格操练的军汉,拿杀人当做职业的亡命徒!
紧接着,一个男人便从外面徐徐的踱着步走了进来,这个男人身上的穿着打扮颇有些奇特,乃是敞怀的皮袍子,毛茸茸的胸膛上面,纹着一个青色的老虎头,头皮可以说是刮得发青,只留下了脑袋上方一个碗口大的地方有头发,却是全部编成了小辫儿,动一动就满脑袋突突的乱颤。
看到了这家伙的打扮,林封谨立即就想起来了西戎的另外一种人:巫战。
此时西戎当中,大部分的巫凶都喜欢像是猛兽那样,占据一个地方,划出自己的势力范围,然后坐收供奉和保护费。不过巫凶都是醉心于巫术,不怎么搀和世俗中的争斗,同时也是会进行治病,祈雨,祈福,占卜等等行为,他们与头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并驾齐驱,甚至隐隐约约凌驾在了头人之上。
毕竟在原始残酷,秉行弱肉强食法则的西戎,不要说是头人,就连西戎的国君也是仿佛韭菜那样,被割掉了一茬又一茬,反而一名巫凶可以在自己的一个地盘上呆上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也很难说,这样根深蒂固下来的地位和威望,很难是撼动得了的。
不过,还有一种巫凶,则是对世俗之间的功名利禄看得非常重,因此甘心为头人驱使,而这些人在研修的时候,往往都是朝着争斗杀戮方面的巫术发展,因此战力十分强横,不过这种人都是不被巫凶这个阶层认可的,将其称为是巫犬,意思就是巫凶当中的狗,旁人也没这个胆子,就将其称为巫战。
正因为如此,巫凶和巫战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相当的僵,一见面不打起来都是好的了………不过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这好像是条狗也”,肯定心情也畅快不到哪里去。
都巫凶走出去了以后,见到了对面居然是来了一名巫战,顿时也是愣了愣,接下来正要说话,冷不防对方已经是露出来了一抹狞笑,双掌猛的一合,然后将肩头一摇,顿时就见到从他背后的皮袋子里面居然窜出来了一道黑光,对准了都巫凶就猛窜了过去。
看那黑光的模样,在空中灵动若蛇,蜿蜒着身躯不停游动着,却是没有蛇的阴柔,反而有一种军中万箭齐发的凶悍气势!这却是这巫战自行炼制出来的法宝,乃是在那种大战过后的战场上面,采集那些吸收了鲜血,蠕动的蚯蚓为蓝本,再加上身死的冤魂上的怨气炼制的,叫做阳蚓箭。因为其源头乃是战死的战魂,所以很能适应战场上的阳刚血气冲激,也能破各种护体的法器。466
第六十二章 巫笔()
都巫凶此时端的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见得整个人都是脚不点地的迅速后窜,所过之处的竹楼地板被他踩到的地方都是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纷纷破碎。然而追的始终比倒退的要快上许多,眼见得这阳蚓箭距离都巫凶的胸口只有半尺不到,从旁边却是忽然飞出来了一个竹筒。
这玩意儿看起来十分普通,但这竹筒的口部看起来却是黑洞洞的十分幽深,仿佛是深不可测的无底洞似的,那阳蚓箭射进去之后,便是悄无声息,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似的。
西戎这地方穷乡僻壤,因此巫凶炼制自己的法器,往往都是就地取材,是走的以数量来换质量的路子,一个不行炼上十个,十个不行炼上一百个,总会撞大运出一个还看得过去的。
此时的这竹筒,就是力巫凶炼制的法器,叫做“木兜”,当日与火王一战,力巫凶知道自己这玩意儿五行属木,遇到了火王祭出来之后非但没有半点效果,反而有可能成为对方的大补之物,所以便是剩了下来。
这时候对上了这阳蚓箭以后,阳蚓箭乃是用土中的蚯蚓炼制,当然五行属土,而这木兜则是用竹筒炼制,正是五行归木,因此正好是五行当中的木克土之道,正是派上了用场,所以说轻而易举就被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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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巫战也是身经百战,依靠自己的城府和法器直接突袭,至少也杀了四五个巫凶了,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一见到这“木兜”法器一出现,心中就顿时“咯噔”一声大叫不妙,忍不住失声道:
“你们竟然有两人在?”
也难怪得这名巫战想不到这一点,因为巫凶大多性情怪癖,一如划地为王的野兽。就算是有所往来,却很少有联袂出行,这家伙哪里知道自己会撞上这样的小概率事件,正面踢到这样的铁板呢?
这名巫战虽然马上就嗅到了危险,想要直接退走,但这时候已经是太晚了些,他双腿上的肌肉已经绷紧,还未来得及发力,可是胸腔当中,一股无法形容的绞痛已经仿佛是雷霆一般的扩散了开来。这样突如其来的剧痛,立即就将这名巫战刚刚聚集起来的气力搅得一塌糊涂。
他只来得及大口艰难喘息着,用左手按住了胸口,然后就见到了都巫凶手腕一翻,食中两指上已经是夹着一张燃烧着惨绿色火焰的黑纸符箓,也不见有任何动作,这一张符箓便是对准了自己直飞而至,“啪”的一声贴在了这名巫战的额头上。
这名巫战牛高马大,浑身上下也是有着大块大块的疙瘩肉。看起来就十分壮硕,被都巫凶这一张轻飘飘的纸符箓打中以后,居然整个人都声都不吭的跌飞出了四五米去,然后双目呆滞的仰望空中。眼中已经全部是眼白了。
紧接着都巫凶又是随手抛掷出来了三张符箓,这次的三张符箓却是刻在了竹片上的,看起来很钝,却是悄无声息的没入到了这名巫战结实无比的胸膛当中。只露出来了寸余,上面有着一点烛火大小的幽幽绿火在燃烧着,这三张符箓就仿佛镶嵌也似的停留在了这名巫战的胸膛上面。看起来十分诡异。
而周围的那些军汉则已经是抢前了上来,虽然脸上难以掩盖恐惧之色,还是护在了这名昏迷不醒的巫战身前,纷纷拔刀,却是不敢上前搏杀,这是因为在西戎这地方,巫凶的名字实在是被传扬得太厉害,凶名深入人心!何况他们最佩服的巫战也是在顷刻之间被打倒,这一下子连内心的仗恃都彻底土崩瓦解,只能大着胆子做个样子。
都巫凶这时候走上前来,在二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军汉,阴测测的眼光一直都盯得他们不敢对视,这才冷笑道:
“这只巫狗真是无礼,我就教教他怎么做人,他胸膛上的真符,要足足燃够七天七夜才灭掉,你们若是有胆子的话,尽管去拔拔看,当然,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保证了,还不快滚?”
此时力巫凶已经看到了林封谨,便走到了林封谨身边解释道:
“老都看来是听了公子的话,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下了三才符,按照规矩来说,对方除非是能解掉他的这三才符箓,那么才有资格前来挑衅了。而这厮虽然保了一条命,却是要受七天七夜的煎熬,那种滋味可不是普通人能挺得下来的。”
林封谨点了点头,都巫凶人老成精,看来是将自己的意思都领悟得相当的透彻,做的事情既是给他自己出了气,在林封谨的角度上看来,也是滴水不漏,很是合林封谨的心意。
果然,都巫凶这三张竹符打了出去,这一夜都没有人前来啰嗦了,第二天一大早,林封谨在床上却是感觉到了竹床在微微的晃荡,就仿佛是地震了一般,同时,他一醒转过来之后,鼻子里面也是闻到了一股十分奇特的腥臭味道,立即便来到了竹楼的窗户旁边看去,顿时皱起来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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