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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刺耳钟鸣从城楼上传来。
随即还没来得及踏出第一步的唐北斗,只看到祭台之上流民的身体,一个接一个地炸开,化作一团又一团的血雾,只剩下一个个脑袋“砰砰砰”地掉落在祭台上。
包括他的爹爹。
唐北斗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
“这就是秋水余党的下场,鸿厘城任何胆敢与秋水余孽勾结,与断头盟为伍者,都将在景云钟下尸骨无存。”
祭台上那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它像是蚊蚋之声般,在唐北斗耳畔嗡嗡作响。
唐北斗只想过行刑的是那些城卫,却不曾想过下杀手的会是一口钟。
这一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同浪涛一般朝他扑来。
“无知、弱小、傲慢、自以为是……”
这一个个词汇在他脑海中不停地旋转,最终他扑通一声跪在发烫的青石板地面上。
……
鸿厘城外荒漠的凉亭。
时至傍晚,这三盘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但盘面上的棋子依旧三三两两。
这一盘棋下得很焦灼。
同样,这也是李云生到目前为止,下的时间最长的一盘棋。
只是,恐怕任谁也想不到,跟李云生下出这么焦灼一盘棋的,居然是他对面的一方印鉴。
“小子,碰到对手了吧?”
见李云生久久没落子,坐在他对面的一夜城城主忽然有些得意地笑道。
不过李云生像是完全屏蔽了他的声音一般,脸上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依旧纹丝不动地看着盯着眼前的棋盘。
“李先生,这份专注力,只怕你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看你一眼。”
一旁的周凉对一夜城城主的小动作有些反感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跟这印下了这么多局棋,好像这也是它落子最不痛快的一次吧?”
一夜城城主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然后摸着下巴道。
“黑白两方都没有一手坏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棋下得这般滴水不漏。”
周凉叹服道。
“啪嗒。”
而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长考了一炷香时间的李云生终于落子了。
“这……”
可当两人看到李云生那里黑子的位置时,神色都有些诧异。
因为李云生的这一手棋,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手坏棋。
“果然,只要还是人,总会出错的。”
看到这一步棋,一夜城城主倒没有出言讥讽,反倒像是松了一口般地开口道。
“可惜了。”
周凉则只是叹了口气。
但李云生却依旧面色如常,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棋盘。
不过令周凉跟一夜城城主更加诧异的是,九尊印却没有立刻对李云生的这手坏棋做出反应,而是像刚刚的李云生一样陷入了长考。
“对方都露出破绽了,这棋不是很好下了吗?老东西你装什么深沉。”
一夜城城主白了眼放在桌上的那方九尊印道。
“啪!”
他这话才说出口,那九尊印上忽然飞出一道罡风,像是扇耳光一般拍在一夜城城主的脸色。
“老东西,你翅膀硬了,想造反是吧?!”
一夜城城主暴怒而起,提起拳头就要朝那九尊印砸去。
“子贡,你冷静些!”
一旁的周六连忙拉住一夜城城主。
好不容易,他才将暴怒的一夜城城主安抚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九尊印落子。
一粒白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起,然后平稳地落在棋盘上。
“我当你有什么高招,想了这么久,还不是要对那一步坏棋下手?”
一夜城城主讥讽道。
正如一夜城城主所说的那般,九尊印长考之后的这一手并无惊喜,只是以李云生刚刚那一手坏棋做突破口,开始对李云生的黑子发起攻势。
也就是从这一手开始,原本焦灼的局势被打破,九尊印的白子开始疯狂地围剿李云生的黑子。
可就在大家觉得场面开始一面倒,这局棋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九尊印气势如虹的白子忽然停下了攻势。
“我说老东西,你倒是给人家一个痛快啊,磨磨唧唧的天都快黑……”
“子贡兄。”
一夜城城主有些不耐烦了,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凉打断了。
“怎么了?”
他满脸疑惑地转头看了眼周凉,却发现此时的周凉,正以一副见了鬼般的表情盯着眼前的棋盘。
“那粒棋……活了!”
只见周凉手臂颤抖地指着棋盘道。
一夜城城主顺着周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他指着的那颗黑子,正是李云生方才的那手“坏棋”。
只是让这一夜城城主没想到的是,这颗几十手之前的坏着,在此刻犹如一颗“钉子”般,死死地钉在了白子咽喉上,原本的坏棋在此刻变成了一手妙着。
。
第四百九十六章 你可能会死在这里()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九尊印的白子,长考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落子。
此时天色渐暗,大漠里的气温,正一点一点地降下,吹进凉亭内的风变得有些清凉。
“依你对棋路的推演能力,对这盘棋收官的线路,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吧。”
李云生语气淡然地开口道。
“是我输了。”
良久过后,一个犹如狂风呜咽般的声音响起,这声音难听不说,更加令人发毛的是,它一层叠着一层,好似是千百个不同的人声重叠而出的一般。
毫无疑问,这声音正是来自桌上那九尊印。
九尊印的开口,显然也出乎了一夜城城主的意料,只见他一脸诧异地看着那方印鉴道
“老东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都几百年没开口了吧。”
只是他这句话刚说完,就只见一道罡风从九尊印中飞出,“啪”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一夜城城主脸上,痛得他只咧嘴。
“那我可以问第三个问题了吗?”
李云生先是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问道。
“你问吧,他回答不了,我可以回答你。”
回答他的还是那个声音,而那声音口中的“他”,自然是指一夜城城主了。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一夜城城主一手捂着脸重新坐直了身子。
“我想知道,我师叔祖玉虚子的近况跟下落。”
李云生道。
“那个老家伙我上次见他也是在十年前了,当时他只身闯入魔族总坛,跟魔族的几个老怪物打了一场,伤的不轻,不过死是死不了的。”
一夜城城主回忆道。
“至于他的下落,这老伙计一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东西,总是行踪不定……”
说到这里,一夜城城主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莫非连城主大人都不知道?”
李云生皱眉道。
“虽然我不能断定他现在会在此处,不过几个月后昆仑府的山海会他定然会去的。”
一夜城城主想了想,然后笃定道。
“山海会?”
李云生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这山海会乃是以上古宗门混元宗牵头,设立的十州仙府百年一次盛会。
在仙盟、阎狱的势力还未崛起之前,每一届山海会都可以算是仙府各路宗门世家势力的一次大洗牌。
无论是成名已经的大能,还是初露峥嵘的小修士,每到此时都会从十州各个仙府汇聚而来,以图在山海会上展露拳脚。
先不说那些能够在山海会的比试中拔得头筹的修士,哪怕是能够在山海会上有些亮眼表现,也足以光耀其所在的门派,甚至被一些大的宗门跟世家招募争夺。
至于能够进入比试前十的修士,无一不是代表着十州的一方势力,名次的高低甚至能左右十州灵脉资源的分配。
而李云生之所以会对这“山海会”记忆深刻,主要还是因为老师“周伯仲”。
当年秋水式微,正是周伯仲一人一剑,连挑十州各大宗门,一举登顶昆仑之巅,以一人之力震慑十州各大势力,换得秋水百年太平。
“没错,正是山海会,你那师叔祖几百年前曾将一件东西留在了昆仑之巅,他没时间再等个一百年了,今年肯定是要去取的。”
一夜城城主含糊其辞道。
“恕晚辈冒昧,前辈能否说的再详细一些?我这一路行来,对这十州对这宗门甚至仙盟跟阎狱都越来越困惑了,总觉得有些人一直在试图隐瞒着什么,有些人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李云生皱眉道。
“其实不瞒你说,我虽然活得够久了,但有些事情就连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一夜城城主先是苦笑,既然盯着李云生道。
“因为弄清楚的人,不是走了,就是死了。”
没等李云生开口,他接着道
“至于我知道的一些事情,现在告诉你,对你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其实你也不用着急,这世上,有两个人比我知道的多得多。”
一夜城城主拿起九尊印,然后站直身子看着李云生笑道
“一个正是你师叔祖玉虚子,另一个则是你师父杨万里。”
“我师父跟师叔祖?”
对于一夜城城主的回答,李云生只觉得有些意料之外,但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两个人一个是来自门外,另一个则曾经站在过门口。
“作为一个跟阎狱那帮人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我给你一个忠告。”
只听那一夜城城主忽然再次开口道
“不要急着去救你师父,你活得越好,越是将这十州搅得天翻地覆,阎狱便越是不敢对你师父怎么样。”
“所以这也是前辈,诱我进一夜城杀人的原因吗?”
李云生苦笑。
“一半一半吧。”
一夜城城主也笑了笑。
“你先前不是问我,你如果要杀阎君,有几成胜算吗?”
一夜城城主忽然手一挥,整间凉亭化作飞沙,消失在荒漠之中。
“看在你那张龙符,还有刚刚赢了我们三盘份上,我就让你感受一下,你跟阎君的差距吧。”
说着他抬起手,手中凭空出现了两柄式样古朴的长剑。
“用你最得意的一剑来杀我。”
他将其中一柄扔给李云生道。
“前辈是认真的?”
李云生愣了一下,然后皱眉问道。
他原以为之前说的切磋不过是对方的一句戏言,所以一直没怎么当真,只想着该拿的拿到了,该问的问完了就准备回去了。
但话说回来,能够跟一夜城城主这种级别的修者切磋,的确让他有些心动,因为他现在这幅身体根本不能用境去衡量自己的实力,想要摸清楚自己修为的极限,唯一的途径也只有更更强者切磋了。
“记得你出剑之时,一定要抱着杀了我的决心,否则……”
说到这里,那一夜城城主咧嘴一笑,然后手指长剑一挥指着李云生道
“你可能会死在这里。”
言毕,一股令李云生既感到熟悉又觉得陌生的剑势,随着那一夜城城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