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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起伏,奚含章抬起头,覆上她的身子,低头吻住她微张的红唇。
许诺搂紧了他的脖子,主动张开嘴与他唇齿交缠。良久,奚含章放开她,碰了碰唇角,揶揄道:“奚太太,你太热情了。”
两句火热的身体紧贴,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变化。许诺气喘吁吁,忍不住又勾住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然后凑过去在他嘴角一吻。
“真的好想你。”她说。
奚含章喉结滚动了一下,手已经往她的睡裤伸去。许诺全身发热,被情欲熏得迷糊的脑中闪过一丝什么,忽然抓住他的手,“不行,会被听到……”
她双眸湿润像含了一池春水,奚含章动作一顿,凝视她良久,最后收回手,撒气似的捏住她两颊的肉,咬着牙道:“真怀疑你是故意的!”
许诺吃痛讨饶,然后软乎乎地抱住他的腰身说尽好话,最后又问他,“你真的很难受?”
奚含章:“……”
许诺扣上了睡衣,安安分分躺在他身边。奚含章被她撩拨得兴致高涨毫无睡意,便拿出手机看着邮件。
许诺侧躺着,仰头看着靠在床头一脸沉思的奚含章。这个自制力超强,工作认真,对太太体贴的男人是她的,她想。
约是被她盯得太久,奚含章转过头来看她。许诺枕着手抬眸看他,双眼含着笑意。奚含章笑道:“在这样看着,我可不管会不会被听到了。”
许诺闻言,反应过来,忙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她又睁开,恰好对上奚含章的眼神。
许诺弯起嘴角,“是你在看我。”
奚含章轻嗽一声,转脸看向手机。许诺看着他的侧脸嘀咕,“真无聊。”
奚含章将手机放到一边,在她身边侧躺下,伸手摸着她的脸颊道:“我刚才在看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有些变化。”
“什么变化?好的还是不好的?”许诺自动将脑袋倚在他胸前,双手玩着他的衣角。
奚含章笑道:“我觉得你比我出国前胖了一点,脸圆了。”
女人都忌讳别人说自己胖,许诺皱着脸看向她,然后双手捂住自己的双颊,“真的假的?”
奚含章看出她的想法,忙道:“圆点好看,我喜欢。”
许诺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安静地与他并头靠在一起。已经凌晨一点多,两人却都没了睡意。寂静的房间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许诺忽然想起些什么,低低开口,“含章……”
奚含章吻了吻她的额头,示意自己在听。
许诺忽然被一直缠绕在心头的那些事情所扰,本想趁现在气氛好,将一切跟他坦白。却在额头触到他温软的双唇后,心中又开始动摇。
说出来之后,他的态度她还不能确定。
奚含章又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才疑惑道:“小诺?”
许诺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身上的被子。她双眼没去看他,只是转开视线,看着离床不远的书架,那上面还有几本她没有带走的小说。
“含章,如果你发现有些东西并不如当初想象的美好,你会怎么做?”许诺的话问得有些突兀,她的视线在书脊上一本一本扫过,一遍扫完,再从头扫一遍。
奚含章心中打了个突,他目光微闪,看了她一眼,却道:“要看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我现在珍爱的东西。”
“那如果是你现在珍爱的呢?”许诺有些急迫,她扭脸看向他,目光灼灼。然后她心里又不期然地响起了一道声音——你是我的战利品。
她开始心慌。这么久过去了,在他心里,她是战利品还是珍爱?
奚含章抚摸着她的额发,笑道:“怎么忽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许诺忽然不敢多说,只道:“前几天看剧看傻了……”然后屈起双腿,让自己整个蜷缩进他的怀里。
奚含章看着她乌黑的发顶,抬手轻抚着,眼眸微闪,若有所思。
次日一早,许诺醒来,奚含章已经不在床上。身边的床榻还留有余温,说明他起床不久。
许诺从床上坐起来,披上一件衣服走出房门。昨天老太太做寿,赵苗累了一天,还没有起床。
冬天的早晨,一切都还雾蒙蒙的。许诺在阳台找到了奚含章。他背对着她在打电话,时不时低声说几句。许诺走到他身后的时候,通话刚刚结束,奚含章转过身来看见她,笑了笑,“怎么起这么早?”
“这么早就有工作?”许诺拉他进屋,奚含章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奚含章说道:“我的行李还在楼下车里,”说着,便往外走去,换好了鞋子看向披着外套站在客厅的许诺,又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许诺弯起嘴角,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再遇
奚含章浏览着手机上发回来的邮件,越往下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邮件并不长,一份资料,两个多月的时间跨度。奚含章看到最后,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愣愣地拿着手机,透过车子的挡风玻璃看向前方时而有人出入的小区大门,直到手里的电话再次开始震动,他才回过神来。
是许诺的来电。
奚含章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只觉得有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最终他还是接起来电话,声线不知不觉有些僵硬。许诺在那头叫他快点上楼吃早饭,奚含章“嗯”了一声,然后跟她说了再见。
放下电话,奚含章脑中再次出现邮件中的内容,虽然都是文字,但那些文字所描述的画面却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即使早就知道她与杨铭顺之间有纠葛,即使知道她当时被情势所迫,但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仿佛一直以来以为的珍宝最后被鉴定是个赝品。
而可气的是,即使是赝品,他还是不舍得让鉴宝师一榔头敲碎。
最后上楼之前,奚含章又给对方回了个邮件,让他守住这个秘密。
中午回H市,许诺还有几个稿子要翻译,便去了书房,这正合奚含章的意思,他不知道现在对着许诺会做出什么,心中抑郁不平,另一方面却又为她心疼,两种矛盾的感情占据着他的理智,让他暂时不得解脱。因此,他借口倒时差回了房间,直到夜深,错过了晚饭。
许诺最终来房间叫他,奚含章迷迷糊糊醒来,看着近在眼前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才真正清醒过来,掀开被子坐起来,随口问道:“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许诺坐在盘腿坐在床上,把手里的闹钟送到他眼前,“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我已经把所有的翻译工作搞定,还跟冯姐吃过了晚饭,吃了夜宵。”她扳着手指数着他睡觉期间自己做的事情,然后又说道,“我真觉得你今天被睡神附身了。”
奚含章笑而不语,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去浴室洗漱。许诺跟到门前,看着下巴上已经满是泡沫的他,柔声问道:“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奚含章心里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中,他剃须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许诺便看到他挂着半边泡沫,样子很搞笑,但他眼里的光却是暖暖的。然后她就听他说道:“你不用想这么多。”
许诺闻言叹了一声,倚着门框对他道:“我觉得我快被你宠坏了,变得又懒又笨。”
奚含章轻笑一声,“又懒又笨?你确定在说你自己,译协的新晋会员?”
听他这么说,许诺有些得意,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我好像还没告诉你。”
成功进入译协是不久前的事情,那时候奚含章刚出国,许诺原本还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只是后来看他太忙,就只记得叮嘱他照顾好身体。
许诺走到他面前,忍不住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抬脸看向他,“我来帮你。”她专注地盯着他的下巴,把上面残留的泡沫一点点擦去。奚含章微微蹲下身子配合她的高度。他稍一垂眼便看到她忽闪忽闪的长睫,然后仿佛心尖上也被她忽闪忽闪的长睫扫过。
许诺替他擦干净,然后退开了一步,像是欣赏自己的作品,不期然对上他深沉的双眸,嘴角扬起,歪了歪头,问道:“你在看什么?”
奚含章抬手,指尖触碰她颊边的笑涡。许诺今天把及腰的长发编成了松松的麻花辫垂在胸前两侧,额前几缕发丝俏皮地贴在脸侧。
由于他的触碰,许诺稍稍侧了侧脸,双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毛巾,再开口,声音像是上好的甜酒,“干嘛看着我不说话?”
奚含章忽然毫无预兆地将她抱起,放到洗脸台上。因家中暖气足,所以此时的奚含章只穿了一件亚麻色贴身短袖T恤,勾勒出完美的身体线条。
奚含章的身后是一面落地的大镜子,许诺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镜面上,镜中的自己满面桃花,眼底泛着春色。
手里的毛巾落在了地上,她的双手改为抓住他的衣角。奚含章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娇艳的双唇,然后开口,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在想你昨天的问题。”
许诺耳中“嗡”的一声,然后看向他,刚才的旖旎心情此时去了一半。
奚含章继续说道:“你问我,有些东西并不如想象的那样美好会怎么办。”许诺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在他平整的衣服上留下几道鲜明的褶皱。
“我现在告诉你,因为这样东西是我所珍爱的,虽然最后得知跟想象有落差,而且落差甚至比较大,最开始肯定难以接受。但因为珍爱,她早已不知不觉刻进了我的血肉。”奚含章停下来,看着她,“所以,你明白了吗?”
许诺看着他,觉得眼底里有热热的东西在流动。她愣愣地说道:“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你到最后还是会选择继续喜欢这样东西对吗?”
奚含章点头,又说:“但是需要过程。”他的手掌抚摸着许诺红润的脸颊,又道,“而且我更希望她自己告诉我,而不是通过别人让我知道她有瑕疵。”
许诺滞住,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望进他的双眼,却发现他的眼底像浩瀚海洋。于是她把视线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想点头,却觉得脖子有点僵硬,但最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等到她准备好的那天,她会说的。”许诺这样说道。
“好,我也在准备,而且一定比她先准备好。”奚含章说着,俯下身去,她的双唇近在眼前,鼻尖已盈满她唇瓣润唇膏香甜的气息,他凑近了她,停顿,最后转了方向,双唇落在了她的额上。
许诺红唇微张,想象中的拥吻并没有来到,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她垂下了眼,这时,奚含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的唇膏太甜了。”
许诺双手把玩着家居服上的拉链,顿了顿,然后才道:“下回我换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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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正最近参与了一个大项目的竞标,这两年奚含章在安正的地位越来越稳,然而今年奚长洲回国,再加上奚老先生近来身体不好,人老了就容易犯糊涂,奚含章最近可谓危机四伏。因此这个大项目便成为了他力压奚长洲,赢得董事会强力支持的筹码。
许诺临近期末便开始忙论文,如今奚含章因为加班经常在公司过夜。偶尔许诺回想起他那天在浴室对她说过的话,想找他说清楚,但事到临头却又没了勇气。
他说过他会先准备好,可是他现在准备好了吗?
许诺不清楚,她只知道自从加拿大回来半个多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