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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李公子说话了。
“哈哈我倒是不认识杨老板,不过,我认识杨老板的舅舅,刘班主。”说着,看了郑经一眼,微微一笑,直接说道:“这贵和班的班主,以前刘家班的刘班主,在长安城中,可能没有什么名气,不过,在咱们赵州,可是声明不小,他就是刘蒲河”
“刘蒲河?”
李思睿还没有说完,崔七公子和郑经就异口同声地问道,只不过,崔七公子很是惊喜,而郑经公子,却是大吃了一惊。
两人这个表现,顿时引起了卢十六的好奇。
“这刘蒲河何许人也,怎么你们?”
崔七公子说道:“这刘蒲河乃是赵州戏曲名家,最是擅长参军戏,在赵州一带声名赫赫,就连我崔氏所在的深州,也曾听闻过这位刘老先生的大名,只不过听闻他前些日子前往了长安投亲,没想到,竟然是这贵和班的班主,当真想不到啊这么说来,杨老板的舅舅就是刘蒲河?怪不得,怪不得”
李思锐哈哈一笑。
“不错,杨老板的舅舅,就是赵州刘蒲河,你道我十万巨资营造德和楼,是闹着玩的么?哈哈还不是有刘老先生的名声作保?哈哈只不过,我也万万没有想到,这贵和班能够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不但刘老先生亲自跳班,还有杨老板这样的高人,哈哈,我这德和楼,想不发财都难啊”
杨凤楼连忙谦逊。
又一番烦扰之后,卢十六突然说道:“杨老板,最近可有闲暇,我想请你到我幽州演出”
杨凤楼还没有说话,李公子就不干了。
“卢十六!你要干什么!杨老板和贵和班,才刚刚到了我德和楼,你就想挖我的墙角不成!?妄我还拿你当朋友!哼!”
卢十六连忙赔礼。
“六哥,六哥,别急,别急,这也怪我没有说清楚我请杨老板到幽州,不是给幽州百姓演出,我是想请杨老板的贵和班,到我卢府演出,你也知道,我十三哥月前得了一个大胖小子,很得老太爷的喜爱,这不是要到孩子百粹了么,要是能请贵和班到家里演上一场,这不也让老太爷他们看个新鲜么”
卢十六说完,李思睿的脸色这才好了很多,“要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只要演个几天就回来,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看杨老板的想法了”
卢十六听完,大喜过望,先是向李公子道谢,然后一脸希翼地望向杨凤楼。
杨凤楼却故作为难地说道:“既然李公子同意,我贵和班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咱们戏班最近排演的各种剧目,主要是盂兰盆节的应节戏,至于热闹一些的堂会戏,只有两场贺寿戏,以及一场喜庆戏,这场喜庆戏,最好是在结婚大喜的场合表演,却不太适合为小公子百粹上演”
卢十六顿时一脸失望。
而崔七公子,却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有贺寿戏么?”
杨凤楼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与李公子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有。”
崔七公子立刻转向了李公子。
“六哥,小弟这里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我想请贵和班在八月十九前往深州,在我崔府为我崔家老太爷贺寿演出。”
杨凤楼听得心花怒放,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李公子却故作为难地沉吟了一下,随后装做无奈地说道:“为老太爷贺寿演出,自然没有问题,不过,这贺寿戏咱们毕竟还没有看到,总归心里有些不踏实,万一杨老板排演出来的剧目,有什么东西犯了老太爷的忌讳,那就不好了杨老板您看,能不能在近期安排一下贺寿剧目的演出,让崔七公子看看?”
杨凤楼一听,想了想,说道:“可以,不过要等到盂兰盆节的三天庆祝活动结束,这三天的剧目早就安排好了,不得更改”
崔七公子听了,有些为难。
“我到镇州,乃是有事要做,三天之后就要回去,实在是没有富裕的时间啊”
李思睿和杨凤楼都沉默了,两个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万万急切不得,要不然的话,很可能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最好就是等待,等到崔七公子自己张嘴,要不请贵和班早到深州,在正式贺寿之前演出一次,要不就是挑个时间私下演出一次。
无论是什么,只要他提出来,杨凤楼就会故作为难地答应下来。
这样一来,整件事就用一种水到渠成的圆润,没有一点烟火气,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就在杨凤楼和李思睿两人,故作沉默却焦急万分等待的时候,崔七公子,终于抬起了头,仿佛做好了决定,刚要开口。
此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谢掌柜一脸无奈的站在门口。
“东家,杨老板,出事了”
崔七公子,自然闭上了嘴巴。
杨凤楼气得眼前发黑,心中暗骂。
“这他么谁!坏了爷的好事!想死不成!?”
第90章熊孩子王镕()
杨凤楼终于还是走出了包厢。
谢掌柜来报,有人捣乱,是个孩子,口气却不小,扬言要是见不到“活赵云”,今天就砸了德和楼。
按照杨凤楼的想法,只要崔七公子张嘴请贵和班前往深州为崔老太爷祝寿,就是一把火烧了德和楼,也无所谓,但是郑经郑公子多事,一力劝说以和为贵,那崔七公子碰上这种情况,自然闭口不言了。
杨凤楼无奈之下,只得离开。
德和楼的二楼包厢,以“天地玄黄”排序,每一个字,各有三个包厢,李思睿宴客的,自然是天字一号,而那个嚷嚷着要见杨凤楼的孩子,在地字一号。
前往地字一号的路上,谢掌柜还不断为杨凤楼介绍情况。
那孩子姓王,一个人来看戏,却带了大量的奴仆侍卫,行动坐卧之间,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军旅之人。
“杨老板,莫道我老谢废物,一个孩子都应付不来,我得提醒您一句,咱们河朔三镇与都城长安不同,那些军汉最是蛮横,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能带着众多亲兵出入,他家中必定来头不小,一会您见到他的时候,说话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啊”
杨凤楼点点头。
虽然谢掌柜在不经意之间,让自己和李思睿的谋划功亏一篑,不过,这句提醒,却是真情实意。
河朔三镇,与都城长安,自然不同,而且,是大不同。
玄宗朝安史之乱,河朔三镇是叛军大本营。
德宗朝四镇之乱,河朔三镇是叛军主力。
即便经历了宪宗朝元和中兴,河朔三镇名义上奉皇室为主,实则行割据之实。
从一百二十年以前到现在,河朔三镇,在“判”与“降”往来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也让这块土地,也经历了超过百年的战争和混乱。
自然,在河朔三镇这片土地上,也就孕育出一个奇怪的现象,军将当政!
成德,魏博,幽州,三个方镇,自身的情况又各不相同。
具体到成德方镇,情况还算明确,除了节度使之外,掌权的军将,多是世袭于原安史叛军,几经叛乱之后,保存了大部分实力,又因投唐有功,被封赏在成德方镇。
这样的军将,有个很显著的特点,不讲理!
要不然的话,谢掌柜也不会将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不多时,杨凤楼和谢掌柜到了地字一号包厢门前。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地站在包厢门口,见到两人到来,审视的目光如同利剑,将两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个通透,这才转身回禀。
包厢门一开,出来的,却是一位大汉,仿佛是侍卫的首领,同样审视的目光,比利剑还要锋利。
杨凤楼心下一沉,是个高手。
目光如刀,投注到身上,竟然激起了杨凤楼体内苦禅蠢蠢欲动,可见他给杨凤楼带来的压力之大。
侍卫首领也看出了杨凤楼的底细,冷哼一声,压低声音,冷声说道:“胆敢对小公子不利,必然让你生死两难。”
此时,却听得包厢内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怎么还不来?告诉他们,再不来我可就真砸了!”
侍卫首领高声应和一声,侧身,让杨凤楼进入了包厢。
包厢座位上,只有一个孩子正在无聊地拍着桌子,一见杨凤楼进来,略略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直接跳下座位,蹬蹬蹬地跑到杨凤楼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哈!赵云!我可逮住你了!”
“任你在曹营中如何厉害,也逃不出少爷我的手心!”
“对了,你真的叫做赵云么?”
“还有,你的马真的掉在陷马坑里面了么?你的马不行啊,要不要我送你一匹好马?”
“对了,你很厉害么?能不能打得过南宫叔叔?”
“对了,对了,你”
杨凤楼一阵无语。
本以为是个什么龙潭虎穴,没想到就是个好奇的孩子,种种问题幼稚得杨凤楼只想哭,你个熊孩子,倒是等我把崔七公子忽悠好了再折腾啊!
即便心中如何不满,他对个孩子也发泄不出来,另外,那位复姓南宫的高手,一直在身后盯着自己,也让杨凤楼不敢轻举妄动。
好在,杨凤楼对付这样的孩子,还算有办法。
拿出后世明星对待粉丝的最标准姿态,用最温和的态度和最优秀的谈吐,慢慢与孩子聊了起来,一方面让他区分开戏剧和真实之间的差别,另一方面,也渐渐摸清了这个孩子的底细。
原来,这个孩子叫做王镕,今年八岁,乃是家中独子,临近盂兰盆节,家中大人有事,他又不想去参加各种盂兰盆节的活动,就带着家中侍卫在镇州城中乱转,这才进入德和楼,机缘巧合地听了两场京剧,王镕虽然还不懂什么综合艺术之美,不过也被京剧深深吸引,这才闹腾着要见杨凤楼。
只不过,等到杨凤楼还想再了解一下王镕的具体情况,身后南宫高手有意无意的一声咳嗽,让杨凤楼不敢再深入了。
不过,即便这样,小王镕已经和杨凤楼兄弟相称。
“杨大哥,明天你还演赵云么?”
“不演了,明天有别的剧目,对了,今天跳舞那个大姐姐明天还会上场”
“是吗?太好了,那个大姐姐真漂亮,我明天还要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王镕终于在南宫高手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和杨凤楼话别。
杨凤楼亲自把他送出门外,一转身,脸就黑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天字一号包厢,却发现几位公子都走了,只有李思睿抱着杯清茶,正在浅酌慢饮。
两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还是李思睿长叹一声,当先开口。
“杨参军,事情节外生枝,终归是意外,也急切不得好在崔七已经开口,只不过还没有最终确定而已,咱们这两天找找机会,只要能再见到他,应该就能成行了你也不必过于着急,实在不行,也只得以我个人的名义,请贵和班去给崔老太爷祝寿,终归要把你们送进崔府才好”
杨凤楼缓缓摇了摇头。
“要是以你的名义前往崔府,只能算做贺礼,说不定就会安排到别院甚至大门处演出,距离崔氏核心,还是太遥远了看看吧,最好还是能在这几天见到崔七,让他亲自邀请贵和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