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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地的税赋,以之解陕西的灾情。百官对此倒是全无反对,他们并不知道现在的陕西局势已经进一步地恶化了。
在各地乱民的不断冲击之下,陕西各地的官府能控制的百姓和地方是越发的少了,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等是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但是这时候却无可挽回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当地的官员一面向朝廷禀报乱民之事,并且隐瞒了一些事实的真相,同时又勒令当地的卫所官兵出兵围剿那些乱民。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全无组织,只是激于一时气愤而起的乱民们的确不是正规军队的敌手,但是在几番战斗下来失败之后,一些有本事的人就渐渐冒了出来。第一个从中脱颖而出的就是高迎祥,他曾是一个马贩,最擅长骑射,因为被官府坑害而家破人亡,尤其憎恶官军。这一次见到官兵势大,他便亲自带着数十名好友对一处官兵的驻地发起了进攻,从而一举成名,成为了陕西乱民心中的英雄人物,而他也开始掌握了一定的权力。
得了人的拥戴,高迎祥更加的厉害,几次大战,都身先士卒,杀到了最前面,无数的官兵死在他的手上,顿时就博得了一个闯字的称号,被身边崇拜之人称为闯王。
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在高迎祥的名号为人所熟知的情况下,官府对他所率反军的镇压也随之严厉了起来,几番遭遇战下来,闯军折损了不少人马。这时候,高迎祥只得派出了手下的一些信得过,且小心的人去到各处招兵买马,希望能进一步地增强自身的势力。
另一方面,随着高迎祥势力的坐大,使得陕西当地官府真正感受到了威胁,他们急忙再次向朝廷求援,当然他们依旧只是说贼兵势大,却没有提自己的错处了。而在这个时候,朝廷的新旨意也来到了陕西当地。命他们裁撤当地的驿站中的驿卒,并将省下的银两用来赈济当地灾民,安抚当地百姓。
对朝廷的这个方案,官员是不敢违背的,反正驿站也没有自己的油水可捞,撤了也就撤了。所以虽然现在已经是崇祯四年的腊月了,他们也没有将这个举措等过了年,当即就下令裁撤驿站和驿卒,让那些只是靠几个辛苦钱过日的人回家自寻出路。
在这些被裁撤的人中,一个青年却是满心的无助和彷徨地看着自己唯一的一份生活来源就此断绝了。原来以他的勤勉,即便是裁撤人员,也不会裁到他的身上,但偏偏就在之前两日里,他没有依着上司的命令将他交给的私信送到家去,反而急着传递陕西乱民的情况,这让他的上司很是不满。现在终于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上司当然不会放过报复的机会了,当即第一个就让他离开了驿站。
满天的雪花飘落下来,压抑的心情就如那头顶满布着阴云的天一样,被裁了的青年李鸿基长叹了一声,只得往家赶。几年来的梦想和安稳日子就此而终,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来能有什么出路,是被饿死,还是其他。现在他脑子里转过的最多的却是该怎么交代,怎么对自己的妻子交代。自己的妻子韩金儿模样俊俏,当初自己娶她的时候就被她的家人反对,后来成家之后,两夫妻的关系也慢慢地出现了隔膜,现在要是知道自己没了事做,她还不得怪死自己啊?
苦笑了数声之后,李鸿基还是朝家走去,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何况自己这一次因为陕西乱民的事情需要四处传送书信,已经有十多日不曾回家了,说真的还真有些想念妻子,而且她一个妇道人家持家过活的也让他很不放心,生怕有什么居心不良之徒来骚扰妻子。
想着妻子过往的一切,李鸿基的脚步就更加的快了,只想着快些赶去见到了妻子,最好她能通情达理,这样自己再想他法也不迟。自家的小屋就在眼前,李鸿基的脚步这才慢了下来,但随即他却发现有些不对,现在正是黄昏时分,怎么家中却不见有炊烟生起呢?
“莫非她回了娘家了?”李鸿基边走边想道,但在看到院门只是虚掩,全没上锁时,他的心就提了起来:“虽然家中没有什么银钱,但是离开了也不会不把门锁上,难道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一想到妻子可能会出什么事故,李鸿基的心里就是一紧,随手就把离开驿站时不曾上交的腰刀给拔在了手里。
尽量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放轻了脚步,李鸿基推开院门,进了自家的小院落中。一切都和自己十多日前离家时没有两样,全没有一点强人到来过的感觉,这让李鸿基提起的心稍稍地平落了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李鸿基听到了房中传来了一阵喘息之声,虽然隔着房门不是很清晰,但是却依然能明白地分辨出那是男女欢好时的动静,李鸿基整个人都愣住了。在自家的房中,传来了男女欢好的喘息之声,这根本就不用多想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与之前自己看到的种种不合常理的情况放到了一起,一切更是明了了。
在愣怔了好半晌后,李鸿基才轻轻地动了起来,他要先看清楚情况,确认那是自己的妻子韩金儿后,再做那个决定。轻轻地,李鸿基用刀拨开了已经闩上的门,然后进了其中,房中也是一片黑暗,只有卧房之中有点点的灯光透出。来到门前,透过那门帘,李鸿基看到了一幕让他怒火砰地点燃的一幕。
在那张火炕之上,自己的妻子韩金儿不着寸缕地被一个肥胖的身子压在了下面,而那个男人,正是村中的举人艾昭。“是他!”火在李鸿基的胸口熊熊地燃烧了起来,这个人当初数次羞辱自己,只因为在父亲病死前欠了他几两银子。可现在他居然……而看自己的妻子韩金儿,显然两人早就已经勾搭在了一起,怪不得这几年自己没还银子他也没有上门来闹事,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啊。
可笑自己一路之上还惦记着妻子,怕她因为自己被革去了驿卒的职位而被她说不是,原来自己是一个被蒙在了鼓里的人。这倒要感谢他们将自己从驿站里开革出来了,不然这件丑事自己还不知道要被瞒着多久呢?
李鸿基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扯下了门帘,大步闯了进去,双目圆瞪地盯向了已经慌乱作了一团的这对男女,大声咆哮道:“你们做的好事!”
“啊!”看到李鸿基手中居然还提着一把刀,韩金儿当时就发出了一声惊叫,而那艾昭也是面色发白,只用衣服遮挡着自己的下身,在那里簌簌发抖。
“贱人,我李鸿基自问向来都对得起你,你今日却做下如此之事,还有什么好说的?”李鸿基依旧压着心里的火气说道,直到这个时候,他还在克制,因为他不想走上不归路。
“我……”看着自家男人想动手又有些退缩的模样,韩金儿突然大起了胆子:“不错,我是做错了,但是这却也怪不得我。谁叫你如此没用,在外面只混了一个驿卒,家里更是经常无粮无钱。如今这灾年里,要不是我和艾老爷有些交情,我早就饿死了!”
“你……”李鸿基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自己妻子之口,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强词夺理。韩金儿一挺胸膛道:“现在事情都被你看到了,若是传了出去于你也没有什么好处,我看还是给你些银子,你把我休了吧!”
艾昭这时候似乎也从适才的慌乱里走了出来,嘿嘿笑道:“李鸿基,你还欠着我三十来两银子,正因为看在金儿的面上,我才一直不来催要的,现在只要你肯如她所说,我不但不问你要这笔银子,还会给你百两纹银,这样你可就得了大实惠了。”
李鸿基冷笑着看着这对狗男女,心里已经彻底打下了主意,他假装思忖一般皱起了眉头,慢慢地挪到了艾昭的身前,看着他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艾昭一言九鼎,我可是举人的身份,怎么可能欺骗你呢?何况……”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着自己的胸口一凉,李鸿基手中的那把钢刀已经插了进去。
“啊……杀人啦……”一边的韩金儿眼见得自己的丈夫骤然出刀,惊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但是她的叫声刚一起,就突地断了,一件让她全不敢信的事情又发生了,李鸿基的刀从艾昭的身上拔出后,有捅进了她的体内。这个向来在自己面前只会陪着小心说话的男人,在这一刻却是眼冒凶光,没有半点的犹豫。到死,韩金儿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不但是韩金儿,就是李鸿基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杀了这对狗男女。其实适才他只是想将这二人拿了报官而已,但是艾昭的一句话却提醒了他,他是举人,在县里可是大有身份的,自己到时候不但得不到想要的公道,反而会被对方反咬了一口。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
连杀二人,李鸿基嗅着房中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味,浑身都打了个哆嗦,然后便软倒在了地上。他虽然是个驿卒,也配有刀,但是却从未真正杀过人,即便是在盛怒之下杀了他们,在微一冷静后还是感到了阵阵的后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好半天后,李鸿基才慢慢地回过神来,看着地上已经凝结的血迹,以及那两具死去多时,却依然睁眼的尸体,他又打了个寒噤。现在只有想办法善后了,自己当成是发现他们尸体的人?不成,县里的仵作可没有那么好骗,而且只看他们的样子就能想到是自己一怒之下下的手了。那么就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离开这里。
如今的陕西因为那些叛乱之人的关系早已乱做了一团,即便被杀的是一个举人,只要他们一时找不到人自然就会不了了之。可是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呢?最后,李鸿基的心里闪过了一个主意:“反正如今已没了正经的事做,而我还要活命,又有着一身的武艺和力气,为什么就不能学其他人做一番大事呢?反正已经是一个杀人重犯了,那就索性做了那些乱民一样的人吧,或许还能保住了我的性命!”
拿定了主意,李鸿基便安下了心来,伸手从艾昭身上翻找了起来,既然要走,总要有些盘缠吧。果然,在他的衣衫里,李鸿基找到了一个钱袋,里面有着十多两的散碎银子。在换过了沾着鲜血的衣服,把刀收好之后,李鸿基便怀揣着银子往外行去。
才来到院外,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在那里他看到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李大哥,你这杀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
“是你!李归,你想怎样?”李鸿基心中一慌,眯着眼问道,既然已经杀了两个人了,若是眼前这个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要留难的话,说不得也只有灭口了。
那李归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夜色后才笑道:“我是来跟大哥你说一句,要是真走投无路的话,你可以跟我走!”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又在做的什么营生?”李鸿基随着他的这一句话,而把按在刀把上的手微微挪开了一些。的确自己这个幼年好友这些年来总是东奔西走的,确不知道他究竟靠着什么谋生。可看他现在的模样,似乎还过得不错,人也沉稳了许多。
“实不相瞒,我现在乃是闯军中的一名偏将,这一次来此便是想找一些旧时的兄弟一起投进高将军麾下的。怎么,李大哥可有这份心吗?”因为知道他现在也犯下了大罪,所以这李归也没有半点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
听李归这么一说,李鸿基当即就露出了笑容,他正在想着自己该怎么才能进身到义军中去呢,现在可不是大好的机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