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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云姨娘和陆樱送到巷子里马车停着的地方,吩咐两个侍卫并白芍白果护卫着她们回侯府,陆澄转身去了蓬莱阁。
陆樱执意要留下来,云姨娘便软语哄劝起来。
云姨娘早在看见陆樱的第一眼,就发现她身上的狐裘变成了大氅,再看陆澄脸色那般严峻,顿时也知晓是出了什么事。
坚持未果,陆樱有些无奈的放下了车帘。
夜色正浓,街上的热闹却还久久未散,马车里,陆樱的心思却不知飞到了哪儿去。
其实她心里是知道的,李君钲就算真的落到了昌平郡主手里,最后倒霉的也必定是昌平郡主。
可是,她就是没来由的担心,担心昌平郡主手下的人不认识李君钲,让李君钲遭了黑手。
那个永寿宫初次见面便口毒心善的解救了她的李君钲,那个巴巴儿送了她礼物然后一脸理所当然跟她索要回礼的李君钲,那个笑容灿烂、却在危急时刻将她摆在前面的李君钲
前世孤寂清冷的心,在这一世被云姨娘、陆澄和陆老夫人一点点的捂热,如今,被李君钲暖的像是要沸腾了一般。
陆樱心里又是酸又是甜,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樱儿,你怎么了?”
昏暗的车厢里,看着陆樱的一双眼眸染上了一层泪意,显得愈发晶莹剔透,云姨娘柔声问道。
不欲让她担心,陆樱摇了摇头。
马车在后门停下,陆樱和云姨娘再回到陶然居,发现一切如常,府里并未有人察觉到什么。
好一番劝说,安抚好云姨娘,陆樱回到潇然轩更了衣,提着灯笼去了远山斋书房。
陆澄还没回来。
坐在扶手椅中,盯着墙角的羊角灯,陆樱在心中默默说道:李君钲,你一定不能有事。
同一时刻,黑漆漆的屋子里,李君钲不发一言的坐在墙边,眼神凶狠的瞪着门的方向:他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抓陆樱,对她不轨。
若是陆樱在此,一定会发现这就是初三那日关过她的那个柴房。
所以,她的怀疑一点儿也没错,正是昌平郡主死心不改。
过了好久,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间或,还能听见女子的斥责声,“蠢货,抓个人也花费这么久,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这声音,有些耳熟呢
片刻的功夫,李君钲就知道是谁了。
柴门大开,一脸怒容的昌平郡主在看到窗户下那个一动不动似乎是瑟缩着的身影后,心情突然间大好。
“陆樱,好久不见啊。”
昌平郡主冲那黑影说道。
示意抬着藤椅的婆子放下藤椅,昌平郡主惬意的叩着扶手,听着那哒哒的声音,似是在听什么好听的曲子。
许久,还未见“陆樱”求饶,昌平郡主想到她素日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顿时来了气。
坐直身子,昌平郡主冷笑道:“你是如何从这里逃走的,我不知道,可我今日就要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你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你敢逃,我就敢把你抓回来。”
“怎么样?上京城这么大,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陆樱,你可知你错在何处?你不过是陵山候府一个卑贱的庶女,早早儿的认清形势,兴许到不了今天这一步,你错就错在不认命,你知道吗?蚍蜉撼树,可你这条贱命,却是连连蚍蜉都算不上。”
话语中是浓浓的不屑,昌平郡主说的异常得意。
这半个月来,她不是没有担心过的,生怕哪日陵山候就上门来兴师问罪了,可想到陵山候府不止陆樱一位小姐,陵山候哪里顾及的了那么多,昌平郡主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她只叹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一边,否则,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抓住陆樱呢。
而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再给陆樱机会让她逃脱了的。
一想到此,昌平郡主又得意的大笑起来。
黑暗中,李君钲的脸色说不出的铁青。
昌平自小骄纵张扬,他是知道的,可不成想,她竟然胆大到了这种地步。
陆樱即便只是个庶女,怎么说也是陵山候府的小姐,可在她眼里,竟是贱命一条,连蝼蚁都不如。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昌平郡主竟然抓住过陆樱一次,被陆樱给逃脱了。
这一刻,李君钲无比庆幸他顶替了陆樱,否则,再落到昌平这个女魔头手里,陆樱会遭受怎样非人的虐待,可就说不准了。
耳边是昌平郡主猖狂的笑声,李君钲唇边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一阵寒风吹过,昌平郡主止住笑声,缩了缩脖子。
看着面前那依旧一动不动的黑影,昌平郡主的心里,突然浮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一个眼色过去,便有下人麻利儿的提着灯笼上了前。
看清黑影的长相,昌平郡主犹如半夜见鬼一般,眼睛瞬间睁得浑圆。
第153章 胆大()
“怎么是你?”
昌平郡主的声音都直了,显然是震惊到了极致。
李君钲?
看清那人是李君钲的瞬间,昌平郡主因为惊诧而僵直了身子,此刻,断了的肋骨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廖玉娇,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李君钲姿势不变,一伸手,却是拍了拍胳膊上的浮尘。
短暂的震惊过后,昌平郡主的心里涌起了无尽的恐惧。
她抓来的不是陆樱,是李君钲。
李君钲是谁?九皇子啊!
宫里的皇子,若论出个远近亲疏来,昌平郡主最喜欢的就是太子,最讨厌的则是面前这位九皇子。
原因无它,李君钲向来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止一次的说她骄纵任性,像个女泼皮,女无赖。
自小到大,从来没人敢这么说过她。
可偏偏李君钲就说了。
她哭,她闹,换做平日外祖母和皇帝舅舅都会哄着她顺着她,把惹了她的那人好一顿训斥,可这一切遇到了李君钲,就成了例外。
外祖母疼她不错,可她是李君钲的祖母,李君钲又自小就爱痴缠外祖母,常常油嘴滑舌哄的外祖母笑容满面。
而皇帝舅舅却是个讲理的,闹到他面前,就更说不清了。
一来二去的,李君钲成了昌平郡主在宫里唯一一个要躲着的人。
可现如今,这个人就这么坐在柴房污浊不堪的地面上,眸光不善的抬眼问她“别来无恙”?
“九九皇子,怎么是你?”
昌平郡主哆嗦着,话都不会说了。
身后,有伶俐的丫鬟疾步朝外去搬救兵了。
“一定是误会,误会”
轻声说着,昌平郡主示意下人过去把李君钲搀起来,一边扯出一个自认为熟络的笑容招呼道:“九皇子,先去我母亲那里喝口茶吧。我定然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如何?”
“哦?如何交代?交代什么?交代你为什么要捉陆樱?还是交代你前次捉了她后都做了什么?”
明明就那么懒洋洋的靠墙坐着,李君钲的全身上下,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邪气,让昌平郡主心里更加害怕起来。
“廖玉娇,见过胆大的,倒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我就在这儿不走了,你让长公主给宫里送个信,让我母妃派人来这儿接我。”
眼见昌平郡主脸色都白了,再也没有了方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李君钲却一点儿解气的感觉都没有。
昌平郡主的话说了一半,所以,李君钲不知道,初三那日在陆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昌平郡主有多恨陆樱,李君钲可想而知,而她性格有多猖狂暴戾,李君钲更是清楚,所以,他已然能够想象,陆樱当日遭受了多少不堪的侮辱。
那个跟自己说话时永远带着温暖的笑容的陆樱,那个不把自己当成高不可攀的皇子,将自己视为朋友的陆樱
李君钲的心里,涌起了无尽的心疼。
“九皇子,我不是这样的,是我”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昌平郡主一时间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找不到。
院落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通传声响起,睿敏长公主到了。
听丫鬟说柴房这边出了事的时候,睿敏长公主第一反应是陆樱自戕身亡了,可丫鬟的下一句话,却让她觉得事情远比陆樱死了要麻烦的多。
此刻,看着柴房内外的下人尽数拱手而立,一个个低眉敛目噤若寒蝉,而柴房里,自己的女儿坐在藤椅上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睿敏长公主只觉得一口气提上来却呼不出去,让她有些狂躁。
被钉死的窗户下,向来纤尘不染一脸傲气的九皇子一脸无所谓的坐在地上,披风上都沾满了积雪杂物,看起来狼狈极了,可偏偏他的脸上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不以为然,愈发衬得这周遭的空气都诡异极了。
“君钲”
亲热的唤着,睿敏长公主无视昌平郡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拽起了他。
“走吧,先跟姑母回去,有什么误会,咱们慢慢说,好吗?”
温柔的说着,睿敏长公主作势要去拍打李君钲身上的尘土,一低头,顿时发现李君钲身上穿着的披风不是他的。
李君钲身量高,这件披风穿在身上便有些小了,显然不是他的。
脑中一个来回,睿敏长公主顿时知道,李君钲这是替陆樱顶了包。
陆樱什么时候和他走的这么近了?而他堂堂皇子殿下,为什么要替陆樱挡下危险?此时此刻陆樱又在哪里?
心中疑窦丛生,却知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睿敏长公主亲热的牵着李君钲回了自己的屋里。
今日这一切怕是要不得善了了!
一路而去,睿敏长公主的心里都在思索着解决办法,越想便越觉得胆战心惊。
进了屋,睿敏长公主吩咐丫鬟,“去,泡殿下最爱喝的龙井来。”
软语安抚好了李君钲,甚至都没有叫昌平郡主过来解释一番赔个不是,睿敏长公主回头看着李君钲道:“殿下饿了吧?我吩咐人去做几个殿下最爱吃的菜,殿下要打要罚,也等填饱了肚子再说,可好?”
说着,不等李君钲回绝,睿敏长公主就出去了。
内院的书房里,睿敏长公主屏退众人,在书架的其中一个花瓶后摩挲了片刻。
“嗡”的一声轻响,墙壁裂开了一条缝,继而,出现了一个小门。
闪身进入,再出来的时候,睿敏长公主的手里,便拿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瓷瓶。
“如今,也只有靠它了”
低声说着,睿敏长公主疾步朝正屋走去。
倘若今晚的事抖落出去,谋害皇子这样的大罪,睿敏长公主自问就是再得陛下信任,再得陆太后疼爱,定也无法善了。
即便事情能掩住,昌平骄纵跋扈的性子暴露无遗不说,便是长公主府,怕是也会名声有损。
皇帝和太后往后会怎么对待昌平就更不用说了。
忘了吧,只要他忘了今晚发生的事,那么长公主府才不会大祸临门,昌平闯出来的祸才不至于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心意已决,睿敏长公主的脸上,带着一丝杀伐决断的坚决。
正屋里,李君钲毫不知情,他的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借此发挥,让睿敏长公主和昌平郡主自此以后再也不敢找陆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