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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二上午,秦夫子的课程提前半个时辰结束了。
“过了初八,一年一度的年度考评便要拉开帷幕了。荣夫子所教授的礼仪,和我教授的诗书女德,皆由你们平时的表现来评分,所以不需要再考评,而你们选修的那两门课,则要通过考评来分出上中下,得分为下的,明年要重修这门课,直至合格,或者从墨园结业。”
目光从两百多名玉苑的女学生脸上滑过,秦夫子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大家辛苦一年了,考评结束便可以好生歇着了。
“夫子,那每门课名列前茅的人,还是往年一样的奖励吗?”
有那性子活泼些的学生问出了口。
琴棋书画歌舞茶,刺绣术算马术制香等等,考评成绩公布出来后,每门课头名的作品是可以悬挂在更上一层楼展厅里的,往年一直如此,
秦夫子点头,见再无人有疑问,转身离开了教室。
女孩儿们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礼仪和诗书女德不用参加考评,那大家一视同仁都是考两门,而陆樱除了刺绣和术算外,还有众人皆知的烹茶,和不为人知的制香。
前两门陆樱都是不担心的,毕竟没有耽误过一节课,别人会的她不比谁差,别人不会的,偏巧,她还有小灶,所以,她自信满满。
可是烹茶和制香,前者上过的课程屈指可数,制香又是跟着秦夫子单独上课的,没有可比性,陆樱都不知道自己学到了什么程度,真要考校起来,她倒不怕自己表现不好,大不了再接再厉就是了,可怕就怕,表现不好又让夫子失望,来年连选这门课的机会都没了。
抓耳挠腮的也没想出该如何是好,回到侯府,陆樱去陆澄那儿软磨硬泡的痴缠到了一斤瓜片,第二日做贼一般提溜着去了楼夫子的余香斋。
“你这是在贿赂我?”
灰白的眉毛挑了挑,楼夫子斜眼看着陆樱,面色不善。
“不敢不敢”
陆樱站的格外规矩,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子狡黠,“学生的性情,夫子您是知晓的。我这不是课没上全心虚嘛,考不好倒没什么,大不了明年继续跟着夫子好好儿学就是了,反正夫子从不嫌学生愚笨。可这不是学生现在处境不好,怕有人说难听话,拖累了夫子嘛。”
倒三角的眼睛眨了眨,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陆樱几眼,楼夫子没好气的摆了摆手,“有这闲心,还不如回去多研习研习茶经,比这不强?赶紧走,别再这儿碍眼”
老头儿刀子嘴豆腐心,乞巧赛上陆樱便见识过了。
就像此刻,他言语不善的赶陆樱走,搁在手边装了瓜片的锦盒,他却没有要一并退回的意思。
陆樱心知肚明,笑着屈膝行礼,转身脚步轻快的走了。
“鬼丫头”
楼夫子看着陆樱离去的背影,捋着胡子笑了笑。
秦夫子比楼夫子更干脆,“墨园无人知晓我在教你制香,所以你这门课的考评不用跟其他人一起,到时候我自有题目给你。过关了,明年就继续学,不过关,说明你空有天赋却不够用心,明年便选其他课程吧。”
陆樱一惊,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答应,“学生明白。”
临走时,便听得秦夫子凉凉的声音,“礼物拿回去吧,考制香的时候交一份好的答卷,就是对我最好的谢礼了。”
陆樱一脸的坦然,“礼物?什么礼物?这是我看了夫子给我的教程,新近制出来的香,算是作业,还请夫子审阅。”
收就是礼物,不收就是作业,进可攻退可守,不收也得收。
看穿陆樱心思的秦夫子只不过一个愣神,陆樱已经屈膝行了礼转身走了。
锦盒打开,是一个堪堪能握在掌心里的小瓷瓶,而锦盒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氤氲开来。
似是深夜刚刚绽放的夜来香,又似是夏日池塘里的第一朵荷花,香味清幽淡雅,味道恰到好处的清淡怡人。
可这只是染在盒子外头的味道,真正制好的香是什么味道,定然与这大有不同。
秦夫子竟然有些微微的期待。
再抬眼,陆樱早已走的没影了。
秦夫子的唇边,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出师顺利,陆樱已经心内有数,每日回到潇然轩就忙着完成那副江南烟雨图的刺绣,只盼着能大放异彩,别辜负蔡夫子对自己的一番教诲和秘传。
而陵山候府里,这些日子也格外热闹。
腊八即将到来,重头戏却是腊月十五陆瑶的出嫁,紧接着便是小年了,过了腊月二十四,不止陵山候府,整个上京城都要热闹起来了。
墨园的年度考评腊月十二结束,腊月十三开始就可以成日窝在家里想干嘛干吗了,一直到过完正月十五。
腊八粥,长姐出嫁,小年,新年,闹元宵
这是陆樱穿越至此要过的第一个年,又有这么多的传统佳节可以好好享受,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期待。
可让陆樱始料未及的,是上京城里弥漫起来的流言,和镇国公府派来的那个一脸和气可说出口的话却像刀子一般凌厉的老嬷嬷。
第109章 索还()
粗略的见了礼,那老嬷嬷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陆老夫人,转而对着陆樱道:“我家二公子为人随性,常常却之不恭就应了旁人什么,所以,老奴印眨钗壹曳蛉酥袄唇拥纳让嬉厝ァ@吓坏来戳宋壹曳蛉说睦裎铮骨肼搅〗闾辶滤黄饶感某Α!�
一席话,说的好像是陆樱厚着脸皮索要,而林霄云不好意思婉拒,从而才有了那两幅扇面似的。
不过,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并不知道是有两幅扇面?
陆樱心中大抵有数了。
临近年关,上京城里比往日热闹了十倍不止,每日傍晚从墨园回来的路上,都能听见街道上沸反盈天,对联炮仗各式花果,叫卖声不绝于耳。
也正因为如此,有关昌平郡主和陆樱的谣言更是飞满天。
不过渐渐的,谣言就呈一边倒的情况了。
陆樱很是理解:柿子捡软的捏嘛,昌平郡主背后有陆太后和睿敏长公主,那些人不嫌事多会去议论昌平郡主,回头若是一不小心被长公主府的狗腿子听见了,在顺天府大牢里过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她,虽然陵山候府也底蕴足势力大,可架不住她是个庶女,又从未听说陆澄疼她宠她胜过其他庶出小姐,一来二去,狗眼看人低的长舌头们便唾沫横飞的议论起了陆樱。
说她不识好歹,敢在墨园和宫里招惹十二公主和昌平郡主。
说她寡廉鲜耻,去九公主府赴宴时还不忘借用雕虫小技勾/引林公子,骗得了他的扇面。。 平板电子书甚至还有人说她是修成了人形的隼妖,所以能号令百鸟为她虚张声势。
总之,没有最难听,只有更难听。
而镇国公夫人派人来讨要林霄云的扇面,是因为万寿节宫宴上那一声“云郎”吧?
先不说让昌平郡主情思暗动的那个“云郎”到底是谁,一想到自己名满上京城的儿子有私物落在了陵山候府那个庶女手里,镇国公夫人就觉得心头像是吞了一百只苍蝇一般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讨要回去的道理?”
陆樱脸带笑容的看向那老嬷嬷,“瞧老嬷嬷说话做事之熟稔,镇国公府做这样的事,怕不是第一回了吧?”
熟能生巧嘛
本想着自己开了口,陆樱定会羞愤交加的叫人把东西取出来还给自己,虽态度不敢不好,不过想来脸色话语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了。
都已经想好只要能把东西索要回来,自己就不跟她们计较了,可不成想,临到头却被一个小姑娘给嘲讽了。
嘲讽的是自己也就罢了,偏偏却是镇国公府,这传出去还了得?
脸色变幻,那老嬷嬷动了动嘴,十分艰难的说道:“陆六小姐说笑了,镇国公府乃是百年世家,岂能做出这样的事。”
话未说完,便瞧见陆樱一脸不屑的笑容,似是在说:这不就做出来了?
似乎被扇了一巴掌一般,老嬷嬷面皮有些发热,转瞬梗着脖子道:“陆六小姐无谓刁难老奴,还是把我家二公子的扇面还回来吧,否则,私相授受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这是恼羞成怒了?
陆樱神情更淡定了,“嬷嬷慎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私相授受这样的话可是能随便说的?”
她是庶女没错,林霄云可是镇国公府嫡出的二公子,素有名声,还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这两个人若是有了牵扯,名声上吃亏的是谁大家心中有数。
果然,那老嬷嬷恨不得一口咬了自己的舌头,心中懊恼今天怎么总是说错话,回头传回府去要被夫人责备了。
一边,又暗恨陆樱不识好歹。
不过,自家公子这样谪仙一般的人物,被这些不要脸的庶出小姐们盯上也实属正常,否则,夫人怎会派了自己来?
如是想着,老嬷嬷昂首挺胸,转头看向陆老夫人,“老夫人,我们失礼在先,不过,小孩子不懂事,还请老夫人做主。”
“林公子痴长我们六丫头那么多岁,竟还做出这样不懂事的事,确实够让你们夫人操心的了。”
陆老夫人深以为然的点头。
那老嬷嬷抬头看着陆老夫人,神情僵硬。
默默的为祖母的护短点了个赞,陆樱心中暗笑:想说我不懂事,回去你们镇国公府,想怎么饶舌随便你,这可是陵山候府!
“既然是小孩子,那他们之间的事,便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做大人的,总要有大人的自觉和风度不是?”
陆老夫人端了茶碗。
这是要送客了?
老嬷嬷气的心中狂吐血,却很是不甘的回头去瞪陆樱,陆樱傲然的迎上她的目光,“林公子若是后悔了,差人来说一声,我自当原物奉还,至于旁人”
陆樱耸了耸肩,“恕我无力奉陪。”
知晓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那老嬷嬷屈膝冲陆老夫人行了一礼,转身朝外去了,脚下刚动,便被陆老夫人出声唤住了。
心中一喜,以为她们后悔了,老嬷嬷转了头,就瞧见陆老夫人冲身边的丫鬟指了指桌上那些锦盒。
润悦拎起那些锦盒,上前和气的冲老嬷嬷道:“奴婢送嬷嬷出门”
连礼也退回来了,这是要攥着自家二公子的扇面决计不还的意思?
都说陵山候为人公正严明,可见说这话的人都是趋炎附势的,有这么个拎不清的老娘,和这样给脸不要脸的女儿,陵山候府的家风,也就这样了。
恶气丛生,那老嬷嬷只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回去,让她好狠狠告上一状,脚刚踏出门槛,又听得陆樱脆声一唤。
转过头去,便见陆樱狡黠的眨了眨眼,“回去不妨问清楚你们到底想要回什么。只一副扇面吗?你们确定,林二公子只送了一副扇面给我?”
若是想要回一副扇面,天一阁那副她卖都卖了,也决计没有再贴钱买回来的意思,若他们还是要,那十二公主倒是个不错的挡箭牌。
陆樱暗自想道。
另一边,那老嬷嬷则一脸见鬼的表情:什么?除了扇面,二公子还送了别的东西给她?
想象着自家夫人知晓这个�